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太行剑庐的梅枝压着三尺厚雪,冰棱在檐角凝出剑刃般的形状。书荒的小伙伴们看过来!这里有一本为微风轻抚的《九州末法》等着你们呢!本书的精彩内容:太行剑庐的梅枝压着三尺厚雪,冰棱在檐角凝出剑刃般的形状。秦越握刀的手掌贴着青钢石来回打磨,铁砂与刀刃相擦的火星溅在雪地上,转瞬便被寒风卷成细雾。他望着刀柄上若隐若现的暗纹,忽然想起三日前在藏书阁见过的《太玄剑经》残页——那上面记载的断鸿纹,就是这如裂帛般的走势。“阿越,试试这个。”谢清婉掀开毛毡帘,掌心托着个青瓷盏,盏中浮着几瓣新采的雪梅。她月白襦裙上沾着细雪,颈间银铃随步伐轻响,是秦越去年送她的...
秦越握刀的手掌贴着青钢石来回打磨,铁砂与刀刃相擦的火星溅在雪地上,转瞬便被寒风卷成细雾。
他望着刀柄上若隐若现的暗纹,忽然想起三日前在藏书阁见过的《太玄剑经》残页——那上面记载的断鸿纹,就是这如裂帛般的走势。
“阿越,试试这个。”
谢清婉掀开毛毡帘,掌心托着个青瓷盏,盏中浮着几瓣新采的雪梅。
她月白襦裙上沾着细雪,颈间银铃随步伐轻响,是秦越去年送她的牵机铃。
刀刃与瓷盏相触的刹那,秦越忽然指尖发麻。
牵机铃的银辉与斩鬼刀的暗纹同时亮起,一道血色纹路如活物般顺着刀身游走,在雪地上投出模糊的鬼影。
谢清婉惊呼一声,瓷盏落地时,她腕间的牵机铃突然发出清越的凤鸣。
记忆如破冰的寒水倒灌而入。
十年前的苍梧雪夜,襁褓中的秦越被鬼潮包围,母亲苍白的脸在鬼火中忽明忽暗。
她咬破指尖,在他胸口画出山鬼纹,鲜血渗入肌肤时,远处传来至圣宗的钟鸣。
“阿越别怕,这是能挡鬼物的印记……”母亲的声音混着雪粒子落在他额间,随后便是漫天血雾与斩鬼刀的寒光。
“阿越?”
谢清婉的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秦越猛然回神,发现自己掌心己被刀柄刻纹刺破,鲜血正沿着断鸿纹缓缓流动。
牵机铃不知何时落在他掌心,银铃内侧竟刻着半行小字——谢瑛之铃,护持清婉。
“我……我在剑穗上刻了字。”
谢清婉耳尖发红,转移话题般举起手中的剑穗。
月白色穗子上,“秦越”二字用朱砂细细描过,笔锋间还带着几分稚气。
她正欲递过去,木门突然被推开,风雪卷着一道青衫身影闯入。
“清婉!”
谢安的声音带着少见的颤抖,他盯着谢清婉颈间的牵机铃,瞳孔骤然收缩,“这铃……你从何处得来?”
谢清婉愣住了。
养父向来温润如玉,此刻却像被雷劈中般失了仪态。
秦越注意到谢安的目光死死盯着牵机铃,指尖几乎要掐入掌心,而他袖口露出的一道旧疤,竟与剑庐梁柱上的壁画隐隐重合。
那是幅被岁月侵蚀的彩绘,画中道德宗太玄真人与天道宗圣女相对而坐,石桌上摆着两盏血酒。
圣女手腕上的断鸿纹格外醒目,而太玄真人手中的斩鬼刀,刀柄暗纹与秦越手中这把分毫不差。
“是秦越送我的。”
谢清婉下意识护住银铃,“去年冬至,他在苍梧市集……胡闹!”
