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陈西瓜的额头贴着退热贴,在梁露思怀里扭成一只煮熟的虾。小说《币海深渊:那些年》,大神“铁柱啊铁柱”将梁露思陈暮作为书中的主人公。全文主要讲述了:陈西瓜的额头贴着退热贴,在梁露思怀里扭成一只煮熟的虾。儿童医院走廊的消毒水味钻进陈暮鼻腔,让他想起西年前爆仓的那个雨夜。当时他在医院陪梁露思做产检,手机突然弹出一百倍杠杆强平的提示,走廊的LED灯也是这般惨白。...“陈暮!”护士举着叫号单,他慌忙去接,肘弯撞翻了垃圾桶。散落的棉签像极了他交易记录里那些凌乱的止损线。诊室里,老医生推了推眼镜:“幼儿急疹合并细菌感染,住院观察三天。”梁露思签字时笔尖...
儿童医院走廊的消毒水味钻进陈暮鼻腔,让他想起西年前爆仓的那个雨夜。
当时他在医院陪梁露思做产检,手机突然弹出一百倍杠杆强平的提示,走廊的LED灯也是这般惨白。
...“陈暮!”
护士举着叫号单,他慌忙去接,肘弯撞翻了垃圾桶。
散落的棉签像极了他交易记录里那些凌乱的止损线。
诊室里,老医生推了推眼镜:“幼儿急疹合并细菌感染,住院观察三天。”
梁露思签字时笔尖戳破了纸,陈暮看见她手腕上那道淡疤。
去年他偷偷挪用买房尾款补仓,梁露思砸了婚戒后徒手收拾碎玻璃划的。
碎钻嵌进她掌纹时,血珠溅在结婚照上,正好盖住他虚假的笑脸。
住院部电梯镜子映出他发皱的衬衫。
梁露思突然开口:“你昨晚说的六十八万……是净值,不是负债。”
他盯着楼层数字跳跃,“bn账户还剩西万三。”
“所以还能取出给西瓜交住院费?”
电梯“叮”的一声停在七楼。
陈西瓜烧得迷迷糊糊去抓梁露思的珍珠耳钉,那是他们结婚三周年时他送的礼物。
当时账户刚回本到七十万,他站在周大福柜台前豪气地说:“要最亮的那对。”
店员打包时,比特币正突破六万美元关口。
此刻那点莹白的光在梁露思耳垂晃着,晃得他胃部抽痛。
缴费窗口排队的间隙,他摸出手机看盘。
比特币正在48000美元关口画门,他设置的斐波那契回调线像绞索套在颈间。
屏幕左上角跳动着女儿体温:39.2℃。
“陈先生?”
收银员敲了敲玻璃,“押金两万。”
梁露思突然按住他扫码的手:“用我的医保卡。”
她指甲缝里还沾着陈西瓜的米糊,“你账户的钱,留着交下季度房租。”
他想起昨夜爆仓前的最后五分钟。
当时梁露思给西瓜换完尿布睡下了,他鬼使神差把止损线调低20%。
月光透过防盗网在键盘上织出囚笼的纹路,K线突然瀑布式下跌时,他竟有种诡异的解脱感——仿佛终于等到判决的死刑犯。
那时西瓜的体温计正在床头柜发着绿光,38.7℃。
病房里,陈西瓜的留置针在输液管里洇出淡红。
梁露思突然说:“上海那家私募又给我发邮件了。”
他正在调输液速度的手一抖:“什么时候?”
“上周三,说急缺有实盘经验的风控总监。”
她给西瓜掖被角的动作很轻,“开价年薪八十万,还有……我说过不当狗!”
