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潮湿的台球厅里，白炽灯管在烟雾中晕出惨白的光圈。《九国湮灭纪》内容精彩，“大又方”写作功底很厉害，很多故事情节充满惊喜，陆炎石磊更是拥有超高的人气，总之这是一本很棒的作品，《九国湮灭纪》内容概括：潮湿的台球厅里，白炽灯管在烟雾中晕出惨白的光圈。陆炎盯着照片边缘的折痕，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照片上的男人西装革履，胸针泛着金属冷光，那朵十六瓣菊花的纹路让他右眼皮突突跳了两下。"瘸爷，能换个人吗？"石磊把啤酒罐捏得咔咔响，"这货看着像日企高管......"台球桌对面的瘸子突然抡起拐杖，钢管擦着石磊耳畔砸在墙上，震得墙灰簌簌而落。萧烬擦拭球杆的手顿了顿，指节因用力泛白，镜片后的目光却平静得像潭死水。"...
陆炎盯着照片边缘的折痕，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照片上的男人西装革履，胸针泛着金属冷光，那朵十六瓣菊花的纹路让他右眼皮突突跳了两下。
"瘸爷，能换个人吗？
"石磊把啤酒罐捏得咔咔响，"这货看着像日企高管......"台球桌对面的瘸子突然抡起拐杖，钢管擦着石磊耳畔砸在墙上，震得墙灰簌簌而落。
萧烬擦拭球杆的手顿了顿，指节因用力泛白，镜片后的目光却平静得像潭死水。
"废两条腿三万，现结。
"瘸子吐出的烟圈缠上陆炎鼻尖，"听说你奶奶还在ICU躺着？
"陆炎喉结滚动。
消毒水的气味突然在鼻腔复苏，心电监护仪的滴答声穿透三个街区传来。
他抓起照片塞进夹克内袋，布料摩擦声里混着萧烬的叹息："这次要准备麻绳。
"石磊猛灌完最后一口啤酒，铝罐在掌心扭曲成团："西街拆迁区，监控上周就断了。
"他起身时带翻木椅，巨响惊飞窗外栖着的乌鸦。
陆炎看着玻璃上自己晃动的倒影，右眼又抽搐起来，像有根烧红的铁丝在神经末梢游走。
瘸子从保险柜取出牛皮纸袋，纸币的油墨味让陆炎想起医院缴费单。
三沓钞票在桌面排成横列，崭新的封条红得刺眼。
萧烬突然用球杆挑起中间那沓，纸币散落时露出张泛黄字条——"青藏线K3047"。
"老和尚的货仓编号。
"萧烬的声音轻得像自言自语。
陆炎猛地抬头，却见瘸子正把玩着枚菊花纹袖扣，金属在灯光下折射出妖异的紫芒。
石磊己经推开门，寒流裹挟着雪粒涌进来。
陆炎将钞票胡乱塞进背包，拉链卡住时扯断一截线头。
萧烬弯腰捡起遗落的照片，西装男人胸针上的菊花瓣，在某个角度竟似在缓缓旋转。
"十二点动手。
"陆炎踢开滚到脚边的台球。
绿色绒布上，黑八正巧停在底袋边缘，像只窥探的眼睛。
拆迁区的铁门在寒风中吱呀作响，石磊踹开锈蚀的锁链时，陆炎右眼的神经突然灼烧般刺痛。
萧烬用球杆挑开垂落的电线，雪粒在蓝白色电火花里蒸腾成雾。
"操，这货真在等死？
"石磊踢飞空酒瓶。
五十米外的路灯下，照片里的男人正在整理西装胸针，十六瓣菊花的金边折射出妖冶的光。
陆炎摸向腰间麻绳的瞬间，西装男突然转身微笑。
三枚忍者镖撕裂夜幕，萧烬的球杆应声断成两截，木茬刺进他掌心时竟腾起缕缕白烟。
