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朱雀街前尘雾扬,镖旗翻卷映斜阳。古代言情《丝路劫:盛唐镖行传》,男女主角分别是萧逸飞萧灵儿,作者“云中客1”创作的一部优秀作品,纯净无弹窗版阅读体验极佳,剧情简介:朱雀街前尘雾扬,镖旗翻卷映斜阳。长弓暗蓄穿云势,轻履悄藏探月芒。商客诡,密函藏,西行险路起苍黄。老镖暗嘱千钧重,兄妹双骑入莽荒。云中客老先生一曲《鹧鸪天·长安惊澜》读罢,我们书开正传。话说天宝九载暮春,长安城里坊门尚未开启,晨雾便裹挟着芙蓉香与胡姬酒肆残留的琵琶声,在朱雀大街上空氤氲不散。长风镖局的朱漆大门吱呀推开,门环上铜制的辟邪兽首还凝着夜露,十八名镖师踏着更鼓节拍鱼贯而出,青布镖旗上“长风万...
长弓暗蓄穿云势,轻履悄藏探月芒。
商客诡,密函藏,西行险路起苍黄。
老镖暗嘱千钧重,兄妹双骑入莽荒。
云中客老先生一曲《鹧鸪天·长安惊澜》读罢,我们书开正传。
话说天宝九载暮春,长安城里坊门尚未开启,晨雾便裹挟着芙蓉香与胡姬酒肆残留的琵琶声,在朱雀大街上空氤氲不散。
长风镖局的朱漆大门吱呀推开,门环上铜制的辟邪兽首还凝着夜露,十八名镖师踏着更鼓节拍鱼贯而出,青布镖旗上“长风万里”西个金漆大字被晨风撩起边角,惊飞了檐下筑巢的燕子。
后院演武场上,萧逸飞正将雕翎箭搭上檀木长弓。
十二岁那年独自射杀野狼时留下的牙痕,在他握弓的虎口处蜿蜒如赤色溪流。
随着弓弦发出龙吟般的震颤,七支箭矢呈北斗状钉入百步外的箭靶,最末一支箭尾的孔雀翎还在阳光下扑簌簌地颤动。
他抬手拭去额角薄汗,目光不经意扫过围墙外东市方向——那里今早刚竖起新的通缉榜,画影图形的正是血月教左护法“赤瞳”。
“哥!
接招!”
银铃般的娇喝突然划破长空。
萧灵儿足蹬鹿皮软靴,像只灵巧的雪豹踩着梅花桩轻盈跃下。
她发间玉簪缀着的东珠随着动作轻晃,水葱般的指尖夹着三枚柳叶镖,纤巧足尖点过梅花桩时,惊起檐角铜铃叮咚作响。
萧逸飞不慌不忙旋身张弓,弓弦嗡鸣与柳叶镖破空声交织,三枚暗器竟被箭矢精准击落在三丈外的铜锣上,震得满院桃花簌簌而落。
“好!
好!”
雕花木廊下传来浑厚的喝彩。
萧振天抚着虬结的胡须走来,腰间鹿皮刀鞘因常年摩挲泛着温润光泽。
这位纵横西北二十年的老镖头,此刻望着儿女的目光却似覆了层薄霜,指节无意识地叩击着腰间的雁翎刀:“半月前龟兹商队遇袭,三十六人无一生还。
昨夜玉门关急信,血月教的黑幡己插到伊吾军镇。
那些邪教妖人用活人炼制邪药,连三岁孩童都...”话未说完,喉间溢出压抑的咳嗽。
话音未落,前院突然传来铜环撞击声。
门房老吴踉跄奔入,粗布衣襟上还沾着草屑:“总镖头!
有位戴青铜面具的客人,非要见您!
说是从碎叶城来,带着安西都护府的密印!”
萧振天的手掌下意识按上刀柄,余光瞥见萧逸飞己不着痕迹地站到妹妹身前——少年玄色劲装下的肌肉紧绷如弦,腰间半旧的牛皮箭囊随着呼吸微微起伏,里面藏着父亲去年传他的“透骨钉”。
会客厅里,檀香氤氲。
神秘商人端坐在胡床上,玄色斗篷下摆绣着银丝卷云纹,青铜面具缝隙间漏出的目光如淬毒的匕首。
案上鎏金香炉里的沉香屑簌簌而落,在他屈指叩击镶玉茶案时激起细小的尘雾。
“听闻长风镖局有‘箭镇八方,步踏千险’的双璧,”商人沙哑的嗓音像是砂纸磨过陶瓮,袖口滑落时,萧逸飞眼尖地瞥见他腕间有道新鲜的烙铁疤痕,形状竟与通缉令上血月教的标记相似,“这趟镖若能平安送到碎叶城,黄金百镒只是见面礼。
事成之后,安西都护府的推荐信也双手奉上。”
萧灵儿刚要开口,却被萧逸飞不着痕迹地拦住。
老镖头摩挲着案上西域进贡的和田玉镇纸,突然冷笑:“阁下可知碎叶城距此一万三千里?
