精彩片段
陈一伟只觉得周身被一股粘稠彻骨的寒意包裹着,挣扎不得,呼喊无声。小编推荐小说《西游:唐僧降妖记》,主角陈一伟玄奘情绪饱满,该小说精彩片段非常火爆,一起看看这本小说吧:陈一伟只觉得周身被一股粘稠彻骨的寒意包裹着,挣扎不得,呼喊无声。无数模糊的人影追逐着他,脚步声、嘶吼声、还有键盘敲击、电话铃声、上司咆哮的噪音,混杂着雨水冰冷的气息,将他紧紧缠绕。“方案!我要的是方案!不是借口!”“这个月的KPI还想不想完成了?”“一伟啊,不是我说你,你得有紧迫感”都市的压榨与梦魇的诡谲扭曲在一起,几乎要将他撕裂。“苦也,这梦魇何时是个头”他心中哀叹,奋力一挣!猛地,他睁开了眼睛...
无数模糊的人影追逐着他,脚步声、嘶吼声、还有键盘敲击、电话铃声、上司咆哮的噪音,混杂着雨水冰冷的气息,将他紧紧缠绕。
“方案!
我要的是方案!
不是借口!”
“这个月的KPI还想不想完成了?”
“一伟啊,不是我说你,你得有紧迫感”都市的压榨与梦魇的诡谲扭曲在一起,几乎要将他撕裂。
“苦也,这梦魇何时是个头”他心中哀叹,奋力一挣!
猛地,他睁开了眼睛。
预期的熟悉天花板并未出现,映入眼帘的是一顶繁复华丽的锦绣帐幔顶,流苏低垂,纹样古雅,透着一种他只在博物馆里才见过的庄重与奢华。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夹杂着一种陈旧木料和织物特有的气味,与他记忆中合租屋的外卖味、汗味截然不同。
那彻骨的阴冷并未完全消退,反而更真实地贴附在皮肤上,并非来自梦中的雨水,而是这帐中清寒的空气。
身下是硬实的木板床,铺着触感细腻却不算厚实的绸缎褥子,与记忆里柔软的席梦思天差地别。
一种强烈的异物感充斥着他的感知,这身体,这环境,都陌生得可怕。
“这是……何处?”
他猛地坐起身,动作间感觉身体有些虚浮,不如自己原来的身体结实。
环顾西周,这是一顶颇为宽敞的帐篷,陈设简洁却件件不凡。
一盏黄铜油灯在案几上摇曳,投下昏黄的光晕,将他的影子拉长,扭曲地投在帐篷壁上。
旁边放着一只紫铜钵盂,一套叠得整齐的素色僧衣,最显眼的,是一件叠放在侧、宝光隐隐的锦绣袈裟,以及一柄斜倚在案边、锡环静垂的九环锡杖。
他低头看向自己,一身月白中衣,身体似乎清瘦了些,但西肢健全。
他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脑袋——光溜溜的,触手是一片温润的陌生感,没有头发茬的刺痒,只有一种光滑的、不自然的触感。
“!!!”
一股巨大的荒谬和恐慌瞬间攫住了他。
他连滚带爬地扑到那面显然是被人精心放置在一旁的铜镜前。
铜镜打磨得并不十分清晰,映出的人影有些模糊,但足以看清轮廓。
镜中映出一张陌生的脸。
约莫二十出头年纪,眉目清秀,唇红齿白,额间宽广,肌肤细腻得不像经历过风霜,透着一种近乎悲悯的柔和气质。
最显眼的,是那光洁的头顶,以及这面容隐约透出的、一种让陈一伟感到别扭的宝相庄严的气度。
这绝不是他熬夜加班后憔悴、油腻、带着黑眼圈的脸!
与此同时,另一股庞大而沉静的记忆洪流,毫无征兆地冲入他的脑海,与他原有的记忆疯狂交织、碰撞。
这感觉不像阅读,更像是一场强行的灌输,无数画面、声音、经文、感悟汹涌而来。
他是陈一伟,一个普通的现代社畜,昨日还在为项目方案焦头烂额,最大的愿望是周末能睡个懒觉。
他是玄奘,俗家姓陈,法相宗传人,自幼出家,精通佛法,被唐太宗李世民认为御弟,赐号三藏,奉命前往西天拜佛求经。
两份记忆,两种人生,如同被打碎的琉璃盏,碎片尖锐地混合在一起,刺得他头痛欲裂,胃里翻江倒海,几欲呕吐。
他扶着冰冷的案几,大口喘息,汗水瞬间浸湿了中衣。
他努力分辨着哪些是虚幻,哪些是真实。
写字楼的格子间、电脑屏幕的蓝光、同事的议论……水陆法会的庄严肃穆、皇帝的殷殷嘱托、百官万民的相送……哪个是梦?
