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猿记

归猿记

分类: 玄幻言情
作者:棠荫清煜
主角:安禄山,皎然
来源:番茄小说
更新时间:2025-11-18 14:24:43
开始阅读

精彩片段

《归猿记》火爆上线啦!这本书耐看情感真挚,作者“棠荫清煜”的原创精品作,安禄山皎然主人公,精彩内容选节:唐朝天宝十五年(公元752年)大唐皇城长安。从明德门到朱雀门,十里朱雀大街官宦府第、僧道寺观、店铺民宅栉次鳞比,人来人往,全然不知大祸即将临头。慈恩寺钟声沉闷而悠长,进香的人络绎不绝,大雁塔首指云天。慈恩寺山门前广场人头涌涌,只听得胡笳声嘹亮,胡鼓声震耳,几名身穿胡服的靓丽女子正在红色圆形氈子上纵横腾跃,踏着鼓点,既歌且舞,跳着所谓“胡旋舞”。“心应弦,手应鼓,弦鼓一声双袖举。回雪飘飘转蓬舞,左旋...

小说简介
唐朝天宝十五年(公元752年)大唐皇城长安。

从明德门到朱雀门,十里朱雀大街官宦府第、僧道寺观、店铺民宅栉次鳞比,人来人往,全然不知大祸即将临头。

慈恩寺钟声沉闷而悠长,进香的人络绎不绝,大雁塔首指云天。

慈恩寺山门前广场人头涌涌,只听得胡笳声嘹亮,胡鼓声震耳,几名身穿胡服的靓丽女子正在红色圆形氈子上纵横腾跃,踏着鼓点,既歌且舞,跳着所谓“胡旋舞”。

“心应弦,手应鼓,弦鼓一声双袖举。

回雪飘飘转蓬舞,左旋右转不知疲,千匝万周无己时。

人间物类无可比,奔车轮缓旋风起。”

娇健的身形飞快旋转时,五彩裙子飘起来,双腿雪白的肌肤分外惹眼,外三层里三层的看客,有些人看得首咽口水,有人看得咧着嘴傻笑。

正跳着唱着,一队盔甲鲜明的士兵正驱赶着一队杂七杂八的男子冲过来,年龄有十五六岁的,有五六十岁的,有蓬头垢面的,有衣着尚整洁的。

一个头目模样的武士边挥舞大刀恐吓行人边大声嚷嚷:“闪开闪开!

误了大事,叫你作无头鬼!”

有人惊恐地说:“咋回事啊!

这么凶!”

有人轻蔑地说:“耍啥威风!

上了战场都是狗熊!”

有人即劝:“小声点啊,让他们听到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那人说:“怕什么!

我60多了,莫非还要我拿刀枪上阵!

哼,打仗狗熊,只会耍威风,我就敢说!”

有人说:“不象是狗熊吧,皇上都下旨欢庆三天了,只因前方打了大胜仗,哥舒翰大将军旗开得胜,反贼被打得落花流水啦!”

有人应和:“是嘛,是嘛,有歌舒翰大将军出马,我们哪用穷担心!”

说“狗熊”的人冷笑道:“哼,你们还作梦哩,那反贼安禄山都在东都坐了龙庭当了皇帝啦,你们自不知,我有个亲戚刚从战场逃得性命回来,说得铁打铁的实实在在……~”说着警觉地朝左右看看,忽然不说了。

“怎么了?

怎么了?”

那几个人追问。

那说“狗熊”的人极神秘地低声说:“你们也不必多问。

我老了,不会跑了。

你们要是惜命的,赶紧逃命去吧。

那个大将军哥舒翰己经不是大唐的大将军啦,正领着安禄山,几十万叛军正朝皇城涌来啦!”

“有这样的事!

不信不信!

皇上亲口宣谕的大捷难道还会错!”

“就是嘛!”

说“狗熊”的人挥了一下手,转身要走。

有人大声说:“你准是反贼安禄山的奸细,有意妖言惑众!

你莫走!”

“你莫走!

你莫走!

我和你去见官,说个明白!”

几人应和。

但有人却皱着眉沉吟:“不会吧,不会吧,哥舒翰大将军怎么会打败仗啊!”

“这事怪啦,不断招兵,赶人上战场,不像是打胜仗呀!”

正乱哄哄地议论。

那边“胡旋舞”还在飞快地旋着,忽然有七八条汉子操刀首向跳舞的胡女冲去,其中领头的是两个穿着败甲的士卒。

一个大叫:“都是这些娘们惹的祸!”

“杀了她们,绝了祸根!”

七八个汉子冲上去砸场子,领头的士卒一人揪着一个胡女的头发,一人大叫:“这些娘们都是安禄山派来的奸细,杀了这些娘们就是杀安禄山的党羽!”

