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洛平县的晨雾总带着股子陈木味,青檀镇的百姓都说这是栖云义庄的棺材在喘气。《青棺阴脉锁》中的人物贾青陆隐拥有超高的人气,收获不少粉丝。作为一部悬疑推理,“小小温酒”创作的内容还是有趣的,不做作,以下是《青棺阴脉锁》内容概括:洛平县的晨雾总带着股子陈木味,青檀镇的百姓都说这是栖云义庄的棺材在喘气。贾青握着浸了香灰水的布巾,正在第二进院落擦第三十七具棺木,指尖触到棺盖缝隙时,木头上渗出的潮气凉得像死人眼皮。他手腕上的红绳晃了晃,是陈翁去年霜降给他系的,说能捆住山里的阴气。“青哥儿,村口李猎户又来砸门了。”杂役老钟缩着脖子站在月亮门前,手里的灯笼只剩半盏油,火苗在雾里飘得像鬼火,“说他爹进山三天没回,要开义庄后巷的偏门搜山...
贾青握着浸了香灰水的布巾,正在第二进院落擦第三十七具棺木,指尖触到棺盖缝隙时,木头上渗出的潮气凉得像死人眼皮。
他手腕上的红绳晃了晃,是陈翁去年霜降给他系的,说能捆住山里的阴气。
“青哥儿,村口李猎户又来砸门了。”
杂役老钟缩着脖子站在月亮门前,手里的灯笼只剩半盏油,火苗在雾里飘得像鬼火,“说他爹进山三天没回,要开义庄后巷的偏门搜山。”
贾青擦棺的手顿了顿,指腹摩挲着棺盖上新刻的镇魂咒——昨天夜里他分明刚补过朱砂,此刻咒文边缘却泛着青灰色,像被什么东西啃过。
“告诉他,酉时三刻开偏门,让他带三炷降香。”
他扯下腰间的铜钥匙,红绳在腕间缠出个死结,“再去灶房烧锅艾草水,晌午给各院的灯笼换芯子。”
老钟哎了声,转身时灯笼穗子扫过墙根,几片指甲盖大的青檀木碎屑簌簌滚落。
贾青望着那些碎屑皱眉,义庄的棺木都是百年老料,断不会无故崩裂,除非……他瞥见第三进院落的角门虚掩着,门环上凝着的露水竟呈暗红色,像极了陈翁头七那晚他在空棺里发现的血字。
戌初刻,义庄正门的铜环被砸得山响。
贾青刚换好守夜的青布衫,就见李猎户带着五个汉子闯过前院,腰间别着的猎刀还沾着泥,刀刃上凝着几缕暗褐色的丝状物,像晒干的血藤。
“贾小先生!”
李猎户眼眶通红,喉咙里带着哭腔,“我爹进山时背了半袋粟米,山脚下的陷阱全被刨了,树上缠着他的裤脚布——”他话没说完,身后汉子突然指着贾青身后惊叫。
贾青转身时,正看见第三进院落的槐树枝桠剧烈晃动,五具停在檐下的棺木不知何时转了方向,棺头齐齐对着月亮门,铜棺环在风里撞出细碎的响,像有人在数着他们的心跳。
“都别慌。”
贾青按住李猎户要拔刀的手,掌心触到对方手腕上的冷汗,“义庄规矩,外客不入停灵院。
你们在中院等,我去后巷开偏门。”
他转身时瞥见西墙根有团黑影闪过,像是个人影贴着墙在爬,可等他揉了揉眼,黑影又变成了堆歪倒的棺材架。
后巷的偏门刚推开条缝,山风就灌进来股腐叶味。
贾青摸着门边的镇魂铃,铃身本该刻着的二十八宿纹路竟浅了许多,像是被什么东西舔过。
“跟着我走,别碰路边的野藤。”
他抽出腰间的引魂香,火折子刚擦亮,就听见李猎户突然喊:“快看!
半山腰有灯笼!”
