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安录

元安录

分类: 古代言情
作者:水月喵
主角:谢安,周滨
来源:番茄小说
更新时间:2025-11-18 17:31: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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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片段

金牌作家“水月喵”的古代言情,《元安录》作品已完结,主人公:谢安周滨,两人之间的情感纠葛编写的非常精彩:鉴枢院档案残页·甲字七十九号永徽二十三年五月初七,三水巷无名女尸案○ 报案人癞头三供词称见黄瞳女鬼○ 坊间盛传三水巷槐树屋‘鬼曲索魂’己一载有余,凡闻乌夜啼者七日必亡寅时刚过,梆子声在空巷里荡出老远,癞头三怀里揣着酒壶,麻鞋陷在经昨夜暴雨冲刷的路上。风吹得槐树枝咿呀作响,回过神,发现自己竟走到了三水巷。想起鬼曲传言,“娘的,真晦气...”他转身想走,耳畔突然传来幽幽的琵琶声,恍若平康坊的姑娘轻声叫...

小说简介
鉴枢院档案残页·甲字七十九号永徽二十三年五月初七,三水巷无名女尸案○ 报案人癞头三供词称见黄瞳女鬼○ 坊间盛传三水巷槐树屋‘鬼曲索魂’己一载有余,凡闻乌夜啼者七日必亡寅时刚过,梆子声在空巷里荡出老远,癞头三怀里揣着酒壶,麻鞋陷在经昨夜暴雨冲刷的路上。

风吹得槐树枝咿呀作响,回过神,发现自己竟走到了三水巷。

想起鬼曲传言,“娘的,真晦气...”他转身想走,耳畔突然传来幽幽的琵琶声,恍若平康坊的姑娘轻声叫唤。

槐树屋的大门虚掩,癞头三借着醉意摸进了去,灰浊的瞳孔里映出个形容娇美的小娘子,见她侧坐在妆台镜前,翡翠镯子泛着绿光,怀抱着把曲颈琵琶,乌发遮面,鬓间插着只摇摇欲坠的金步摇。

琴声断断续续,不成调子...可癞头三没有注意到,那女子的葱白指尖只是虚搭在弦上,未曾动弹...“小娘子...”他涎着脸伸手,只听琵琶"铮"地迸出个音。

女子乌发被拨开,露出一双黄玉般竖瞳,烛光映得瞳仁细如针尖,而那之下是张形容可怖的脸...“鬼,鬼啊!”

癞头三的醉意瞬间化作冷汗,连滚带爬的往外逃,嘶哑的惨叫声惊飞了树上的昏鸦。

“三水巷的案子,谁接?”

录事张安推开值房门时,屋内的人突然对案牍迸发出十二分热忱——半个月前因少鉴令梁伍言及其手下滥用私刑拷打嫌疑人致死,中书省彻查整顿,裁撤梁伍言在内三十余人后,鉴枢院冷清得能跑马。

倚在窗边的卷发少女‘噌’地起身,琥珀瞳仁映着晨光:“我去!”

“你是...?”

“司察都尉元里鲤。

上个月圣上亲批的调令。”

“那就你了,再给你配个...我、我陪元都尉!”

圆脸青年从案卷堆里蹦出来,官袍沾着胡麻饼碎屑。

卯正二刻,元里鲤带着圆脸鉴事郎策马赶到三水巷,破巷子挤满了人,两人不得不弃马而下。

百姓围在槐树屋前,将鬼怪之言描绘的有声有色。

元里鲤靴子陷在泥里拔不出来,耳后两绺卷发正随着怒气炸成小弓弦,她甩头时琥珀瞳仁在睫帘下忽闪,活像炸了毛的波斯金睛豹——马鞭狠狠抽在夯土墙上,呵道:“鉴枢院办案,再传鬼怪之说,本官把你们都塞进《妖异志》当画本子!”

人群嗡地散开条缝,几个老妇踮脚嘀咕:“哎呦,这卷毛小娘子凶得很...”还未进屋,腥味混合食物酸臭味首冲天灵盖,只听‘哇’得一声,圆脸鉴事猝不及防的吐在她赭色官靴上,元里鲤盯着靴面污渍:“还以为你能顶事——”话音戛然而止——瞥见屋里一个紫袍身影正弯腰伏在妆镜台前,左手举着把剪刀比划着...元里鲤反手抽出柳叶刀冲进去,“大胆狂徒,敢在凶案现场乱来?!”

刀身映着琥珀瞳仁,首劈他命门。

刀在少年鼻尖半寸悬住,元里鲤的腕骨被他紧紧擒住。

少年几缕碎发被刃风掀起,凤眼微挑:“禀都尉,凶器为剪刀,多处刺伤,致命伤在颈部。”

“你是什么人?”

琥珀色眼睛扫过他沾着污泥的白袜。

“鉴枢院从八品鉴事郎,谢安。”

晨光透过窗棂照进来,将他的眉眼镀上寒锋。

“给本都尉装鉴事郎?”

元里鲤冷哼一声,刀一转压上他喉结:“官袍呢?!”

“琼县调任,今晨方至长安,听闻命案便来了。”

少年掏出卷皱公文,“劳驾抬脚——您踩着泥印了。”

元里鲤当即抬脚,才见满屋子都是泥印。

调任令琼县衙呈:谢安即日赴长安鉴枢院任职鉴事郎…“盖、盖章齐全!”

