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三月,风却冷得刺骨,呼呼地刮过村子,首往林洛洛家那摇摇欲坠的茅屋里头钻。《种田打野,洛洛的发家路》这本书大家都在找,其实这是一本给力小说,小说的主人公是林洛洛林勇,讲述了三月,风却冷得刺骨,呼呼地刮过村子,首往林洛洛家那摇摇欲坠的茅屋里头钻。屋里,烛火一闪一闪,随时都要被吹灭似的,昏黄的光照着刚生完孩子的王英子。王英子躺在破破烂烂、打满补丁的被子里,脸白得像张纸,一点血色都没有。旁边刚出生的弟弟,裹着块旧得看不出颜色的布,哭得有气无力,声音小得可怜,就跟小猫叫似的,让人听着揪心。再看隔壁,林勇躺在那张快散架的床上,不停地哼哼,嘴唇干得起皮。为了给爹请个能治病的大夫...
屋里,烛火一闪一闪,随时都要被吹灭似的,昏黄的光照着刚生完孩子的王英子。
王英子躺在破破烂烂、打满补丁的被子里,脸白得像张纸,一点血色都没有。
旁边刚出生的弟弟,裹着块旧得看不出颜色的布,哭得有气无力,声音小得可怜,就跟小猫叫似的,让人听着揪心。
再看隔壁,林勇躺在那张快散架的床上,不停地哼哼,嘴唇干得起皮。
为了给爹请个能治病的大夫,家里那几亩瘦得长不出多少庄稼的地,都卖得差不多了才换回来一副药。
可林勇吃了药,病也不见好,还是那副病恹恹的模样。
林洛洛今年刚满十二,身子骨还没长结实,瘦瘦小小的。
可现在,全家就指望她了。
她手里攥着家里剩下的几个铜板,攥得指头都泛白了,心里头那股子难受劲儿就像被大石头压着,眼眶也红通通的。
太阳刚刚下山没多久,外面就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偶尔传来几声狗叫,显得这屋子越发孤单凄凉。
自从白小红去世没多久,在牛春花的要求下,林盛向自己的父亲林树人提出了分家。
作为小儿子的林勇本来应该给林树人养老,但是林树人却想着自己才五十多,身子骨还硬朗,硬是哪个儿子家都没去住过一次。
而正打算出门的林洛洛却碰上了刚刚进门的林树人。
林洛洛强装镇定,见祖父进来,瞬间红了眼眶。
“阿爷,你咋来了,进来坐!”
林树人没说话,看了一眼林洛洛,在门口的石台上敲了敲自己的长烟杆,顺势卡在了自己的破布腰带上。
林洛洛开了门,连忙把风吹灭的灯油点上,“阿爷,您先坐,我去给你烧点热水。”
“大丫,我不喝了!”
林树人屁股还没挨着凳子就伸手从怀里拿出了一包草药,“给你爹先煨上,后续的药我会过两天再给你送过来。”
说罢,又从怀里掏出来一个满是补丁的口袋放在了桌子上,“这些钱家里先应着急。”
林洛洛变得手足无措,眼泪簌簌的流了下来,看到自家阿爷林洛洛貌似找到了主心骨,原来阿爷没有不管自己一家,“多谢阿爷!
多谢阿爷”林树人摆了摆手,“你先去忙吧!”
眼见着林树人的背影消失在了门口,林洛洛这才慌忙的跑去厨房,把罐子里的药渣倒在了屋旁的枇杷树下。
旁边的一个陶碗里面还装着泛黄的水,林洛洛还是没忍心给它倒掉,在锅里面加热了一番端去了林勇房间。
“爹,来喝药!”
林勇正想抬起身来,却发现下身却动不了,一脸失望,等看到林洛洛的时候又不得不扯起一抹微笑。
“好!”
看着碗里和白水相差无几的药水,林勇不由得眼眶一红,“洛洛终究是我对不住你们娘三。”
“爹,您说什么呢?
您一定会好的!”
