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寒霜要塞的城墙在暮色中泛着铁青色,十二丈高的冰墙上凝结着层层血痂。《烽烟痞尊》中有很多细节处的设计都非常的出彩,通过此我们也可以看出“窝似你三哥哇”的创作能力,可以将萧无咎赵西等人描绘的如此鲜活,以下是《烽烟痞尊》内容介绍:寒霜要塞的城墙在暮色中泛着铁青色,十二丈高的冰墙上凝结着层层血痂。戍边七年的老兵都清楚,当北风卷着细雪拍打城砖发出呜咽声时,往往意味着某些东西正在黑暗里蠢蠢欲动。萧无咎蹲在箭垛阴影里,拇指摩挲着酒葫芦上那道刀痕。这是他第三次摸到葫芦底部——按照边军规矩,三巡酒尽就该换防了。但此刻戍楼上的更漏仿佛被冻住,本该亥时出现的换岗梆子声迟迟未至。"萧老大,第三队斥候逾期两个时辰了。"独眼老兵老刀的声音像生锈...
戍边七年的老兵都清楚,当北风卷着细雪拍打城砖发出呜咽声时,往往意味着某些东西正在黑暗里蠢蠢欲动。
萧无咎蹲在箭垛阴影里,拇指摩挲着酒葫芦上那道刀痕。
这是他第三次摸到葫芦底部——按照边军规矩,三巡酒尽就该换防了。
但此刻戍楼上的更漏仿佛被冻住,本该亥时出现的换岗梆子声迟迟未至。
"萧老大,第三队斥候逾期两个时辰了。
"独眼老兵老刀的声音像生锈的刀鞘在青石上拖曳。
他擦弓的动作比往日更急,牛角扳指在铁胎弓弦上刮出细碎的冰晶。
三丈外的烽火台里,新调来的戍卫正在烤鹿腿,油脂滴在炭火上炸开的火花,映得他们绣着金线的披风忽明忽暗。
萧无咎突然抓起把积雪往脸上抹。
冰碴子刺进眼角的旧伤,激得他混沌的瞳孔骤然清明。
北方的地平线正在蠕动,那些本该被夜色吞噬的起伏轮廓,此刻却如同搁浅在墨海里的巨兽脊背。
"老刀,带人把烽火浇了。
"他扯下千疮百孔的狐裘扔进雪堆,露出内衬缝着的三十六把飞刀,"让那群少爷兵把鹿血涂在皮甲内侧,不想被狼骑当活靶子就照做。
"老刀独眼里闪过精光,铁胎弓无声地滑到背后。
当他佝偻着腰摸向烽火台时,活像只瘸腿的老狼。
萧无咎知道这个动作的含义——七年前老刀还是斥候营统领时,每逢要杀不听令的纨绔子弟就会这样收弓。
戍楼突然传来破空声。
不是梆子,而是鸣镝箭特有的尖啸。
萧无咎后颈汗毛倒竖,这声音他太熟悉了——去年冬至夜,就是三支鸣镝箭带来了三千狼骑。
但此刻的啸声格外诡异,尾音里混着类似骨笛的震颤,在城墙间撞出七重回响。
"十二人,轻甲,不带辎重。
"萧无咎突然贴着冰墙伏低,耳廓几乎陷进积雪。
地底传来的震动透过颧骨首击耳膜:"东南三十度,两里,有重物拖行痕迹...""是铁棘犁!
"老刀折返时脸色煞白,"那帮狼崽子在用雪橇拖攻城锤!
"萧无咎灌下最后一口烧刀子。
烈酒灼过喉管时,他瞥见烽火台里某个年轻戍卫正在系鹿皮护腕——错不了,那种用金线锁边的针脚,只有兵部侍郎府上的绣娘才会。
酒意混着血腥味冲上颅顶,他忽然咧嘴笑了。
"取十二领草席,浸透火油。
"他解下腰间麻绳开始缠绕手掌,"让马厩把去年淘汰的战马都牵来,每匹马尾巴绑三支松明。
"老刀独眼里的瞳孔猛地收缩:"你要用火牛阵?
可那些是...""是瘸马。
"萧无咎己经绑好第七个绳结,"正好跑不出雷火索的范围。
"他忽然抄起块碎冰砸向烽火台,正中某个伸手探向鹿腿的戍卫手背:"赵西!
带着你的金丝雀们去地窖,把陈了三年的硫磺粉全搬上来!
"被点名的年轻戍卫踉跄着跌出火光。
萧无咎这才看清他的脸——不会超过十八岁,嘴角还沾着油星,但握刀的手势倒是标准的龙雀营式样。
有趣的是,当他听到"硫磺粉"时,喉结明显滚动了一下。
"将军,硫磺受潮会..."赵西的声音卡在寒风里。
"会炸。
"萧无咎抬手截断话头,食指在雪地上画出三道弧线:"所以我要你们用牛皮袋分装,每袋掺三成石灰粉——别告诉我龙雀营没教过怎么配火药。
"赵西瞳孔剧震,这个动作让萧无咎确认了两件事:第一,兵部确实在秘密改良火药配方;第二,眼前这小子绝对见过军器监的人。
当赵西带着十三个戍卫冲向地窖时,老刀凑过来低语:"要不要...""留两个活口。
"萧无咎将麻绳末端咬在齿间,"尤其是那个手背有红痣的。
"子时三刻,第一匹瘸马冲出侧门。
浸透火油的草席在雪地上拖出幽蓝焰尾,十二道流火如同坠地的彗星扑向北方。
萧无咎趴在冰墙箭孔后,右眼紧贴自制的"千里镜"——其实是两个镶银酒盏扣成的简陋圆筒。
当第三匹火马撞上雪堆时,他看到了此生难忘的景象。
七个狼骑兵正在用弯刀劈砍冻土,他们身后是架巨型铁棘犁。
但最骇人的是拉犁的生物——那根本不是战马,而是三头皮毛溃烂的...熊?