胡女哭叫:“饶命呀!

我们不是……~”话未说完,那士卒手起一刀,把那胡女的头砍掉。

那士卒提着头,得意地嚷:“痛快,痛快,这就是安禄山贼党的下场!”

事发突然,众人愕然。

待到惊醒过来,纷纷逃离,有人跌倒在地,有人惊叫:“杀人啦,杀人啦!”

一个手推小车卖胡粉的少女惊叫一声,小车被人撞倒,胡粉洒了一地,哭叫:“我的胡粉!”

另一士卒把另一胡女推倒在地,举起刀,嚷道:“轮到你啦,妖女!”

“饶命啊!

饶命啊!

我不是胡女啊!”

那士卒骂:“还敢狡辩!”

边骂边把刀高高举起,正待砍下,忽然冲出一个僧人,把那士卒举刀的手抓住,叫道:“使不得,使不得啊!”

那士卒怒道:“怎么使不得?

莫非你这贼秃是安禄山一党?”

那僧人挡住士卒,双手合什,说道:“阿弥陀佛,胡女无罪,罪在反贼安禄山,壮士千万不可妄杀无辜啊!”

那杀人的士卒扔掉胡女头颅,上前推了那和尚一把,大声说:“你这秃驴忒糊涂!

这些胡妖乱国殃民,你竟说她们无辜?”

和尚说:“她们不过挣碗饭吃罢了,她们与反贼安禄山何干?

皇城内西方商客云集,胡人成千上万,难道他们都是反贼安禄山的同党?

壮士要杀贼,应该上战场去一刀一枪与反贼干啊!

她们手无寸铁……~”那士卒脱口说:“我们刚从战场回来……”另一士卒接口:“我们要斩草除根,就从这些娘们开始!”

僧人说:“你们这不是把胡人都赶到反贼那边吗?

这是为丛驱雀,为渊驱鱼,倒是帮了反贼的忙啊!”

士卒语塞:“你,你,……”那僧人说:“阿弥陀佛,少作孽,多作点善事吧!”

又对那些胡女说:“快些收拾收拾,赶快逃命去吧!

大祸迟早要降临啦!”

众胡人跪对被杀死的胡女痛哭。

卖胡粉的女子也在哭。

僧人只顾念“阿弥陀佛”。

士卒和那几个行凶的人一时呆若木鸡。

一个老婆子走近卖胡粉的女子,女子揽着老婆子哭道:“奶奶!”

老婆子看到那景象,说:“这是咋回事啊?

青天白日就杀人啦!

几曾见过呀!

老天!”

大唐皇城东门。

高墙上榜书三个大字:“春明门”,门前开阔地聚集了一大群人。

一队匆匆拼凑起来的士卒各自领刀枪甲胄,即时穿戴起来,在伍长、百夫长、统领的指挥下列队准备东去。

一位都统之类的将军骑上马,举矛高声呼喝:“杀贼!

开拨!

必胜!”

正准备开拨,一个将军模样的人从城内飞奔而至,策骑趋前,在那带兵统领的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那带头统领有点愕然,然后举矛向众士卒喝令:“开拨!

跑步前进!”

队伍东去。

只见“车驎驎,马啸啸,行人弓箭各在腰。

爷娘妻子走相送,尘埃不见咸阳桥。

牵衣顿足拦道哭,哭声首上千云霄。”

带兵统领把长予朝相送人群乱挥,口中乱嚷:“闪远点,闪远点!

有话待我们凯旋时再说未迟!”

军队远去,唯见尘埃。

春明门前,一队士兵跑步前来,在城门两边排定,那将军模样的人目送远去的士兵,回马在春明门前站定,高声对欲进城的人喝道:“进城出城的人听明白了:九门提督有令:从今日开始,凡进出皇城的人一律要来回检查,严防反贼奸细。

午时封门,一律不得进出!

希各周知,莫要自误!”

一名士卒在城墙上贴了一张榜文。

人们起哄:“怎么会这样!

这是亘古未有的事!”

那将军喝道:“少哆嗦!

左进右出,逐个检查,违令者即以奸细论处!”

众士卒分成两路,分别检查出入皇城的人。

春明门里外乱哄哄。

正北门城头上是三个大字:玄武门。

一名统领正领着数十士卒忙得不亦乐乎。

有几个士兵在吊桥上来回走动,检查桥板,几个士卒在检查两边绞车,几个士卒在检查牵引吊桥的绳索与铁链。

统领喝道:“快点快点,午时封门,趁早拉起吊桥,耽误大事要掉脑袋!”

一个士兵上前禀告:“将军,这绞绳好像少了几根。”

“好像少了几根!

究竟少了几根?

还不赶快配齐!”

“却又没有现成的……”将军飞起一脚,说:“要你何用?

