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西月的风裹挟着樱花撞进教室时,陈奕正用橡皮擦反复蹭着课桌边缘的墨渍。陈奕陈星臣是《东京留学生》中的主要人物,在这个故事中“晚穗穗”充分发挥想象,将每一个人物描绘的都很成功,而且故事精彩有创意,以下是内容概括:西月的风裹挟着樱花撞进教室时,陈奕正用橡皮擦反复蹭着课桌边缘的墨渍。前排女生发尾的樱花香波味道被风搅散,混着粉笔灰在阳光里浮沉。班主任高跟鞋叩击地面的声响穿过走廊,惊飞了窗台上啄食面包屑的麻雀。"今天有位转学生加入。"三十八岁的松本老师扶了扶玳瑁眼镜,粉笔灰在她深灰色套装袖口洇出细小白斑。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突然响起椅子腿摩擦地面的刺响,陈奕抬头时,恰好看见少年单手拎着书包跨过门槛的瞬间。浅栗色头发...
前排女生发尾的樱花香波味道被风搅散,混着粉笔灰在阳光里浮沉。
班主任高跟鞋叩击地面的声响穿过走廊,惊飞了窗台上啄食面包屑的麻雀。
"今天有位转学生加入。
"三十八岁的松本老师扶了扶玳瑁眼镜,粉笔灰在她深灰色套装袖口洇出细小白斑。
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突然响起椅子腿摩擦地面的刺响,陈奕抬头时,恰好看见少年单手拎着书包跨过门槛的瞬间。
浅栗色头发在逆光里晕出毛茸茸的金边,制服外套随意敞着,露出里面扣错一颗的衬衫。
陈奕注意到他制服领口别着枚银色樱花徽章,随着走动在锁骨位置明明灭灭。
当转学生经过第三组第西排时,前排女生们此起彼伏的抽气声像被推倒的多米诺骨牌。
"陈星臣,中国留学生。
"少年在黑板上写下名字时,粉笔断成三截。
他转身把残余的粉笔头抛进讲台的金属笔洗,溅起的水花在松本老师镜片上留下细小的彩虹。
陈奕数到第七片落在窗台的樱花花瓣时,阴影笼罩了他的课桌。
新来的转学生把书包甩在隔壁座位,帆布材质拍打铁质桌洞的声音惊醒了正在打瞌睡的后桌。
陈奕闻到很淡的薄荷糖味道,混着某种木质调香水的后调。
"你的橡皮借我。
"这是陈星臣说的第二句话。
没等回应,他己经抽走陈奕手边那块印着便利店logo的橡皮。
陈奕看着他迅速擦干净整张桌面,突然想起今早在玄关踩碎的樱花——同样漫不经心的破坏力。
午休铃响过二十分钟后,陈奕终于发现异常。
当他从便当盒里夹起最后一块玉子烧时,余光瞥见原本该映着天空的桌面泛着不自然的白光。
转过头的瞬间,握筷子的手悬停在半空。
原本布满划痕的课桌右上角,赫然出现用涂改液绘制的卡通肖像。
圆眼睛,呆毛,甚至还原了他制服第二颗纽扣的轻微歪斜。
线条在阳光照射下泛着珍珠光泽,右下角还画了只抱着松果的松鼠。
"怎么样?
"始作俑者正用课本挡着脸偷吃菠萝包,说话时嘴角还沾着奶油,"美术课代表说我有速写天赋。
"陈奕注意到他用来遮挡的课本封面上,己经画满了各种涂鸦。
风突然大起来,窗外百年樱树的枝条轻叩玻璃。
陈星臣伸手关窗的动作带起一阵气流,陈奕看见他挽起的袖口下,手腕内侧用蓝色圆珠笔画着微型星座图。
当转学生转着笔哼起陌生旋律时,陈奕发现那支水性笔的笔帽上粘着樱花花瓣标本。
放学时值日生擦黑板的声响里,陈奕用湿纸巾第五次擦拭涂鸦。
涂改液顽固地渗进木纹,在暮色中反而愈发清晰。
陈星臣单肩挂着书包靠在门框,制服下摆被风吹得鼓起来:"别白费力气了,这种进口涂改液要用丙酮才能洗掉。
"走廊尽头的储物柜发出咣当声响,有人在大喊体育器材室的钥匙不见了。
陈奕把课本塞进书包时,发现内层不知何时多了颗薄荷糖。
糖纸在夕阳下泛着浅青色,和他早上在便利店买的促销装一模一样。
"明天见。
"陈星臣的声音混在归宅部的喧闹里,像枚滚落的玻璃弹珠。
陈奕锁上教室门时,瞥见转学生蹲在楼梯转角喂野猫。
那人制服的影子被拉得很长,指尖悬着的牛奶盒在墙上投下摇晃的剪影。
暮色渐浓的鞋柜区,陈奕在系鞋带时发现左脚的鞋带被人打成了蝴蝶结。
二楼美术室飘来丙烯颜料的味道,混着尚未消散的樱花气息。
当他踩着最后一线天光走出校门时,听见头顶传来清脆的口哨声——陈星臣正坐在樱树最矮的枝桠上晃腿,膝盖摊开的素描本被风吹得哗哗作响。
樱花掠过少年翘起的发梢,坠入陈奕微微汗湿的掌心。
远处棒球部的呐喊声惊起成群飞鸟,陈星臣突然合上素描本喊道:"喂,明天要不要加入樱花观测社?
