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时光的玉兰花

旧时光的玉兰花

分类: 现代言情
作者:嘿嘿老师
主角:林疏影,周静言
来源:番茄小说
更新时间:2025-11-18 16:58: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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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片段

现代言情《旧时光的玉兰花》,主角分别是林疏影周静言,作者“嘿嘿老师”创作的,纯净无弹窗版阅读体验极佳,剧情简介如下:1932 年的梅雨季,上海潮湿得厉害,广慈医院里,消毒水味和着湿气,似乎都能攥出水来。林疏影坐在门诊部的长椅上,身旁的母亲还在窗口排队取药,她百无聊赖,只能盯着脚下的地砖打发时间。这地砖铺得有些年头了,裂纹纵横交错,像一张破碎的蛛网。数到第三十二块时,她瞧见裂缝里卡着一粒药片,被无数双鞋底反复碾过,己成了淡黄的粉末。林疏影下意识地蹲下身,从发髻上取下发卡,想把那粉末挑出来,她也说不上为什么,就觉得...

小说简介
1932 年的梅雨季,上海潮湿得厉害,广慈医院里,消毒水味和着湿气,似乎都能攥出水来。

林疏影坐在门诊部的长椅上,身旁的母亲还在窗口排队取药,她百无聊赖,只能盯着脚下的地砖打发时间。

这地砖铺得有些年头了,裂纹纵横交错,像一张破碎的蛛网。

数到第三十二块时,她瞧见裂缝里卡着一粒药片,被无数双鞋底反复碾过,己成了淡黄的粉末。

林疏影下意识地蹲下身,从发髻上取下发卡,想把那粉末挑出来,她也说不上为什么,就觉得这被人遗忘的小药片,像是自己此刻无聊心境的写照。

正挑着,她眼角余光扫到头顶的彩玻璃花窗。

那是扇哥特式花窗,由十七种蓝玻璃拼成鸢尾花的图案,平日里透着神圣与庄严,可在这阴沉沉的梅雨天,被雨水一浸,颜色暗沉得厉害,像一幅褪色的旧画。

突然,她发现花窗右下角第三片玻璃的接缝处,卡着一颗贝珠。

贝珠灰蒙蒙的,毫无光泽,就像一颗被遗弃的黯淡星辰,在这黯淡的花窗里,显得格格不入。

林疏影忍不住踮起脚尖,伸长手臂想去够那颗贝珠。

就在指尖快要触碰到时,身后传来一阵 “咕噜咕噜” 的声响,是护士推着药品车过来了,车轮碾过水磨石地面,发出单调又刺耳的声音。

“当心碎玻璃。”

一个清朗的男声在她耳边响起,同时,一件白大褂的下摆轻轻扫过她的手背,那粗糙的棉布料触感,就像家里用旧了的毛巾。

林疏影回头,看到一个年轻医生。

他身形高挑,穿着略显宽大的白大褂,踩上候诊长椅时,铁质椅腿与地面摩擦,发出尖锐的声响,在这安静的门诊部里格外突兀。

林疏影注意到他腕骨凸起,线条清晰,不知怎么,她脑海中竟浮现出早晨吃剩的蝴蝶酥边缘,也是这般脆弱又精致的卷曲。

医生顺利够到了贝珠,可就在贝珠脱落的瞬间,锋利的玻璃边缘划过他挽起袖管的小臂,瞬间,一道细长的血线蜿蜒而下。

血珠渗进他白大褂口袋里的笔记簿,洇湿了里面钢笔画的肾脏剖面图,原本清晰的线条变得模糊,像是被泪水晕染过。

周静言。”

他按住伤口,胸前的胸牌微微倾斜,上面的名字映入林疏影眼帘,“门诊实习生。”

这时,林疏影才留意到他第二颗纽扣上别着的铜制校徽,校徽边缘因氧化生出一层绿锈,像是岁月给它添上的斑驳印记,倒也为他增添了几分古朴的气质。

自那以后,每周三母亲来取药时,林疏影总会不自觉地绕到门诊部。

她借口等母亲,实则是想看看那个叫周静言的医生。

护士换药时,会用棉签蘸着双氧水涂抹他小臂上的伤痕,伤口处立马泛起密密麻麻的小气泡,发出 “滋滋” 的声音,像极了孩子们过年时玩的小鞭炮。

“这是消毒时的化学反应。”

周静言有一次突然抬头对林疏影说,他的睫毛上还粘着不知从哪飘来的飞絮,“像不像你发卡上的水钻?”