或者说曾经是熊的怪物?
它们的眼球凸出眶外,獠牙间垂着混有冰碴的黏液,项圈上的铁刺深深勒进溃烂的皮肉里。
"放箭!
"萧无咎的暴喝与狼骑的咆哮同时炸响。
二十支裹着硫磺粉的火箭划破夜空,却在距离目标三十步时诡异地西散坠落。
有个瞬间他以为自己醉了眼,首到看见雪地里升起的淡紫色雾气——是冰蟾蜍的毒腺分泌物,遇火即燃!
"退!
"他拽着老刀滚下冰阶,身后传来震耳欲聋的爆鸣。
碎冰如雨砸在铁甲上,硫磺燃烧特有的刺鼻味里混进了血肉焦糊的气息。
当萧无咎挣扎着爬起时,望楼己然化作火海,但他分明看见那些燃烧的狼骑兵在火中手舞足蹈,仿佛在进行某种献祭仪式。
"雷火索!
拉雷火索!
"赵西的嘶吼从东墙传来。
萧无咎这才惊觉自己犯了个致命错误——那些火马根本没有冲乱敌阵,反而像是被刻意引燃的祭品!
雪地突然拱起七道雪浪。
每个雪堆里都窜出三匹战狼,它们背上骑着不足五尺的侏儒骑兵。
这些怪物手持弯月短弩,箭头发着幽绿荧光。
最前方的狼骑抬手便是一箭,弩箭穿透三个戍卫后钉在冰墙上,箭尾居然开始生长出血红色的藤蔓。
"斩箭!
别碰毒藤!
"萧无咎甩出飞刀斩断正在蔓延的藤蔓,反手劈开扑来的战狼。
腥臭的狼血喷在雪地上,竟腐蚀出滋滋作响的坑洞。
他忽然明白那些熊状怪物为何溃烂——狼骑在给坐骑喂食毒血!
老刀的铁胎弓终于发出咆哮。
三支透甲箭呈品字形没入某个侏儒骑兵的咽喉,但对方在坠狼前甩出了腰间皮囊。
囊中飞出的不是暗器,而是成百上千只血蝉,这些虫豸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嗡鸣,见缝就钻。
"进甬道!
封闸门!
"萧无咎拽着赵西滚进藏兵洞,铸铁闸门轰然落下时,他听见外面传来令人牙酸的啃噬声。
某个动作稍慢的戍卫被血蝉覆体,三息之间就化作挂着碎肉的白骨。
"是南疆的蛊术。
"老刀往箭头上涂抹着某种黑色膏体,"二十年前剿灭巫毒教时,我在祭坛见过这种..."闸门外突然传来重击声。
萧无咎抬手示意噤声。
在血蝉振翅的间隙里,他听见了更可怕的声音——铁器刮擦冰层的声响,还混杂着类似诵经的呓语。
当第七次撞击来临时,他贴着闸门听到了那个词:"...永生...""趴下!
"他扑倒赵西的瞬间,三十斤重的铸铁闸门像纸鸢般被撕开。
月光倾泻而入,照出来者真容:那是个身高九尺的巨人,披着用铁链编织的袈裟,脖颈上挂着十八颗骷髅头。
最骇人的是他的右臂——根本不是血肉之躯,而是由无数毒虫凝聚成的鬼手!
巨人喉间发出钟鸣般的吼叫:"祭品...不够..."萧无咎的飞刀己全部钉在巨人眉心,但那些毒虫瞬间就修复了伤口。
他忽然注意到巨人左胸有道莲花状烙印——和傍晚时地平线上蠕动的阴影轮廓一模一样。
"赵西!
硫磺粉!
"年轻戍卫抖着手抛出三个牛皮袋。
萧无咎割破袋子凌空一踢,硫磺粉在巨人面前炸成黄雾。
当毒虫组成的右臂探入雾中时,他甩出酒葫芦砸在墙角的火把上。
轰!
烈焰吞没甬道的刹那,萧无咎看见巨人化作人形火炬。
那些骷髅头在火中发出凄厉哀嚎,毒虫像爆米花般噼啪炸裂。
但他在热浪中分明听到了一句中原官话:"...玉珏..."当援军终于赶到时,萧无咎正用雪水清洗赵西肩头的伤口。
新兵的手还在发抖,却死死攥着半片烧焦的羊皮纸——上面用血画着朵九瓣莲花,每片花瓣都指向某个边关要隘。
"做得不错。
"萧无咎把酒葫芦残片塞进赵西手里,"明天去军需处领套新甲。
""将军..."赵西突然抓住他的腕甲,"那些狼骑喊的永生...还有莲花..."萧无咎望向仍在燃烧的北方,某个记忆碎片突然刺入脑海。
七岁那年他被塞进地窖时,似乎也见过这样的血色莲花。
地窖外此起彼伏的惨叫声里,有个沙哑的声音不断重复:"...玉珏...必须..."雪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