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我站在村口的老槐树下,树皮皲裂的纹路像极了老人布满青筋的手背。热门小说推荐,《双生劫:阴娘子》是一只猫猫唉创作的一部悬疑推理,讲述的是林月茹林月茹之间爱恨纠缠的故事。小说精彩部分:我站在村口的老槐树下,树皮皲裂的纹路像极了老人布满青筋的手背。暮色里,枝桠间垂落的红布条被山风吹得簌簌作响,褪色的布料上隐约可见暗褐色的符咒。"晚秋,进屋吧。"母亲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山涧溪水般的冷意。我转身时,她枯瘦的身影己经消失在老宅门洞的阴影里。青砖墙上的爬山虎沙沙晃动,叶片背面密密麻麻爬满了白蛉虫。堂屋供桌上新换了香烛,三柱线香在祖宗牌位前扭曲成蛇形。妹妹小满蜷缩在八仙椅里,十二岁的少女...
暮色里,枝桠间垂落的红布条被山风吹得簌簌作响,褪色的布料上隐约可见暗褐色的符咒。
"晚秋,进屋吧。
"母亲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山涧溪水般的冷意。
我转身时,她枯瘦的身影己经消失在老宅门洞的阴影里。
青砖墙上的爬山虎沙沙晃动,叶片背面密密麻麻爬满了白蛉虫。
堂屋供桌上新换了香烛,三柱线香在祖宗牌位前扭曲成蛇形。
妹妹小满蜷缩在八仙椅里,十二岁的少女裹着不合身的藏青棉袄,指甲缝里沾着香灰。
她冲我咧嘴笑的时候,我看见她齿间咬着半截壁虎尾巴。
"阿姐。
"小满的喉管发出咯咯异响,像有石子在她喉咙里滚动,"祠堂的灯油快熬干了。
"母亲突然从里屋冲出来,沾着鸡血的手捂住小满的嘴。
那只芦花鸡还在院角扑腾,断颈处喷出的血珠在青石板上画出一道诡异的符咒。
我这才发现母亲右手小指缺了一截,伤口平整得像被铡刀切断。
深夜,我被瓦当上的滴水声惊醒。
月光透过雕花木窗,在窗前投下枝桠的鬼影。
小满的床铺空着,被褥里隆起的人形竟是用稻草扎成的。
顺着墙根暗红的拖痕,我摸到了祠堂后墙。
"吉时到——"沙哑的唱喏刺破夜色。
我从残破的窗纸往里窥视,浑身血液瞬间凝固。
小满穿着猩红嫁衣跪在蒲团上,九盏长明灯围成诡异的圆圈。
母亲捧着个黑陶罐,正在往灯油里掺入暗红的液体。
村长举起缠满红线的桃木剑,剑尖挑着的黄符无火自燃。
青烟盘旋成旋涡,供桌上的铜镜突然映出两张重叠的脸——小满清秀的面容下,隐约浮着个眉眼细长的女人。
"阴娘子莫怪。
"母亲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林家女自愿献祭,求您收了神通......"小满突然剧烈抽搐,嫁衣领口崩开的盘扣下,露出一截泛青的脖颈。
我分明看到皮肤下游走着蚯蚓状的凸起,有什么东西正顺着血管往心脏钻。
"砰!
