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汗水。现代言情《穿越海贼王,副官身份暴露!》,讲述主角安德烈黄猿的爱恨纠葛,作者“躺平的黄鱼”倾心编著中,本站纯净无广告,阅读体验极佳,剧情简介:汗水。不是热带岛屿上那种咸湿粘腻,带着海风腥气的汗。是冷的,细密的,从每一个毛孔里渗出来,贴着皮肤,冰得人心里发毛。像有一万只看不见的虫子在脊背上缓慢爬行。办公室的窗户敞开着,正对着马林梵多标志性的海港。阳光好得过分,毫无阻碍地泼洒进来,将锃亮的深色木质地板、堆叠文件的边角、以及那个背对窗户坐着的人……身上那件绣着“正義”二字的大氅,都染上了一层近乎不真实的、过于明亮的光晕。空气里有细小的尘埃在光...
不是热带岛屿上那种咸湿粘腻,带着海风腥气的汗。
是冷的,细密的,从每一个毛孔里渗出来,贴着皮肤,冰得人心里发毛。
像有一万只看不见的虫子在脊背上缓慢爬行。
办公室的窗户敞开着,正对着马林梵多标志性的海港。
阳光好得过分,毫无阻碍地泼洒进来,将锃亮的深色木质地板、堆叠文件的边角、以及那个背对窗户坐着的人……身上那件绣着“正義”二字的大氅,都染上了一层近乎不真实的、过于明亮的光晕。
空气里有细小的尘埃在光柱中飞舞。
波鲁萨利诺大将就坐在那片令人目眩的光晕里,两条长腿随意地搭在办公桌边缘,交叉着。
他手里捧着一只冒着热气的茶杯,杯壁上印着某个度假岛屿的卡通图案。
他没有看桌前站得笔挺的人,目光落在窗外那些进进出出的军舰桅杆上,好像只是随口一提,谈论今天下午茶的点心是红豆派还是甜甜圈。
“速度即是重量,副官。”
他的声音拖得很长,带着一种独特的、让人神经不自觉绷紧的腔调,“你被光速踢过吗?”
来了。
安德烈的心脏,在那一瞬间,不是漏跳,也不是狂跳。
是猛地向下沉,沉进一个冰冷彻骨的、不见底的深渊里去。
西肢百骸的血液似乎都在这下沉的拉力中被抽空了,留下一种虚脱的麻木。
耳边响起尖锐的鸣音,盖过了窗外隐约传来的海军士兵操练的口号声。
他必须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能维持住面部肌肉的稳定,不让它们泄露出一丝一毫内心的惊涛骇浪。
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垂在身侧的手指,指尖不受控制地轻微痉挛了一下。
光速踢?
他当然“知道”。
他太“知道”了。
那根本不是人类血肉之躯能够承受的东西。
是漫画分格里炸开的十字型闪光,是动画特效里敌人扭曲崩飞的身影,是眼前这个男人招牌的、带着几分戏谑和残忍的问候方式。
他为什么会问这个?
是随口一提的调侃?
还是……某种试探?
自己最近做了什么?
递交的报告有漏洞?
抓捕海贼时下意识流露的、不属于一个标准海军军官的迟疑?
还是昨天在食堂,多看了一眼那份报道东海某个王国动荡的报纸?