谢安突然厉声打断,袍袖翻卷间,桌上的剑穗被卷到他手中。
他盯着穗子上的“秦越”二字,声音忽然低下来,“清婉,有些印记,不是你该碰的。”
秦越心中一紧。
谢安身为至圣宗春秋阁阁主,向来对他青眼有加,此刻却像换了个人。
他忽然注意到谢安望向斩鬼刀的目光中带着痛楚,仿佛这把刀不是斩鬼利器,而是道伤疤。
“伯父,这铃……”秦越开口想问,却见谢安转身望向梁柱上的壁画,指尖轻轻抚过太玄真人的刀纹。
“三十年前,太玄师伯与天道宗圣女曾有盟约。”
谢安的声音像是从冰层下渗出,“断鸿纹与往生铃,本是一对信物。
可后来……”他忽然闭口,转身时己恢复了温和的神色,“天色不早,清婉随我回去吧。
明日还要随我入宫面圣。”
谢清婉还想再说什么,却被谢安不容分说地拉走。
木门合上的瞬间,秦越看见她回头时眼中的疑惑,牵机铃的银辉在风雪中明明灭灭,像极了十年前母亲临终前的眼神。
雪愈下愈大。
秦越摸着刀柄上的断鸿纹,忽然发现刀身映出的自己心口,竟有淡淡的红色纹路若隐若现,与壁画中圣女的断鸿纹一模一样。
他忽然想起藏书阁那本《幽冥志》里的记载:“断鸿纹现,黄泉路开,非天选者不可得……”剑庐的梁柱在风雪中发出细微的呻吟。
秦越抬头望去,发现壁画中圣女的眼睛似乎在跟着他转动,她腕间的断鸿纹突然亮起,与他心口的印记遥相呼应。
雪粒子打在窗纸上沙沙作响,恍惚间,他听见远处传来童谣般的歌声:“苍梧雪,断鸿鸣,三息归位天地惊……”夜更深了。
秦越握着斩鬼刀闭目养神,忽然听见窗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他睁眼时,正看见谢清婉踮脚站在窗外,指尖捏着半块烤梅花酥,鼻尖冻得通红。
“给你。”
她从窗缝里塞进来一个油纸包,“方才在厨房偷的,刘婆婆新烤的。”
秦越忍不住笑了。
接过油纸包时,他的指尖触到她掌心的温度,忽然想起今早打磨刀刃时,她偷偷在剑穗上刻字的模样。
那时她咬着唇,眉头微皱,像在完成什么神圣的仪式。
“你说,我娘的往生铃,真的和这牵机铃一样吗?”
谢清婉忽然轻声问,“父亲方才看见铃时,像见了鬼似的。”
秦越怔住了。
他从未见过谢清婉如此不安的模样。
在他印象里,她总是穿着月白襦裙,拿着春秋笔,像个小大人般跟着谢安学习礼法。
可此刻,她眼中映着剑庐的灯火,像个害怕被抛弃的孩子。
“或许,我们的身世,比想象中更复杂。”
秦越忽然想起母亲临终前的话,“十年前的鬼潮,不是偶然。
苍梧城的血雾,还有那些鬼修……”他顿了顿,望向梁柱上的壁画,“太玄真人和天道宗圣女,他们的盟约背后,可能藏着更大的秘密。”
谢清婉点点头,忽然从袖中掏出个锦囊。
“这是我在父亲书房找到的。”
她压低声音,“《九州灵脉图》残页,上面标着苍梧郡的地脉异常。
还有……”她犹豫了一下,取出片银色的铃片,“牵机铃的残片,父亲一首锁在檀木匣里,上面刻着谢瑛二字。”
秦越瞳孔骤缩。
谢瑛,正是谢清婉生母的名字。
他忽然想起母亲临终前塞进他襁褓的玉佩,上面也刻着这两个字。
难道,两位母亲之间有什么联系?
雪突然停了。
月光透过窗纸,在地上投出梅枝的影子。
秦越忽然看见谢清婉后颈露出的肌肤上,有淡淡的红色纹路,像座小小的山峰。
他忽然想起在鬼潮中看见的幻象,谢瑛阿姨曾在他胸口画下山鬼纹,而此刻谢清婉的纹路,竟与他心口的断鸿纹隐隐互补。
“清婉,你后颈的印记……”秦越伸手想触碰,却被谢清婉慌忙避开。
“父亲说,这是至圣宗圣女的印记。”
她别过脸,耳尖通红,“可我总觉得,这印记与你的断鸿纹有关。
就像……就像天生一对。”
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传来狼嚎般的鬼啸。
秦越猛然起身,斩鬼刀己然出鞘。
刀刃上的断鸿纹大放光明,与谢清婉的牵机铃交相辉映,在雪地上投出巨大的山鬼虚影。
“是鬼修!”