林洛洛接过林勇手里面的药碗,眼眶微红跑出了屋子。
回到厨房,凝视着橱柜里所剩无几的 五 个鸡蛋,犹豫片刻后,小心翼翼地拿出了两个,然而,内心的纠结让她又将其中一个轻轻地放回了原处。
等鸡蛋稳稳的放在了土灶上,林落落才忙着去给灶添点火。
将中午还剩的糙米煮成了一份浓稠的稀饭,随后把鸡蛋卧在了里面,将将装满一碗,然后又往锅里添了一点水。
等水开的间隙,把这碗浓稠的稀饭端到了王英子的房间里面。
“娘,先吃饭了!”
王英子看着自家女儿微红的眼眶叹了口气,“洛洛,你吃了没?”
“我的那点还在锅里煮着呢,等你们先吃,吃完了我再回去吃。”
王英子摸了摸林洛洛的头,然后看了看身旁的小婴儿,默默的把碗里的东西吃的干干净净。
吃饭的间隙,林洛洛才和王英子说起天黑时林树人来的事情。
“你和宝儿都有一个好阿爷!”
接着林洛洛把手里的零钱递给了王英子,王英子只是摆了摆头。
“我这两天下不了地!
你看着家里面还差些什么,让庞婶子家的林辉大叔去赶集的时候带回来。
想来我的事情你外祖母也快知道了,这两天也就辛苦洛洛多操持一下了。”
话毕,林洛洛回到厨房将锅里面的米汤盛起一滴不落的全部喝完。
小心翼翼的推开房门,趁着夜色看着己经睡着的母亲,林洛洛又放轻了些脚步,随后回到了刚打的地铺上面。
感觉刚刚睡下没多久,林洛洛似乎就听到了鸡鸣声,眼睛迷迷糊糊的睁开,丝丝微光,从木板缝挤入。
想来又是一天凌晨,林洛洛轻手轻脚的从门口出去,先把陶缸里面仅剩的一点糙米在锅里面煮上。
又去水缸里面打了一瓢水,那冷水一触脸,脑子“唰”就清醒了。
想到昨晚王英子的安排,林洛洛没多久就走到庞翠花家,林辉正在清洗牛车想来没过多久就要去镇上。
“林大叔!”
林辉抬头一看是林洛洛,“洛洛啊,这么早吃饭没有?”
庞翠花听到自家男人的声音,立马走出来一看,连忙拉着林洛洛就打算进屋坐,然后用布给她包了5个粗面馒头。
林洛洛来不及拒绝就看见怀里面多了一包东西,“我……谢谢庞婶!”
“婶子,我家糙米吃完了!
想请林大叔今天去镇上的时候给我们带十斤回来!”
刚刚说完林洛洛就从自己的怀里拿出一把铜钱,“麻烦您了!”
“哎,这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都是一一个村子的!”
还没等庞翠花多说些什么,林洛洛就己经走出了门口。
王翠花数了数桌上的铜钱,一共有33枚,真是和王英子一个德行,那么客气!
哪次带东西都要多悄悄咪咪的给几文。
等林辉进门,王翠花就说道,“他爹!
等会儿去镇上的时候多带十一斤糙米回来!”
“好!”
林辉把簸箕上的麻布拿起,“馒头嘞我还没吃饭。”
庞翠花一噎,心里不情愿的从自己的怀里扣出了西枚铜钱递给自家男人,“没做那么多,你等会儿去镇上自己买两个包子吃嘛!”
林辉正打算回嘴,一想到刚刚林洛洛出去的时候,怀里鼓鼓囊囊的禁了声,“我知道了!
林勇他们家最近难,你就别出去忙了,时不时过去看看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的。”
“哎呀!
我知道!
这消息闭塞得很,消息估计还没有传出去!
人家自家顶亲的亲人都还没去,我去不成样子。”
庞翠华解释道。
听到门外有村里人在喊自己,林辉也不没多说,驾着牛车就出了门。
此时家里的两个儿子才刚刚醒,“娘,我饿!”
庞翠花立马喝完自己碗里的水,起身给两个崽子煮了两碗稀饭。
“娘,你怎么不卧两个蛋呀?”
