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冰冷的雨水如同无数根细密的银针,蛮横地刺透廉价雨衣的纤维,扎进苏蔓裸露的脖颈和手背。主角是苏蔓裴砚舟的现代言情《影帝的契约蔷薇》,是近期深得读者青睐的一篇现代言情,作者“羽雨柠”所著,主要讲述的是:冰冷的雨水如同无数根细密的银针,蛮横地刺透廉价雨衣的纤维,扎进苏蔓裸露的脖颈和手背。寒意瞬间攫住了她,牙齿不受控制地轻轻磕碰。她怀里死死抱着那个巨大的、印着“陈记快餐”红字的保温箱,沉甸甸的,压得她单薄的肩膀微微倾斜,每一步踩在影视城后门这条坑洼积水的泥路上,都溅起浑浊的水花。雨幕厚重得几乎看不清前方,只能凭借模糊的轮廓和远处棚内隐约漏出的嘈杂人声辨认方向。她要去的是《云起长安》剧组B棚,一个古装...
寒意瞬间攫住了她,牙齿不受控制地轻轻磕碰。
她怀里死死抱着那个巨大的、印着“陈记快餐”红字的保温箱,沉甸甸的,压得她单薄的肩膀微微倾斜,每一步踩在影视城后门这条坑洼积水的泥路上,都溅起浑浊的水花。
雨幕厚重得几乎看不清前方,只能凭借模糊的轮廓和远处棚内隐约漏出的嘈杂人声辨认方向。
她要去的是《云起长安》剧组B棚,一个古装大制作。
对于她这样挣扎在温饱线上的十八线小透明来说,能接到给这种大组送餐的活计,己经是撞了大运——前提是别迟到。
手腕上那只塑料电子表的荧光在雨雾中微弱地跳动:12:58。
距离剧组要求的送餐时间,仅剩两分钟。
胃里一阵痉挛,不知是冷的还是饿的。
她咬紧下唇,把保温箱抱得更紧,脚下发力,几乎是小跑起来。
“让开!
麻烦让让!”
她嘶哑的声音被哗啦啦的雨声轻易吞没。
拐过一个堆满废弃道具的狭窄弯道,眼前豁然开朗,B棚巨大的蓝色顶棚就在前方不到五十米。
希望刚燃起,脚下猛地一滑!
一片湿滑的青苔让她整个人瞬间失去平衡。
“啊!”
惊呼脱口而出。
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扑倒,怀里的保温箱脱手飞出,沉重地砸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箱盖弹开,里面一格一格分装好的餐盒翻滚而出,红的番茄炒蛋、绿的青菜、油亮的红烧肉……瞬间和地上的泥水混合在一起,狼藉一片。
苏蔓的心猛地沉到谷底,比地上的雨水还要冰凉。
完了。
她呆呆地坐在冰冷的泥水里,雨水顺着湿透的刘海流进眼睛,又涩又痛。
完了。
迟到加餐食损毁,别说这份送餐的工钱,恐怕以后整个影视城的外卖活计都跟她无缘了。
巨大的绝望和疲惫像冰冷的潮水,瞬间将她淹没,连爬起来的力气都几乎被抽干。
就在这时,一道刺目的白光穿透雨幕,带着不容忽视的存在感,首首打在她身上。
苏蔓下意识地抬手遮挡强光,眯起眼睛。
一辆线条冷硬流畅的黑色宾利添越,如同沉默的巨兽,悄无声息地停在几步开外的积水边。
雨刮器规律地左右摆动,刮开挡风玻璃上奔流的雨水,清晰地映出驾驶座上的侧影。
那是个男人。
只是一个模糊的轮廓,却带着一种天然的、迫人的气场。
隔着雨幕和车窗,仿佛也能感受到那目光的重量,沉甸甸地落在她狼狈不堪的身上。
车门打开,一把宽大的黑伞“嘭”地撑开,隔绝了头顶倾泻的雨水。
锃亮的黑色皮鞋踩在浑浊的水洼里,溅起几不可见的水花。
男人下了车,伞沿微微抬起。
苏蔓的呼吸瞬间凝滞。
雨水顺着伞骨滑落,织成一道透明的水帘。
水帘之后,男人的面容逐渐清晰。
那是一张足以让任何镜头、任何挑剔目光都瞬间失语的脸。
轮廓如同最坚硬的寒玉精心雕琢而成,线条分明,每一处转折都带着冷冽的棱角。
高挺的鼻梁下,薄唇抿成一道没有弧度的首线。
最摄人心魄的是那双眼睛,深邃得如同子夜无星的寒潭,里面没有任何情绪,只有一片沉寂的、能将人灵魂都吸进去的冰原。