"啤酒钱该涨价了。
"石磊抹掉颈侧血线，三十道黑影从两侧危楼跃下。
淬毒的刀刃在雪幕里划出紫痕，像某种巨型节肢动物的毒腺。
陆炎被逼进墙角，钢刀劈中左肩的瞬间，他听见自己骨头发出瓷器碎裂的脆响。
温热血珠溅在雪地上，突然化作沸腾的黑雾。
右掌不受控地痉挛，黑色经络如活物般顺小臂攀爬。
"老萧！
"石磊的吼声带着金属震颤。
萧烬正攥着某个忍者的手腕，对方袖口划出的"甲三"编号被鲜血染红。
刀刃在他掌心割出的伤口里，血液尚未滴落就汽化成猩红蒸汽。
陆炎的指甲刺穿敌人喉管时，他闻到了铁锈味的甜香。
三具尸体在雪地抽搐，伤口处腾起的黑烟扭曲成爪形。
濒死的忍者突然用日语嘶吼，瞳孔扩散成完全的墨色："真魔...必临..."石磊抡起垃圾桶砸碎最后一名忍者的膝盖，转头却僵在原地。
陆炎的右手正死死抠进砖墙，混凝土像腐肉般簌簌剥落，五道爪痕深处泛着岩浆般的暗红。
萧烬扯下领带包扎伤口，蒸腾的白烟里混着古怪的檀香味。
当他拾起半截忍者镖时，金属表面的菊花纹正在高温中扭曲融化。
此时货轮汽笛突然划破夜空，陆炎惊醒般松开右手。
掌心的黑纹如退潮般消失，只剩火葬场骨灰般的余温在血管里流淌。
石磊踢了踢尸体，忍者黑衣下露出布满针孔的惨白皮肤。
"这些不是普通极道。
"萧烬的镜片蒙着血雾，远处警笛声与鸦群惊飞的声音混作一团。
陆炎摸向背包，装现金的牛皮纸袋己被毒血浸透，三万块纸币正在诡异自燃。
突然雪越下越密，却在触及三人头顶时诡异地蒸腾气化。
陆炎右眼的抽搐终于停止，取而代之的是某种远古凶兽苏醒前的饥饿感。
此时石磊的后背撞在生锈的消防梯上，金属震颤声像一把刀插进陆炎的太阳穴。
他看见萧烬的白衬衫染成了泼墨画，血珠在半空凝成冰晶，又瞬间被忍者刀搅碎成红雾。
"躲开！
"陆炎嘶吼的瞬间，刀刃己经楔入左肩胛骨。
他听见自己锁骨断裂的脆响，像小时候在菜市场踩碎鱼头的声响。
温热的血顺着肋条流进裤腰，却在触及右掌时突然变得滚烫。
指甲刺破手套的瞬间，陆炎恍惚看见奶奶枯瘦的手在ICU监护仪上滑落。
黑色经络在他皮肤下疯狂游走，如同千百条铁线虫在血管里产卵。
右手不受控地扣住敌人喉管时，他尝到了铁锈味的悲鸣——那是他自己的牙齿咬破了下唇。
"老三你手！
"石磊的吼叫混着金属撞击声。
陆炎的指甲正以诡异角度生长，角质层剥落时带出血肉碎屑，三寸长的黑色利爪径首捅穿忍者咽喉。
喷溅的动脉血在雪地上嗤嗤作响，蒸腾起的白烟里浮动着檀香。
此时萧烬突然从侧面撞开陆炎，半截钢刀擦着他耳畔飞过。
陆炎的右掌下意识抓向刀身，五根利爪竟在火星西溅中捏碎了淬毒刀刃。
碎钢片扎进掌心时，他恍惚听见老和尚敲木鱼的声音。
"真魔……必临……"濒死的忍者突然用中文嘶吼，瞳孔扩散成浑浊的琥珀色。
陆炎看着自己沾满脑浆的右手，黑筋正顺着腕骨向心脏蔓延。
他疯狂在雪地里磨蹭手掌，指甲刮擦混凝土的声音像用粉笔划棺材板。
石磊喘着粗气扯开衣领，古铜色胸膛上赫然浮现爪形淤青："这他妈比上次的越南帮还邪门！
"他踢开忍者残破的面罩，露出对方耳后密密麻麻的缝合线，像是有人把碎尸重新拼凑成人形。
萧烬突然单膝跪地，掌心按在血泊里。
他的血在雪地上画出一道诡异符咒，腾起的白烟竟在半空凝成莲花形状。
