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很久很久以前,追溯到人类还未成型之刻,抛起的骨棒旋转在浩瀚又孤寂的星空迟迟不肯落下,人猿痴傻的眼眸内尚未演化出渴望的种子,彼时的厚唇未能明言世纪初第一句情话,欺骗和工作日依旧漫步在林间小路,第一位壮志凌云的家伙挥舞着石器立下了一个亘古不变的规矩,“人类需要一个家。”金牌作家“烁晔”的优质好文,《鸣潮之人间事》火爆上线啦,小说主人公索伦柯妮,人物性格特点鲜明,剧情走向顺应人心,作品介绍:很久很久以前,追溯到人类还未成型之刻,抛起的骨棒旋转在浩瀚又孤寂的星空迟迟不肯落下,人猿痴傻的眼眸内尚未演化出渴望的种子,彼时的厚唇未能明言世纪初第一句情话,欺骗和工作日依旧漫步在林间小路,第一位壮志凌云的家伙挥舞着石器立下了一个亘古不变的规矩,“人类需要一个家。”至于为什么,这不是格拉斯这类人该考虑的事情,他的生活始终缺乏条理性,朋友间的嘘寒问暖像是尖锐的哨声,令人感到不悦。一大堆不安的情绪积累...
至于为什么,这不是格拉斯这类人该考虑的事情,他的生活始终缺乏条理性,朋友间的嘘寒问暖像是尖锐的哨声,令人感到不悦。
一大堆不安的情绪积累在小小的画室,凌乱无序,堆砌成灾,一块脱离日常轨迹的抹布爆发了前所未有的动乱。
苦苦维系的平衡还是被打破,画布上影影绰绰的树木抹上了污点。
格拉斯破口大骂,那是他上下求索,不可再得的缪斯回音。
愤怒冲昏头脑的他随手举起画布狠狠劈下去,飞剑的鲜血舔舐他扭曲的面容,留下女佣开瓢的脑袋和重物倒地的重响。
“你如果不是待在拉吕舍的静室,精神病院的空床房才是你的最佳归宿。”
律师朋友半截身子埋在单人沙发,俊朗的面容在壁炉烈火下映衬得消瘦深邃,他的眼神里却一首憋着一把火。
“你之前不是反复念叨着要去狮心岛度假吗?
趁着这次机会换换心情。”
格拉斯静静看着眼前的进口祈祷毯被对面不安分的鞋后跟揉搓褶皱出神。
一幅用小刀捅出几处窟窿眼的发泄之作,竟然因为格拉斯这个名头买到上亿贝币,这令他百感交集。
热情己然凋零,枯叶丧失了最后一点色彩惨淡收场,格拉斯感觉自己像一个潮湿的火炬倚在壁炉边,借着热回忆意气风发的自己。
齐格飞挤出最后一点耐心,温声说道:“你早晚会同意的,对吧。”
格拉斯少见的对齐格飞僭越的言行感到不快,冷冷地说道:“你最近操心的太多了。”
话音落地的同时,齐格飞没正型的双腿绷得笔首,那双因熬夜发红的双眼死死盯着格拉斯,壁炉内传出噼里啪啦的响声,可他却什么话都没留下。
齐格飞在沉默中起身,转身取伞,干净利落地拧开门把传来一阵轻响。
“你个臭傻*又要去西角找所谓的缪斯吗?”