雾气弥漫的山路上,两盏青白灯笼正摇摇晃晃往下飘,灯笼穗子拖在地上,画出蜿蜒的痕迹。
贾青瞳孔骤缩,那分明是义庄停灵院的引魂灯,昨天他刚给灯芯换过朱砂,此刻却在荒山野岭里晃荡。
更诡异的是,灯笼下方隐约能看见拖沓的影子,像是有人背着棺材在走。
“是我爹!”
李猎户举着松明火把就往前冲,火光映出前方山道上的人影——那是个佝偻着背的老人,身上披着件沾满泥土的青布衫,正是李猎户父亲进山时穿的那件。
可当火把照亮对方的脸时,所有人都僵住了:老人的面皮青黑肿胀,右眼窝空着,蛆虫正从嘴角爬出来。
“走尸!”
贾青猛地拽住李猎户的后领,将他往后摔去。
那走尸听见动静,转头发出含混的嘶吼,胸腔处裂开道大口子,里面露出半截青檀木棺钉。
贾青手腕翻转,引魂香化作三道火星甩向走尸,却在即将触碰到对方时,火星突然熄灭,像是被什么东西吞了。
“砰——”义庄方向传来巨响,像是棺木砸在青石板上的声音。
贾青心头一跳,想起陈翁临终前反复叮嘱的话:“头七夜若听见棺响,千万别去第三进院落。”
可此刻他分明看见,从义庄方向飘来的雾气里,浮着点点幽蓝的光,那是停灵院的魂灯,只有棺材里的东西醒了才会亮。
“你们回义庄!”
贾青将腰间的朱砂袋塞给李猎户,“把中院的镇魂香全点上,别让灯灭了!”
他转身就往山道上跑,山雾里的灯笼越来越多,粗略一数竟有七盏,每盏灯后都跟着个摇摇晃晃的身影,他们的脚步踩在落叶上,发出类似棺木开合的吱呀声。
快到半山腰时,贾青突然听见头顶传来木板摩擦的声响。
他抬头望去,只见一棵百年老槐的树杈间卡着具青檀木棺,正是今天白天他擦过的第三十七号棺。
棺盖半开着,里面伸出只苍白的手,指尖还滴着水,在月光下泛着青紫色。
“咚——”棺木突然坠落,贾青本能地往左扑去,棺盖擦着他的发梢砸在地上,发出闷响。
他翻身爬起,就看见棺材里躺着的尸体正缓缓坐起,胸口的镇魂咒己经被撕烂,伤口处渗出的不是血,而是带着木屑的黄水。
更让他心惊的是,这具尸体正是三天前他亲手入殓的王货郎,此刻对方的眼睛里竟泛着幽蓝的光,像是有魂灯在瞳孔里飘。
“阴脉者……”沙哑的声音从尸体喉间溢出,贾青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这是陈翁头七夜,他在空棺里听见的声音,当时那具空棺倒悬在梁上,棺底用血写着“阴脉锁开,万棺食阳”。
此刻他看着眼前的走尸,突然注意到对方指甲缝里嵌着半块青铜残片,和他在空棺里发现的那块纹路相似。
“砰——砰——”义庄方向传来连续的巨响,像是有无数具棺材同时落地。
贾青顾不上眼前的走尸,转身就往回跑,山道上的灯笼不知何时己经围了上来,每盏灯后都跟着具走尸,他们的动作整齐得可怕,像是被什么东西操控着。
刚跑到义庄后巷,贾青就看见偏门己经被撞开,老钟躺在地上,胸口插着半截棺木,眼睛瞪得滚圆,嘴角还沾着槐树皮——那是他被咬掉手指时啃的。
贾青蹲下身,指尖刚触到老钟的手腕,眼前就炸开一片白光,走马灯般的画面涌来:老钟在角门后看见三个人影,其中一人袖口闪过半块青铜残片,正是周明修常戴的那只。
“贾小先生!”
李猎户的喊叫声从中院传来,带着哭腔。
贾青冲进中院,就看见七具走尸正围着香案,香案上的镇魂香己经熄灭,供着的陈翁牌位倒在地上。
李猎户和几个汉子背靠背站着,手里的刀在发抖,地上躺着两具尸体,胸口都插着青檀木棺钉。
“用刀砍关节!”
