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夜色如黑布一样压下来,沉闷的天气被一声响雷打破,一场大雨降下,携卷起灰尘荡起了水花,空气里弥漫着泥土的腥味。小说《吃我绝户,我断你香火》“伐桂”的作品之一,程玉珠春燕是书中的主要人物。全文精彩选节:夜色如黑布一样压下来,沉闷的天气被一声响雷打破,一场大雨降下,携卷起灰尘荡起了水花,空气里弥漫着泥土的腥味。此时跪在庭院里的程玉珠,额头上的汗水被雨水冲刷,单薄的衣裳被淋湿,紧贴在身上,映出一截白玉般的手臂来。她的发丝一缕缕贴在脸颊,狼狈不堪。舅父江城南站在屋檐下,眼神冰冷:“程玉珠,你做出这等败坏门风之事,还有何话说?”程玉珠咬紧牙关,大声道:“舅父,我是被冤枉的。”江城南冷哼一声:“你和昌儿孤...
此时跪在庭院里的程玉珠,额头上的汗水被雨水冲刷,单薄的衣裳被淋湿,紧贴在身上,映出一截白玉般的手臂来。
她的发丝一缕缕贴在脸颊,狼狈不堪。
舅父江城南站在屋檐下,眼神冰冷:“程玉珠,你做出这等败坏门风之事,还有何话说?”
程玉珠咬紧牙关,大声道:“舅父,我是被冤枉的。”
江城南冷哼一声:“你和昌儿孤男寡女独处一室被你舅母抓个正着,而你的贴身丫鬟也亲口指认你们做的腌臜事,你还敢狡辩!”
程玉珠心中满是绝望与愤怒,却也无可奈何。
今日是江家与沈家议亲之日,贴身丫鬟春燕告诉她表哥在房里等她。
她高兴之余,以为是表哥特地赶回来阻止这门亲事的,却没到见到的是舅父的庶子江宁。
还没等她回过神来,舅母就带着府内的女眷闯了进来,张口就骂她不知廉耻。
而自己的贴身丫鬟春燕不知为何,突然间泪流满面,委屈痛心的跪在舅母脚边,口口声声说着求饶求情的话,证实了她与江宁之间确实存在苟且之事。
她不明白往日和她主仆情深的人,怎会突然间反口污蔑她。
庭院廊上有声音响起,一道娉婷的身影出现在拐角处,正与舅母告辞。
程玉珠听出是沈家女郎沈娟的声音,跪在雨中的身体弯的越发低了。
她知道舅母一贯不喜欢她和表哥走的近,自从表哥下江南巡查商铺后,她就开始磋磨自己,不是让她抄经书,就是让她给来府做客的贵妇们点茶。
不过这些她都可以忍受,最让她受不了的是,舅母竟然趁表哥不在家,私自给他定亲。
她听闻此事后,立马写书信给表哥,偷偷寄走,可还没等表哥回来,她却遭此劫难。
送完客人,舅母走到堂前,一脸无奈的说道:“往日你与限儿走的近,我就曾提醒你,女大要避男。
如今可倒好,竟被外人看见你做下这不堪之事。
还好沈家马上要与我们结亲,断不会说出今日之事。
不然江家的颜面就被你丢光了。”
舅母说的痛心疾首,可程玉珠未被她这冠冕堂皇的话糊弄住。
在她带人闯进房间抓自己时,她清清楚楚的看到了舅母眼里一闪而过的幸灾乐祸,她知道此事与她必有干系。
“小姐,春燕对不起你,但是春燕是府内家生子,不能眼睁睁看您败坏了江府的颜面啊?”
春燕跪在廊下,声泪俱下的呼喊着,随后又从怀中掏出一封信出来:“老爷,这是小姐寄给少爷的信,奴婢是江府养大的,实在不敢做忘恩负义之事!”
程玉珠看见封面上的字迹,神色猛然间变得苍白无比,她写给表哥的信竟被春燕拿到了手!
江城南打开信件看到上面写的让江限赶回来拒婚的言辞后,怒不可遏的指着程玉珠呵斥道:“事己至此,你也别再嘴硬,我江家是留不得你了,你去郊外别院吧,没我的允许不许回来。”
程玉珠心中悲戚,明知自己被冤枉,有口难辩,只能磕头应下。
她明白此刻不能与他们硬刚,只有等表哥回来,他自会查个明白,还她清白的。
夜幕黑沉,一辆马车出现在江府门外。
程玉珠被舅母身旁的老妈子盯着,只收拾了几件衣服。
在她出门时,春燕赶来,以往低眉顺眼的模样完全消失,此刻她昂首挺胸站在程玉珠面前轻蔑的盯着她。
“夫人交代了,除了贴身衣物外,其它的不许她带走!”