是裴砚舟。
新晋影帝,娱乐圈金字塔尖的绝对顶流。
一个名字就是流量,一个眼神就能引发热搜风暴的男人。
他主演的《云起长安》正在这棚里拍摄。
苏蔓曾在无数广告牌、杂志封面、电视屏幕上见过这张脸,但此刻,这张脸如此近,近得能看清他长而密的睫毛上沾着的细微水汽,近得那无形的压迫感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他怎么会在这里?
一个剧组的影帝,怎么会出现在送外卖的后门通道?
苏蔓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巨大的荒谬感和挥之不去的寒意。
裴砚舟的目光,毫无波澜地掠过地上狼藉的餐盒,那些红的绿的混合着泥水,散发着廉价而混乱的气息。
然后,那目光稳稳地落在了苏蔓脸上。
雨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头发狼狈地贴在额角,脸色苍白如纸,只有那双眼睛,因为极度的惊愕和难堪而睁得极大,像受惊的小鹿。
他朝她走近一步。
黑伞替她遮住了头顶冰冷的雨水,投下一片干燥的阴影。
昂贵的雪松与冷冽烟草气息,霸道地侵入苏蔓被雨水和快餐味道占据的感官,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疏离感。
苏蔓僵在原地,连手指都无法动弹。
雨水顺着她的下巴滴落,砸在泥泞的地上。
裴砚舟没有弯腰,没有伸手,甚至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
他只是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那双深潭般的眼眸里,依旧空无一物。
然后,他动了。
那只骨节分明、修长干净得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手,从昂贵的黑色大衣口袋里伸出。
不是纸巾,不是名片,甚至不是一张钞票。
他的指尖,捻着一个丝绒质地的深蓝色小方盒。
雨水敲打在伞面上,发出密集而沉闷的声响,像是整个世界都在屏息等待着什么。
裴砚舟的指尖在方盒边缘轻轻一拨。
“咔哒。”
一声轻响,在嘈杂的雨声中却清晰得如同惊雷。
方盒打开。
黑色的丝绒内衬上,一枚钻戒静静躺在那里。
主钻是一颗纯净得毫无瑕疵的梨形切割白钻,大小惊人,即使在灰暗的雨幕下,也折射出冰冷而锐利的火彩,如同凝固的星辰。
周围密镶的碎钻形成璀璨的光晕,像一圈冰封的星河,将主钻牢牢拱卫在中央。
极致的奢华,极致的冰冷,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锋芒。
苏蔓的眼睛被那光芒刺痛,下意识地闭上,又猛地睁开,无法置信地看着那枚戒指。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撞碎肋骨。
这算什么?
施舍?
嘲弄?
还是……某种她完全无法理解的、属于顶流世界的离奇游戏?
裴砚舟的声音响起了。
比雨水更冷,比钻石更硬,没有丝毫起伏,精准地切割开雨幕,每一个字都像冰锥,狠狠凿进苏蔓混乱的意识里:“三千万。”
他的目光终于从戒指上抬起,重新锁住苏蔓惊惶失措的脸。
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此刻清晰地映出她苍白狼狈的倒影,带着一种审视物品般的漠然。
“买你一年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