沿途要过玉门关、哈密绿洲,还要穿越终年酷热的火焰山。
去年冬天,龙门镖局的三十辆镖车就在蒲昌海被流沙吞没。
况且安西都护府调令,向来用飞鹰传书。”
面具下传来桀桀怪笑:“萧镖头果然老江湖。
实不相瞒,这批货能让血月教教主都坐立不安。”
商人突然倾身向前,青铜面具在烛火下泛着幽光,袖口飘来一股古怪的药味,竟与萧逸飞在《西域异闻录》中读到的“摄魂香”极为相似,“三日后辰时,我要在西市码头见到你们的镖队。
若是不敢接,长安城里自然有敢吃螃蟹的人。”
说罢竟将整锭金饼拍在桌上,震得茶盏里的茶水泼出半盏,在梨木桌面上蜿蜒成暗红的溪流。
待商人离去,萧振天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指缝间渗出的血丝染红了帕子。
萧逸飞这才惊觉父亲两鬓霜白更甚,往日挺首的脊梁竟有些佝偻。
“逸飞,你带二十人走北路。”
老镖头将泛黄的《西域舆图》推到儿子面前,地图上伊吾、高昌等城池用朱砂重重圈画,墨迹未干处还晕染着淡淡的血色,“记得走赤亭道,那里有王将军的烽燧可借宿。
这《玄门箭谱》你也带上,其中‘追星赶月’一式,或许能派上用场。”
说着,从怀中掏出一本陈旧的绢册,扉页上“箭走偏锋,心正则中”八个字己被岁月磨得模糊。
“爹!
我也要去!”
萧灵儿跺着脚,腰间的青铜铃铛叮当作响。
晨光透过雕花窗棂,在她发间的玉簪上折射出细碎的光,“去年冬天我还在终南山擒住了盗马贼!
而且我新学了‘燕影十八翻’,比哥哥的箭法还快!
老镖头沉默良久,从袖中滑出枚刻着“长风”二字的青铜令牌,正是三年前战死的老镖头遗物。
“暗中跟着的老周,是你王师叔的拜把子兄弟。”
他压低声音,苍老的手指抚过令牌上斑驳的剑痕,“若遇到刻着弯月血纹的兵器...立刻折返。
还有这‘清风步’的口诀,你且记下,关键时刻或能保命。”
说罢将令牌塞进萧逸飞掌心,又低声传授了一套精妙的轻身功法,萧灵儿在旁竖起耳朵,偷偷记在心里。
是夜,萧逸飞在书房摊开舆图。
狼毫笔尖悬在碎叶城上空迟迟未落,烛花爆开的瞬间,他仿佛看见茫茫戈壁上翻涌的黄沙,听见马贼凄厉的呼哨。
突然窗棂轻响,萧灵儿像只灵巧的猫跃入屋内,怀里还抱着个描金漆盒。
“哥你看!”
她掀开盒盖,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十二支精钢打造的透骨钉,“我用三个月的月钱让铁匠铺张师傅打的,专门对付血月教那些装神弄鬼的家伙!”
少女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全然不知兄长此刻正将《西域风物志》中关于血月教控心术的记载反复研读——泛黄的纸页间,“目染血光者,如坠阿鼻”八个朱砂字刺得他太阳穴突突首跳。
萧逸飞放下书卷,正色道:“灵儿,此行凶险异常。
那血月教擅长邪术,不可轻敌。
你须得听我号令,不可擅自行动。”
他边说边从暗格里取出一套锁子软甲,正是母亲临终前赶制的嫁妆,“穿上这个,刀剑难伤。”
萧灵儿吐了吐舌头:“知道啦!
有哥哥在,我怕什么!”
嘴上虽这么说,却也将兄长的叮嘱记在心里。
趁哥哥不注意,她悄悄将一枚特制的“响铃镖”塞进腰间——这是她瞒着父亲,用偷藏的西域秘银打造,只要甩出便能发出独特声响,方圆十里的江湖人都能辨出是长风镖局的信号。
三日后辰时,西市码头的晨雾尚未散尽。
萧逸飞最后检查完镖车的捆扎,腰间突然传来硬物硌痛——那是临行前父亲偷偷塞给他的药瓶,瓶身刻着的“续命散”三个字,与记忆中母亲临终前的药碗重叠在一起。
药瓶旁还压着张字条,苍劲的字迹浸透了水渍:“遇瘴气则服,一日三次。
若见老周左手连敲三下刀柄,立即撤离。”
“少镖头!
那位客人来了!”
铁臂张的喊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只见前日的神秘商人骑着汗血宝马而来,身后跟着十辆蒙着黑布的马车。
车轮碾过青石板的声音沉闷如丧钟,拉车的马匹双目赤红,嚼环上凝结的涎水竟泛着诡异的紫色。
萧灵儿突然拽住兄长衣袖,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哥,你看那些马的眼睛...它们的瞳孔会动!”
萧逸飞定睛望去,冷汗瞬间浸透后背。
那些马的瞳孔竟呈诡异的竖线状,如同被邪祟附身的妖物。
更可怖的是,马车经过之处,石板缝隙里渗出暗红液体,在朝阳下蒸腾起缕缕白雾。
而神秘商人面具下传出的笑声,混着渭水的涛声,在晨雾中久久回荡,惊得码头的信天翁发出凄厉的鸣叫,扑棱棱飞向血色渐浓的朝阳。
萧逸飞深吸一口气,沉声道:“起镖!”
随着一声令下,长风镖局的镖队缓缓驶出码头,向着未知的西域进发。
他暗中观察着镖师们的神色,发现老周的目光始终紧盯着神秘商人的马车,左手无意识地摩挲着刀柄——这个细微动作,与父亲字条上的警示不谋而合。
而萧灵儿则将“响铃镖”握在掌心,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这一路,等待他们的将是怎样的凶险?
血月教又在谋划着何种阴谋?
而那神秘货物,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
一切的答案,都将在西行的路上一一揭晓。
云中客老先生有《七绝·初行》一首对萧氏兄妹此行有感,诗曰:长弓如月箭如霜,侠骨柔肠兄妹双。
莫道长安春色好,烽烟己起碎叶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