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老顾,PPT改了吗?”“最爱吃凤爪”的倾心著作,顾砚白赵盼儿是小说中的主角,内容概括:“……老顾,PPT改了吗?”耳边这句熟悉得不能再熟的催命符,刚响一秒——“砰!”脑袋像被棒球棍正面爆头。顾砚白猛地睁眼,锣鼓震天,鞭炮西起,铜钱叮当作响,脸上贴着汗,额头烫得发昏。他下意识要掏手机报警,一低头——???他身披红袍,金带束腰,头顶纱帽微歪,手中还攥着个喜字红囍球。再抬头,一顶喜轿,一圈看热闹的“古装群众”,正围在他身边叫好。“状元爷——贺喜贺喜!”“快下轿——今天是您金榜题名的大喜日...
耳边这句熟悉得不能再熟的催命符,刚响一秒——“砰!”
脑袋像被棒球棍正面爆头。
顾砚白猛地睁眼,锣鼓震天,鞭炮西起,铜钱叮当作响,脸上贴着汗,额头烫得发昏。
他下意识要掏手机报警,一低头——???
他身披红袍,金带束腰,头顶纱帽微歪,手中还攥着个喜字红囍球。
再抬头,一顶喜轿,一圈看热闹的“古装群众”,正围在他身边叫好。
“状元爷——贺喜贺喜!”
“快下轿——今天是您金榜题名的大喜日!”
顾砚白整个人懵住:PPT没改完,穿越倒是穿明白了?
他正欲开口,一阵骚动自街心传来。
“跪好!
一群贱籍女子也敢在东京城抬头?!”
“游街示众是她们的福分!”
人群骚动中,三道狼狈却倔强的身影闯入了他视线——第一位,发鬓凌乱、目光如刀,满脸骄傲写着“你来羞我我更冷”——赵盼儿。
第二位,缩着肩,眼含惊惧,衣襟破损却死死拉住琴匣——宋引章。
第三位……嘴角带血还骂街:“官爷你狗娘养的!”
——孙三娘。
顾砚白眼皮狂跳,脑子里瞬间浮出几个字:《梦华录》。
这不是他前一晚刷剧刷到凌晨两点看到的场景?
三女初登场,被当街押跪、污言秽语羞辱,成为无数弹幕痛骂“文人风雅虚伪”的标志一幕。
官差喝道:“奉令三贱籍女子,跪道一炷香,以贺新科状元!”
“来来——状元爷吟诗一首,羞女以表风雅!”
众人哄笑。
赵盼儿咬牙冷视:“风雅?
怕不是风月遮羞布罢了。”
宋引章声音颤抖:“爹娘莫怪,引章命贱……”孙三娘嗓子哑了还破口:“老娘下次投胎也不进你这破东京!”
顾砚白怒从心起——吟你奶奶个头!
他一个鲤鱼打挺站上台阶,纱帽都差点飞出去,脸色冷得像霜。
欧阳旭在人群中悠悠开口:“顾兄莫非心软?
这只是小小文人礼仪。”
顾砚白抬头一眼就认出来了——这家伙就是原剧里那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探花欧阳旭”。
他冷笑,声音一字一顿:“我不是心软,我是有点……恶心。”
“吟诗羞人是文人风雅?”
“你们羞她们?
我就吟你祖宗十八代。”
欧阳旭脸色僵住。
顾砚白不等众人反应,迈步走到高台边缘,声音洪亮:“一朝梦醒天翻地,风流不问贱籍名!”
人群先是一静,旋即爆出雷鸣般的喝彩。
“说得好——!”
“状元爷有种!”
“哪像那探花郎,嘴上文章满篇,肚子一泡臭水!”
赵盼儿猛地抬头,眼里一抹光掠过,宋引章怔怔望着他,孙三娘则呆了半秒,突然憋出一句:“这人……挺带劲。”
欧阳旭咬牙:“顾兄这是大闹朝制?”
顾砚白侧头,笑得轻蔑:“你配跟我谈朝制?”
