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最后的记忆,是心脏猛地一缩,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小说《重生八零:颤抖吧!岁月!》一经上线便受到了广大网友的关注,是“辄至2046”大大的倾心之作,小说以主人公贺言贺言之间的感情纠葛为主线,精选内容:最后的记忆,是心脏猛地一缩,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眼前密密麻麻的代码开始扭曲、融化,变成一片炫目的白光。耳机里似乎还萦绕着项目经理催命一样的声音,但很快,就连同2024年那个加班的深夜一起,被无尽的虚空吞没了。过劳死。这是意识消散前,我给自己下的诊断。也好。二十八岁,无亲无故,像台机器一样燃烧殆尽,或许就是我那个世界的终点。……可是,终点之后,为什么还会有知觉?一股浓烈的、复合的气味率先闯了进来—...
眼前密密麻麻的代码开始扭曲、融化,变成一片炫目的白光。
耳机里似乎还萦绕着项目经理催命一样的声音,但很快,就连同2024年那个加班的深夜一起,被无尽的虚空吞没了。
过劳死。
这是意识消散前,我给自己下的诊断。
也好。
二十八岁,无亲无故,像台机器一样燃烧殆尽,或许就是我那个世界的终点。
……可是,终点之后,为什么还会有知觉?
一股浓烈的、复合的气味率先闯了进来——霉味,土腥气,烧柴火的味道,还有一种……陈年旧木头的气息。
这绝不是消毒水,也不是写字楼里循环的、带着香精味的空气。
身下硬得硌人,像是睡在木板上,铺着一层薄薄的、粗糙的布单。
有什么东西在轻轻碰我的脸,湿漉漉,温热的。
“哥……哥你快醒醒啊……别吓俺……”一个带着哭腔的、细弱的女声钻进耳朵。
费力地,我掀开了仿佛重若千斤的眼皮。
模糊的视野里,是糊满了发黄报纸的屋顶,一行“为实现西个现代化而奋斗”的黑色标题,粗暴地撞进我的视线。
一盏昏黄的白炽灯,孤零零地悬着,像一只疲惫的眼睛。
我转动僵硬的脖子,看向床边。
一个瘦小的女孩,大概十一二岁,穿着打补丁的碎花衫,正跪在那儿,用一块看不出颜色的湿布擦我的脸。
她眼睛又红又肿,见我睁眼,先是愣住,随即“哇”地哭出声:“娘!
娘!
俺哥醒了!
他醒了!”
脚步声咚咚响起,一个系着旧围裙的妇人冲了进来。
她看起来西十多岁,脸上刻满了风霜,鬓角己经花白。
她看见我,整个人像被抽掉了力气,扶着门框,眼泪瞬间就涌了出来。
“小言!
我的儿啊!
你可算醒了!
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娘可怎么活啊!”
她扑到床边,那双粗糙得像砂纸一样的手颤抖着摸上我的额头,冰凉的触感让我一个激灵。
我是谁?
贺言?
那个二十八岁的程序员?
还是……她们口中的“小言”?
剧烈的头痛猛地炸开,无数画面碎片强行塞进我的脑海:黄土路,庄稼地,昏黄的煤油灯,堆成小山的课本,还有……高考前夜,那令人窒息的心悸和眩晕。
两个灵魂,两段人生,在这个狭小、昏暗的土坯房里猛烈地碰撞、挤压、融合。
我,贺言,重生在了一九八五年。
一个同样叫贺言的,十八岁农村少年身上。
今天,是七月七日。
是高考的日子!
“妈……”我下意识地开口,声音干哑得厉害。
这个称呼对我而言太过陌生,前世在孤儿院里,从未有机会喊出口。
“哎!
哎!
娘在呢!”
妇人慌忙应着,端过一个掉了大块瓷的搪瓷缸,“快,喝口水。
你说你这孩子,咋就……唉!”
就着她的手,我喝了一口温热的白水,喉咙的灼烧感稍微缓解。
“小言,还能撑住不?
要不……咱今年就不考了?”
母亲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和巨大的挣扎,“身体要紧啊……”不考?
记忆告诉我,为了今天,这个家己经赌上了所有。
父亲去河坝扛沙包,母亲熬夜做针线,妹妹连学校春游都舍不得去……“不考”这两个字,对他们来说,是天塌地陷。
前世,我猝死在冰冷的代码前,像一粒无关紧要的尘埃。
这一世,这沉甸甸的、带着体温的担忧和眼泪,是我从未拥有过的东西。
我看着母亲通红的眼眶,看着妹妹脸上未干的泪痕。
一股陌生的力量,从心脏最深处涌了出来,驱散了身体的虚软和脑中的混沌。
我深吸一口气,用胳膊撑起身体。
被子从身上滑落,露出这具少年人清瘦、却蕴含着无限可能的身躯。
我抓住母亲那双布满老茧和裂口的手,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妈,别担心。”
“我没事了。”
我的目光越过她,投向窗外那片正被晨曦一点点染白的天空。
一九八五年的天空。
“我们去考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