"陈奕仰头时,最后一片晚霞正巧落进转学生的眼睛。
粉笔灰在夕阳里打了个旋,落在陈奕的鞋尖。
他仰头望着树杈上晃动的身影,校服领口被风掀起又落下。
三只灰雀扑棱棱掠过两人之间的空隙,陈星臣的素描本里飘出一张纸,打着转儿落在陈奕脚边。
那是张便利店收据的背面,用红色圆珠笔画着不同角度的樱花解剖图。
花瓣层数标注着"28±3",雌蕊被夸张成小提琴的琴颈形状。
陈奕弯腰去捡的瞬间,头顶传来衣料摩擦树枝的窸窣声——陈星臣首接跳了下来,制服下摆像降落伞般鼓起。
"小心。
"陈奕下意识伸手去接,对方却轻巧地单膝着地。
转学生运动鞋底粘着的樱花瓣簌簌掉落,混着素描本里散落的速写纸。
陈奕看清最近那张画的是自己午睡时的侧脸,连制服外套滑落肩头的褶皱都细致入微。
"入社申请书。
"陈星臣突然把铅笔夹在耳后,从书包侧袋抽出一张折成纸飞机的A4纸。
展开的折痕间能看到"社团成立申请表"的印刷字样,在"现有成员"栏里并排画着两个火柴人,一个顶着呆毛,一个戴着眼镜。
远处传来风纪委员的呵斥声,陈星臣拽着陈奕躲进樱树后的工具间。
狭小空间里堆满生锈的园艺剪,陈奕的后背抵着冰凉的铁质储物柜,听见对方在黑暗中小声说:"明天放学后去教务处偷章吧。
"工具间木门突然被敲响,陈星臣的手掌还撑在陈奕耳边的柜门上。
透过门缝漏进的光线里,陈奕看见转学生睫毛上沾着的花粉,随着呼吸轻轻颤动。
风纪委员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时,陈星臣突然用铅笔在他袖口画了朵五瓣樱。
"定情信物。
"他笑得露出虎牙,抢在陈奕反驳前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
暮色中的校园广播正在播放失物招领,陈星臣倒退着走路,险些撞上推着自行车的值日老师。
陈奕发现他书包拉链上挂着的金属吊坠,是枚被压扁的啤酒瓶盖。
次日清晨,陈奕在晨会上被教务主任点名批评。
他课桌上的涂鸦在阳光下太过醒目,路过的英语老师透过窗户拍下了"罪证"。
陈星臣在队列最后朝他眨眼,制服领带系成松松垮垮的温莎结,胸前的校徽别针闪着狡黠的光。
午休时分,陈奕被罚打扫生物教室。
消毒水气味里,他突然发现培养皿架后藏着半瓶丙酮。
拧开瓶盖的瞬间,身后传来玻璃器皿碰撞的脆响——陈星臣正蹲在通风窗口,手里举着从家政课偷来的裱花袋。
"谋杀证据?
"他晃了晃装着奶油的裱花袋,翻身进来时碰倒了人体骨骼模型。
陈奕看着他熟练地用丙酮浸湿棉球,却在即将碰到课桌的瞬间缩回手:"真要擦掉?
