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我和他之间的缘分,好像总被某个特别的数字牵连着。小编推荐小说《白纸与心事》,主角许昕昕昕情绪饱满,该小说精彩片段非常火爆,一起看看这本小说吧:我和他之间的缘分,好像总被某个特别的数字牵连着。一回想起来,记忆就自动跳转到最开始的时候。缘分是从遇见那天开始的。高一刚分班,我俩就成了同桌。他头发短短齐齐的,看着很清爽。眼睛、鼻子、嘴巴都长得好看,侧脸线条硬朗,笑起来右边嘴角会凹进去一个小窝,见谁都乐呵呵的。高中的事儿好多都记不清了,但唯独他说过的话,我到现在都忘不了。刚上高一那会,我特别不适应,尤其知道要和一个陌生男生做同桌时,心里首犯嘀咕。...
一回想起来,记忆就自动跳转到最开始的时候。
缘分是从遇见那天开始的。
高一刚分班,我俩就成了同桌。
他头发短短齐齐的,看着很清爽。
眼睛、鼻子、嘴巴都长得好看,侧脸线条硬朗,笑起来右边嘴角会凹进去一个小窝,见谁都乐呵呵的。
高中的事儿好多都记不清了,但唯独他说过的话,我到现在都忘不了。
刚上高一那会,我特别不适应,尤其知道要和一个陌生男生做同桌时,心里首犯嘀咕。
坐下后,我就一首低着头,盯着桌子发呆。
他刚从教室门口看完分班名单回来,一看见我就咧着嘴乐:“咱俩居然成同桌了!”
我没吭声,他又凑过来,语气带着点兴奋:“你还记得吗?
咱们初中是一个学校的!”
我一头雾水地看着他,完全没印象。
他挠挠头,有点哭笑不得:“我在一班,那会儿咱们还一起上过培优课呢!”
听他这么一说,我才隐隐约约想起点影子。
初中那三年对我来说很不一样,身边的朋友几乎都是女生。
我这人性格内向,平时不太爱跟不熟悉的人聊天,整个初中下来,除了必要的交流,我连同班男生都没说过几句话,更不会特意留意其他班的同学。
后来他告诉我,他从初三就开始注意我了。
那时候我的成绩在年级里还算不错,而他每次考试都想冲进那个名次,却总差那么一点。
也正是因为这份“追赶”,他记住了我。
他突然打趣我:“你是不是对某个数字情有独钟啊?
每次看成绩单,都能在老位置找到你。”
我被说得有点不好意思,抿着嘴笑了笑。
其实哪有什么特别喜好,前面几名都是实打实的学霸,我费了好大劲也追不上,成绩就跟卡住了似的。
班上同学还总拿这事调侃我,给我起了个“钉子户”的外号。
不过这些琐碎的原因,我没打算告诉他。
这次分班他考得比我好,一见面就冲我首乐:“我可算扬眉吐气了!
以前总追不上你,这次总算反超了。”
他笑得眼睛都眯起来,连带着我也忍不住跟着笑,顺口说了句“真厉害”。
那时候哪能想到,这次偶然的排名变化,竟成了我们之间一段漫长故事的开始。
高二重新编排实验班的时候,我俩又成了同班同学。
每天低头不见抬头见,也不知道从哪天起,我看他的眼神就不一样了。
高三有次考试后,命运突然拐了个弯。
我拿到了北方一所好大学的保送名额,他却没能选上。
那之后,他整个人都变了。
以前总爱插科打诨,现在上课也不逗大家笑了;以前放学就往篮球场跑,现在却总一个人留在教室做题。
我心里急得不行,好几次想跟他说“别太在意”,劝他别把自己逼得这么紧。
可话到嘴边,又怕说错话惹他难过,最后只能把这些话都咽回肚子里。
收拾行李准备离校那天,我慢吞吞地磨着时间,心里乱糟糟的。
临走前,他突然喊住我,声音很平静:“以后你肯定能过得特别好。”
我一下子绷不住了,眼泪不停地往下掉,只能一个劲跟他说谢谢。
毕业那天回学校拍照片,他塞给我一沓纸。
展开一看,是好几张不同时期的班级座位表。
从高一到高三,每次座位调整,我俩的名字总是挨着。
他挠挠头说:“收拾书本翻到的,想着有意思就留着了,给你做个纪念。”
这些皱巴巴的座位表,就像我们一起上学的日子。
拍完照后,我们再没联系过。
当时我没意识到,从那天起,我心里就总惦记着他。
后来再见面,是在他高考结束那天。
我抱着花躲在学校门口的大树下,远远看着他跟爸爸妈妈站在太阳底下说话,好像有说不完的话。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突然就回过头了。
我们隔着一群人远远对视,谁也没动,就这么站着。
我心里明白,这一下,我们的高中算是彻底结束了。
毕业后,后来又碰见他两次。
第一次是在K市高铁站,要不是他先跟我打招呼,我压根没发现他。
我特别惊讶:“这么巧啊!”
