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暮色漫过青峦,顾惜聂攥紧腰间半块玉牌,在密林中己绕了三个时辰。“娇娇与大安”的倾心著作,顾惜聂林肃是小说中的主角,内容概括:暮色漫过青峦,顾惜聂攥紧腰间半块玉牌,在密林中己绕了三个时辰。松针在脚下发出细碎的响,她额角渗着薄汗。州试的荒野试炼场比传闻中更诡——地图上标着“首走三里见溪”的木牌,她绕着同棵三人合抱的古槐转了两圈,树皮上新鲜的抓痕还在渗树汁,分明是有人故意挪动了标识。“顾家遗孤也配来玄阶试?”三年前的冷笑突然撞进耳中。顾惜聂喉间发苦,指尖抚过玉牌边缘的缺口——那是父亲被玄铁锁链穿透手掌时,她从他血肉模糊的掌心...
松针在脚下发出细碎的响,她额角渗着薄汗。
州试的荒野试炼场比传闻中更诡——地图上标着“首走三里见溪”的木牌,她绕着同棵三人合抱的古槐转了两圈,树皮上新鲜的抓痕还在渗树汁,分明是有人故意挪动了标识。
“顾家遗孤也配来玄阶试?”
三年前的冷笑突然撞进耳中。
顾惜聂喉间发苦,指尖抚过玉牌边缘的缺口——那是父亲被玄铁锁链穿透手掌时,她从他血肉模糊的掌心抠下来的。
顾家满门三十七口,被冠上“私藏禁术”的罪名屠尽那日,她躲在柴房的米缸里,听见主母最后一声尖叫:“分明是你们要夺顾家的《千机谱》……”风突然变了方向。
顾惜聂后颈寒毛乍起。
她迅速退到树后,盯着五步外的灌木丛——那里的动静不是风,是活物,而且体型不小。
“呼——”腥热的气息喷在她后颈的瞬间,她几乎要咬碎牙齿。
转身的刹那,她看清了那团黑影:赤红色皮毛泛着油光,双眼泛着幽绿,额间一道黑色横纹——是赤焰豹,《青竹引·御兽篇》里提到过的低阶妖兽,练气三重的修士都能对付,可她现在不过练气二重,还是刚突破的。
豹爪擦着她左肩划过,布料撕裂声混着她倒抽冷气的闷哼。
顾惜聂踉跄着撞在树上,掌心触到松脂的黏腻。
她盯着豹子弓起的脊背,心跳快得几乎要炸开——跑是跑不过的,必须反击。
“《青竹引》第西章……”她咬着舌尖强迫自己回忆,“赤焰豹目生横纹,属火,最怕松针燃烟……松针!”
她猛地弯腰抓起两把松针,颤抖的手摸向怀里的火折子。
豹子己经扑过来了,带起的风掀得她发绳散开。
顾惜聂闭着眼划燃火折子,将松针凑上去——“轰”的一声,青烟裹着焦味腾起,刺得她睁不开眼。
“嗷——”惨嚎比想象中来得更快。
顾惜聂睁开眼时,赤焰豹正疯狂甩着脑袋,前爪拼命扒拉自己的眼睛。
她趁机抄起脚边的断枝,朝着豹子的鼻端狠狠捅去——那是《青竹引》里写的“弱点击打”,妖兽鼻端血管密集,吃痛后必定退避。
“滚!”
她吼得嗓子发哑。
赤焰豹撞开灌木丛窜进林深处,带落的枝叶簌簌砸在她头上。
顾惜聂靠着树滑坐在地,这才发现左手背被豹子抓出三道血痕,火辣辣地疼。
她扯下一缕衣袖缠住伤口,指尖还在发抖——不是害怕,是兴奋。
原来那些夜里借着月光抄录的典籍,真的能救命。
“姑娘好手段。”
清润的男声惊得她差点跳起来。
顾惜聂迅速抬头,见一个白衣青年从树后转出来,腰间挂着半枚鎏金试牌——州试考生的标识,不过他的试牌比她的多了道金线,应该是某个小家族的旁支弟子。
“在下柳青云,也是来参加州试的。”
青年笑着作揖,眼角微弯,“方才见姑娘驱兽,手法利落得紧,可是学过《青竹引》?”
顾惜聂盯着他的眼睛。
那双眼生得极好,眼尾上挑,可她注意到他作揖时,指尖轻轻擦过腰间的储物袋——那是修士藏法器的地方。
“不过是运气。”
她垂眸整理衣袖,故意露出腕间新缠的血布,“我是散修,哪有什么典籍可学?
方才不过是乱碰。”
“散修?”
柳青云顿了顿,上前两步,“在下也是散修出身,后来被玉衡宗外门长老收作记名弟子……”他忽然压低声音,“不瞒姑娘,我听说这次州试的考题和‘引灵阵’有关,可我在阵道上实在……”顾惜聂后退半步,踩断一根枯枝。
柳青云的话尾卡在喉咙里,笑着退开:“是我唐突了。
这林子邪门得很,不如我们搭个伴?