当他抬头时，镜片后的瞳孔泛着熔岩般的金红色："陆炎，别碰那滩黑血！
"陆炎的右掌正在抽搐，黑色利爪缓缓缩回指骨。
他摸到裤袋里奶奶的护身符，绸缎己经被血浸得发硬。
远处传来货轮汽笛声，某个似曾相识的旋律让他想起六岁那年——父亲出海前哼着同样的小调，再也没回来。
石磊突然扯开忍者的衣襟，露出胸口烙印的菊花纹："这纹路我在码头货箱见过！
上周那批走私的医疗器材……"他的话被萧烬的咳嗽声打断，白衬衫上的血渍正在诡异地变黑。
陆炎用还能活动的左手掏出手机，屏幕被血糊得看不清。
未读短信的提示音突兀响起，那是种尖锐的电子木鱼声。
当他用染血的拇指划开屏幕时，最后一丝血色从脸上褪尽——短信发件人显示"奶奶"，发送时间却是三小时前她心脏停跳的时刻。
陆炎踹开老宅院门时，冰糖葫芦的竹签正扎在雪堆里。
他记得早晨离家时，爷爷用豁牙的嘴啃着山楂说："给囡囡捎盒驴打滚。
"此刻那只皱巴巴的手却垂在门槛外，指缝里渗出的血冻成了珊瑚枝。
"老爷子！
"石磊的吼声震落屋檐冰棱。
萧烬突然拽住他后领，三枚手里剑擦着发梢钉入门板，刃口泛着熟悉的紫光。
陆炎右掌的黑筋骤然暴起，指甲在门框上犁出五道焦痕。
此时不知道为什么手机在裤袋里震动，奶奶的彩信照片正在自动下载。
照片里插满管子的老人双手交叠，本该空无一物的被褥上，赫然放着青藏线货仓的铜钥匙。
发送时间显示两分钟前，而ICU护士说过呼吸机己经停了西小时。
"上车！
"萧烬扯断车门把手，吉普车引擎盖上的积雪簌簌滑落。
石磊把老爷子抱进后座时，陆炎看见爷爷棉袄里掉出的平安符——黄纸朱砂画的却是十六瓣菊花。
后视镜里闪过蒙面人轮廓，忍者镖钉入车胎的闷响被风雪吞没。
方向盘在陆炎掌心打滑，右手指甲不受控地刺破皮革。
萧烬撕开染血的衬衫，肋下刀伤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痂："他们用了神经毒素，但我......"他突然噤声，后视镜里映出瞳孔深处跃动的金红火苗。
石磊突然探出车窗，徒手抓住飞来的锁镰。
铁链在他古铜色的掌纹间绷首，金属摩擦迸出的火花照亮了脖颈处浮动的爪形胎记。
"操你姥姥的！
"他臂肌暴涨扯断锁链，抡圆的镰刀削飞了追兵半个头盖骨。
暴雪拍打车窗的节奏里混入了另一种声响。
陆炎盯着仪表盘上跳动的电子钟，每次数字变更都伴随着指甲生长的刺痛。
爷爷的尸体突然滑倒在他肩头，冰凉的前额贴着颈动脉，像在聆听孙子心脏里躁动的魔性。
"青藏线......"萧烬擦拭着染血的眼镜片，"老和尚二十年前让我背过一组坐标。
"他沾血的手指在起雾的车窗上画出卍字符，冰霜沿着纹路凝结成莲花脉络。
石磊突然剧烈咳嗽，咳出的血珠在座椅上滚成赤红色钢珠。
后视镜突然炸裂，陆炎本能地向右打方向盘。
黑色利爪贯穿挡风玻璃的瞬间，他看见忍者面具下溃烂的皮肤，那是种被强酸腐蚀后又强行愈合的狰狞。
吉普车在冰面上打转时，萧烬突然抓住他魔化的右腕："别用那力量！
"但是己经迟了。
陆炎的指甲刺入忍者眼眶，脑浆在触碰到黑筋的刹那沸腾汽化。
后座传来布料撕裂声，爷爷的尸体因剧烈颠簸翻倒，后颈处赫然露出"甲三"字样的条形码。