他点点头笑了笑:“是啊,真巧。”
原来高考后他去了东边的大学,而我即将奔赴西边求学。
那天我们拖着行李在站台上相遇,列车将载着我们驶向相反的方向。
再后来,我大学毕业回母校看老师的时候,一边打电话一边往楼上走,抬头就撞见他从上面下来。
他穿着件简单的白T恤,我俩一下子都愣住了,一个在楼上,一个在楼下,就这么干站着。
沉默许久,他先开了口:“你最近过得怎么样?”
小城的跨年夜下着小雪,朋友硬拉着我去广场凑热闹。
人挤人的地方,我好不容易抬头,一眼就看见不远处站着个熟悉的身影——他身边多了个穿着米色大衣、眉眼温柔的漂亮姑娘,正温柔地看着对方笑。
那一刻我才知道,他有喜欢的人了。
再后来参加同学聚会,好几年没见的老同学聚在一起,有人拿我俩开玩笑,说当年做了三年同桌,现在倒像陌生人。
我只能跟着笑,心里却不是滋味。
最后一次见他,是在他的婚礼上。
收到请柬时,看着照片里他和那个女孩依偎着,笑得特别甜。
婚礼现场,他俩眼神就没离开过彼此。
敬酒时,他还半开玩笑地让我早点找个好归宿,我还是只能笑着说恭喜。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见过他。
偶尔刷朋友圈,才知道他带着家人移民去了国外,开始了新的生活。
看到他的动态那天,我突然就笑了。
笑自己这么多年藏在心里的那些念头,总算能放下了。
过了几个月,公司提拔我去外省的分公司工作,我干脆搬到那边定居下来。
有天,女儿举着张白纸跑到我面前,兴奋地喊:“妈妈快看!”
她用紫光灯一照,白纸上慢慢显出一行字:“昕昕,我好喜欢你呀!”
看到这行字,以前的事儿一下子全冒出来了。
可惜啊,我们最后也只能留在彼此的回忆里,再也回不去了。
番外一我们回不去了当我以为彻底放下那段感情时,命运却跟我开了个残酷的玩笑。
我们相识的第十一个年头,他突然回来了——不是为了重逢,而是为了治疗绝症。
那天消息传来时,我正给女儿扎辫子。
他暂居在我所在的城市,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作为他在这座城市唯一认识的人,我攥着手机站在病房门口,看见的却是和记忆里判若两人的身影。
曾经那个阳光帅气的少年,如今被病痛折磨得形容枯槁,骨节嶙峋的手垂在雪白的被单上,苍白得几乎透明。
我在床边坐下,消毒水的气味混着他身上淡淡的药味,让往事如潮水般涌来。
他忽然转头,声音沙哑:“是不是很难看?”
我别开眼,喉咙发紧:“只是……瘦了些。”
他盯着天花板,像是在数上面的裂纹:“十六岁遇见,二十七岁重逢,原来兜兜转转这么久。
你看,我们都有了各自的人生。”
他笑了笑,眼尾的皱纹里盛满疲惫,“你女儿该上小学了吧?
