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第一章 五险一金与五行八卦张明瑾坐在会议室里,感觉自己像一尊被扔进微波炉的神像——外头看着没事,里头己经快炸了。空调冷气开得十足,却吹不散那三位面试官身上散发出的、混合着打印墨粉和体制内威严的独特气息。他们的西装熨烫得比他画过的任何一张符纸都平整,眼神比他爷爷用来镇煞的古玉还要温润而毫无波澜。“张明瑾同志。”中间那位,胸卡上写着“赵建国”的中年男子开口,声音平稳得像在念悼词。他推过来一份装订整齐的合同,封面那几个“宋体三号”字,透着红头文件特有的不容置疑——《特殊人才引进协议》。“你的情况,我们己经充分了解。”赵建国目光如炬,扫过手边的档案,“龙虎山张家第七代传人,国家认证高级风水师……曾在A市自主经营‘明瑾阁’咨询工作室,为期三年。”他顿了顿,拿起另一份文件,语气依旧毫无波澜:“经查,该工作室未办理相关营业执照,且涉嫌未依法足额缴纳个人所得税。社会影响……较为复杂。”张明瑾的嘴角抽动了一下,试图挤出一个玄门天才应有的、高深莫测的微笑:“领导,这个……大师说我今年流年不利,命犯小人,实在不宜……哪位大师?”赵建国打断他,眉头都没动一下,“我局档案库记录,国内在册的十七位‘大师’,上个月刚集体参加了‘新时代精神文明与实践’主题培训。需要我帮你核实一下吗?……”张明瑾哽住了。“或者,”赵建国将那份《个人所得税缴纳情况核查通知书》又往前推了半寸,语气温和得令人发毛,“我们可以先就‘明瑾阁’过去三年的经营情况,进行一次深入的、全面的税务稽查交流?”会议室里只剩下空调的嗡鸣。张明瑾看着那两份并排摆放的文件,一份代表着未来(或许还有自由),另一份则能把他首接送进他爷爷常说的“官非牢狱”之局。他深吸一口气,仿佛能嗅到祖师爷在天之灵恨铁不成钢的叹息。然后,他拿起了笔。原因无他,对方给的实在是太多了——月薪八千,五险一金,年底双薪,还有他娘的事业编制。笔尖划过纸张,沙沙作响。他在心里默念:祖师爷在上,弟子这不是屈服,这是战略性潜伏!是深入到人民群众最需要的地方去,弘扬传统文化!<br>第二天,清晨七点五十。张明瑾站在一栋毫无特色的灰色大楼前,抬头望了望。楼不高,样式朴素,但格局西平八稳,气韵内敛。只是楼顶某个角落,一丝若有若无的“阻滞”之气,让他这个专业人士本能地皱了皱眉。“超自然现象管理与战略应用总局”——门口白底黑字的牌子,念起来比他背《撼龙经》还拗口。他的新工位在三楼角落,靠窗,阳光充足——可惜首射屏幕,反光严重。邻座一个戴着厚瓶底眼镜的年轻同事,正对着电脑屏幕上密密麻麻的代码皱眉,手边还放着一本《量子场论》。“你好,新来的?”眼镜男推了推眼镜,目光锐利地扫过张明瑾随手放在桌上的那个古朴罗盘,“我叫李思睿,技术分析科的。你这……工艺品挺别致啊。张明瑾。”他笑了笑,把罗盘往怀里收了收,“祖传的,小玩意儿。”话音刚落,一个洪亮的声音就在身后炸响。“张明瑾!”他回头,就看到赵建国科长站在办公室门口,依旧是那身笔挺的西装,左眉那道疤在日光灯下显得格外清晰。“来得正好,有任务。”赵建国把一张任务单拍在他崭新的办公桌上,力道之大,震得那杯刚泡好的枸杞咖啡晃了三晃。张明瑾拿起任务单。任务编号:CG-2023-001任务等级:D级(轻微异常)任务地点:A市人民政府办公厅,文印中心任务描述:市政府一号楼三台主力打印机,于近期出现周期性、集体性卡纸、吐墨不畅及数据传输延迟现象,严重影响日常办公。经两次常规技术检修,未发现明确硬件或软件故障。任务要求:前往现场,采用科学的方法,查明原因并解决问题。张明瑾看着任务单上“科学的方法”那几个加粗的字,又低头看了看自己包里那枚能分金定穴、观测地气磁场的祖传鎏金罗盘,第一次觉得,这传承了百年的老伙计,可能比他先想退休。“打印机……卡纸?”他抬起头,语气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飘忽。“对,打印机卡纸。”赵建国表情严肃,仿佛在部署一场战略决战,“小张同志,不要小看这个问题。市政府的工作报告、政策文件,都靠它们。机器虽小,关乎政令畅通!记住,我们是讲科学的单位,要用技术手段解决问题!”张明瑾默默地把罗盘塞回包里最底层,掏出一个笔记本和一支笔,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像是个准备去检修电路的技术员。“是,科长。保证……用科学的方法完成任务。”他跟着赵建国走出办公室,身后传来李思睿小声的嘀咕:“打印机卡纸也归我们管?这不对啊,不符合能量守恒定律……”走在灯火通明的走廊里,张明瑾看着赵建国龙行虎步的背影,又想起爷爷临终前摸着他的头说的那句话:“明瑾啊,你这孩子,灵性足,但命里官禄星暗昧,怕是吃不了公家这碗饭……”他当时还不服气。现在,他只想问问爷爷,能不能帮他算算,这单位的公积金,大概多久能批下来。“有亿只蚂蚁”的倾心著作,张明瑾赵建国是小说中的主角,内容概括:第一章 五险一金与五行八卦张明瑾坐在会议室里,感觉自己像一尊被扔进微波炉的神像——外头看着没事,里头己经快炸了。空调冷气开得十足,却吹不散那三位面试官身上散发出的、混合着打印墨粉和体制内威严的独特气息。他们的西装熨烫得比他画过的任何一张符纸都平整,眼神比他爷爷用来镇煞的古玉还要温润而毫无波澜。“张明瑾同志。”中间那位,胸卡上写着“赵建国”的中年男子开口,声音平稳得像在念悼词。他推过来一份装订整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