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会议室的投影蓝光刺得人眼睛发疼,陈元礼揉着太阳穴,屏幕上跳动的算法模型突然扭曲成奇怪的篆字。香酥豆沙饼的《幕后算师:程序员在汉末极限控局》小说内容丰富。在这里提供精彩章节节选:会议室的投影蓝光刺得人眼睛发疼,陈元礼揉着太阳穴,屏幕上跳动的算法模型突然扭曲成奇怪的篆字。"陈工?"项目经理的声音像隔了层毛毡,他张了张嘴,喉咙里涌上来铁锈味。再睁眼时,后颈压着硬邦邦的草席。霉味混着艾草香钻进鼻腔,陈元礼猛地翻身坐起,额角撞在低矮的梁木上。"元礼!"缝补的妇人手一抖,银针扎进指腹,"你昏了整宿,烧才退些。"刘氏举着油灯凑近,泛黄的布衫洗得发白,袖口沾着靛蓝染渍——这是他记忆里母...
"陈工?
"项目经理的声音像隔了层毛毡,他张了张嘴,喉咙里涌上来铁锈味。
再睁眼时,后颈压着硬邦邦的草席。
霉味混着艾草香钻进鼻腔,陈元礼猛地翻身坐起,额角撞在低矮的梁木上。
"元礼!
"缝补的妇人手一抖,银针扎进指腹,"你昏了整宿,烧才退些。
"刘氏举着油灯凑近,泛黄的布衫洗得发白,袖口沾着靛蓝染渍——这是他记忆里母亲的模样,却比相册里年轻二十岁。
陈元礼摸向口袋,手机、工牌、降噪耳机全没了。
床脚堆着半筐麻线,墙根漏雨的痕迹蜿蜒如蚯蚓,他突然想起昨夜最后一个画面:投影仪突然黑屏前,闪过一行血字"初平元年春"。
"李伯来了。
"院外传来粗哑的唤声。
刘氏赶紧用帕子裹住手指,"是乡老,你且躺着。
"木门被拍得咚咚响,白胡子老头探进半截身子,身后跟着七八个扛锄头的族人。
"陈娘子,"李伯抹了把汗,目光扫过陈元礼,"张小六昨夜被人杀了,凶器......"他从怀里掏出个布包,青铜剑出鞘的瞬间,陈元礼后颈汗毛倒竖——剑格处刻着"陈"字,是族中传了三代的礼器,上月族兄陈松说要"请去祠堂供奉"。
"松哥儿说这剑是从你屋梁上取的。
"李伯的声音发颤,"如今乡里都在传,说陈家要绝后......"陈松挤到前面,月白襕衫的下摆沾着泥点,平时油光水滑的发髻散了两缕:"元礼弟,我知你素日勤勉,定是被人栽赃。
可张铁匠那脾气......"他眼尾跳了跳,"伯老说要你去现场看看,我陪你。
"陈元礼盯着陈松发红的指节——那是握过湿土的痕迹。
他掀开薄被下床,麻鞋踩在青石板上冰凉刺骨。
刘氏攥住他手腕,掌心的老茧硌得慌:"礼儿,你自小最怕见血......""娘,我去去就回。
"他反握住母亲的手,触感真实得让人心惊。
村东头的打谷场围了一圈人,腐草味里混着浓重的血腥。
张小六趴在稻草堆上,后颈有个深可见骨的伤口,形状像倒置的V字。
陈元礼蹲下身,指尖悬在伤口上方半寸——皮肉翻卷处沾着细碎木屑,不是青铜剑的平滑刃口能造成的。
"陈公子,可看出什么?
"张铁匠红着眼眶,铁锤般的拳头抵着腰,"我儿昨日还帮你家修了后墙,今早......""凶器是我陈家的剑,自然要查个明白。
"陈元礼抬头,正撞进陈松躲闪的目光,"伯老,能否借剑一验?
"李伯忙把布包递来。
青铜剑入手沉得反常,剑柄缠的葛布有些松动。
陈元礼装作擦拭剑刃,指尖顺着剑柄缝隙一挑——半片带血的麻布掉在地上,暗纹是缠枝牡丹,与前日在赵霸家见过的帷幔如出一辙。
赵霸是陈留有名的布商,前日还因强买张铁匠的铁料闹到乡里。
"元礼!
"陈松突然扯他袖子,"日头毒,你身子虚......""松兄急什么?
"陈元礼把麻布攥进掌心,"既来查案,总要查个水落石出。
"他瞥见张铁匠盯着麻布的眼神陡然一紧,又扫过陈松泛白的指节——这两人,都有事瞒着。
回村的路上,蝉鸣突然变得刺耳。
陈元礼摸了摸藏在袖中的麻布,记忆里突然闪过片段:"官渡之战,袁绍粮草实囤黎阳......"可前世学的《三国志》明明写乌巢。
他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低头时正看见自己麻鞋上沾的草屑——与张小六伤口里的木屑,竟是同一种。
"元礼弟。
"陈松突然凑近,声音压得极低,"赵老爷说今晚在酒肆等你,有些话......""什么话?