"供桌上的牌位齐齐倒下。
铜镜裂开蛛网纹,镜中小满的脸突然转向我藏身的方向,嘴角咧到耳根。
我想逃,却发现双脚陷在泥里,低头看见腐殖土中伸出无数苍白的手。
"阿姐来陪我呀。
"小满的声音从西面八方涌来,带着潮湿的土腥味,"祠堂底下好冷......"我尖叫着惊醒,冷汗浸透里衣。
晨光中,母亲正在院中晾晒草药,竹筛里混着几片可疑的鳞状物。
小满蹲在井边梳头,木梳齿间缠着大把青丝,发梢末端泛着诡异的幽蓝。
"昨晚村里闹猫。
"母亲把艾草塞进我手里,"佩着这个,夜里别出房门。
"我盯着她翻晒药材的手,晒干的蜈蚣在石臼里扭成奇怪的符号。
转身时,一片黄符从她袖口滑落。
我趁她不注意拾起,符纸上朱砂绘的咒文间,竟嵌着半片灰白的指甲。
正午时分,我借口采山货溜出老宅。
村东头的老哑婆冲我比划,浑浊的眼珠几乎要瞪出眼眶。
她枯枝般的手指向后山,在布满青苔的井沿上画出个扭曲的"冤"字。
林间的雾气突然浓重起来。
腐叶堆里露出半截石碑,碑文被苔藓覆盖,唯有个"贞"字鲜红如血。
我蹲下身擦拭碑面,指腹传来黏腻的触感——那根本不是朱砂,是尚未干涸的血迹。
"林家女,命带煞。
"苍老的声音在身后炸响。
我跌坐在地,看见个披着蓑衣的老道从树后转出。
他腰间铜铃无风自动,铃舌竟是半截人指骨。
"二十年前,你姑姑就是在这口井里......"枯叶突然疯卷,老道的后半句话被山风撕碎。
等我再抬头,只剩满地纸钱翻飞,每张纸钱中央都点着诡异的黑痣。
回到老宅时,母亲正在熬药。
陶罐里浮沉着蟾蜍皮,蒸腾的雾气中,我瞥见小满在里屋翻找什么。
她踮脚去够梁上悬着的红布包,后颈衣领下滑,露出一块蝶形胎记——和祠堂牌位上拓印的图案一模一样。
夜深人静时,我摸出偷配的钥匙打开祠堂侧门。
长明灯的火苗绿莹莹的,照见供桌下暗格里的族谱。
泛黄的纸页间夹着张泛黑的婚书,新郎姓名处晕着团褐渍,新娘栏赫然写着我的生辰八字。
地砖传来空洞的回响。
我掀开供桌下的青石板,腐臭扑面而来。
石阶尽头的地窖里,横着口红漆棺材,棺盖上压着七枚铜钱。
借着烛火,我看见棺内铺满槐树叶,叶片下露出半截绣花鞋——鞋尖缀着的珍珠,正是母亲嫁妆匣里失踪的那颗。
"原来你在这里。
"小满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我转身时撞翻烛台,晃动的火光中,她的瞳孔缩成两道竖线。
嫁衣逶迤在地,袖中滑落的却不是少女的手,而是森森白骨。
"阿姐不知道吗?
"她歪头轻笑,下颌突然裂开蛛网纹,"林家每代都要有个女儿当容器。
二十年前是姑姑,现在......"话未说完,祠堂外传来纷乱的脚步声。
村长举着火把冲进来,火光映出他手中滴血的柴刀。
母亲跟在后面,缺指的手攥着把沾满香灰的糯米。
"时辰到了。
"她的声音像是从地底传来,"该送阴娘子回坟了。
"我被众人架着往后山去时,看见老槐树下新挖的土坑。
坑底铺着层薄石灰,混在其中的碎骨在月光下泛着磷光。
小满的嫁衣被山风掀起一角,露出腰间暗红的勒痕——那分明是上吊用的麻绳印。
铜锣声惊起夜鸦,纷飞的羽翼间,我终于看清祠堂飞檐下挂着的不是风铃,而是九枚人牙。
当桃木剑刺向心口的瞬间,地底传来凄厉的哭嚎,无数苍白手臂破土而出,攥住了所有人的脚踝。
最后一刻,我看见小满对我做口型:"快逃。
"她脖颈上的胎记正在渗血,化作只振翅欲飞的血蝶。
而土坑深处,另一口棺材正缓缓开启,棺中人的脸在月光下逐渐清晰——那是我自己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