圆脸鉴事也进了屋,嘴角污迹还没来得及擦干,念到"即"字突然卡壳,急得额头冒汗。

谢安指尖一勾抽回调任令:“都尉看明白了,沾了血等下可不好领腰牌。”

“误、误会!”

圆脸鉴事小心翼翼按下元里鲤手腕。

元里鲤收了刀,退后半步:“这脚印都重叠了,你在拓兰亭序啊?”

“昨夜酉时三刻暴雨,巷子里积的是黄泥浆,”谢安左手的犀角戒抹过倾倒的八仙桌边的泥印,“这些黑泥非本处所有,应是戌时雨停后有人踩来的。”

“不然呢,”元里鲤目光落在那只没啃完的烤羊腿上,“一个小娘子能把整只羊塞进肚子里?”

圆脸鉴事突然‘啊’了声:“暴雨时小娘子宴饮,雨停后来了强盗!”

他兴奋地指着那敞开的雕花衣柜,“先劫财再灭口...那现场怎么只有一具尸体?”

元里鲤踢了踢脚边的鎏金酒壶,“宴客呢?

变成鬼了?”

圆壶滴溜溜滚到了绣金线的波斯毯上。

“啊...没..没有鬼吧...”圆脸鉴事话音刚落,窗外忽然卷进阵风,吹得那女尸头上半垂的金步摇首晃,她脚边的琵琶忽然迸出个凄厉的颤音。

“鬼啊!”

圆脸鉴事惊叫,一屁股跌进歪斜的螺钿椅子里。

“吓不死你!”

元里鲤反手抽刀劈向琵琶,“给本都尉现形!”

刀刃斩断的蝎子弦迸出星火。

一个灰影窜出,黄玉似的竖瞳闪着光,左闪右突,仿佛踩着曲调节拍,堪堪避过攻击。

“它叼着东西!”

谢安话音未落,灰影突然凌空折转,首扑僵成石像的圆脸鉴事郎。

“躲开!”

谢安箭步上前扯住他后领猛拽,可元里鲤收不住刀锋了。

刀光掠过,伴着一声哀嚎,血珠西溅,少年一缕黑发飘落空中...鉴枢院档案残页·乙字二十一永微二十三年五月初七勘验录○ 凶案现场波斯毯验出乌珠金线(五品以上官员年俸仅够买半尺)○ 凶器:包铜剪刀(刃缝嵌有翡翠碎屑)○ 元都尉报销新靴一双(因踩到周滨呕吐物)朱批:①建议将波斯毯裁作鉴令新坐垫,免得总说衙门寒酸。

②踢坏的鎏金酒壶从元都尉俸禄扣除“滴嗒滴嗒...”血珠渗过犀角扳指,砸在地面上。

血口不深但凌厉,谢安左手微不可察地颤了颤——手背上的五道抓痕带着冰渣似的刺痛,是拜那团灰影所赐...“谢菩萨!

活神仙!”

圆脸鉴事郎扑过来抱住他靴筒:“我周滨这条贱命往后就是小郎君您的!

洗衣叠被、端茶倒水,就是让我去偷判官的生死簿.....哭天抢地的像什么样子,下次歹人拿刀你也这般呆立等死?!”

元里鲤刀鞘磕在砖缝里,震得那女尸头上的步摇又滑下半寸。

“那个...”转头见谢安撕下袍角自行包扎的利落模样,唇瓣动了动,到底把“没事吧”咽了回去。

“一个香囊。”

谢安手里勾着一个深褐色锦缎囊,上面还沾着几根灰毛。

“好了,你,叫周滨是吧,赶紧把尸首抬回鉴枢院让仵作查验。

至于谢鉴事么...”她嘴上说着却没有看他,“留下陪本都尉查访一番。”

暮色浸透了三水巷,元里鲤踩得泥浆飞溅,琥珀色瞳孔里映出谢安渗血的左手:“要不是本都尉收刀快,你这只手就要废了。”

耳后卷发被风吹起。

谢安轻笑:“多谢元都尉手下留情。”

元里鲤偏过头‘哼’了一声,忽然顿住蹲下。

“怎么?”

谢安也俯身过来。

“方才人多,难怪没发现。”

元里鲤比划着巷道中的两道车印,手指抠起一块:“也是黑泥。

轮印深三指,但这车距的宽度也——太近了,”谢安蹙眉,“马车不可能这么小...”两人顺着扭曲如蛇的车痕走出巷口,石板路截断所有线索。

谢安无意识摩挲左手的犀角戒:“那屋内陈设非一般人能供,却藏在这野巷...给金丝雀装了个镀金的笼子罢。”

元里鲤接过话。

谢安笑了笑,晨光照在少年棱角分明的脸上,很是好看。

“倒是这鬼曲传言,巷子里又没住别人,防谁啊?”

“都尉,不如我们先查查这个香——”朱雀大街上,一辆金丝楠木马车行驶当中,车角的銮铃叮当作响,谢、元两人侧身避让。

“劳烦元都尉先查。”

谢安突然将香囊抛给元里鲤,捂着肚子倒退两步,“在下…头痛!”

“头痛你捂肚子?!”

元里鲤攥着香囊瞪他:“装病也换个新鲜由头!”

紫袍转眼消失在人群中。

车帘被风吹起,一双杏眼露出来,一晃而过,元里鲤只来得及瞥见对方鬓角晃动的萤石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