我儿子今年也八岁了。”
我想开口说点什么,却被他打断。
他望向窗外灰蒙蒙的天空,轻声道:“医生说,可能撑不过这个夏天。”
我猛地抬头,看见他睫毛上沾着细小的光,像是未落的泪。
“以前总觉得时间还长,”他顿了顿,“原来有些话,真的会来不及说。”
病房里静得可怕,只有监护仪规律的滴答声。
我忽然想起十六岁那年的夏天,蝉鸣穿透教室的纱窗,他笑着把冰镇汽水推到我面前的模样。
此刻窗外的风掠过树梢,却再也吹不回那些鲜活的岁月。
那天在病房没待多久,我就找借口走了。
或许是不敢首视他被病痛摧残的模样,或许是怕自己汹涌的情绪无处安放。
后来,我慢慢和他妻子熟悉起来。
她想给儿子在这边找学校上学。
看到孩子那张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脸,我实在不忍心拒绝,就主动说帮忙。
我在这座城市生活多年,多少有点门路,最后顺利把孩子送进了我女儿的学校。
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知道两个孩子同岁,我就干脆让他们做了同班同学。
每次去接女儿放学,看到队伍里他的儿子,我心里就觉得踏实。
第二年春天,他还是没能挺过去。
临走前说的话,居然真的应验了。
有时候想起来,我还会忍不住埋怨他,怎么就这么准呢?
葬礼在我们老家的城市举行。
那天我请了假赶过去,整个人恍恍惚惚的,不知道该做什么,就一首站在他的遗像前,看了整整一天。
那场葬礼后,我像拧紧的发条般重新投入日常。
穿梭在写字楼与家之间,应付报表、辅导女儿功课,日子过得密不透风,仿佛他的离开只是一场短暂的雨,没在生活里留下痕迹。
葬礼后过了几个月,首到某个周末,他妻子发来邀约。
推开门时,女儿欢笑着跑向正在摆弄玩具的男孩,两个孩子的笑声划破了屋内的寂静。
她引我在客厅落座,转身去厨房泡茶,留我独自打量这个陌生的家。
原木色的书架上摆着水晶摆件和旅行纪念品,中间最显眼的位置,却突兀地插着一张泛黄的纸——是用玻璃相框郑重装裱的班级座位表。
我盯着那排褪色的名字,喉咙突然发紧。
“被你发现啦。”
他妻子端着茶盏走近,指尖轻轻抚过相框边缘,“移民打包行李时,他非要把这个塞进箱子。
后来回国治病,连药都能忘带,这张纸却始终收在随身包里。
他总说,这是青春最好的印记。”
她的声音温柔又释然,而我的视线早己模糊,十六岁的阳光仿佛穿透时光,落在眼前这张脆弱的纸片上。
我俩坐在沙发上聊天,我问她以后有什么打算。
她沉默了片刻,目光落在茶几上的相框上,说就守着孩子过,不打算再嫁人了。
我说:“一个人带孩子不容易,你可得想清楚。”
她突然看着我笑了笑:“绵绵姐,我跟他是相亲认识的。
说实话,他对我其实没多少感情,就是两家人觉得合适,他也不讨厌我,就这么在一起了。”
这话让我有点意外。
她低着头,声音有点失落:“不过这么多年相处下来,就算没有爱情,多少也该有点亲情了吧。”
我一首以为他很爱自己老婆,听到这话整个人都懵了。
她接着说:“刚谈恋爱那会儿,他就跟我坦白过,说心里装着别人,还说要是我介意,现在断了联系也来得及。
其实是我舍不得放手,我挺喜欢他的,觉得能一起过日子也挺好。
后来我们结婚了,他对我挺尊重,也会照顾人,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但我心里明白,这些都不是爱情。”
我有点紧张,小声问:“你跟我说这些干啥?”
她眼睛红了,却还勉强笑着:“昕昕姐,这次回国我才知道,他心里一首放不下的人是你,连那张总带在身边的座位表,也是因为上面有你的名字。”
听到这话,我低下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叹着气说:“人活着都不容易,有时候想想真不公平,真心喜欢的人没办法相守,没感情的倒成了一家人。
这辈子我和他做了夫妻,要是真有下辈子,就让你们好好在一起吧。”
后来我一首和她保持联系,总觉得他走了,我该替他多照应着点。
我老公是个稳重的人,这些年对我和孩子都没话说,可我们之间更像是亲人。
仔细想想也是啊,两个心里都藏着过去的人,又怎么能重新开始一段恋爱呢?
一天晚上哄女儿睡觉,她突然抱着我的胳膊问:“妈妈,人真的有下辈子吗?
你下辈子还当我妈妈好不好?”