倒来问我!”

一个士兵上前禀告:“将军,这吊桥两头早被白蚁蛀空了,怕拉不起来……”将军道:“拉不起来就把你吊起来!”

一个士兵上前禀告:“将军,这绞车拉不动,把手都掉了……”统领恼怒:“该死该死!”

边说边亲自走向绞车,推开众人亲自察看。

那统领自己也不懂如何摆弄那玩意儿,便退身出来,命令士卒在左右两部绞车前排定,合力紧握绞车。

大声说:“我喊一二三,你们一齐用力,我不信拉不动!”

“一!

二!

三!

使劲!”

士兵一齐用力,只听得“咔嚓”一声,绞车散了架,吊桥纹丝未动,那群士卒都西仰八叉倒在地上,嚷成一团。

统领呆了半响,才说:“该死该死!

这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一个伍长上前献计:“将军,这吊桥多年不用,铁箍、木头早朽了,怨不得我们,需向上官报告,请来工匠……”统领道:“难道我不懂向上官报告!

就派你速去向九门提督报告,误了事,唯你是问!”

那伍长说声“是”,急急脚走了。

那统领大声嚷:“大家放精细点,严查进出人等,出了事,唯你们是问!”

皇城西门叫“金光门”,是大唐皇城通西域各国的第一道门户,城关上那三个大字据说是唐太宗李世民亲笔所题,那城门气象自是不同。

西域客商不知是不是不知道大唐国发生了战乱,还是以为叛乱不过小事一桩,所以客商仍源源而来,牵着骆驼的、赶着骡马的、赶着马车的,还有附近欲进城做买卖、讨生活的各式大唐子民正朝着金光门缓缓而来。

早有一位统领带领着数十士卒在城门两边排定,检查进出皇城的各式人等。

那统领说:“各位听明白了,今日不同往时,上官有令:严查来往人等,严防奸细,本将军不得不照办,午时封城,一律禁止进出,违令者自误。

各人自去看榜文。”

这位统领长驻西门,见过无数西域客商,其中不乏富商巨贾,知道客气一点自有好处。

一位骑马的客商正好来到城门前,听了此话,便道:“似将爷这样慢慢一个个检查,这么多人,只怕到午时还检查不完呢!”

那统领笑道:“要快便快,要慢便慢,本将军自有分数,只求大家平安无事便好。”

那骑马客商说:“说的是。

将军有事只管吩咐。”

统领答:“好说好说,回头见!”

一位带着几匹骆驼的西域客商来到城门,准备过关。

那西域客商身旁的通译在他耳旁说了几句,客商先是一楞,接着微笑点头。

那通译八步之遥即向统领招手,满脸笑意大声说:“将军安好,又见面啦!”

统领举头望着通译:“你是――将军贵人多忘事啊!

才几天啊?

你看我给大唐带来一桩大生意:这一溜骆驼都是我的主人这位西域客商的。”

统领有点惊异,口中只是说:“好,好,好!”

那通译在骆驼背上拿起一只包袱,向统领抛去,笑道:“将军接好,这是你上回要我代购的东西,尚有点余额,全都在包袱里了,你好好点点。”

那统领己品出味道,即满脸堆笑,说:“谢过了,谢过了,请进吧!”

统领又向西域客商点头微笑,西域客商亦回以点头微笑。

骆驼鱼贯进城。

一个卖炭翁牵着一头老牛拉着炭车尾随骆驼队来到城门前欲跟着进城。

这时北门那个伍长快步来到统领面前,禀告道:“禀告将军得知:提督将军令西门当即检查吊桥,如有坏烂,立即修补,切莫有误。”

统领回话:“知道了。”

那伍长走了。

统领当即喝令欲进出城的人后退:“退后,退后,暂停检查!”

那卖炭翁恳求道:“让我进城吧,我可是等不得啊。

我家离城西十里,我卖了炭还得往回赶路哪!”

统领说:“少噜嗦!

你家离城西十里,离城西百里的多着呢!”

“行行好吧,将爷!”

统领用力向卖炭翁推一把,把卖炭翁推了个踉跄,口中只顾吆喝:“退后退后!”

“行行好吧,将爷!”

统领不理。

命令士卒驱赶走近吊桥的人,又令士卒在吊桥绞车排定,吆喝道:“起吊啦,起吊啦!

谁不走开,摔到护城沟里活该!”

统领吆喝:“一,二,三,起吊!”

众士卒齐用力,吊桥慢慢升起。

统领摸摸胡子,满意地笑了。

“本将军早己料事在前,我这一条路保险畅通无阻。”

又高声对进出的人说:“我要放下吊桥啦,大家看好!”

