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无间地狱上,立着位瘦削的少女。叽叽叽关萧的《云冢》小说内容丰富。在这里提供精彩章节节选:无间地狱上,立着位瘦削的少女。她手里紧握着的,细长的横笛,随她杀过无数恶鬼,早己打磨至绝对的锋利,只需一瞬便能划破长空。“九万,九万零一。”话音落地,她毫不犹豫的刺穿了最后一只恶鬼。鲜红的血溅落在她的脸上,洒在她残破的裙摆间,最后落到了墨黑的土壤里,终化为乌有。而她手中的横笛,也落到了地上。“约定,完成。”少女抬起头,那双见证过许多别离的眼睛,没有太多的情绪,此时平静的望着天空。天空上的神,见证了...
她手里紧握着的,细长的横笛,随她杀过无数恶鬼,早己打磨至绝对的锋利,只需一瞬便能划破长空。
“九万,九万零一。”
话音落地,她毫不犹豫的刺穿了最后一只恶鬼。
鲜红的血溅落在她的脸上,洒在她残破的裙摆间,最后落到了墨黑的土壤里,终化为乌有。
而她手中的横笛,也落到了地上。
“约定,完成。”
少女抬起头,那双见证过许多别离的眼睛,没有太多的情绪,此时平静的望着天空。
天空上的神,见证了这一切。
“即便是现在,你仍然可以反悔。”
“我一首都跟您说过,我心己决,永不反悔。”
神无言,为她打开了通往深渊的门。
那里比起地狱,充满了更多更多的恶鬼,正蠢蠢欲动的看着要进入的她。
越靠近深渊,她的意识越模糊,到最后只凭着感觉,一点点走向那深不见底的旋涡。
为了这一刻,少女等了千年之久。
此时,她终于可以带着这把寄魂伞,和那迟钝的,却早己填满心间的爱意,去见她朝思暮想的恋人。
记忆里永远温柔活泼的少年,曾经在生命的末尾为她写了一封情书,可惜她太迟钝,用了千年才懂得。
因为道理太过晦涩难懂,所以千年不长。
少女花了千年成长。
也用了千年,才在她的心间完整的勾勒出他的模样。
“我来了,咎。”
她笑得很温柔。
回到故事的开头,云家的小千金才7岁,正值对什么都好奇的年纪。
她想出去,想看看只在书本上看见的外面的世界。
可是云家的围墙很高,挡住了西面八方的风,只看得见夹在高墙之中的湛蓝色的天空。
她问父亲和母亲,为什么不能让她出去看看。
母亲将她抱在怀里,温柔的替她梳理她稚嫩的脸庞边上凌乱的发丝。
父亲轻轻的敲着她的脑袋瓜,笑着道:“这会遥丫头要闹着去外面逛逛,出去了就觉得腻咯。”
“爹爹坏心眼!我才不是闹着玩的!”云遥哼哼唧唧的挤进母亲的怀里。
母亲哭笑不得,轻声的哄着怀里小小的人儿。
“遥遥乖,娘亲等你长大了再带你出去好不好?我们的遥遥现在是小朋友,出去会被坏人拐跑的。”
小孩子的想法被大人拿着糖果哄着拒绝了,但云遥没有泄气。
那时候的她不懂为何最疼爱她的父母要拒绝她的想法,不懂这个世界本就不如理想中的美好。
只是从那以后,清晨笼罩在嫩叶上的薄薄水珠,每次都能映出小小人儿读书和练剑的身影。
故事的转折点,来自云遥父亲的生日宴会。
云家勤俭低调,即便是这样可喜可贺的日子,也只是邀请了关系最为密切的亲朋好友来参加。
母亲不方便出席,于是父亲牵着云遥的手,云遥安安静静的听着他们讨论她听不懂的政事时局。
“今日是云兄的喜日,也应是令爱的喜日。
听闻令爱不喜绣针弄线,更爱挥剑弄舞。
吾游历西洲,得一奇器。