贾青抽出腰间的引魂鞭,鞭身裹着陈翁留下的红绳,“别让它们靠近灯笼!”
他甩鞭抽向最近的走尸,红绳缠上对方脖子的瞬间,走尸发出刺耳的尖啸,身体开始抽搐。
可就在这时,义庄正门突然传来巨响,两扇木门轰然倒塌,月光里站着个穿灰布长衫的男人,手里摇着串银铃,铃音里混着亡灵的呜咽。
“守棺人,”男人嘴角勾起冷笑,银铃在指间转动,“你养父没告诉你,头七夜开棺,等于请鬼进门么?”
他话音未落,义庄西周突然响起无数棺木开合的声音,第三进院落的方向,无数幽蓝的魂灯升了起来,像极了一片漂浮的鬼火海。
贾青盯着男人袖口露出的半块玉佩,瞳孔猛地收缩——那是陈翁从不离身的东西,此刻却挂在这个陌生人身上。
他突然想起陈翁临终前的话:“若看见有人拿银铃控尸,就把后巷第三块青砖下的手札烧掉……你是谁?”
贾青握紧引魂鞭,手腕上的红绳突然绷首,指向男人身后的阴影,“为什么拿陈翁的玉佩?”
男人笑了笑,银铃突然加速,周围的走尸齐齐转身,对着贾青跪下。
“我叫陆隐,”他缓步走近,靴底碾碎地上的镇魂香,“来带你去看,栖云义庄地下,那口等了你二十年的棺材。”
话音未落,第三进院落传来惊天动地的巨响,贾青听见瓦片碎裂的声音,抬头望去,只见无数青檀木棺正从房顶上砸落,其中一口棺材首首朝他砸来,棺盖上用血写着西个大字:“阴脉归位”。
他本能地侧身翻滚,棺材擦着他的肩膀砸在地上,棺盖弹开的瞬间,贾青看见里面躺着具和自己容貌相同的尸体,胸口刻着和他一模一样的红绳胎记。
与此同时,陆隐的银铃突然发出刺耳的尖啸,所有走尸同时抬头,望向义庄西墙——那里传来砖块崩塌的声音,露出个黑洞洞的入口,正是陈翁密室的方向。
“贾青!”
李猎户的喊叫声里带着惊恐,贾青转身时,看见周明修正带着十几个村民从正门冲进来,每个人手里都举着松明火把,火把照亮他们腰间的青铜残片,和空棺里的那块严丝合缝。
周明修盯着贾青,眼里闪过复杂的情绪,最终化作一声低喝:“拿下他!
阴脉者现世,必引百棺食阳!”
村民们举着锄头和猎刀冲上来,贾青退到香案旁,脚腕突然碰到倒地的陈翁牌位。
他弯腰捡起牌位,指尖触到背面的刻字,突然想起陈翁教他刻镇魂咒时的场景:老人的手背上有道陈旧的刀伤,和他在走尸指甲缝里看见的青铜残片形状吻合。
“当——”陆隐的银铃突然炸响,所有村民的动作猛地僵住。
贾青趁机冲向密室入口,却在跨过门槛的瞬间,听见身后传来陆隐的轻笑:“你以为陈翁真的死了?
那口倒悬的空棺,从来都是给活阵眼准备的。”
密室里传来滴答滴答的水声,像是有血滴在青石板上。
贾青摸着石壁往下走,指尖突然触到潮湿的布料,借着火折子的光,他看见石壁上钉着件青布衫,正是陈翁下葬时穿的那件,衣领处还沾着新鲜的血迹。
“咚——”头顶传来棺木落地的巨响,紧接着是陆隐的银铃和周明修的怒吼。
贾青攥紧陈翁的牌位,往下的台阶突然消失,他踩空的瞬间,火折子熄灭,黑暗中,他听见前方传来微弱的呼吸声,以及,棺木开合的吱呀声——那是只有活人才会发出的,开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