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意识像是从深不见底的海底艰难上浮。小说叫做《爱吃真知棒的赵牧的新书》,是作者爱吃真知棒的赵牧的小说,主角为苏晚小翠。本书精彩片段:意识像是从深不见底的海底艰难上浮。苏晚的脑袋里嗡嗡作响,仿佛有一千只蜜蜂在里面开派对,残留的剧痛让她忍不住闷哼出声。她费力地掀开沉重的眼皮,视线一片模糊,只有大片大片刺目的、摇曳的红色光影。“嘶……”她倒抽一口凉气,试图撑起身体,掌心却按在了一片冰凉滑腻的织物上。触感……不对。她最后的记忆是什么?是城市午夜的霓虹,是加班后疲惫不堪地走出公司大楼,是刺耳的刹车声和瞬间吞噬一切的、刺眼到极致的白光……...
苏晚的脑袋里嗡嗡作响,仿佛有一千只蜜蜂在里面开派对,残留的剧痛让她忍不住闷哼出声。
她费力地掀开沉重的眼皮,视线一片模糊,只有大片大片刺目的、摇曳的红色光影。
“嘶……”她倒抽一口凉气,试图撑起身体,掌心却按在了一片冰凉滑腻的织物上。
触感……不对。
她最后的记忆是什么?
是城市午夜的霓虹,是加班后疲惫不堪地走出公司大楼,是刺耳的刹车声和瞬间吞噬一切的、刺眼到极致的白光……车祸!
心脏猛地一缩,她挣扎着想坐起来,却感觉浑身骨头像是散了架,软绵绵地使不上力。
视觉渐渐聚焦,眼前的景象让她瞬间屏住了呼吸,连疼痛都忘了。
错愕这里绝不是医院急诊室刺眼的白光,也不是车祸现场冰冷的柏油马路。
映入眼帘的,是层层叠叠、轻薄如烟的红色纱幔,从高高的雕花木梁上垂落下来,无风自动,营造出一种暧昧又压抑的氛围。
空气里弥漫着浓烈到有些呛人的脂粉香和一种……难以形容的、带着陈旧木头和熏香混合的气味。
她躺在一张宽大的、铺着厚厚锦缎褥子的木床上,身上盖着一床同样绣着繁复花鸟图案的丝绸薄被。
苏晚猛地低头看自己——身上穿着一件她只在古装剧里见过的、样式古怪的襦裙,布料倒是柔软,但颜色俗艳得让她皱眉。
她下意识地抬手摸向自己的脸,指尖触碰到皮肤,没有血迹,也没有伤口,但触感……似乎有些不同?
皮肤似乎更细腻了些?
这不是重点!
“搞什么鬼?
真人秀?
整蛊节目?”
她喃喃自语,声音干涩沙哑,带着浓浓的惊疑。
她环顾西周,试图寻找隐藏的摄像头或者工作人员憋笑的脸。
但目光所及之处,只有古色古香的家具:一张红木圆桌配着几个绣墩,一个梳妆台上摆着模糊不清的铜镜,墙上挂着几幅看不清内容的卷轴。
一切都真实得……令人心慌。
认知崩塌就在这时,厚重的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一个穿着深色布裙、梳着双丫髻的小丫头端着个铜盆,低着头走了进来。
她看到坐起来的苏晚,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脸上堆起一种刻意又带着点惶恐的讨好笑容:“哎呀,晚娘姐姐,您醒了?
真是菩萨保佑!
您可吓死我们了!”
小丫头快步走过来,把铜盆放在架子上,“您感觉怎么样?
头还疼吗?
妈妈让您醒了就赶紧梳洗打扮,今儿晚上有贵客,点名要看您的‘霓裳舞’呢!
您可不能再像昨儿那样使性子了,再惹恼了客人,妈妈可真要动家法了!”
小丫头语速又快又急,带着浓重的地方口音,但苏晚每个字都听懂了,组合在一起的意思却像重锤一样砸在她心上。
晚娘?
姐姐?
霓裳舞?
家法?
妈妈?
……还有这称呼,这环境……一个让她浑身血液瞬间冻住的词语,带着前所未有的恐惧感,清晰地浮现在脑海——青楼!
“不……不可能……”苏晚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她猛地掀开被子跳下床,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也浑然不觉,“这是哪里?
你是谁?
你们在拍什么戏?
导演呢?
我要回家!”
她几乎是吼出来的,带着濒临崩溃的歇斯底里。
小丫头被她激烈的反应吓了一大跳,连连后退,脸上的笑容变成了惊恐:“晚……晚娘姐姐,您……您别吓唬小翠啊!
这里是‘醉月楼’啊!
您……您是不是撞邪了?
昨儿从楼梯上摔下来,磕着头了?”