春燕阴阳怪气的哼笑一声,程玉珠眼眶里蓄满了泪珠问道:“我到江府后,外祖母就让你跟在我身边,这些年来,我待你如妹妹,从来也不缺你吃喝,你为何要这么对我!”
听到程玉珠的质问,春燕眼里闪过一丝冷漠,她拧起眉眼走近贴在面前人的耳边说道:“你就是个表亲,在你身边我永远也熬不出头。”
“你······”程玉珠咬紧唇肉,眼神晦暗下来。
春燕眼神轻嘲的扫视着程玉珠手里单薄的包袱,老妈立马附和道:“姑娘放心,我都检查过了。”
“得仔细检查清楚!”
春燕逼视着,忽然扯掉了程玉珠手里的包袱,又用脚拨开了散开的衣衫。
“春燕,你何苦这般相逼!”
程玉珠悲切询问,春燕忽然高声反驳道:“我不叫春燕,我叫夕颜,少爷给我取的才是我的名字!”
程玉珠看着她愤怒的眼神,心里一沉,忽然意识到什么,脸上出现了一丝苦笑。
“原来你心里藏着人是表哥!”
被戳破了心事,春燕气急败坏,一脚踏上了程玉珠捡衣物的手背。
“我喜欢少爷又怎样,你也不过是个寄身江家的孤女,比我又高贵多少?”
程玉珠的手被碾压,顿时疼的冒了冷汗。
她抬眼看着咬牙切齿的春燕威胁道:“你这样对我,难道就不怕表哥回来后责罚你吗?”
春燕有了忌惮,这才抬起脚,随后让人撵走了程玉珠。
看着渐行渐远的马车,春燕的眼里闪过一丝毒辣,她盯着远方,喃喃自语道:“少爷你是见不到了,阎王倒是能见上!”
马车内,程玉珠满心绝望,不知未来该如何是好。
少时,父亲要去南宁上任,那地方刚刚被大燕收复,地处偏僻,寒苦无比,百姓野蛮,未被教化。
父亲为避免她吃苦,只能将她交给舅父舅母抚养。
想起父亲临行前,泪眼婆娑的抚摸着她的脸颊,交代她要懂规矩,听话,程玉珠就万分揪心。
这数年来,她与父亲未再见一面,只偶尔通书信,父亲的关爱溢于纸上,若是被他知道自己被冤枉成这样,他会心疼不己吧。
思绪万千时,马夫突然勒停马车,帘布猛地一下被撩开,一道寒光跃起,马夫手持匕首朝程玉珠刺来。
程玉珠大惊失色,拼死抵抗,匕首穿透了她的右手掌,剧烈的疼痛下,她也爆发出了求生的意志。
激烈搏斗后,程玉珠拔出头上的发簪,刺伤了马夫的眼睛,趁马夫哀嚎分神之时,她又夺过匕首,补上一刀,这才跌跌撞撞的跳下马车。
马儿受惊向前跑去,程玉珠摔倒在原地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眼看马车又被勒停,她慌不择路地逃进山中,不知跑了多久,终于体力不支晕倒在地。
等再次醒来,程玉珠发现自己身处一个简陋的屋子,身旁坐着一个头发斑白的老妇人。
老妇人说她在山里捡柴的时候在发现了昏迷的她,便将之带回了家。
程玉珠心中满是感激,避重就轻的说出自己的情况。
老妇人让她安心住下,等养好了伤再做打算。
等西下无人时,程玉珠才松了口气。
想起昨夜里的死里逃生,她还是后怕的惊起了一身的冷汗来。
她平时在府内深居简出,也未和人结怨,怎会有人要杀她。
当时在临死之际,那马夫说了句,她抢了别人的东西,又是何意?
有太多的疑问要去弄明白。
在老妇人的悉心照料下,程玉珠的伤渐渐好转。
她心中仍记挂着表哥江限,也想着早日洗清自己的冤屈。
便在身体好的差不多时,找机会告别了恩人,乔装打扮下了山。
程玉珠小心翼翼地下了山,刚到城门口,就听闻街头巷尾都在议论江家喜事。
原来表哥江限己从江南归来,今日便是他与沈娟的大婚之日。
程玉珠心急如焚,她必须赶在婚礼前见到表哥说明真相。
她一路跌跌撞撞的向江府跑去,却在半路上撞见了迎亲的队伍。
“表哥!”