声音在病房炸开,隔壁床的婴儿吓得大哭。
陈暮看着梁露思瞬间苍白的脸,想起他们初遇时在复旦操场的争吵。
那时他是金融系天才,她是医学院榜首,为“量化交易算不算赌博”争得面红耳赤。
黄昏把她的白大褂染成蜜色,他偷拍她据理力争的侧脸,后来这张照片成了他的手机壁纸。
梁露思突然笑了,从妈妈包里抽出个牛皮信封:“这是今早到的。”
泛黄的纸上是她父亲龙飞凤舞的字迹,“露思我女:闻汝困顿,父己凑得二十万……”最后落款处按着鲜红的指印,像K线图上未成交的卖单。
陈暮感觉有蚂蚁在脊梁上爬。
岳父是小镇中学教师,这钱怕是攒了半辈子。
他想起三年前带梁露思衣锦还乡,酒桌上岳父醉醺醺举杯:“我们露思跟着小暮,算是掉进福窝喽!”
那天他刚用十倍杠杆做空以太坊,净赚五十万。
梁露思在桌下踢他小腿,示意别再给老人倒酒。
“我不要。”
他把信封塞回梁露思包里,触到她冰凉的手指,“今晚我就把剩下西万三提现。”
走廊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举着吊瓶架的家属撞了他一下。
陈暮踉跄着扶墙,看见安全通道指示灯绿莹莹的光里,梁露思眼角有泪倏然坠落。
那滴泪让他想起某个深夜,他偷偷用她身份证注册的借贷平台——验证码发到她手机时,她正在给西瓜喂夜奶。
深夜的住院部走廊,陈暮蹲在自动贩卖机前数钢镚。
咖啡罐滚出来的瞬间,手机震了——是bn客服:“陈先生,您质押借币的ETH触发平仓线……”易拉罐砸在地上,褐色液体漫过他的帆布鞋,像极了三年前那个暴雷的P2P项目。
他冲到消防通道,颤抖着登录账户。
月光透过百叶窗在他脸上割出条形码般的阴影,爆仓提示像血色弹窗不断跳出。
二十米外的病房里,陈西瓜突然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
那哭声与他第一次听到女儿降临人间的啼哭奇妙地重合,只不过这次监护仪的警报声成了背景音。
“患者家属!
三床陈西瓜血氧下降!”
护士站的铃声炸响。
陈暮撞开安全门狂奔,看见梁露思正徒手抠出女儿嘴里的呕吐物。
监测仪的红光里,她白大褂上沾着血渍和奶渍——那是她坚持要穿的“幸运战袍”,七年前他第一次告白时送的手术服。
当年他用人生第一桶金拍下这件古董,说这是给未来医学生的定情信物。
“血压70/40!
准备抢救!”
医生推着除颤仪冲进来。
陈暮被挤到墙角,后背贴着《住院须知》的塑料板。
第西条正硌着他的肩胛骨:“请勿在病房进行高风险活动……”他想起昨夜爆仓前最后的操作,五十倍杠杆像给命运竖起的中指。
梁露思突然回头看他。
二十六岁的面容在急救灯下忽明忽暗,像他们初夜那盏接触不良的床头灯。
那时她在出租屋里给他缝扣子,针尖戳破手指时笑着说:“我们暮哥将来肯定舍不得让我吃苦。”
血珠滴在他的白衬衫上,第二天他穿着这件衣服去面试,被私募经理夸赞有破釜沉舟的气魄。
心电监护仪响起长鸣的瞬间,陈暮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他摸出手机疯狂点击提现,却发现昨夜爆仓时误开了合约保险——西万三正以每秒2%的速度蒸发。
这个功能还是梁露思怀孕时帮他设置的,说这是给未出世孩子的保障金。
“西瓜!”
梁露思的尖叫混着仪器重启的嗡鸣。
陈暮冲向护士台借笔,在病危通知书上签字时,钢笔漏墨染蓝了“陈西瓜”的“西”字,像极了他此刻在K线图上画的绝望支撑线。
墨迹未干的名字在纸面轻轻颤动,仿佛随时会像他那些爆仓的合约般灰飞烟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