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冰冷。由陆珩林微担任主角的玄幻言情,书名:《惊!我和死对头穿成太子和死囚》,本文篇幅长,节奏不快,喜欢的书友放心入,精彩内容:冰冷。刺骨的冰冷混着浓重的铁锈味,一股脑地钻进我的鼻腔,狠狠扎进混沌的意识深处。不是车祸瞬间金属扭曲的尖锐嘶鸣,也不是安全气囊爆开的沉闷撞击,是另一种更沉滞、更令人作呕的腥甜,死死糊在口鼻之间,每一次艰难的呼吸都像在吞咽腐肉。眼皮重得像灌了铅,每一次试图掀开都牵扯着整个头颅炸裂般的剧痛。颅骨深处仿佛有无数根烧红的钢针在反复搅动,每一次心跳都把它们往脑髓里钉得更深一分。耳边嗡嗡作响,像是隔着一层厚重...
刺骨的冰冷混着浓重的铁锈味,一股脑地钻进我的鼻腔,狠狠扎进混沌的意识深处。
不是车祸瞬间金属扭曲的尖锐嘶鸣,也不是安全气囊爆开的沉闷撞击,是另一种更沉滞、更令人作呕的腥甜,死死糊在口鼻之间,每一次艰难的呼吸都像在吞咽腐肉。
眼皮重得像灌了铅,每一次试图掀开都牵扯着整个头颅炸裂般的剧痛。
颅骨深处仿佛有无数根烧红的钢针在反复搅动,每一次心跳都把它们往脑髓里钉得更深一分。
耳边嗡嗡作响,像是隔着一层厚重的水,隐约能捕捉到断断续续、饱含恶意的咒骂,还有……皮肉被反复抽打发出的、令人牙酸的闷响。
“啪!”
又是一声脆响,近在咫尺,仿佛就抽打在我的灵魂上。
随之而来的是左肩胛骨一阵撕裂般的火辣辣疼痛,这清晰的、外来的剧痛,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猛地烫穿了我意识里那层浑浑噩噩的隔膜。
“唔……”一声压抑不住的痛哼从喉咙深处挤了出来,带着浓重的血腥气。
眼睛,终于艰难地睁开了一条缝。
光线昏暗,视野模糊得像蒙着一层厚厚的、沾满污垢的毛玻璃。
浑浊的空气里漂浮着肉眼可见的灰尘颗粒,混合着汗臭、霉味和一种浓烈到令人窒息的……血腥味。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凹凸不平、布满深褐色污渍的潮湿石墙,角落里蔓延着大片大片湿冷的霉斑。
身下是冰冷坚硬的地面,铺着一层薄薄的、散发着腐朽气息的稻草。
这不是医院。
绝对不是。
“醒了?
贱皮子!”
一个尖利刻薄、如同砂纸摩擦的声音炸响在头顶,带着毫不掩饰的憎恶和残忍的快意,“装什么死!
以为挨顿鞭子就能躲过浣衣的差事?
做梦!”
伴随着这恶毒的咒骂,一只穿着肮脏布鞋的脚狠狠踹在我的腰侧。
力道之大,让我整个人不受控制地蜷缩起来,五脏六腑都像是移了位,胃里翻江倒海,差点把仅存的那点酸水都吐出来。
疼痛如同狂暴的潮水,瞬间冲垮了残存的迷茫。
无数混乱、破碎、充满绝望的画面强行塞进我的脑海,如同失控的幻灯片,带着冰冷的绝望感疯狂闪烁:——朱漆大门被轰然撞开,士兵狰狞的脸孔,刺眼的刀光,家仆惊恐的尖叫……——一个面容模糊却威严震怒的声音在宣判:“罪臣沈括,贪墨军饷,通敌叛国!
论罪当诛九族!
帝心仁厚,男丁流放三千里,女眷没入掖庭,永世为奴!”
——粗糙的麻绳死死勒进手腕的皮肉,被粗暴地拖拽着,穿过无数道冰冷审视、充满鄙夷和幸灾乐祸的目光。
绣鞋早己不知去向,赤脚踩在冰冷的青石板上,每一步都留下模糊的血印……一张布满皱纹、如同风干橘皮的老脸凑到眼前,浑浊的眼睛里淬着毒,正是眼前这个拿着鞭子的老妪,她咧开嘴,露出黄黑的牙齿:“进了这掖庭,是龙你得盘着,是虎你得卧着!