林大头抠了抠脑袋。
林小头一听,也开始哼哼,“娘,卧蛋!
卧蛋!”
“卧卧卧,卧什么蛋,蛋我要拿来送人的,隔壁王婶子刚刚生小弟弟得好好养一养!”
林小头抠了抠鼻子,“那是不是我就不是最小的啦?”
“那当然,我们家小头就不是村里最小的孩子啦,你以后就是小头哥!”
林小头眼睛一亮,“那娘你能不能让我们家的母鸡多生一些蛋?
你把蛋都送出去,让王婶子多生几个弟弟!”
林大头和庞翠花对视一眼,噗的笑出了声,“娘,弟弟好傻呀!”
“哼,小头才不傻!”
……林洛洛回到家又蒸了两个馒头,等馒头蒸的差不多,又往锅里面卧了一个鸡蛋。
林勇卧在床上吃些流食比较好,于是两个馒头林洛洛和自家娘亲一人一个,家里还剩了一点咸菜配着这个馒头吃顶饱。
把厨房收拾干净林洛洛把刚刚煨好的药给自家爹拿到了房间,林勇皱眉,“咱家又把最后的那块田给卖了吗?”
“爹,没有!
是爷给我们的药。
他说你喝完了过后,到时候他再送过来。”
林勇默默点了点头,喝着和黄连一样苦的药,心里却是舒服了很多。
等收拾好厨房,林洛洛也没有闲着,去茅草屋旁的那菜还没有草多的菜地拔了拔草。
刚刚拔完了草正打算把院子的树叶扫一扫就听见一阵争吵声。
“英子,是这家吧?”
“你个死老头儿,你自家闺女嫁在哪家都不知道啊!
在镇上干活都不知道闺女生了娃,我要是靠你呀!”
朱红花摇了摇头。
林洛洛抬眼一看正和走进门的朱红花对视上,“外祖母,外祖父,你们怎么来了?
在进屋座!”
两人赶忙把身上的大包小包放在桌子上,随后问道,“大丫啊,你娘呢?”
“在房间照顾小弟!”
王德顺看着自家婆子走进了闺女房间也没跟进去,随即在桌子旁的凳子上坐了下来。
也刚好林洛洛家才吃完早饭还有热水,立马拿出陶碗给自家外祖父外祖母倒了碗热水。
刚刚走到房间门口就听见母亲的呜咽声,“娘啊!
你说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好不容易日子刚刚好起来,林勇又出了这事。
现在全家就靠洛洛一个人来打理,她还是个小姑娘呢。”
“唉,闺女呐,这事儿啊,咱也是实在没辙了。
今儿个我去镇上办事,刚巧碰上你家隔壁的林辉,一听他说你这儿出了事,我这心‘咯噔’一下,赶忙拽上你爹,火急火燎地就往这边赶。
你瞅瞅,你这刚生完大宝,可得把自己身子骨当回事儿,千万别胡思乱想,只有养好了身体,往后这一大家子才能有依靠。
你也知道,你弟弟还在学堂里念书,正是费钱的时候;你妹妹又才嫁人,咱家手头也紧巴得很,虽说有心帮衬你,可实在是力不从心呐。
你爹在东家那里就请了这半天假,眼瞅着时间差不多了,一会儿就得往回赶。
家里也离不开人,猪圈里的猪还等着喂食照料,实在是抽不出更多空儿,咱这当爹妈的,今儿就只能来看看你,你多担待些。”
“娘,我省得!”
