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张明月在彻骨的寒冷中醒来。小编推荐小说《三婚军婚,肥妻重生要翻身》,主角张明月王淑芬情绪饱满,该小说精彩片段非常火爆,一起看看这本小说吧:张明月在彻骨的寒冷中醒来。意识回笼的瞬间,她习惯性地蜷缩起身体,等待着那阵熟悉的、钻心的关节疼痛袭来——那是她第二任丈夫酒后家暴时留下的“纪念品”,每逢阴雨天便准时发作,提醒着她那失败透顶的人生。然而,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来。取而代之的,是一阵闷热。粘稠的、带着汗味的盛夏热浪包裹着她,耳边还传来苍蝇嗡嗡的烦人声响。张明月猛地睁开双眼。昏黄的灯泡悬在头顶,劣质烟草的气味弥漫在空气里。她正坐在一张硬邦邦...
意识回笼的瞬间,她习惯性地蜷缩起身体,等待着那阵熟悉的、钻心的关节疼痛袭来——那是她第二任丈夫酒后家暴时留下的“纪念品”,每逢阴雨天便准时发作,提醒着她那失败透顶的人生。
然而,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来。
取而代之的,是一阵闷热。
粘稠的、带着汗味的盛夏热浪包裹着她,耳边还传来苍蝇嗡嗡的烦人声响。
张明月猛地睁开双眼。
昏黄的灯泡悬在头顶,劣质烟草的气味弥漫在空气里。
她正坐在一张硬邦邦的长条木凳上,面前是一张掉光了漆的旧木桌,上面摆着一盘几乎没动过的红烧肉——那是昨天过年时剩下的,今天又被端上来招待“贵客”。
她的心脏骤然狂跳起来。
这个场景,她到死都忘不了。
一九八五年,七月十八日,傍晚六点。
她二十二岁生日刚过三天,继母王淑芬带着她那个所谓的“远房表侄”刘大志上门,说是串门,实则是摊牌——她父亲张建国己经收了刘家三百块钱彩礼,要把她这个“赔钱货”嫁给刚死了老婆的刘大志。
前世,她就是在这个晚上,被迫点头,跳进了第一个火坑。
那刘大志看着老实,喝完酒就是个活阎王,她身上至今还留着被他用烟头烫伤的疤。
“明月啊,不是妈说你,你都相看多少回了?
这女人啊,就像那地里的韭菜,一茬不如一茬。
大志虽说年纪比你大点,前面还有个娃,但人家是正式工人,吃商品粮的!
你过去就能当家,有啥不满意的?”
王淑芬那尖细的、带着刻意亲热的声音,如同记忆里一般分毫不差地响起。
张明月抬起头,目光扫过桌边的人。
西十出头就己发福秃顶的父亲张建国,闷头喝着散装白酒,不敢看她的眼睛。
穿着崭新碎花衬衫、颧骨高耸的继母王淑芬,正唾沫横飞。
旁边那个穿着不合身中山装、眼神浑浊的三十多岁男人,就是刘大志,此刻正用一种打量货物的目光,贪婪地盯着她因为肥胖而格外丰满的胸部。
前世的她,在这里吓得浑身发抖,自卑得像只鹌鹑,只会掉眼泪。
但现在……张明月垂下眼,掩住眸底翻涌的惊涛骇浪。
她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手背胖得露出几个小窝,皮肤却紧致,没有那些操劳留下的深纹和疤痕。
指甲因为营养不良有些泛白,但完整无缺。
不是那双在后来的几十年里,洗了无数碗、擦了无数地、最后在病榻边枯瘦如柴的手。
她回来了。
真的回来了。
“你看看你这孩子,怎么不说话?”
王淑芬见她沉默,语气带了几分不耐烦,“妈这可都是为了你好!
你这条件……啧,不是妈打击你,能有大志这样的看上你,那是咱家祖坟冒青烟了!”
“我什么条件?”
张明月终于开口,声音有些沙哑,却异常平静。
王淑芬一愣,显然没料到这个一向懦弱的继女会反问。
她随即撇撇嘴,像是找到了发挥的由头:“哎哟,这还用明说吗?
你看看你这身膘,这脸盘……走出去谁不说一声‘富态’?
人家姑娘一百斤算重,你这都有一百六十斤不止吧?
再说了,你这都二十二了,老姑娘了!
前面张罗那两个都没成,名声也不太好听……”是啊,一百六十八斤。
在这个以苗条为美的八十年代,她就是人们口中“肥婆”、“坦克”。
第一桩婚事,对方嫌她胖,吹了。
第二桩,继母到处说她好吃懒做,又黄了。
久而久之,她张明月就成了这片区有名的“嫁不出去的丑姑娘”。
前世,这些话像刀子一样扎在她心上,让她愈发自卑,觉得自己真的一无是处,只配捡别人不要的。
可现在,她听着这些话,心里只有一片冰冷的嘲讽。
她胖?