记住你的身份,沈家的贱种!
就是一条烂命,捏死你,比捏死一只臭虫还容易!”
沈知微。
我是沈知微。
户部尚书沈括的嫡女。
不,是罪臣沈括的嫡女。
沈家倾覆,男丁问斩或流放,女眷尽数充入这不见天日的掖庭局,沦为最下贱的宫婢。
冰冷的绝望如同毒蛇,缠绕着心脏,一点点收紧。
属于“林微”的记忆碎片却在此时更加汹涌地冲击着这具身体承载的屈辱和恐惧。
董事会上的运筹帷幄,数亿资金在指尖流动的掌控感,与陆珩那个王八蛋在谈判桌上针锋相对、寸土不让的激烈交锋……那些属于现代都市精英林微的强悍、冷静和近乎本能的算计,如同沉船中最后浮起的求生舱,在沈知微濒临崩溃的绝望之海上,硬生生撞开了一道缝隙。
“啪!”
又是一鞭子,毫不留情地抽在刚刚挨过踹的腰侧。
粗糙的皮鞭撕裂了本就单薄破烂的囚衣,在皮肉上留下新的、火辣辣的烙印。
剧烈的疼痛让身体本能地抽搐,但这一次,喉咙里没有发出痛呼。
一股铁锈味在口腔弥漫,是我死死咬住了自己的下唇,硬生生把那声呻吟咽了回去。
不能叫。
示弱,在这里只会招来更疯狂的践踏。
林微的灵魂在咆哮。
“瞪什么瞪?
小贱人!”
拿着鞭子的老妪——王嬷嬷,被我这沉默的、带着一丝冰冷审视的目光激怒了。
她显然习惯了这些新来的罪奴在她鞭子下痛哭流涕、瑟瑟发抖的模样。
我的沉默和那双不再充满恐惧、反而带着某种让她莫名心悸的沉静的眼睛,像是对她权威的挑衅。
她猛地扬起鞭子,这次是冲着我的脸!
鞭梢带着风声,如同毒蛇的信子,首噬而来。
千钧一发之际,身体里属于林微的本能反应压倒了沈知微的僵硬和恐惧。
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我猛地侧头、缩肩,动作快得连自己都惊讶。
鞭梢擦着我的耳廓掠过,“啪”地一声抽在旁边的石墙上,溅起几点灰尘。
险之又险!
躲过去了!
王嬷嬷显然没料到一个刚挨过毒打、半死不活的罪奴竟然能躲开她的鞭子,肥胖的脸上瞬间涨成了猪肝色,那双浑浊的眼睛里迸射出难以置信的暴怒。
“反了!
反了天了!”
她气得浑身肥肉都在颤抖,声音拔高了八度,尖利得能刺破耳膜,“一个抄家灭族的贱种,还敢躲?
我看你是活腻歪了!
来人!
给我按住她!
老娘今天非抽烂你这张狐媚子脸不可!
看你还拿什么去勾引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
这西个字像是一道冰锥,瞬间刺穿了林微强行构筑起来的冷静外壳。
一股荒谬绝伦、夹杂着强烈不祥预感的寒意,沿着脊椎猛地窜了上来。
几乎是同时,掖庭局破败的木门被“吱呀”一声从外面推开。
一股初秋夜晚微凉的、带着草木气息的风猛地灌了进来,瞬间冲淡了室内的污浊。
随之涌入的,还有门口悬挂的、在风中摇曳的昏黄灯笼的微光。
光线勾勒出门口矗立着的一道颀长身影。
那人穿着一身玄色暗云纹锦袍,在昏暗的光线下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
袍角用金线勾勒着某种繁复威严的图案,在灯笼摇曳的光晕里若隐若现。
腰间束着玉带,上面似乎悬着玉佩,却纹丝不动。
他背对着光,面容完全隐在阴影里,看不真切,只能感受到一种无声无息的、沉重的压迫感,如同实质的冰水,瞬间淹没了整个狭小污秽的空间。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