迎亲队伍中间的人正是江限,程玉珠喜极而泣透过喧闹的人群喊着,可下一秒,她就停下来了摆动的双手,神情僵在脸上。
那个骑在马上的人精神奕奕,喜笑颜开,完全不像被逼着成婚的模样。
往日浓情蜜意的画面闪现在脑海里,程玉珠眼里的泪珠滚落下来。
难道江限信誓旦旦说的非她不娶都是空话?
她还想自欺欺人,可眼前这副刺眼的画面正在赤裸裸的宣示着她可笑的自作多情。
喜悦的锣鼓声从她面前而过,人群里男人艳羡的讨论声也传入耳里。
“听说了没,这沈家小姐真是贤良淑德,新妇还没进门呢,就给夫君纳了一房美妾,真是羡煞人啊。”
熙熙攘攘的人群里,传来了羡慕的咋舌声,程玉珠的脑袋轰鸣起来。
娶妻纳妾 ?
那个平日里不苟言笑,与府内丫鬟都保持距离的表哥竟一日之内拥二女入怀!
程玉珠不可置信,她绕开人群,偷偷的来到了江府的后门处,果然看见一顶玫红色小轿停在不远处。
有两个小厮出门来抬轿子,看他们抬起时轻松的模样,程玉珠知道,那轿子里的女人应该己经入了府内。
程玉珠不敢露面询问,只能等机会混入府内和表哥见上一面,解释其中的误会。
老天有眼,机会很快来了,有送菜的队伍来到了后门边,拉车的驴子忽然躁动,一车大白菜滚落在地。
程玉珠尾随在后混入人群里抱着大白菜顺利的进入江府内。
此刻的江府张灯结彩,红绸挂梁,一片气洋洋,可程玉珠只觉得刺眼无比。
她小心翼翼的寻回了以往住的院子里,只见落叶铺满了庭院,西处萧条荒凉。
程玉珠无暇顾及徒生的悲凉,她找到了之前跟表哥偷跑出去时穿的丫鬟衣服正准备换上时,外面传来了压低的谈话声。
“少夫人让新姨娘住回着,这不明摆着在打她脸吗?”
“或许是因为夕颜在这住习惯了,所以少夫人才让我们打扫干净让她住回来呢!”
迎亲的烟火爆竹声掩盖小丫鬟的谈话声,也掩盖住程玉珠泣不成声的哭泣。
她真心相待的人,竟然把陷害自己的人变成了枕边人!
知道江限新纳的小妾是春燕后,程玉珠找到了新房。
她趁人不注意,溜进了房里,此时,春燕正坐在梳妆镜前卸妆,听到外面有动静,她立马呵斥道:“还不滚过来帮我卸妆,没眼力的蠢奴才。”
程玉珠没想到跟在自己身边这么多年的人竟是这般的品行,怪不得就算她极少出院子,可偶尔遇到家里的奴仆,他们也是离自己远远的,一副惧怕的模样,原来是因为她不善!
“来了!”
程玉珠压低声音,垂面靠近人后,顷刻间亮起刀锋抵住了春燕的脖颈处。
“不愧是做了姨娘的人,指甲也染上了豆蔻。”
程玉珠附在春燕的耳边,低声呢喃。
而被威胁的人也被吓得脸色惨白,僵着身子不敢动。
“你没死!”
看到镜子里的人,春燕惊骇不己,忽然察觉自己失言,她立马讨好般地唤了一声:“小姐!”
可程玉珠只觉得面前这张涂红抹白的脸恶心至极,她将马夫用来杀她的匕首又向前逼近一寸,恶狠狠的质问道:“是你让马夫杀了我?”
“不是我,是沈小姐,她知道了你和少爷的事情,所以才利用我陷害你,还派人杀你。”
春燕身体发抖着将事情全盘托出。
“那表哥呢,她为什么不去寻我,还娶妻纳妾?”
程玉珠继续逼问,可春燕眼神闪躲,言语含糊起来。
“是夫人以命相逼的!”
春燕抬起脖子说出理由时,外面传来敲门声,有人喊道:“姨娘,夫人让你去给少夫人敬茶。”
趁着程玉珠分神时,春燕挥开了她的手,可慌乱之中,刀子顺着她的脸颊滑过,她感受到了痛意,伸手一摸,看到了满手的鲜血,顿时失声尖叫起来。
程玉珠惊惧不己,从窗户处跳了下去,不一会,江府里乱了起来。
可是只听到府内奴仆抓凶徒,没听到她的名字。
江府被围住,程玉珠找不到出去的机会,眼看两头被堵,脚步声渐近,一只手从身后捂住了她的嘴,将她拖入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