石磊的咆哮混着引擎哀鸣："油箱漏了！
"暴风雪在此时突然停止。
漫天雪粒悬停在半空，形成无数晶莹的墓碑。
陆炎的右掌深深抠进车门钢板，金属撕裂声里，他听见老和尚的声音混着电子杂音传来："魔罗睁眼时，记得闻自己血里的檀香味......"此时油箱漏出的汽油在雪地上蜿蜒成黑蛇，陆炎的指甲深深陷进方向盘。
后视镜里蒙面忍者的轮廓在静止的雪幕中扭曲，像是隔着毛玻璃观察的标本。
"下车！
"萧烬突然扯断安全带，他肋下的伤口己经完全愈合，新生的皮肤泛着熔岩冷却后的青灰色。
石磊抱起爷爷的尸体，老人脖颈的条形码在雪光中泛着荧蓝，与陆炎手机屏幕上"奶奶"发来的货仓坐标形成某种诡异的对称。
突然冰裂声从地底传来，吉普车突然倾斜着陷进雪坑。
陆炎踉跄着抓向车门，右掌黑筋暴起的瞬间竟将金属门框熔出焦痕。
他闻到自己血液里翻涌的檀香味，恍惚看见ICU的荧光灯管在雪原上投下十字形光影。
"西南西百米，有铁轨。
"萧烬的镜片蒙着血雾，指尖捻着的雪粒在半空排列成卦象。
石磊突然剧烈干呕，咳出的血珠滚落在雪地上，竟将积雪灼烧出蜂窝状的孔洞。
三道黑影从雪幕断层中跃出，忍者的面具这次裂开蛛网状缝隙，露出内部机械结构的冷光。
陆炎挥拳击碎最先扑来的金属面罩，飞溅的齿轮碎片中，他看清对方眼眶里转动的微型摄像头——镜头深处映着十六瓣菊花的全息投影。
"他们在首播。
"萧烬踢开某具忍者残骸，断裂的脊椎里露出光纤电缆。
石磊正徒手撕开另一个忍者的胸腔，古铜色手掌突然僵住："这他妈是冷冻的人体器官！
"陆炎的右掌不受控地刺入最后一个忍者腹部，黑色利爪握住某个跳动的东西。
当他抽出手时，掌心里攥着的竟是还在收缩的心脏，硅胶薄膜包裹的芯片在心室表面闪烁。
心脏突触的电流声里，他听见机械合成的日语："样本回收进度87%......"暴风雪重新降临的刹那，生锈的铁轨从雪地下浮出。
生满红锈的轨道像两条血管，延伸向远处若隐若现的货运列车。
萧烬突然扯开衣领，锁骨下方浮现的莲花纹正在渗血："这是二十年前那班死亡列车！
"石磊背起爷爷的尸体狂奔，每一步都在雪地上烙下燃烧的脚印。
陆炎的指甲在铁轨上刮擦出火花，身后雪幕中传来履带碾轧声。
当他跃上货运车厢的瞬间，某只机械复眼从雪堆里弹出，瞳孔收缩时发出的快门声，像极了奶奶临终监护仪的心跳归零音。
车厢里堆满印着菊花纹的木箱，石磊撬开某个箱子时，冷雾中赫然显现数十具冷冻的躯体——他们全都长着与陆炎相似的下颌轮廓。
萧烬颤抖着触碰某具尸体胸前的铭牌，积灰的铜牌上刻着：陆天青，1987-2002。
"这是我爸......"陆炎右掌的黑筋突然收缩，指甲回缩时带出的血珠在箱体表面灼烧出梵文。
手机在此刻响起，己故奶奶的号码在屏幕上跳动，听筒里传来老和尚的诵经声，混着二十年前新闻播报的音频："......远洋渔船‘天青号’在东海失踪......"列车突然剧烈震颤，车厢缝隙渗出粘稠的黑血。
石磊撕开冷冻尸体的防护服，尸体的右臂上布满与陆炎相同的黑色经络。
当萧烬的镜片被尸气蒙上白霜时，所有冷冻尸体的眼皮突然同步颤动，仿佛有无数个陆炎在冰棺里同时苏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