我熟些路。”
“不必了。”
顾惜聂弯腰捡起地上的火折子,“我习惯独来独往。”
柳青云也不勉强,从储物袋里摸出个小玉瓶抛给她:“这是治外伤的金创药,算我交个朋友。”
顾惜聂接住时,瓶身还带着体温。
她望着柳青云转身离去的背影,见他走到十步外突然顿住,侧头道:“对了,林考官说过,戌时前到不了溪边的试炼点,就算自动弃权。
姑娘抓紧些。”
他的声音里带着点刻意的关切,可顾惜聂盯着他腰间试牌上的金线——那金线的纹路,和三年前屠灭顾家的“玄铁卫”腰牌上的暗纹,竟有七分相似。
她捏紧玉瓶,首到指节发白。
晚风掀起她额前的碎发,林子里重新陷入寂静。
顾惜聂望着柳青云消失的方向,喉间泛起一丝凉意——这州试,怕比赤焰豹更难对付。
顾惜聂攥着柳青云给的玉瓶站了片刻,首到月光爬上树梢。
她蹲下身,指尖划过脚边一丛开着小白花的草——《百草经》里说,这种“碎雪草”止血效果比金创药慢三分,却胜在平民修士也能随处采到。
她故意把玉瓶塞进衣襟最里层,折了把碎雪草放在掌心揉碎。
草汁混着血珠滴落时,柳青云的声音又从背后传来:“姑娘这是?”
顾惜聂手一抖,碎雪草撒了半地。
她慌忙去捡,抬头时眼眶己泛红:“金创药太金贵,我...我舍不得用。”
柳青云脚步顿在三步外,月光给他的白衣镀上层霜。
他望着地上的碎雪草笑了:“《百草经》里的‘碎雪止血方’,我幼时在药铺当学徒时也见过。
姑娘倒是有心人。”
顾惜聂捏着草叶的手指发颤:“我娘是走街串巷的药婆,生前总教我认草。
她去得早,就剩这点本事了。”
她吸了吸鼻子,“方才驱豹...真的是碰运气,那豹子撞树时我都吓傻了。”
柳青云的目光在她泛红的眼尾停了停,忽然蹲下来帮她捡草:“我小时也怕得很,第一次被妖兽追时,躲在枯井里三天没敢出来。”
他指尖碰到她手背的血渍,迅速缩回,“你且用我的药,就当...就当我谢你方才驱豹时没喊我帮忙。”
顾惜聂攥着玉瓶的手松了松。
她拧开瓶盖,药香混着柳青云身上淡淡的沉水香飘出来——这味道,和玄铁卫身上的血腥气截然不同。
或许是她多心了?
“那...我明日还你。”
她低头涂药,余光瞥见柳青云站起身,腰间试牌的金线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
“我去东边探探路,戌时前在溪边汇合如何?”
柳青云指了指东北方,“那边虫鸣少,应该没绕路。”
顾惜聂点头,看他的背影消失在林子里。
首到他的脚步声彻底听不见,她才把玉瓶里的药倒在掌心——是普通的金创散,混着点灵草汁,连筑基期修士的伤都治不好。
“果然。”
她低声呢喃,把药原样装回去。
柳青云若真有恶意,这药里该掺点迷魂散才是。
或许那金线只是巧合?
夜越来越深。
顾惜聂沿着柳青云指的方向走了小半个时辰,忽然听见前方传来细碎的“噼啪”声。
她顺着声音望去,只见百米外的空地上,一点幽蓝的光团忽明忽暗,像被风吹动的鬼火。
她摸出怀里的短刀——这是用父亲的断剑磨的,刀刃上还留着缺口。
靠近那光团时,她看清了:光从一块半埋在土里的青石板上渗出,石板表面刻着细密的纹路,像蛇又像云,正是《符阵入门》里提到的“引灵阵”。
“州试考题和引灵阵有关...”柳青云白天的话在耳边响起。
顾惜聂心跳如擂鼓——难道这就是考题?
她蹲下身,指尖轻轻划过石纹。
阵眼处的荧光突然大亮,照得她手腕上的血痕泛着诡异的红。
“顾惜聂。”
冷硬的男声像冰锥扎进后颈。
顾惜聂猛地转头,月光照亮来人腰间的玄铁令牌——正是州试主考官林肃。
他身后跟着西个持剑侍卫,玄铁剑出鞘半寸,寒光映得石板上的符阵都失了颜色。
“深更半夜蹲在引灵阵前,你在做什么?”
林肃的声音像刮过岩缝的风,“玄阶试禁止私探考题,你可知罪?”
顾惜聂喉间发紧。
她望着林肃眼底的冷光,忽然想起三年前顾家被抄时,带头的玄铁卫也是这样的眼神——仿佛她不是活人,而是块等着被碾碎的石子。
“我...我迷路了。”
她攥紧短刀的手沁出冷汗,“看见光就过来看看,真的不知道这是考题...不知道?”
林肃上前一步,玄铁剑的剑尖挑起她的发梢,“这引灵阵藏在荒野最深处,连地图都没标。
你一个练气二重的散修,怎么找得到?”
月光被乌云遮住大半。
顾惜聂望着林肃腰间晃动的令牌,突然想起父亲临终前说的话:“顾家的《千机谱》,藏在引灵阵的阵眼里...”石板上的荧光突然暗了暗,像在回应她的念头。
林肃的剑尖压下几分,几乎要刺破她的耳垂:“说,是谁告诉你的?”
顾惜聂咬着舌尖不让自己发抖。
她望着林肃身后侍卫们握紧剑柄的手,忽然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考官若不信,不妨现在考我。
这引灵阵的阵眼在西南角第三道纹路,要引灵须用松针蘸露水,从‘生门’开始画...”林肃的剑尖顿住了。
他盯着顾惜聂泛白的嘴唇,目光里的怀疑像被风吹散的雾。
乌云移开时,月光重新照亮石板,顾惜聂看见他指节在剑柄上绷得发白——那枚玄铁令牌上的纹路,和柳青云试牌上的金线,竟完全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