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今天又是世界和平的一天”窗外的梧桐叶在五月阳光下泛着油绿的光，姜晏把下巴搁在冰凉的课桌上想着，鼻尖几乎要碰到前排女生马尾辫的发梢。小说叫做《窥命者：从青萍之末到永夜无光》是你说想哭就写信的小说。内容精选：“今天又是世界和平的一天”窗外的梧桐叶在五月阳光下泛着油绿的光，姜晏把下巴搁在冰凉的课桌上想着，鼻尖几乎要碰到前排女生马尾辫的发梢。他漫不经心地转着那支晨光GP-1008中性笔——笔杆上还留着上周和隔壁班打赌赢来的贴纸，一只咧嘴笑的柴犬正对着监考老师的背影吐舌头。"这次月考绝对稳了。"姜晏瞄了眼自己空白的数学卷，最后一道大题的位置画了只戴眼镜的乌龟。这是他精心设计的作弊方案：提前半小时假装拉肚子，...
他漫不经心地转着那支晨光GP-1008中性笔——笔杆上还留着上周和隔壁班打赌赢来的贴纸，一只咧嘴笑的柴犬正对着监考老师的背影吐舌头。
"这次月考绝对稳了。
"姜晏瞄了眼自己空白的数学卷，最后一道大题的位置画了只戴眼镜的乌龟。
这是他精心设计的作弊方案：提前半小时假装拉肚子，等监考老师王秃子去厕所盯梢时，用0.38mm极细笔芯把陈航的答案印在透明胶带上。
但现在陈航的右手像抽筋似的颤抖，钢笔尖在卷面上戳出十几个黑点，让人怀疑他是不是过于热爱数学。
"兄弟你帕金森啊？
"姜晏用笔帽戳了戳同桌胳膊，陈航的校服布料下突然凸起一串核桃大小的鼓包，顺着小臂滚到手腕处。
前排女生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喷出的唾沫星子在阳光下折射出诡异的颜色。
当陈航终于翻到选择题页时，姜晏立即进入战斗状态。
他左手撑着脸作沉思状，右手指尖捏着裁好的透明胶带，这是经过二十三场考试炼出的绝技。
用西十五度角余光捕捉答案，同时用舌苔感知胶带黏性是否合适。
但这次胶带刚贴上陈航的卷子，那些工整的"ACBD"突然扭动起来，像被火烤的蚯蚓般蜷曲成血红色。
"我操……"姜晏猛地后仰，椅子腿在地面刮出刺耳声响。
陈航的左手突然抓住他的手腕，皮肤触感像泡发的腐竹，指缝间渗出带着铁锈味的黏液。
前排女生的咳嗽声戛然而止，取代而来的是沉闷的低笑。
右眼突然刺痛起来，姜晏揉了揉眼睛，再睁开时看到陈航的卷子上漂浮着几行残缺的血字：考生分数……60……惩戒他以为是阳光晃眼产生的幻觉，却发现自己的空白卷右上角不知何时也多了个血红的"0""你他妈用红笔涂鸦？
"姜晏压低声音骂道，抬脚狠踹陈航的凳子。
这次他看清了——陈航的后颈皮肤下有什么东西在蠕动，把第七节颈椎顶出个拇指盖大小的凸起。
教室后排传来"咯吱咯吱"的咀嚼声，姜晏回头看见体育委员张浩正把橡皮擦塞进嘴里，嘴角裂开到了耳根。
窗外的蝉鸣消失了。
“这世界指定是进化没带我”姜晏忍不住这样想的同时，右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胶带上的答案正在融化，那些血红的字母像活物般钻进他指甲缝里。
陈航突然转过脸，他的眼球被挤到太阳穴位置，鼻梁塌陷成一道肉褶，咧到耳根的嘴里露出沾着纸屑的牙床："你要抄哪题？
"空气里弥漫着蜡油燃烧的味道。
姜晏的右眼视野开始分裂：左半边的陈航还在机械地书写，右半边却看到他的脊椎刺破校服，化作一条由钢笔组成的蜈蚣，每节肢体都刻着"不及格"的字样。
那些漂浮的血字更新了：空白…安全"我交卷！
"姜晏当机立断猛地举起手，椅子"哐当"一声翻倒在地。
所有正在答题的学生同时转头，他们的脖颈发出枯枝折断般的脆响，西十多张惨白的脸上睁着没有瞳孔的眼睛。
姜晏看到前排女生的白发缠住了钢笔，在卷子上织出蛛网般的血丝。
王秃子抱着收卷袋站在门口，他的镜片蒙着层灰雾，嘴角挂着僵硬的微笑："考试最后3分钟不得提前交卷。
"姜晏的太阳穴突突首跳，右眼刺痛己经蔓延到耳后，他仿佛看见监考老师的影子像沥青般在地面流动，缠住了自己的脚踝。
“这他码到底是怎么了，这群人在这跟我玩cospaly还是综艺恶搞”此时陈航的右手突然伸出，指关节反向弯折抓住姜晏的卷子。
那些空白的答题区正在渗出墨汁，自动填写着错误答案。
尽管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但一看陈航就不像要干什么好事。
"你他码要干什么”姜晏抄起涂改液砸向陈航扭曲的脸，乳白色液体溅在皮肤上发出油炸般的"滋滋"声。
趁着陈航捂脸惨叫，姜晏扯过自己的卷子塞进嘴里。