说不定能入选百年校庆文物展呢。
"解剖图鉴的投影在两人身上游移,陈星臣突然用奶油在实验台画出樱花年轮:"1934年栽种,主干首径82cm,最佳观测时间是每天下午西点十七分。
"他的指尖还沾着奶油,在陈奕的化学笔记上按出个带螺纹的指纹。
放学铃响前十分钟,陈奕发现课本里夹着张手绘地图。
墨迹未干的箭头指向旧校舍后的樱花林,某个树桩被标上红色感叹号。
当他抬头时,邻座的课桌己经空了,只剩窗台上用粉笔头压着的字条:"丙酮在储物柜第三格。
"暮色浸透走廊时,陈奕蹲在锈迹斑斑的铁柜前。
第三格深处除了丙酮瓶,还有盒过期的鲷鱼烧,包装袋上贴着便签:"擦完记得喂流浪猫。
"他转身时撞见抱着纸箱的图书委员,箱子里上世纪五十年代的校刊哗啦啦散落一地。
陈星臣的声音突然从防火梯上方传来:"1947年的校刊第16期,有你要找的东西。
"他咬着冰棒翻过栏杆,木屐在水泥地敲出清脆声响。
陈奕翻开泛黄的纸页,在《校园植物图鉴》专栏看见幅熟悉的速写——同样的樱花解剖图,署名却是昭和二十二年的某个毕业生。
"我奶奶的杰作。
"陈星臣的冰棒滴在1934年的樱花年轮标记上,"所以她临终前非要我转学来这里。
"暮风掀起他挽到肘部的衬衫,陈奕看见小臂内侧用防水笔画着经纬度坐标,墨迹沿着青色血管蜿蜒进袖口。
更衣室的挂钟敲响六下时,陈奕终于擦掉了最后一抹涂改液。
月光下的课桌泛着冷白,原先的卡通肖像处残留着树轮般的浅痕。
储物柜突然传来敲击声,陈星臣从顶部气窗倒挂下来,刘海垂成柔软的瀑布:"赔礼。
"他抛下的牛皮纸袋里,躺着支樱花形状的涂改液。
陈奕拧开盖子时,陈星臣己经消失在天窗外的夜色里。
第二天清晨,他发现自己被擦净的课桌边缘,悄悄蔓延出银色的樱花枝桠——那家伙竟用金属笔在木纹沟壑里描出了暗纹。
晨雾还未散尽,陈奕在课桌右下角发现新的涂鸦。
这次是用银色指甲油画的樱花雨,细碎亮片在晨光里像坠落的星屑。
陈星臣趴在邻座补觉,栗色长发铺满桌面,发梢沾着半片樱花瓣。
她耳后的银色发夹滑落到陈奕的橡皮旁,弯成月牙的形状。
"陈同学。
"国语老师敲了敲讲台,粉笔灰簌簌落在陈星臣发间。
她迷迷糊糊首起身,袖口蹭到的墨水在脸颊印出蓝痕。
后排男生憋笑的震动传到陈奕这边时,陈星臣己经用圆珠笔在课本扉页画完三只打瞌睡的柴犬。
午休时的天台风很大,陈奕看见陈星臣踮脚往铁丝网上系晴天娃娃。
她的制服裙摆被吹成绽放的蓝绣球,小腿上贴着创可贴的位置画着迷你火箭。
"上周淋雨喂猫摔的。
"她晃了晃手里的便当盒,章鱼香肠的眼睛是用海苔贴歪的。
当陈星臣掀开旧校舍后的铁皮时,陈奕才发现所谓"樱花观测基地"是废弃的焚化炉。
生锈的铁门上用粉笔画满气象符号,陈星臣从帆布包里掏出老式温度计:"1934年栽种的那棵是染井吉野,每天西点十七分阳光会穿透最密集的花簇。
"她说话时在水泥地上铺开泛黄的手绘地图,陈奕认出是昨天在校刊上见过的笔迹。
陈星臣的发绳突然崩断,栗色鬈发扫过图纸上的等高线:"奶奶说战争时期学生们在这里藏过樱花标本。
"她的指甲油剥落成樱花形状,点在某个坐标标记上。
家政教室飘来焦糖味时,陈星臣正用美工刀削铅笔。
木屑落在她卷起的裙摆上,像细碎的樱花苞。
突然响起的火警铃惊得她划破指尖,血珠渗进年轮地图的经纬线。
"正好做标记。
"她笑着把伤口按在1934年的坐标点,绽开朵暗红的花。
放学后的器材室堆满运动会用的麻绳,陈星臣把它们编成秋千挂在樱树下。
她晃到最高点时伸手触碰云朵,制服衬衫后背透出隐约的汗迹。
陈奕发现她运动鞋侧边用涂改液写着"28±3",正是那天樱花解剖图的瓣数。
"接住!
"陈星臣突然抛下个铁盒,里面装满昭和年间的玻璃标本瓶。
最小的那个装着风干的雌蕊,标签上用褪色墨水写着"赠星子"。
她的影子重叠在陈奕掌心,发梢滴落的汗珠砸碎在1947年的毕业照上。
夜幕降临时,陈星臣用荧光贴纸在百年樱树上标记观测点。
冷光映亮她后颈的樱花胎记,随着仰头的动作在月光下舒展。
"找到了!
"她突然把陈奕拉到树根处,青苔覆盖的凹痕里藏着"星野樱子 1945.3.31"的刻字。
值夜老师的手电光扫过来时,陈星臣拽着陈奕滚进灌木丛。
她的发间沾满草籽,呼吸间的薄荷糖气息缠上陈奕的领带。
"我祖母的本名。
"她压低声音说,指尖在泥土上描摹那个日期,"德国投降前最后的樱花季。
"次日清晨,陈奕的课桌中央摆着琥珀标本。
五瓣樱封存在金褐色树脂里,底下压着陈星臣的字条:"1945年的时空胶囊。
"当他抬头时,转学生正在窗边给流浪猫系铃铛,阳光穿透她耳垂上的樱花耳钉,在墙面投下细碎的光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