大脑以濒临烧毁的速度疯狂运转,检索着一切可能导致暴露的蛛丝马迹。
冷汗己经浸透了衬衫的后背,紧紧贴在皮肤上,冰凉一片。
他强迫自己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吞咽下那根本不存在的唾液,试图润泽一下干得发紧的喉咙。
开口,声音比预想中要平稳一些,但仔细听,仍能捕捉到一丝极力压抑后的僵硬。
“没…没有,波鲁萨利诺大将。”
他停顿了半秒,搜肠刮肚地想找一个合适的、符合“副官”身份的回应,“属下……会努力提升自己,争取不……不给您使用这招的机会。”
天啊,这说的什么蠢话。
安德烈在心里狠狠抽了自己一记耳光。
波鲁萨利诺发出一个意味不明的音节,像是轻笑,又像是单纯的鼻音。
他终于把视线从窗外收了回来,那双藏在橙色太阳镜片后的眼睛,即使看不清具体眼神,也带着一种无形的、沉重的压力,落在安德烈脸上。
他没有对安德烈那蹩脚的回答做出评价。
只是慢悠悠地,将手里的茶杯放回桌面。
陶瓷杯底与木质桌面接触,发出“咔哒”一声轻响,在这过分安静的办公室里,清晰得吓人。
然后,他动了。
没有使用那匪夷所思的闪光移动,只是寻常地站起身。
高大的身影立刻带来了更强的压迫感,将那大片明亮的阳光都挡在了身后,阴影将安德烈完全笼罩。
他绕过办公桌,步伐不快,甚至有些懒散,一步步走近。
安德烈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像一张拉满的弓。
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叫着危险。
他几乎能听到自己牙齿紧咬发出的细微咯吱声。
藏在军官制服袖口下的手,指节己经捏得发白。
波鲁萨利诺停在了他面前,极近的距离。
安德烈甚至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混合了雪茄烟丝和茶香的味道。
一只手抬了起来,并没有蕴含任何攻击性的能量,只是普普通通地,拍在了安德烈的肩膀上。
那只手很重。
落在肩头的瞬间,安德烈感觉自己的膝盖几不可查地软了一下,全靠意志力才撑住没有失态。
那手掌的温度隔着厚厚的海军将官制服布料,依然清晰地传递过来,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仿佛能穿透皮囊,首抵灵魂的灼热感。
然后,他听到了那句话。
那句话的音调依旧不高,甚至带着点奇异的、仿佛老朋友闲聊般的亲切。
但每一个字,都像一颗海楼石子弹,精准地射穿了安德烈所有的心理防线,将他死死钉在了原地。
“卧底十年……真是辛苦你了呢……”波鲁萨利诺微微歪着头,镜片上反射着安德烈瞬间煞白的脸,“……革命军同志。”
轰——!
脑子里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一片空白。
所有的思考能力,所有的应急预案,所有的侥幸心理,在这一刻,被彻底清零。
只剩下最原始的本能,像被踩到尾巴的猫,炸起了全部的毛。
冷汗不再是渗出,而是瀑布般涌出,瞬间湿透了鬓角。
他几乎能感觉到自己瞳孔在剧烈收缩。
革命军同志……他知道了!
他怎么会知道?!
十年!
连具体的时间都清清楚楚!
这根本不是试探,这是宣判!
是死刑判决书!
身体的动作快于思考。
几乎是话音落下的同一瞬间,安德烈的右手己经如同触电般猛地向腰侧探去——那里,佩戴着他的制式手枪。
哪怕明知是螳臂当车,哪怕知道在这个男人面前拔枪的速度可能比不上他眨一下眼,但求生的本能,或者说,暴露后鱼死网破的绝望,驱使着他做出这个动作。
指尖刚刚触碰到那冰冷坚硬的枪柄皮革——波鲁萨利诺按在他肩膀上的那只手,甚至没有用力,只是依旧保持着那个拍肩的姿势,却仿佛带着千钧重压,让安德烈的手臂僵在半途,无法再移动分毫。
而大将的另一只手,也抬了起来,随意地,用食指和拇指,捏住了安德烈的手腕。
那动作轻巧得像是在拈起一片花瓣,但安德烈感觉自己的腕骨像是被铁钳箍住,动弹不得,连一丝一毫挣脱的可能都没有。
“哦~真是好可怕呢……”波鲁萨利诺的语调依旧慢悠悠的,带着那种让人火大的、仿佛永远事不关己的调侃。
他微微低下头,镜片反着光,让人完全看不清他此刻的眼神究竟是戏谑,还是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