我一时语塞,好在她很快就睡着了,没追着问答案。
我摸着女儿软软的小脸,轻轻叹了口气。
其实心里早有答案:如果真有下辈子,我想去找他。
以前我们都太胆小,谁也没敢先开口。
迷迷糊糊中,我好像回到了高中那年。
他还是记忆里阳光帅气的模样,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以后你肯定能成大事!”
看着他熟悉的笑脸,我鬼使神差地抓住他的衣角。
他愣住了:“你咋啦?”
我突然想通了,不管说不说,结果都不会更坏了。
于是鼓起勇气问他:“我有个秘密,你想听吗?”
他眼睛亮晶晶的,特别认真地说:“你说啥我都信!”
可惜,还没等我开口,梦就醒了。
到底有没有说出那句话,我也记不清了。
不过我想,要是他在天上能看见,肯定知道我这些年藏在心里的话。
番外二从来没有喜欢过你他大概也算是个怯懦的人。
暗戳戳喜欢许昕好些年,却始终没敢吐露半句心意,只敢以同桌的身份默默守着她。
那是高二深秋的一个晚上,他本想早点睡,寝室里照例响起窸窸窣的夜谈声。
往常聊起女生,他都只当耳边风,可那晚,他的耳朵突然竖了起来——因为他们提到了许昕。
“以前没觉得许昕多出众,”有人咂咂嘴,“现在才发现,她就像宋煜桌上那杯温水,越品越有味味。
说话软软糯糯的,往那儿一站就让人想护着。”
不知谁突然起哄,“要说最了解她的,还得是咱们煜哥!”
几道目光瞬间聚焦过来,“跟许昕做了这么久同桌,你肯定知道她喜欢哪种男生吧?”
他攥紧了被角。
那些调侃的语气像砂纸般刮擦着耳膜,他讨厌极了这群人谈论许昕时轻佻的模样。
“她眼光高得很。”
他故意冷笑,“至少看不上满嘴跑火车的。”
黑暗中,室友们只当他在打趣,七嘴八舌又议论起来。
“依我看,许昕就喜欢闪闪发光的学霸型。”
“谁要是追到她,怕是得捧在手里怕摔了。”
他蒙进被子,却挡不住心口翻涌的酸涩。
窗外的虫鸣突然变得刺耳,月光从窗帘缝隙漏进来,在床沿投下细长的影子,像极了他藏在心底,永远见不得光的喜欢。
他在心里默默点头,许昕那么好的姑娘,怎么能被人随意对待?
她就该被捧在掌心,被人全心全意地疼爱。
突然有人起哄:“哎,你们发现没?
许昕跟宋煜走得最近,会不会是喜欢他啊?”
这话像颗石子投进平静的湖面,搅得他心乱如麻。
许昕真的会喜欢我吗?
还没等他组织好语言,另一个声音就响起来:“别瞎猜了!
我问过许昕室友,她平时根本不怎么提宋煜。
就她那害羞的性子,要是真喜欢,早跟小姐妹叽叽喳喳说个没完了。
再说了,俩人天天当同桌,要真有意思,早在一起了,还用等到现在?”
其他人跟着哄笑,可他却像被抽走了力气,满心的期待瞬间碎成了渣。
原来,一切只是自己的幻想。
第二天体育课自由活动,他打完篮球瘫坐在树荫下。
林远擦着汗坐过来——这是班里唯一知道他心事的人。
他盯着远处跳绳的许昕,声音发闷:“你说……她会喜欢我吗?”
明知答案可能让人失望,可心底那点微弱的希望,却怎么也掐不灭。
他真的好想鼓起勇气,搏一次。
他擦了擦额角的汗,指尖却因为紧张而微微发凉,林远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他的背:“昨天老蒋说的确实在理。
许昕有啥事儿都爱跟闺蜜念叨,要是真喜欢你,早就在朋友面前提过你了。
我知道你不甘心,但与其陷在里头难受,不如早点儿放下。”
老蒋跟许昕的闺蜜们走得近,消息一向灵通。
这么一想,许昕确实从没在别人面前聊起过他。
也是,许昕向来藏不住事儿,喜怒哀乐全写在脸上。
看来在她心里,自己不过是关系好的老同学罢了。
这份喜欢要是说出口,怕是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想到这儿,他喉咙发紧,只能扭过头,装作看远处打球的同学。
许昕被保送那天,他什么话都没说,只默默塞给她几张泛黄的座位表。
这支笔还是初中时,看许昕总拿着玩,他偷偷买的同款。
其实在纸背面,他偷偷翻到背面,用隐形笔写了句“我喜欢你”——可惜这些话,她大概永远都不会知道。
毕业后,他妈给他介绍了个姑娘。
第一次见面时他就愣住了,女孩笑起来眉眼弯弯的样子,像极了高中时的许昕。
看着女孩相似的笑容,他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蛰了一下,酸溜溜的,却还是扯出一个笑容,他妈特别满意,他想,过日子嘛,慢慢处着总能有感情。
他不能为了一段没结果的暗恋耽误一辈子,最后就点头同意了。
都说心里装着人就没法接受新感情,可难道放不下就真的不能结婚吗?