林疏影下意识地摸了摸鬓边的玻璃发卡。

那是母亲用旧旗袍上拆下来的珠片改的,水钻掉了好几个,一到阴天,就泛着灰蒙蒙的光,黯淡得很。

她看着护士把纱布缠成蝴蝶结,不经意间,又瞧见周静言左手食指上有道旧疤,形状弯曲,像一片被揉皱了的柳叶,藏着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往。

梅雨季的晾衣绳绷在锅炉房后巷,林疏影的乔其纱衬衫总是和医院的绷带晾在一起。

有个雾气浓重的周二清晨,她去收衣服时,发现其中一卷绷带系着一个油纸包。

她好奇地打开,里面竟是门诊部偷藏的葡萄糖粉。

林疏影心里一惊,再看旁边周静言的白大褂,口袋里露出半截红蓝铅笔,蓝色那端画着心脏剖面,红色那端写着:“乔其纱:永安百货二折区”,字迹歪歪扭扭,像是匆忙间写下的。

药房煎煮当归的苦香弥漫在整个走廊,林疏影闲来无事,开始留意周静言的皮鞋。

那双咖啡色旧皮鞋,鞋跟磨损得厉害,向左倾斜,每走一步,就在门诊部的地砖上留下一道独特的潮痕。

林疏影鬼使神差地跟着这潮痕,一路来到器械室。

只见周静言正坐在桌前,用止血钳修着怀表链,桌上还摆着咬了两口的粢饭团,看样子,他是趁着工作间隙匆忙吃几口。

“能借用下你的发卡吗?”

周静言突然开口,吓了林疏影一跳,“怀表的弹簧片卡住了。”

林疏影递过发卡时,发卡上的水钻轻轻划过他虎口上的老茧,留下一道转瞬即逝的光痕。

拆开的怀表里积满了棉絮,秒针在 “Ⅵ” 与 “Ⅶ” 之间无力地颤抖着,像极了母亲发病时颤抖的手指。

傍晚,暴雨如注,林疏影被困在门诊大厅。

她望着门外如注的雨幕,满心焦急。

这时,周静言推着空药车路过,他的白大褂下摆滴着水,显然也是刚从雨中跑来。

“要不要看彩虹?”

他突然对林疏影说,然后指着花窗的一处裂纹。

林疏影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夕阳的余晖穿透厚重的乌云,穿过花窗的蓝玻璃,在积水的地砖上投下完整的鸢尾花倒影,而贝珠坠落的位置,正好是花蕊的中心,美得如梦似幻。

林疏影的布鞋早己被雨水浸透,每走一步,都发出 “吱呀” 的声响。

周静言的白大褂口袋里漏出半张处方笺,林疏影瞥见背面画着带裂纹的贝珠,还标注着:“6 月 17 日,门诊部花窗,折射率 1.53”,字迹工整,一看就是他严谨的风格。

入秋后,晾衣绳上挂满了林疏影的棉麻围巾和周静言的羊毛袜,它们在阳光下轻轻晃动,像是在诉说着什么。

周静言收衣服时,总会习惯性地先抖三下,抖落上面的灰尘和绒毛。

有一天,他抖衣服时,掉出一张永安百货的票据,是二折区乔其纱的提货单,日期正是林疏影发现葡萄糖粉的次日,这巧合,让林疏影心里泛起一阵涟漪。

初雪飘落的那天,雪花落在花窗的铅条上,给整个门诊部增添了几分静谧。

林疏影看见周静言在教小护士打手术结,他的手指灵活地在棉线间穿梭,那专注的神情,仿佛在编织着一个美好的梦。

贝珠消失的缺口处不知何时结了蛛网,一只灰蛾正从 “Ⅵ” 刻度振翅飞向 “Ⅶ”,像是在追逐着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