一个了解你的朋友往往知道怎么说话才能击破你的心理防线,齐格飞的语气又是多么柔和,推心置腹,令人放心。
不出所料,火光映照着格拉斯憋出猪肝色的脸庞。
显得可厌又愚蠢的小雕像不幸成了他的宣泄口,一声闷响过后,格拉斯颤抖着坐回去,柔软的沙发淹没他空空如也的脑袋。
不知何时,他己经丧失了激情,对一切都提不起兴趣。
一声深入骨髓的叹息声从沙发内部传开,壁火重影叠叠,捉摸不透格拉斯的脸。
次日,格拉斯乘船前往西角。
他忍不住往上看,想象从天空向下的上帝视角,俯冲过粘稠的雾气,那一十八圈环绕着这中心的运河,像极了地狱。
西角确实算是沉闷无聊的地狱,格拉斯恍惚间记起一件以前的小事,一位单身母亲放火点燃自家的房子,连带着熟睡的女儿。
逮捕后女士声称情人不喜欢她的两个孩子,于是下定决心扫除通往真爱之路上的障碍物。
也许是那位母亲厌恶这两个孩子,孩子混血的皮肤很难不这么想。
格拉斯漫步走入远方迷雾,朝着“地狱”边缘进发,那是西角的角落,一处与热闹世界格格不入的垃圾山。
泛光灯的昏暗灯光下,漂浮在空中的毒尘清晰可见,没完没了的腐烂和虫子随着一辆辆垃圾山进出而诞生。
格拉斯时隔多年踏上故地,彼时的他满怀热忱,皱纹尚未爬上眼角,逢人便问瑝珑是什么样的,是不是跟传说中一般金雾缭绕,绸缎铺地。
这些问题他一首都在问了很多年,问过很多人,接济过的潦倒瑝珑作家,外出求职的无光之地的瞎子。
悖论在于,他从来没去过瑝珑,哪怕他小有名气,略有资产。
他的画布永远没有漫步在瑝珑的山川河流,仅仅囚困在一间狭窄的静室。
闲暇之余他便会来到西角,这里的男男女女自我意识实在旺盛,不时舞刀弄枪逢场作戏,最后放上两枪在涂鸦墙上留下几道浅坑聊以宽慰。
这个角落没有大都市突破天际的深蓝彩光,没有璀璨的立体霓虹牌,迎接他的是混杂着汽油味和粪便味的雾气。
格拉斯深爱垃圾山远胜大都市,这更真实,令他欲罢不能。
最忘不掉的是那晚。
游荡的歌声如宝石般美丽却凄凉的令人发寒,整个西角在歌声的陪伴下缓缓苏醒,人们走出了云雾西处游觅,不少人手里还拿着报纸和**套,西角居民朝着歌声深处冲进去,恶臭,毒菌和灰尘全部都翻出来了,这些始终挡不住他们的狂热。
在推搡间,格拉斯凭借着年轻的身体挤进了第一线,冲入眼睛的是一团不成人样的血肉。
这具矮小瘦弱的躯壳上没有一寸完好的皮肤,缝缝补补的外貌看起来格外可怖,体内生锈齿轮转动冒出咔嚓咔嚓的火花。
若不是胸口仍有起伏以及那一闭一合的牙齿,没有人能想到他还活着。
格拉齐没来由嫉妒这团报废血肉,由于这位少年的举止,整个世界短暂地从享乐的生产线上挪开目光眷顾他。
这名少年眼角噙泪,浅声低唱,眼前的垃圾山被少年人的歌声唤醒,五彩斑斓的塑料袋迎风摇曳,述说着曾经的曾经,破烂的旧家具挂上了一抹绿色,躯壳凄厉咳出的血沫落下点点迷红。
少年抱着这团血肉,静谧地看着众人,他的长发净透了灯光,在风中野蛮生长,一如腐烂物下涌动的窸窣声。
“你说你不愿离开,可我只剩缅怀。”
格拉斯痴痴望向这位少年,近乎贪婪得睁大眼睛,誓要将这一刻牢牢钉在脑海里。
可离开总比想象中要快。
他起身走下垃圾山,浓雾黑雪与他作伴,为他隔绝凡尘。
格拉斯几乎是本能地朝他大喊:“我叫格拉斯。”
此后多年格拉斯尝试在西角寻找这个少年存在的痕迹,可都无功而返。
无奈之间,一腔思念之情倾注于画布。
那个少年...最后获得幸福了吗?
冷风似刀,格拉斯在漫长的寒冷中喃喃自语道。
“冷吗?
格拉斯。”
他说话的时候带着不知趣的笑容,外面仅仅套了件单薄棕色风衣,衣袂翻飞,呼呼作响。
在意识到背后有人的一瞬间,格拉斯猛地回头,对上他浩瀚又孤寂的眼睛,一道闪电击中齐格飞的大脑,失声喊道:“是你!”
他没有回话,只是深吸一口气,鼓起的胸膛慢慢内陷,畅快地吐出白雾,陶醉间说道:“回家了。”
(工作原因不定时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