纸浆混着油墨的苦味在口腔炸开，他发疯似的吞咽着，那些尚未被灵异污染的空白区域顺着食道滑下。
漂浮的血字剧烈闪烁：空白率超过90%……豁免触发……当陈航的左手再次抓来时，姜晏抓起铅笔盒格挡。
金属盒盖与鬼化的手指相撞迸出火星，他看见陈航指甲缝里嵌满了带血的橡皮碎屑。
右眼视野突然清晰了一瞬，试卷背面浮现出半行残缺的规则：当所有答案消失时……“得跟着血字走！”
"喀嚓！
"姜晏用美工刀划破舌尖，混着血的唾沫喷在正在自动填写的卷子上。
被血染红的答案突然开始扭曲蒸发，陈航发出野兽般的嘶吼，右手急速萎缩。
教室后排传来此起彼伏的呕吐声，那些吞吃文具的学生正在吐出混合着碎纸片的黑色液体。
"时间到。
"三分钟的时间竟如此漫长，王秃子的声音像生锈的齿轮般的声音第一次如此动听，姜晏吐出最后一块沾着口水的纸团，看见自己原本空白的卷子上布满了牙印，所有被吞噬的区域都变成了绝对空白。
陈航瘫坐在椅子上，最大程度的伸出他的左手，好像在试图抓住什么，他的试卷化作灰烬簌簌飘落，只剩下作文区那行血字在桌面蠕动："我深刻认识到……不该帮人作弊……"姜晏摇摇晃晃走向讲台，右眼的刺痛逐渐消退。
在把卷子塞进收卷袋的瞬间，他看见王秃子的影子突然立了起来。
而窗外梧桐树的影子在地面蜿蜒，那些枝杈的轮廓隐约组成了半张石像的脸。
夕阳像枚腌得过久的咸蛋黄，将姜晏的影子拉长成扭曲的怪物。
他站在校门口掏自行车钥匙时，指尖摸到笔袋边缘残留的黏液，冷得像刚从冰箱里拿出的果冻。
门卫室的老张头正在看晚间新闻，电视屏幕突然跳雪花，女主播甜美的声音变成尖锐的电流音："现在插播一条紧急通知……所有幸存者请立即……滋滋……""又他妈接触不良。
"老张头重重拍了下电视机外壳，姜晏的眼皮忍不住也跟着跳了一下，但他看也不敢多看，跨步骑上自行车便往家的方向飞速开去钥匙捅进锁孔将门反锁的那一个瞬间，姜晏终于将紧绷的身体放松，后背重重砸在斑驳的绿漆铁门上，震得门框簌簌落下一阵墙灰。
黑暗中能听见自己拉风箱似的喘息，汗湿的校服领口紧勒着喉结，像是被无数双冰凉的手掐着脖子。
"七百...七百零六次心跳..."他盯着手腕上跳动的青筋喃喃自语，首到夕阳最后一缕残光正从门缝里溜走，像条被斩断的金色蜈蚣。
当黑暗彻底吞没玄关时，姜晏突然神经质地笑出声："去他码的幻觉，哪家幻觉会让人吞试卷？
"他踉跄着拍亮顶灯，钨丝灯泡滋啦滋啦地忽闪着，在墙上投出张牙舞爪的阴影。
父母的卧室门虚掩着，门把手上缠着三年前封条撕裂后残留的黄色胶皮。
姜晏的指尖刚碰到门板就触电般缩回——木纹缝隙里渗出某种温热的黏液，带着福尔马林的刺鼻味道。
"爸，妈..."他喉结滚动着挤出声气音，像是怕惊动什么似的。
梳妆台镜面蒙着厚厚的灰，母亲那瓶迪奥真我香水的金色喷嘴不知何时生出了霉斑，像团蜷缩的黑色蜘蛛。
姜晏突然抓起香水往地上砸，玻璃瓶在瓷砖上炸开的瞬间，他对着空气嘶吼："不是说要保佑我平安吗！
你们倒是显灵啊！
"飞溅的香精在黑暗中泛起诡异的荧光，有什么东西在镜面上一闪而过。
姜晏抄起父亲挂在门后的灰色夹克裹住自己，袖口的机油味混着樟脑丸的气息冲进鼻腔，让他想起车祸现场柏油路上融化的冰棍——那天也是这种甜腻与刺鼻交织的怪味。
"床底下...对，床底下最安全..."他跪在地上掀开垂落的床单，灰尘呛得连打三个喷嚏。
手电筒光束扫过布满蛛网的角落时，突然照见半张泛黄的照片——五岁的自己正被父亲举在肩上，背景里游乐场的摩天轮上密密麻麻挂满了人形黑影。
姜晏的瞳孔骤然收缩，手电筒"啪嗒"滚落在地。
衣柜镜中的倒影就在这时闯入视线：那个穿着肥大校服的少年右眼泛着猫眼石般的灰白色，眼白里游动着蛛网状的血丝。
"操！
"他一拳砸向镜面，裂纹顿时蛛网般绽开。
无数个碎裂的倒影齐声开口，声音像是从深井里传出来的："你在害怕什么？
明明早就习惯一个人了不是吗？
"姜晏猛地后退撞翻梳妆凳，断裂的凳腿刺破掌心。
他吮着渗血的伤口缩进墙角，盯着镜中分裂的自己神经质地念叨："陈航变成那样肯定是因为长期熬夜...张浩吃橡皮擦多半是异食癖...至于那些血字..."他举起仍在颤抖的右手，"老子的视网膜说不定早就因为打游戏搞坏了..."说着说着姜晏突然间发狠扇了自己一耳光，舌尖的伤口再次渗出血腥味。
他摇摇晃晃站起来，对着空气比了个中指："去你码的鬼神，老子明天就去配副新眼镜。
"说完却死死攥住父亲夹克的内袋——那里藏着他从陈航抽屉顺走的红钢笔，笔帽上的"59分"正在月光下渗出血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