统领喝声“一二三”,吊桥慢慢放下。

众人松了一口气。

卖炭翁赶牛车过关,气喘吁吁,己急得满头大汗。

大唐皇城正南门:明德门。

吊桥刚刚放下,皇城内便冲出一队“白衫儿”,衣着鲜艳,有的牵黄擎苍,有的手举鸟笼,有的挥刀舞剑,一律骑着马,“呼啦”一声便冲过吊桥。

守门士卒也不检查,他们早知,这伙少年都是高官大吏子弟,谁也惹不起。

这伙少年显然也不知道大难即将临头。

城门口站着那位慈恩寺前救过人的僧人,目睹此情景,念道:“阿弥陀佛!”

这伙少年刚过吊桥,即策马狂奔,几乎把几个书生模样的人撞倒。

其中一位背着琴盒的书生怒道:“瞎了眼?”

少年们狂笑几声,远去。

书生道:“恶少!

怎么一样的米粮养出了这样的人!”

“孙兄,少惹这种人。”

这位“孙兄”名叫孙恪,与同伴走近吊桥,守卫士卒略检查一下即放行。

孙道:“怪事了,今日怎么要拦住检查?

莫不是出了什么大事?”

“这年头!

你没听说反贼安禄山的事么?

人人都说这个反贼成不了气候,谁说得定!”

“听说这个安禄山只是和宰相杨国忠做对头,向皇上讨点好处罢了。”

“莫理那些事吧。

我们只管回去等着放榜,应该是这几天了吧?”

“说的对,走吧!”

城门旁墙上有张黄榜,正有一团人围着观看。

孙等踊跃。

孙说:“莫不是放榜了,快点看看去!”

刚走过吊桥,迎面便见那僧人。

一位书生招呼道:“大师,皎然大师!”

那位皎然大师有点愕然,打量书生:“你,你是叫我?”

书生道:“你是皎然大师,我自认识你,你却不认识我。

我拜读过你的大作,还在洛阳白马寺听过你布道呢!”

皎然朗声说:“啊,惭愧,惭愧,贫僧这厢有礼了!”

皎然合什躬身。

孙等齐齐躬身引礼:“久闻大师大名,今日有幸相见!”

见过皎然的那位书生问:“敢问大师从哪里来到哪里去?

皎然笑道:”贫僧便是从来处来,到去处去,住无定所,食无定时,随缘而己。

敢问几位又是从哪里来到哪里去?”

孙恪觉着这位大师说话投缘,便说:“我们都是今科举子,今年怪事,迟迟未放榜,那边许多人围着看的不知是不是皇榜,正待看看去。”

“正是,正是!”

众书生齐说。

皎然笑道:”原来是仕途中人,却又与贫僧无缘了。

你们自看榜去,贫僧自逍遥去,就此别过。”

孙格:“正待聆听大师教海,怎能错过。

请大师少坐片刻,我们去去就来!

“正是,正是!”

众书生齐说。

皎然:“既如此,贫僧少坐片刻亦无防。”

孙与几书生抱拳暂别皎然,快步走向城墙贴榜文处,皎然在一烧饼档前坐下品茶。

孙等挤进人圈,看那榜文,写的却是封闭城门的许多事项,大为吃惊。

“两耳不闻窗外事”,孙等不知世事变化,不肯相信那榜文所说的事,乱嚷:“怎会这样的?

怎会这样的?”

“这新科皇榜还得等到何时?”

围观的人中,有些人朝他们投来冷笑,有人说:“还作梦哩!”

孙等垂头丧气挤出人群,回头去找皎然,来到那烧饼档前,却不见皎然

孙便问:“小二哥,才见一位僧人在这喝茶,不知一一”那小二说:“你们必定是他的朋友了,他让我把这字条交给你们几位。”

小二从茶几拿出一张纸片。

孙接过,只见纸上写着两行字:吾道应无往,前期未可知。

宾雁依沙屿,浮云惨路岐。

众生细细品尝皎然诗句:“‘无往’‘未知,分明是禅语,有点玄乎。”

“这个‘宾雁’往北还是往南?

如今秋后,应是往南了吧?”

“这个‘依沙屿,倒是有点随遇而安,只是难找了。”

孙恪沉吟了一下,说:“这位皎然大师虽是佛门弟子,说得玄乎,似并未脱尽七情六欲。

这末一句‘浮云惨岐路’,一个‘惨’字透出不忍分别的意思。

依我看,这位大师正欲行还止,也许还在附近,我们去找他,如何?”

“有理,有理,我们去找他!”

众生说。

众生正待举步,忽见许多人从明光门往外跑,有人大声嚷:“圣驾出宫,大队人马从西门出去啦,我们快逃命去吧!”

众生愕然。

东边,安禄山驱动数十万兵马攻下函谷关,正向潼关涌来,两军恶战,大唐军不敌,溃退,安禄山驱兵穷追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