他拢拢红袍,转身走下台阶,在三女面前站定。
“你们听好了。”
他语气平静却带锋,“你们不是谁的罪证,不是他们风雅的背景布。”
“你们是我顾砚白,状元榜下,第一件护的事。”
赵盼儿轻声:“你疯了吗?”
顾砚白淡笑:“刚好,疯得清醒。”
官差此时面露难色,欲言又止。
顾砚白猛然抽出腰间佩玉,“当街羞人之罪我可不追,但若再逼跪一分,就别怪我当街上诉。”
“你们信不信,我能用状元之名写状纸,砸进开封府?!”
锣鼓声像停了一瞬。
——有人,竟然敢拿新科头名的身份,首接叫板礼制?
欧阳旭脸色青了又白,想开口,最终冷哼一声:“走着瞧。”
人群缓缓散去,顾砚白站在三女前方,红袍如血,神情如冰。
---“咚咚。”
顾砚白刚抬眼,就听到敲门声响。
“顾状元,赵姑娘让小的给您送点宵夜。”
门外是店小二的声音,带点不确定地咕哝,“她……她说,今天你给了她们一个‘不跪的机会’。”
门开,桂花酥三碟、清茶一盏。
顾砚白挑挑眉,把点心接了过来。
“她亲口说的?”
“不是,她说——‘今天给他个面子。
’……果然是赵盼儿。”
他一边关门,一边笑出声,语气却没轻松半分。
坐回桌边,桂花酥酥香扑鼻,外皮焦黄,酥心有点硬,像极了赵盼儿本人:外冷、内藏火、嚼起来还有点脆生生的脾气。
顾砚白吃着吃着,突然停下。
他的眼神落在窗外的那一盏孤灯上。
脑海里,却翻出剧里的一幕幕——赵盼儿,被未婚夫欧阳旭退婚,还被人当众嘲讽“贱籍”;宋引章,本是江南琵琶高手,却在东京被骗进妓馆,被毁名声;孙三娘,被家暴、被贬低,最后沦为街头卖食的妇人,还被泼汤毁脸。
这些,不是演员演的。
不是剧。
不是台词。
是,这个世界真真正正发生过的痛。
“如果我没来——她们跪完这一炷香,命就定了。”
他喉咙像卡了什么。
突然,他把桌上的茶盏倒过来,茶水淌了一地。
“你们想拿风雅羞人,我就拿你们的规矩来羞你。”
“你们要看她们被踩着活,那就看看我顾砚白怎么翻这个局。”
“梦华录?”
他低声冷笑,“改名叫‘顾砚白改命录’。”
—另一边,三女所在房间。
宋引章缩在角落擦琴,手指微抖。
孙三娘咬着点心,嘟囔道:“你们说……那人,是不是脑子不太好使?”
“今天明明是他风光大日子,偏偏冲出来救我们……咱们算哪根葱?”
赵盼儿却一言不发,只盯着窗外夜色。
许久,她才低声道:“他刚才说——你们不是剧情里的背景布,是他要护的人。”
宋引章一怔:“你……你信他?”
赵盼儿转过头,神情冷静:“我不信人。”
“但我认得出,有人是拿命在挡风。”
—顾砚白吃完最后一块桂花酥,站起身来,拉开窗户。
街道寂静,只有巡夜士兵的脚步声穿巷而过。
他望着天色,目光冷然。
“从今往后——她们活着,不是为了证明你们风雅。”
“是要让你们,写她们的名字入史。”
“梦华录要成传世之名,先得从‘不跪’两个字写起。”
“——我来,不是为了看她们跪。”
“是为了让这整座东京,都看着她们站起来。”
—夜色正浓,梦华未醒。
顾砚白缓缓坐下,拎笔,在桌上写下一句话:> “初到大宋,状元金榜日,记三女跪辱场,始动命运改写之志。”
末了,他笑了一下,把那句话划掉,换了另一句:> “梦华若在,愿我可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