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消毒水混合着线香的气味涌进鼻腔时,我死死掐住虎口。书名:《往生错毂》本书主角有沈清歌沈清歌,作品情感生动,剧情紧凑,出自作者“寸臼”之手,本书精彩章节:消毒水混合着线香的气味涌进鼻腔时,我死死掐住虎口。三天前被推进焚化炉的灼痛仍在皮肤下跳动,此刻却要重新穿上这身藏蓝色制服。布料摩擦过锁骨时,那里的皮肤突然浮起细密的灼泡——和前世火焰舔舐留下的伤痕一模一样。"小沈,把C区17号柜的遗体推到整容室。"王主任的声音在走廊回荡,我手里的登记簿啪嗒掉在地上。那个编号像根冰锥刺进太阳穴——三天后那里会存放我支离破碎的尸体。前世记忆里,我的右手无名指就是在那个...
三天前被推进焚化炉的灼痛仍在皮肤下跳动,此刻却要重新穿上这身藏蓝色制服。
布料摩擦过锁骨时,那里的皮肤突然浮起细密的灼泡——和前世火焰舔舐留下的伤痕一模一样。
"小沈,把C区17号柜的遗体推到整容室。
"王主任的声音在走廊回荡,我手里的登记簿啪嗒掉在地上。
那个编号像根冰锥刺进太阳穴——三天后那里会存放我支离破碎的尸体。
前世记忆里,我的右手无名指就是在那个冷藏柜里被剪断的,法医说创口呈现诡异的树根状撕裂。
更衣室的镜子蒙着层水雾,指尖触到镜面时突然传来刺痛。
水珠顺着镜面蜿蜒成血痕,我的倒影突然扭曲成穿阴丹士林旗袍的少女。
她脖颈缠绕着褪色的红绳,发间银簪坠着半枚玉锁,锁骨处有个正在溃烂的朱砂痣。
镜中人的嘴唇翕动时,我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她的口型分明在说:"姐姐。
""该换命了。
"重叠的声音从镜中传来,像指甲刮擦铜镜般刺耳。
我踉跄后退撞翻铁皮柜,钥匙堆里突然滚出把黄铜老钥匙。
它正在渗出暗红锈迹,那些锈斑在手机闪光灯下竟显现出"往生司"的微雕字样——和前世在焚化炉灰渣里找到的一模一样。
钥匙齿纹间还卡着半片槐树叶,叶脉纹路与我的掌纹惊人重合。
太平间的白炽灯管突然爆裂,黑暗中有银铃晃动的声音。
我数着墙上瓷砖的裂缝摸到冷藏柜前,指尖触到金属把手时,霜花竟在掌心融化成血水。
柜门打开的瞬间,手机突然播放起哀乐——那首《安魂曲》是三天后我葬礼上用的曲目,此刻却夹杂着民国老唱片特有的沙沙声。
"这不可能......"冷藏柜里的尸体穿着染血的制服,胸口的桃木钉钉着一张泛黄婚书。
尸体的右手无名指上,朱砂色胎记正在融化,血珠滴落成卍字符。
更可怕的是,尸体的嘴角有两个酒窝——我从未有过的酒窝。
当我的视线扫过那双酒窝时,脸颊肌肉突然抽搐着凹陷出同样的弧度,仿佛有看不见的手指在撕扯面部神经。
监控室蓝光诡异地闪烁起来,七天前的监控画面突然覆盖实时影像。
视频里的我正在给女尸画眉,突然转头对镜头露出诡异的笑。
女尸的绣花鞋踢翻了朱砂碗,暗红液体在瓷砖上汇成往生塔的轮廓。
而现实中的我正站在那滩朱砂渍边缘,鞋底沾着的液体突然变得粘稠温热——是新鲜的人血。
整面墙的冷藏柜同时发出蜂鸣,17号柜的尸体突然睁开双眼。
她腐烂的右手抓住我的工牌,我听见自己喉咙里发出少女的呓语:"戊寅年七月初七,子时三刻......"声音带着吴语腔调,那是我从未学过的方言。
工牌照片上的我正逐渐褪色,取而代之的是穿学生装的少女,她胸前的银锁片与镜中人如出一辙。
馆长办公室传来青铜铃铛的声响,五帝钱碰撞声始终比现实慢半拍。
我摸到口袋里的老式怀表,表盖内侧"民国二十七年七月初七"的刻痕突然变得滚烫。
当逆时针转动的秒针划过子时位置时,停尸房地面突然裂开朱砂色的缝隙。
那些裂缝像血管般脉动着,将滴落的血珠引向东北角的排水口——那里正渗出腐坏的槐花香。
黑暗中突然亮起两盏惨绿的应急灯,光芒里浮现出无数悬浮的纸钱灰烬。
我这才发现冷藏柜表面布满细密的抓痕,那些痕迹组合成无数个倒写的"生"字。
最深处18号柜的门突然弹开,里面涌出大团湿漉漉的黑发——正是前世将我拖入焚化炉的那具无名女尸的发型。
"沈清歌,你在找这个吗?
"馆长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我转身时撞翻解剖台的玻璃器皿,福尔马林溶液在地面汇成八卦卦象。
他手中的青铜铃铛缀着五枚不同朝代的铜钱,其中那枚咸丰重宝正对着我的胎记剧烈震颤。
馆长影子在绿光中扭曲成穿长衫的男人,腰间玉佩的"往生司"篆文竟与我锁骨灼泡的形状完全一致。
冷藏柜里的尸体突然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她胸口的桃木钉正在融化成血色的锁链。
当第一滴血落在怀表玻璃表面时,整座殡仪馆响起了三十年前就该停摆的老式座钟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