""关于这把剑的来历。
"陈松的喉结动了动,"他说你若不去,明日县衙的人,怕是要先到你家。
"陈元礼脚步一顿。
远处传来梆子声,是巡夜的更夫提前敲了。
他望着渐沉的夕阳,袖中麻布上的血迹开始发烫——赵霸要见他,而陈松急着推他入局。
今夜的酒肆,到底是解局,还是另一个局?
暮色漫进酒肆时,陈松的青布衫己被汗浸透。
他引着陈元礼穿过吵嚷的酒客,后堂门帘一掀,赵霸正坐在红木八仙桌后,左手拨弄着茶盏,右手搭在腰间玉牌上——那玉牌是陈留县丞新赐的“义商”凭证,边角还沾着新鲜的朱砂。
“陈公子。”
赵霸抬眼,眼角的笑纹像刀刻的,“听说你拿了我家帷幔的布片?”
他指尖叩了叩桌面,茶盏里的涟漪晃碎了陈元礼的倒影,“张铁匠那憨货,倒会往我头上扣屎盆子。”
陈元礼将麻布拍在桌上,布片边缘的血渍在烛光下泛着黑褐:“赵老爷家的缠枝牡丹纹,陈留城独一份。”
他注意到赵霸握玉牌的指节骤然收紧,“昨夜张小六的伤口里,可嵌着和这纹路一样的布丝。”
“好个巧舌如簧!”
赵霸突然拍案,茶盏跳起来砸在陈元礼脚边,“那剑是你陈家的,谁不知你娘给张铁匠织过十匹粗布?
保不准是你母子合谋杀人,再栽赃到我头上!”
他扯着嗓子喊,后堂的酒客闻声挤在门框边,“李伯呢?
让乡老评评理,私藏凶器该当何罪!”
陈元礼的太阳穴突突跳着。
记忆碎片突然翻涌——“初平二年,袁绍遣淳于琼守黎阳仓”的模糊字句,与前世“乌巢”的印象撞在一起。
他盯着赵霸腰间的玉牌,突然开口:“赵老爷总说要助乡邻度荒年,不如带我们去看看你囤的粮?”
赵霸的喉结动了动:“你、你这是私闯民宅!”
“若粮囤清白,正好洗清嫌疑。”
陈元礼转向挤在门口的李伯,“伯老,您当年查过十家粮铺的账,可知新粮入囤要铺什么?”
李伯捻着胡子:“自然是新裁的防潮布。”
赵霸的脸瞬间煞白。
粮仓在酒肆后巷,青砖墙爬满野蔷薇。
赵霸的家丁举着火把在前,火光映得他额头的汗珠子发亮。
锁头刚开,霉味混着新麻的生涩味涌出来——整面墙的防潮布叠得齐整,最上面一匹的边角,赫然是未剪净的缠枝牡丹纹。
“这、这是去年的存货!”
赵霸扑过去要扯布,被张铁匠一把拽住后领。
老铁匠的胳膊粗如铁砧,拽得赵霸脚尖离了地:“我儿子后颈的布丝,和这布的毛边一模一样!”
他红着眼眶从怀里掏出半片布,“小六临死前攥着这个,我藏了半宿......”陈元礼接过两片布,拼在一起正好是完整的牡丹纹。
酒客们的议论像炸开的蜂群,李伯跺了跺脚:“送官府!”
赵霸突然瘫软在地,肥肉堆里的小眼睛首勾勾盯着陈元礼:“你、你怎么知道我有粮仓?”
陈元礼没答。
他望着赵霸腰间的玉牌,突然想起县丞上月贴的告示——“献粮十石者赐玉牌”。
原来赵霸早就在囤粮,借着义商的名头,等灾年抬价发横财。
而张小六发现了他偷换粮布的秘密,才遭了毒手。
“元礼弟。”
陈松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股凉气。
陈元礼转身,正撞进族兄泛红的眼底,“你怎会认得这布纹?
前日在赵府,你不过扫了一眼帷幔......”暮色更深了。
远处传来闷雷,阴云压得酒旗首往下坠。
陈元礼摸了摸袖中拼好的血布,记忆里“乌巢”的字眼又冒出来——前世学的是乌巢烧粮,可此刻他分明看着赵霸的粮仓,像极了记忆里黎阳仓的布局。
“松兄多心了。”
他冲陈松笑了笑,“不过是多看了两眼。”
陈松没再说话。
他望着陈元礼转身时被风吹起的衣角,袖中似乎有什么闪了闪——是那半片带血的麻布。
三日后的暴雨夜,县太爷的惊堂木拍得震天响。
赵霸跪在堂下,脸上的肥肉抖成一团:“大人!
那布片是被调包的!
张铁匠和陈元礼合谋害我!”
他抬起头,浑浊的眼珠里泛着绿莹莹的光,“他们......他们早就在算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