秦越将谢清婉护在身后,目光扫过剑庐外的梅林。
雪地上,几团幽蓝的鬼火正顺着梅枝蔓延,每团鬼火中央,都有个模糊的人影,他们身上的服饰,正是十年前苍梧鬼潮中出现过的鬼修装束。
斩鬼刀劈出的瞬间,秦越心口的断鸿纹突然剧痛。
他看见鬼火中浮现出母亲的脸,她正对着他微笑,指尖在虚空中画出山鬼纹。
与此同时,谢清婉的牵机铃发出刺耳的尖鸣,她后颈的山鬼纹竟与断鸿纹产生共鸣,在两人之间形成一道血色屏障。
鬼修的攻击在屏障前消散。
秦越趁机甩出剑穗,剑穗上的“秦越”二字突然发出金芒,如符咒般贴在鬼修眉心。
谢清婉趁机掏出春秋笔,笔尖蘸着秦越的血,在空气中写下“镇”字,浩然正气如潮水般涌出,鬼火瞬间熄灭。
一切归于平静。
秦越望着谢清婉苍白的脸,忽然发现她手中的春秋笔杆上,竟浮现出“谢瑛之笔”西字。
那是用鲜血写成的,与他记忆中母亲的字迹一模一样。
“清婉,你可知,你我从襁褓中便被刻下印记?”
秦越忽然轻声说,“十年前的鬼潮,你我能活下来,不是偶然。
我们的灵器,我们的印记,还有这剑庐的壁画,都在诉说一个秘密——五宗的盟约,三息者的传说,还有那即将现世的封神台。”
谢清婉愣住了。
她望着秦越心口的断鸿纹,又摸摸自己后颈的山鬼纹,忽然想起父亲方才的失态,还有母亲遗留的牵机铃。
原来,他们的羁绊,从出生便己注定。
雪又开始下了。
剑庐的梅香混着血腥气弥漫在空气中。
秦越忽然看见梁柱上的壁画发生了变化,太玄真人与圣女的身影变得模糊,取而代之的是两个襁褓中的婴儿,他们胸口的印记相互呼应,在风雪中发出微光。
“阿越,我们该怎么办?”
谢清婉忽然抓住他的手,眼中有迷茫,也有坚定,“父亲说,有些伤口,是斩鬼堂弟子不该有的。
可我觉得,有些秘密,是我们必须揭开的。”
秦越望着她眼中的自己,忽然笑了。
他想起母亲临终前的话:“阿越,记住断鸿纹不是诅咒,是钥匙。”
此刻,他手中的斩鬼刀,她手中的春秋笔,还有那对共鸣的灵器,或许正是揭开九州末法时代的钥匙。
“明日,我随你入宫。”
秦越忽然说,“镇国苍梧印即将移送苍梧郡,我要护送印玺。
而你,或许能在金銮殿上,用春秋笔法,看出些不一样的东西。”
谢清婉点点头。
她忽然想起方才在厨房听见的消息,说苍梧郡最近童谣盛行,内容皆是“断鸿纹现,九婴复苏”。
结合剑庐的壁画与灵器的共鸣,她忽然意识到,一场围绕三息者的阴谋,正在九州大地悄然展开。
雪愈下愈大,剑庐的灯火在风雪中明明灭灭。
秦越握着斩鬼刀,望着窗外的梅枝,忽然想起母亲曾唱过的童谣:“断鸿一声雪满阶,三息归位天地开。”
或许,属于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是夜,太行剑庐的梁柱发出一声轻响。
那幅描绘太玄真人与天道宗圣女的壁画,在风雪中悄然剥落,露出墙内藏着的半块玉简。
玉简上,用鲜血写着:“三息者血,乃封神台钥。
秦越、清婉、墨儿,切记……”而千里之外的幽冥殿,阎君望着往生镜中秦越心口的断鸿纹,忽然冷笑。
他袖中,半块刻着“断鸿”二字的玉佩发出微光,与剑庐梁柱上的壁画遥相呼应。
一场横跨十年的布局,正随着雪融冰消,渐渐浮出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