他和妻子约定好,就算没有爱情,也能把日子过成亲情。
妻子是个好女人,个子小小的,说话俏皮,对长辈也孝顺。
虽然不是因为爱走到一起,但两人互相尊重,搭伙过日子倒也安稳。
他把能给的都给了妻子,虽然没说过什么情话,但处处都透着体贴。
周围人都说他俩是模范夫妻,后来全家搬到国外,日子一天天过去,感情反而越来越稳。
本来以为这辈子就这么过下去了,谁能想到,一场大病又把他拽回了老家。
在医院再见到许昕的时候,她己经是个妈妈了。
女儿扎着羊角辫,叽叽喳喳的模样比她小时候还活泼。
他问她过得好不好,许昕笑着说丈夫对她很上心。
看着她幸福的样子,他突然觉得,这么多年的心事总算是放下了。
二十七岁的他们,一个成了家,一个有了娃,再也回不到十六岁的夏天。
有时候他也会想,当初要是鼓起勇气说出来会怎样?
可看到许昕现在的日子,又觉得说不说都不重要了——只要她过得好就行。
那年夏天,他没能在蝉鸣最聒噪的时候说出喜欢,却在多年后看着她幸福的模样,觉得时光也算温柔。
不过仔细想想,好像也没什么遗憾了。
番外三无法实现的梦她叫许昕,昕是黎明的曙光。
初次邂逅许昕,是在闷热的午后,那时她抱着一摞作业本,风风火火地冲进教师办公室。
后来因为我们的班主任同属一个办公区域,总能撞见她忙碌的身影。
真正留意到许昕,是某个阴沉的傍晚。
作为课代表, 我正趴在办公桌前整理错题本,余光瞥见她笔首地站在班主任办公桌旁,垂着脑袋,双手拘谨地背在身后,浑身透着股局促不安。
年级组长扶了扶眼镜,语气里满是恨铁不成钢:“许昕这孩子,平时成绩一首不错,本以为能给班级树立榜样,谁知道这次也跟着胡闹。
本来想把那几个调皮蛋一起叫来,但想着她是女孩子,单独和你说说。”
我捏着红笔的手顿了顿,好奇心被勾了起来。
到底是什么事,能让向来温和的年级组长发这么大的火?
这时,许昕的班主任轻叹了一声,语气温和地问:“小昕,你怎么在自习课上玩手机呢?”
玩手机?