她小心翼翼地打量着苏晚,眼神里充满了困惑和畏惧。
醉月楼……楼梯摔下来……苏晚混乱的脑子里闪过几个破碎的片段:尖叫,失重,后脑撞击的剧痛……但这些记忆模糊不清,更像是别人的经历。
她踉跄着冲到梳妆台前,一把抓起那面模糊的铜镜。
镜面映出一张脸——年轻,姣好,眉眼间带着一种陌生的、楚楚可怜的柔弱感。
但这张脸,绝不是她苏晚!
这张脸更年轻,更精致,带着一种被精心雕琢过的、属于某种“商品”的风情。
哐当!
铜镜脱手掉在地上。
绝望与线索这不是梦!
不是恶作剧!
她是真的……穿越了!
而且穿到了一个身份如此不堪、处境如此危险的古代青楼女子身上!
巨大的恐慌和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她淹没。
她双腿一软,跌坐在地,胃里翻江倒海,几乎要呕吐出来。
回家?
怎么回去?
车祸之后,她原本的身体恐怕己经……她被困在这个陌生的时代,一个命如草芥、身不由己的躯壳里!
“晚娘姐姐!
您别这样!”
小翠慌忙想扶她,却又不敢靠近。
就在这时,苏晚的目光无意间扫过自己跌落时带翻的一个小妆奁。
几样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东西滚落出来,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格格不入的光泽——一支摔裂了外壳的哑光口红,一小块碎裂的粉饼,还有一支便携装的睫毛膏。
那是她放在随身小包里的!
车祸时紧紧攥在手里的东西!
它们竟然跟着她一起……穿越了?
这是她和那个逝去的现代世界唯一的、脆弱的联系!
苏晚几乎是扑过去,颤抖着抓起那支裂口的口红,冰凉的金属外壳触碰到掌心,带来一丝微弱的、虚幻的安慰。
就在这时,她眼角的余光瞥到妆奁底部,一块不起眼的、暗红色的、己经干涸凝固的污渍——形状不规则,像是……血迹?
这血……是谁的?
是原身“晚娘”摔下楼梯时留下的?
还是……别的什么?
一丝寒意,比绝望更刺骨,悄然爬上苏晚的脊背。
原主的死亡,似乎并不单纯是意外?
危机降临“晚娘!
死丫头!
磨磨蹭蹭作死啊!”
一个尖利刻薄、带着浓重市侩气的中年女声在门外响起,伴随着沉重的脚步声,“贵客都到了!
还不快滚出来!
再敢摆你那副死人脸,看老娘不扒了你的皮!”
门被粗暴地推开,一个穿着绫罗绸缎、满头珠翠、脸上涂着厚厚脂粉的中年妇人叉着腰站在门口,眼神像刀子一样剜向跌坐在地的苏晚。
她身后,隐约传来楼下觥筹交错、丝竹管弦的喧闹声,以及男人们肆意的调笑声。
苏晚的心脏狂跳起来,几乎要冲破胸腔。
她死死攥紧那支裂口的口红,指甲深深陷进掌心。
巨大的恐惧让她几乎无法呼吸,但求生的本能像野草一样在绝望的废墟中疯狂滋生。
醉月楼的鸨母——那个掌控着她此刻生死的女人——就站在眼前。
楼下,是虎视眈眈、视她为玩物的“贵客”。
而她的身份,是一个刚刚“死”过一次、处境岌岌可危的青楼舞姬。
原主身上可能还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甚至是……杀身之祸。
她没有时间崩溃,没有时间哭泣。
活下去,弄清楚这一切,找到回去的路(如果还有路的话)……这是她现在唯一的目标。
苏晚猛地低下头,掩饰住眼中翻腾的惊涛骇浪和强行压下的恐惧。
再抬起头时,她努力模仿着原主记忆中那副怯懦柔顺的模样,声音细若蚊蝇,带着刻意的颤抖:“妈……妈妈息怒,晚娘……晚娘这就梳洗……”她挣扎着想站起来,腿却软得不听使唤。
鸨母冷哼一声,不耐烦地对小翠吼道:“死人啊!
还不快扶她起来打扮!
要是误了事,你们俩都等着吃鞭子!”
小翠吓得一哆嗦,赶紧用力搀扶苏晚。
苏晚借着她的力量站起,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再次扫过妆奁底部那抹刺眼的暗红血迹。
醉月楼的喧嚣仿佛隔着水幕传来,而她,苏晚,一个来自二十一世纪的灵魂,正赤足站在冰冷的地板上,手握着一支断裂的口红,如同握着一把毫无用处的武器,被推向了未知的、危机西伏的深渊。
前路晦暗不明,唯一的线索,是那抹无声诉说着不祥的血色,和一个必须立刻面对的、充满恶意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