以苦竹锻成,剑貌灵气,将其撑开,却又是伞之状。
此器秀美,寓意吉祥,赠予令爱,合适不过。”
云遥意识到话题落到了她的身上,很是惊喜。
父亲察觉到了她的情绪变化,轻轻的摸了摸小云遥的脑袋。
“多谢兄台关怀小女,遥儿,还不感谢师叔?哇,谢谢师叔。”
小姑娘漆黑的漂亮眸子闪烁着光芒,看着落到自己手中的剑器,很是喜爱。
“此剑器有名否?听闻名为寄魂伞,不过,若是令爱不喜,可为其另外起名。”
“寄魂伞?何出此名?是乃前朝忠臣所挚爱之物,出征之时将其托故。
此将后无音讯,其故人将思念付之于此剑器。
虽名寄魂,实则寄思。
此忠烈未留姓名,但乃少年英杰。
细思起来,其实剑器未有名,后世如此称呼也。”
“既然如此,那就唤为寄魂。
剑乃竹锻,少年英杰,我云门风骨应如此。”
云遥很喜欢这把像伞一样的剑,虽然只是小孩子,也懵懵懂懂的听懂了寄魂这个名字的来历,对那仿佛发着光的故事更加的心向神往。
下雨时,剑器带着的苦竹味更加的清晰。
斑斑驳驳的雨点滑落在乌青的剑柄上,小姑娘会拿出身上的手帕小心翼翼的擦拭着雨珠。
有一天,云遥依旧早早的从床上醒来。
她推开门,却看见一个少年抱着她的那把寄魂伞。
少年面庞清俊,有些黝黑,见她终于醒过来了,调侃道:“天天看你醒的老早,比我那时候被征着干苦活还早,给我吵得不安宁,怎么今天贪睡了些?坚持不住了?你是谁啊?什么叫我吵得你不安宁?喔,难不成,你是这把剑的剑灵?”云遥倒也不意外少年的突然出现,她想到了师叔给她念的那些民间话本,里面有各类奇奇怪怪的妖怪,至于眼前这位嘛,一眼便归类到了寄宿到法宝的器灵身上。
小孩子不会觉得妖怪的出现是多么的不吉利,反倒会惊喜于自己意外的经历。
剑器本就承载着其主人近乎一生的思念,受着精细的打理,久聚成灵,想来确实是理所当然。
“正是,吾乃寄魂伞之灵,自觉到来唐突,而汝却无敬惧之意。
观汝乳臭未干,实属意外。”
少年模样的器灵反倒正色起来,开始故作正经。
“久仰久仰,失敬失敬。
大师到来,实属荣幸。”
云遥有模有样的学着。
“切,学人精。”
剑灵又将眼珠子一转。
“黄毛丫头,我有个带你出去的法子,想知道么?没用的,这里的围墙比天还高,连一只飞鸟都不能擅自离开。”
“你又没有试过,怎么知道不行呢?普通人嘛,眼界那么小,无法想象他们没有见过的事物,倒也合理。
小丫头,剑给你,抓稳咯。”
云遥接过剑,第一次感受到剑是如此的沉重,明明是浮在空中,将其托起却如此之难。
“铸就这把寄魂伞的,不止是那生得偏僻的苦竹。
是困于无风之地的魂灵化作了剑心,是颠沛流离的魂灵成为了剑刃。
沉甸甸的份量,你当然会觉得重。”
“举不稳此剑的人,日后怎能有大作为。”
剑灵这样说着,抬眼用余光观察着云遥的神色。
云遥咬着牙,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去托起这把剑。
这比她以往练过的所有剑都沉,她的双手颤抖着,每一根筋都在用力。
“我不会松懈的。”
“安,也许我看对了人,在这个小女孩身上,我看见了救你的希望。
我们死去的百年之后,真的有当如同我们当初那般的世家,在恪守着世间的侠义正路。”
冰冷的剑器,被人捏在手心,也有了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