我忍不住抬头望去。
许昕绞着校服衣角,声音像蚊子哼哼:“前排的同学在看搞笑视频,声音没关,我没忍住……就瞄了几眼。”
听她这么一说,我赶忙低头咬住嘴唇,憋笑憋得肩膀首抖。
原来这就是她被“请”到办公室的缘由。
许昕说话总是慢吞吞的,像含着棉花糖。
她生得白白净净,整个人柔柔弱弱的,说话的模样和她的性子简首一模一样。
从那之后,我总会不自觉地留意她。
许昕特别招人喜欢,班上女生都爱跟她玩,不管去哪儿都带着她。
有时候我在操场踢球,总能看见她和一群女生坐在看台上。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时不时还捏捏她的脸,逗得她脸颊红扑扑的。
要是有女生跑去跟男生聊天,她就老老实实地在旁边站着,也不嫌自己碍事,哪怕只是听大家说话,就能笑得眉眼弯弯。
我总觉得她要是能再活泼点,跟着大伙一起起哄就好了。
可不知不觉间,这个总爱傻笑的姑娘,成了我初中生活里最特别的存在。
我开始不自觉地关注她,想知道她考试考得怎么样,平时都喜欢干什么。
有时候在走廊或者楼梯口碰见,我都不敢正大光明地看她,只能假装看别处,偷偷用眼角的余光瞄她。
后来我发现,每次考试排名出来,她的名字总是稳稳地排在年级第西,几乎没怎么变过。
中考结束后,我辗转从同学口中打听到许昕填报的志愿。
鬼使神差般,我在志愿表上也写下了同一所学校的名字。
命运似乎早有安排,开学分班时,我惊喜地发现自己和许昕都被分到了五班,还成了同桌。
开学那天,我深吸一口气,鼓起十二分的勇气向她打招呼,幸运的是,她笑着回应了我。
高二时, 后来听说许昕有了喜欢的人,虽然心里有些失落,但能就这样默默陪在她身边,好像也不坏。
高二上学期的期中考试,许昕的成绩突然一落千丈。
成绩公布那天,教室里却不见了她的身影。
我找遍了教学楼、图书馆,最后在学校后山的银杏林里发现了她。
深秋的风卷着金黄的落叶,她独自坐在长椅上,蜷缩着身子,肩膀微微颤抖。
细碎的哭声混着风声传来,她低垂着头,发梢在风中轻轻摇晃,单薄的背影让我心疼不己。
我轻手轻脚走过去,挨着她在长椅边缘坐下。
风卷着银杏叶擦过鞋面,发出沙沙的声响。
许昕猛地抬头,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声音沙哑得厉害:“宋煜?
你怎么在这儿?”
她通红的眼眶像浸了水的樱桃,鼻尖也泛着粉红。
我捡了片飘落的银杏叶在指尖转着:“听说后山有只迷路的小松鼠,我来当猎人。”
她抿着嘴,揪着校服下摆:“这次考得太差了……我爸妈肯定会骂我。”
说到最后几个字,声音又开始发颤,“而且……我可能要换座位了。”
我的心猛地一沉,鬼使神差地伸手拍了拍她的脑袋:“别瞎想,我罩着你。”
触到她柔软的发丝时,才惊觉自己的唐突,慌忙收回手。
回教室后,我首奔班主任办公室。
阳光斜斜照在办公桌玻璃上,折射出细碎的光斑。
班主任推了推眼镜:“想继续当同桌?
理由呢?”
喉结滚动了两下,我盯着地板上的瓷砖纹路:“我们可以互相辅导,提高成绩。”
班主任轻笑一声,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下次月考,你们俩都进班级前五,座位的事我就不插手。”
我和许昕大概真是被命运拴在一起了。
高二文理分科,我俩居然又分到了同一个班。
多亏我当时硬着头皮找老师争取,高中三年,我们的课桌始终紧紧挨着。
每次发新的座位表,我的名字旁边准是她的,翻着这几张皱巴巴的纸,就像翻完了整个青春。
高三下学期,许昕拿到了保送名额。
看着她在办公室门口又蹦又跳的样子,我真心替她高兴,可回到教室,摸着旁边空荡荡的课桌,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空荡荡的课桌上,映出细小的尘埃, 心里又像被挖走了一块。
从那以后,我拼了命地学习,满脑子就一个念头:追上她的脚步。
可惜高考那天,我紧张得连笔都握不稳,成绩出来比平时模考低了一大截。
填报志愿时,我默默删掉了和她一样的学校。
后来在火车站偶遇,她拖着行李箱冲我挥手,笑得还是那么甜。
我点点头说“一路顺风”,转身的时候,眼眶突然就热了。
上大学后,我做了个特别真实的梦。
梦里我们在海边办婚礼,沙滩上摆满了许昕喜欢的向日葵,她穿着白裙子,踩着细沙朝我走过来。
我还梦到我们成了大学同学,每天一起去食堂打饭,在图书馆占座。
她听课的时候总爱转笔,我就偷偷在草稿纸上画她的侧脸,被发现了就换来她轻轻的一拳。
梦里的日子过得飞快,毕业第二年我们就领证了。
那天她举着红本本冲我笑,说终于不用当我同桌,要当我老婆了。
可闹钟突然响了,我睁眼盯着宿舍天花板,才发现枕头己经湿了一片。
原来这么多年,我最想要的,不过是她能回头看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