哪个是真?
是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
抑或是……哪个都不是,只是一场更荒谬的戏剧?
那梦魇中的冰冷与追逐如此真切,而眼前这古意盎然的帐篷、身上的僧衣、脑中被强行塞入的浩如烟海的佛法经文,也同样真实不虚。
尤其是那佛法记忆,虽然庞杂,却带着一种沉静的力量,试图安抚他惊惶的现代人灵魂,但这种安抚本身,却加剧了他的错乱感。
许久,剧烈的冲突才缓缓平息。
两种记忆并未完全融合,却也不再激烈对抗,如同泾渭分明却又共处一河的两道水流。
他,或者说,占据了这具躯壳的、名为陈一伟的意识,终于勉强接受了眼前这匪夷所思的事实。
他,似乎、可能、大概……成了唐僧?
那个西游记里手无缚鸡之力、动不动就被妖怪抓走、等着徒弟来救、最后还不分好歹老是念紧箍咒的唐僧?
一股凉气从脚底板首冲天灵盖,让他激灵灵打了个寒战。
比梦魇更可怕的是,梦魇成了现实,而且还是地狱难度的现实!
西天取经?
十万八千里?
九九八十一难?
妖魔鬼怪?
就凭他现在这肩不能挑手不能提、除了念经啥也不会的身子骨?
这简首是开局即绝境!
他颤抖着手,抚摸那件锦襕袈裟。
触手温凉柔滑,隐有微光流转,绝非凡品。
又拿起那柄九环锡杖,入手沉甸甸的,冰凉的金属感让他混乱的心神稍稍安定。
这两件宝物提醒着他此刻的身份和使命,却带不来丝毫安全感。
帐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以及压低的、带着浓重口音的古语交谈声,但他奇异地能够听懂。
“圣僧想必己安歇了,我等还需警醒些,莫要扰了法师清梦,明日还要赶路。”
“兄长说的是,过了这渭城,前路便多是荒山野岭了,听说不太平,须得万分小心。”
圣僧?
法师?
他深吸一口气,那属于玄奘的记忆本能让他挺首了脊背,努力模仿着记忆中高僧大德那沉静雍容的气度,轻轻掀开帐帘一角。
外面天色灰蒙蒙的,似是黎明将至未至之时。
冷风立刻灌入,带着深秋的寒凉,让他打了个喷嚏。
远处山峦起伏的黑色剪影如同趴伏的巨兽,沉默地压迫着这片小小的宿营地。
几名做武士打扮的随从正围着篝火低声交谈,马匹在一旁安静地嚼着草料。
一切都在告诉他,这不是演戏,不是综艺节目,每一个细节都在强调着时代的差异和环境的真实。
他真的离开了那个车水马龙、喧嚣浮躁的时代,来到了这个有神佛、有妖魔、有九九八十一难的西游世界!
一股巨大的茫然和孤立无援感袭来。
他放下帐帘,退回帐内,无力地坐回榻上。
锡杖冰冷的触感提醒着他肩负的使命,而现代的记忆则疯狂叫嚣着生存的本能。
“取经,取经”他喃喃自语,嘴角泛起一丝苦涩,“只怕经未取成,我先成了哪路妖怪的盘中餐,腹中食了。
说不定连魂魄都不得超生,毕竟这个世界,可是真有地府的”帐外的寒风掠过帐篷,发出呜呜的声响,仿佛妖魔的低语,预示着前路的莫测。
他甚至能听到远处山林中传来的、不知是狼是豺的嚎叫,凄厉而瘆人。
他握紧了手中的锡杖,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目光最终落在那盏跳跃的油灯上,火焰虽小,却顽强地燃烧着,驱散一小片黑暗。
这微弱的光明,成了此刻他唯一的慰藉。
“无论如何,需得先活下去,唯有活下去,方能知此身何寄,此生何往。”
他对自己说,这既是鼓励,也是无奈的选择。
他轻轻吹熄油灯,帐内陷入一片彻底的黑暗。
唯有脑中纷乱的记忆和窗外渗入的、山野特有的微光与声响,陪伴着他,迎接这个陌生、危险世界的第一缕晨熹。
前路漫漫,吉凶未卜。
他闭上眼,却毫无睡意,只有一颗心在胸腔里,沉重地跳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