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五月的南风裹着浓重的水汽和公交车热烘烘的尾气味,吹在周夏汗涔涔的脸上。热门小说推荐,《重生后我靠发疯整顿全家》是我鱼创作的一部现代言情,讲述的是周夏小敏之间爱恨纠缠的故事。小说精彩部分:五月的南风裹着浓重的水汽和公交车热烘烘的尾气味,吹在周夏汗涔涔的脸上。她站在县汽车站坑洼不平的水泥地上,肩上勒着沉重的包袱,里面是给女儿小敏的礼物。一套小衣裳——嫩黄底子上撒着白色小雏菊。一套油画棒、彩色笔、彩铅等一应俱全的画画工具包。包裹里空余的位置都被蛋黄派、果冻等小零食塞满。手上还牵着一辆沉甸甸的米奇图案的红色儿童自行车。这几乎耗尽了她刚领到手的、在罐头加工厂三班倒熬了一个月的工资。汗水蛰得...
她站在县汽车站坑洼不平的水泥地上,肩上勒着沉重的包袱,里面是给女儿小敏的礼物。
一套小衣裳——嫩黄底子上撒着白色小雏菊。
一套油画棒、彩色笔、彩铅等一应俱全的画画工具包。
包裹里空余的位置都被蛋黄派、果冻等小零食塞满。
手上还牵着一辆沉甸甸的米奇图案的红色儿童自行车。
这几乎耗尽了她刚领到手的、在罐头加工厂三班倒熬了一个月的工资。
汗水蛰得眼睛发酸,心口却像揣了一团烧红的炭,滚烫滚烫。
她回来了,不是那个被榨干了血泪、倒在儿女即将出息门槛上的可怜虫。
她是重生回三十年前的周夏,回到了女儿小敏西岁这年。
前世模糊的影像在她脑中搅动:女儿和小儿子终于熬出头,一个包了第一个月工资的红包要给她一个惊喜,一个拿着京大录取通知书兴冲冲回家,她却只能躺在床上上,听着儿女压抑的哭声,听着窗外妯娌们毫不避讳的议论“总算熬死了”,然后不甘地咽下最后一口气。
婆家几十年如一日地吸她的骨髓。
丈夫周建伟在外做汽修工,年轻的时候钱都揣在自己兜里,对她和儿女的死活不闻不问,后来她也是硬气起来,要从这丈夫的手里要点生活费也是气得要死。
三个妯娌更是豺狼,将她当牛做马,连带着她的一双儿女也被作践。
小敏小时候……头皮上那些总也好不了的痂,还有虱子……周夏猛地打了个寒噤,不敢再想下去。
她得快点,再快点。
那辆崭新的、红得耀眼的小自行车轮子轻快地摩擦着地面,发出细碎的“沙沙”声,催促着她朝那个名为“家”的牢笼奔去。
周家老屋蹲伏在村西头,土坯墙被雨水冲刷得坑坑洼洼,像一张长满麻子的老脸。
院门虚掩着,里面传出周老太那尖利又含混的呵斥:“死丫头片子,别碰那猪食。
滚一边去。”
周夏的心猛地一沉,推门的动作带上了她自己都未察觉的力道。
门轴发出刺耳的“吱嘎”声。
院子里,小敏像只受惊的小耗子,瑟缩在墙角那堆脏污的柴草垛旁。
她身上那件辨不出颜色的破布衫松松垮垮,沾满了泥巴和可疑的污渍。
稀疏枯黄的头发纠结成一团,油腻腻地贴在小小的额头上。
周老太正叉着腰,对着猪圈的方向骂骂咧咧,唾沫星子在午后的阳光里飞溅。
听到门响,老太婆猛地扭过头,看到周夏的第一时间,脸上露出了心虚的表情。
等那双浑浊的三角眼落在周夏肩头的大包袱和那辆扎眼的红自行车上,贪婪的光一闪而过,随即立刻拉下脸来,刻薄地撇嘴。
“哟,这次怎么一声不吭就跑回来了,大忙人还知道回来?
当城里人享福去了?”
周夏没理她,所有的感官都死死钉在墙角那个小小的身影上。
她几步跨过去,蹲下身,声音干涩得发颤:“小敏?
小敏,妈回来了。”
小敏迟缓地抬起头。
小脸蜡黄,嘴唇干裂。
那双前世后来明亮又聪慧的大眼睛,此刻蒙着一层惊惧的灰翳,怯生生地看着周夏,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目光相接的刹那,周夏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了。
她伸出手,想摸摸女儿的脸颊。
就在周夏的手指即将触到小敏额头的瞬间,一个令人头皮炸裂的景象出现了。
一只灰白色、米粒大小的虱子,竟堂而皇之地从小敏油腻打绺的额发里慢悠悠地爬了出来,沿着她光洁的额头一路向上,爬向那同样污秽的鬓角。
周夏的呼吸瞬间停滞,胃里翻江倒海。
她猛地抓住小敏瘦小的肩膀,几乎是把她拖到光线稍好的屋檐下。
她颤抖的手指拨开女儿额前油腻打绺的头发。
头皮暴露出来——那根本不是什么头皮,而是一块溃烂的战场。
密密麻麻的红色抓痕纵横交错,有些结了暗红的痂,有些刚被抓破,渗出淡黄色的组织液。
厚厚的、灰白色的虱卵(虮子)像一层恶心的苔藓,紧紧粘附在发根上。
脓血和污垢混合在一起,散发出一股难以形容的腐败酸臭。
“小敏……”周夏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告诉妈妈,头上……咋弄的?”
小敏小小的身体抖了一下,像怕极了什么。
她偷偷瞥了一眼还在猪圈旁阴着脸盯着这边的奶奶,才用蚊子哼哼般的声音说:“痒……奶奶……奶奶不让我自己洗……说我洗不干净……”她顿了顿,声音里带上了一丝细微的哭腔,“她好久才给我洗一次……水好烫,像要煮我……她的手……指甲好长,抓得我好疼……我痒,就挠……”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针,狠狠扎进周夏的心窝。
前世模糊的记忆碎片瞬间变得无比清晰:女儿头上总是有抓破的痕迹,她问过,小敏也是这般怯怯地不敢多说,婆婆总抢白“小孩子皮痒抓两下怎么了?
就你金贵。”
而自己,那个懦弱认命的自己,竟也信了。
她那时在厂里拼命,一个月就盼着这一天,回来看到女儿这般模样,心也疼,可婆婆一句“孩子哪有不脏的?
我天天忙里忙外哪有空。”
就把她堵了回去。
她只能偷偷给女儿洗洗,偷偷抹点廉价的蛤蜊油,然后带着满腹辛酸和无力,又回到食品加工厂,只为了能多赚点钱。
可恨她的软弱,纵容了恶魔对女儿的凌虐。
怒火,不再是前世那种被生活重压碾成齑粉的绝望之火,而是滚烫的、淬炼过的岩浆,在她西肢百骸里奔涌咆哮。
前世咽气时那种深入骨髓的不甘和怨恨,此刻化作了最冰冷也最坚硬的决心。
“妈妈带了好东西回来。”
周夏强行压下喉咙口的苦涩与怒火,挤出一个安抚的笑容。
她解开包袱,拿出那件嫩黄底撒小雏菊的新衣服,轻轻在小敏身上比了比,“看,多好看。
还有这个——”她扶起那辆崭新的红色小自行车,车铃在阳光下反射出耀眼的碎光。
小敏的眼睛瞬间被那抹鲜红点亮了,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属于孩童的纯粹渴望的光芒,怯生生地伸出手,想去摸那光滑的车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