朱红花也是忍不住眼泪哗啦哗啦的往下掉,林洛洛终究是没将那碗热水端进去,家里这几天过于阴郁,母亲又刚刚生产,定是要哭上一哭才可能会好受些吧。
等朱红花出来以后,两人又去看了一眼林勇说了些安慰的话,没过多久和林洛洛打了声招呼便就走了。
林洛洛正打算收拾一下又见村里的各个婶婶都来了,庞婶子、秦婆婆、韦婶子、就连镇上的大伯母也来了。
各家婶子鸡蛋五个十个的拿,反正王英子顿顿吃饱到出月子都够够的了。
林洛洛几天来的颓气消了大半,得亏有邻里邻外的,心里默默的记住了这些人以后一定要好好回报他们。
等众人都离开过后,林洛洛才开始收拾这些东西。
鸡蛋差不多有一百五十来个,其中,外祖母大老远提来了 三十个,还捎着两套小弟的衣裳、一包红糖、一大块腊肉。
大伯母也没少操心,拎来 二十个鸡蛋,外加一套小弟的衣服、一包红糖。
...东西就是些,除此之外林洛洛还收到了约摸两百个铜板。
日子稍微好些,顿顿有红糖鸡蛋王英子脸色好了许多,小弟也没有饿得哇哇首哭。
这几天林树人也来了送几次中药,喝了几副林勇也不再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只是好日子没安生多久,就有消息传来说是要服徭役。
眼见着一大队人马浩浩荡荡的走进村子,没过多久就来到了林勇家。
林洛洛第一次见这么多生人紧张的咽了咽口水,手指不由得攥紧衣摆。
“林勇家?”为首的官兵打量着房子的周遭,啧了一声。
“是!”
眼前的女孩虽然满头的汗水,但是身姿依旧挺拔。
“有人就行,你家户籍显示一共有五口人,你爷,你爹娘,还有你和你弟。
你爷,你爹都要服徭役,要么三天过后在县里门口集合,要么不去服徭役一人免摇役费用60文,你家是出钱还是出人?”
“出钱!”
林洛洛拿出自己的小钱包。
钱包是几张破布缝在一起的,有一个官兵没忍住噗嗤的嘲笑声,“这个钱包也太烂了吧!”
话还没说完,脑子就被来了一记,“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
视线抬了抬看向打人的官兵,这人唇红齿白比自己还好看!
心里微微感激,而后慢慢的数出了120文,“官爷,给!”
之前收了两百文还剩下的八十文几乎是家里面仅剩的资产,之后的日子坐吃山空可不行,林洛洛得想一想如何赚钱啊!
前些日子,林辉大叔从镇上好不容易带回来些粮食,省着点吃,估摸还能对付个 十 来天。
手头余下的 八十 文钱,拿去买粮的话,能再添 二十 多斤,这般节省着,撑过一两个月想来是够的,林洛洛暗自盘算着。
前脚刚把官兵送走,林洛洛后脚就赶忙扎进厨房,忙着张罗午饭。
说是午饭,其实也没啥新鲜花样,还是老样子,用红糖水卧了个鸡蛋,再给每人盛上一碗热气腾腾的稀饭。
伺候自家爹喝完中药,林洛洛一刻也不停歇,背起背篓就往屋外的田里奔去。
虽说米饭暂时管够,可大夫特意叮嘱过,光吃米饭不吃菜,身子骨迟早得出毛病。
无奈之下,林洛洛只能学着以前王英子去田里寻摸些野菜回来,好给饭菜添点“绿色”,也让一家人吃得健康些。
这个季节田野里面的荠菜和蒲公英有很多,没过多久,林洛洛就弄了半背篓。
林洛洛瞧着这半背篓的青菜,心里犯起了嘀咕,一两天哪儿能吃得完呐。
她手脚麻利地把青菜一股脑儿全倒出来,仔仔细细地洗净。
挑出一小部分,预备着晚上下锅,其余的便一股脑儿放进锅里焯起了水。
待青菜在沸水里打了几个滚,变软变绿,她又赶忙用笊篱捞出来,沥干水分,再用簸箕将它们平平整整地摊开来,打算明天搁到太阳底下晒干。
想起去年的寒冬,林洛洛不禁有些庆幸,当时自己和娘亲起早贪黑,挖了好多野菜回来,又不辞辛劳地一一晒干储存好,靠着那些干野菜,一家人才算勉强熬过了那难熬的冬天。
如今看着眼前这些即将变成干菜的青菜,仿佛又看到了生活的希望,只要自己努力干,家里肯定能过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