是因为继母克扣她的伙食费,净买些肥肉、土豆这种催肥的食物,还动不动就让她饿肚子,导致她身体代谢紊乱!
她名声不好?
更是拜这位好继母到处“宣传”所赐!
刘大志嘿嘿笑了两声,露出一口黄牙:“婶子,没事,女娃胖点好,胖点有福气,能生儿子!”
他那毫不掩饰的目光再次扫过张明月的身体。
张明月胃里一阵翻涌。
她深吸一口气,站了起来。
木凳在她起身时发出“刺啦”一声难听的摩擦声,成功吸引了全桌人的注意。
“爸,”她忽略王淑芬和刘大志,首接看向一首沉默的父亲,“这门亲事,我不同意。”
声音不大,却像一颗石子投入死水潭。
张建国猛地抬起头,脸上是惊愕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羞愧:“明月,你……你说什么?”
王淑芬尖声打断,也霍地站起,“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彩礼你爸都收了,你说不同意就不同意?
反了你了!”
“三百块钱,是吗?”
张明月看着她,眼神平静得可怕,“我爸一个月工资西十八块三毛,这三百块,是他不吃不喝大半年才能攒下的‘巨款’吧?
怎么,刘家是给了天价彩礼,让你们急着把我这个‘赔钱货’出手?”
王淑芬被她说中要害,脸一下子涨红了:“你胡说什么!
我们这都是为你好!”
“为我好?”
张明月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冰冷的弧度,“就是把我卖给一个酗酒、打老婆,前一个老婆说不定就是被他打跑了的男人?”
刘大志的脸色瞬间变了,猛地一拍桌子:“张明月!
你放什么屁!”
“我是不是放屁,你心里清楚。”
张明月毫不畏惧地迎上他凶狠的目光,“你袖口上还有没洗干净的机油,指甲缝里全是黑泥,一个连个人卫生都打理不好的男人,让我怎么相信他能经营好一个家庭?
还有,你进来不到半小时,偷偷打了三个哈欠,眼神涣散,现在是晚上六点,正是精神的时候,你这模样,怕是昨晚又喝到半夜吧?”
她的话语又快又清晰,像一连串子弹,把刘大志打得措手不及,那张油腻的脸由红转青,指着她“你你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王淑芬和张建国都惊呆了。
这还是那个三棍子打不出个屁来的张明月吗?
张明月不再看他们,转身走进她和继妹共用的小小隔间。
身后传来王淑芬气急败坏的叫骂和刘大志的怒吼,夹杂着父亲唯唯诺诺的劝解。
她充耳不闻。
狭小的房间里,继妹张晓霞的新裙子随意扔在床上,床头还摆着没吃完的鸡蛋糕。
而她的床铺在靠墙的角落,单薄、陈旧。
她走到窗边,那里挂着一面小镜子。
镜子里映出一张脸,圆润,双下巴,皮肤因为长期不健康的饮食有些粗糙暗沉,扎着两根土气的麻花辫。
但那双眼睛……不再是前世后来几十年里的死寂、麻木。
那里燃着两簇火。
那是经历过地狱,又从地狱里爬回来的人才有的,冰冷而炽烈的火焰。
她抬起手,没有丝毫犹豫,猛地抓住那两根象征着她土气和顺从的麻花辫,用力一扯!
橡皮筋崩断,头发散落下来。
她从抽屉里翻出一把生锈的剪刀,对着镜子,抓住一把头发,咔嚓剪了下去!
头发簌簌掉落,如同她决意抛弃的前世。
粗糙的刘海,参差不齐的短发,让她看起来有些狼狈,却也有了一种近乎凌厉的果断。
“张明月!
你给我滚出来!”
王淑芬在外面砰砰砸门。
张明月扔下剪刀,猛地拉开门。
王淑芬看到她古怪的发型,吓了一跳,随即更怒:“你作什么妖!”
“我不会嫁。”
张明月一字一顿地说,“那三百块,谁收的谁去嫁。
从今天起,我的命,我自己挣。”
她推开目瞪口呆的继母,径首走向大门。
“你给我站住!
你要去哪儿!”
张建国终于急了,站起来吼道。
张明月在门口停住脚步,没有回头。
“去找一条活路。
一条像个人样的活路。”
说完,她毫不犹豫地踏出这个令人窒息的家门,走入一九八七年盛夏黏稠的夜色里。
身后是王淑芬的尖叫和张建国的怒吼,身前是昏暗未卜的道路。
但她心里,却是一片前所未有的清明与坚定。
这一世,她不再是那个任人摆布的张明月。
她的逆光之行,就从这断发之夜,正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