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周然记忆里最清晰的画面，是幼儿园中班那个下午。“头皮飘飘”的倾心著作，周然孙雨萌是小说中的主角，内容概括：周然记忆里最清晰的画面，是幼儿园中班那个下午。阳光透过窗棂，把飞舞的粉尘照得发亮。空气里弥漫着彩笔和橡皮泥的味道。周然正用积木堆一个歪歪扭扭的“碉堡”，嘴里模仿着机枪扫射的“哒哒”声，裤腿蹭满了灰，小辫子也散了一半。教室门被老师轻轻推开，带进一阵微风，还有一点特别好闻的味道。像刚洗过的毛巾，混着甜甜的奶香。吵闹的教室瞬间安静了不少，所有小脑袋都转向门口。一个小女孩怯生生地站在老师旁边。她穿着干干净...
阳光透过窗棂，把飞舞的粉尘照得发亮。
空气里弥漫着彩笔和橡皮泥的味道。
周然正用积木堆一个歪歪扭扭的“碉堡”，嘴里模仿着机枪扫射的“哒哒”声，裤腿蹭满了灰，小辫子也散了一半。
教室门被老师轻轻推开，带进一阵微风，还有一点特别好闻的味道。
像刚洗过的毛巾，混着甜甜的奶香。
吵闹的教室瞬间安静了不少，所有小脑袋都转向门口。
一个小女孩怯生生地站在老师旁边。
她穿着干干净净的粉色小裙子，皮肤白得像刚剥壳的鸡蛋，大眼睛水汪汪的，睫毛又长又翘。
像商店橱窗里摆着的洋娃娃。
“这是新来的小朋友，孙雨萌，大家欢迎。”
周然手里的积木“啪嗒”掉在地上。
她见过不少好看的小姑娘，但没一个像这样的。
干净，安静，香香的。
和她身边那些整天滚得一身泥、汗津津臭烘烘的皮小子们完全不一样。
“哇……”不知谁小声惊叹。
孙雨萌被安排在周然旁边的空位。
周然难得有点手足无措，把掉在地上的积木捡起来，偷偷在裤子上擦了擦手心的汗，才敢把积木递过去，声音比平时低了八度：“给…给你玩。”
孙雨萌看了她一眼，没接，也没说话，只是安静地坐下，拿出自己的彩笔和画本。
那股好闻的味道更近了。
周然吸了吸鼻子，觉得心里像被小猫爪子轻轻挠了一下，痒痒的。
她忽然觉得，和哥哥们堆的“碉堡”一点意思都没有了。
时光像老家门前那条小河，哗啦啦流得飞快。
假小子周然和香香软软的孙雨萌，成了形影不离的影子。
一天放学后，周然推开家门，就看见了鸡飞狗跳的一幕。
上高二的大哥周宇被刚上初一的二哥周斐堵在房间里，脸涨得通红。
周斐手里扬着一张粉色的信纸，得意洋洋：“哟哟哟，情诗啊大哥！
写给班花的？
啧啧，‘你的笑容像阳光……’肉麻死了！”
“周斐！
还给我！”
周宇气得跳脚，伸手去抢。
周斐个子小但灵活，泥鳅一样躲开，晃着信纸：“想拿回去？
行啊，把你新买那个篮球借我玩一个月！”
“臭小子！
敢威胁我？”
周宇咬牙切齿，“等你以后被我发现给女生写情书，看我不揍得你满地找牙！”
“切！”
周斐鼻孔朝天，一脸不屑，“我才不给女生写情书！
女孩儿麻烦死了！
动不动就哭哭啼啼，还小气吧啦的，没意思透了！”
刚从外面进来的周然正好听到这句，眉头一拧，冲上去就推了周斐一把：“二哥！
你怎么能这么说！”
周斐被推得一个趔趄，看清是她，敷衍地摆手：“好了好了，我们然然除外，行了吧？
不过你是咱家‘三弟’，不算女孩子！”
“放屁！”
周然更火了，小脸绷得紧紧的，像只被踩了尾巴炸毛的猫，“男生才麻烦！
整天臭烘烘的！
女孩子香香的，干干净净的，我就喜欢女孩子！
特别是萌萌，最香了！”
刚从房间出来的周宇听到这话，乐了，走过来揉了揉妹妹乱糟糟的头发，语气带着点过来人的调侃：“傻丫头，等你长大了，有了喜欢的男生，咱们再讨论这个问题。”
周然小嘴一撇，倔强地甩开大哥的手，声音清脆又斩钉截铁：“我才不喜欢男生！
我只喜欢萌萌！
永远只喜欢萌萌！”
周宇和周斐对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只当是小妹孩子气的童言无忌。
小学，初中甚至高中，周然和孙雨萌总是同班。
周然像一道天然屏障，把那些试图靠近孙雨萌的男生隔开。
递情书的？
周然首接塞回对方书包，附赠一个凶巴巴的瞪眼。
放学想一起走的？
周然会扛着书包，大咧咧往孙雨萌身边一站，胳膊一伸：“萌萌跟我走！”
眼神里的警告不言而喻。
久而久之，班上有了传言。
“周然是孙雨萌的专属保镖吧？
啧啧，护得真紧。”
“何止保镖，我看她俩就是一对儿！”
“真的假的？
两个女生？”
“嘿，这你就不懂了吧……”孙雨萌对这些议论置若罔闻。
她享受着周然的保护，那些青涩莽撞的高中男生在她看来，确实幼稚又麻烦。
有周然挡着，省心省力。
她只是对周然笑笑，像默认了什么。
那笑容干净又依赖，让周然觉得心里满满的，像揣了个暖烘烘的小太阳。
她觉得自己可以一首这样护着萌萌，护一辈子。
后来，在表姐家玩，周然翻到一本满是外文的杂志，上面印着两个穿着白纱裙、笑得很开心的女人。
表姐随口说：“喏，国外，人家两个女的也能结婚，跟咱们这儿男女结婚一样。”
周然愣住了，杂志上的画面和孙雨萌干净的笑容重叠在一起。
一个模糊却滚烫的念头冒了出来：那…我和萌萌，是不是也可以？
去国外，穿白裙子，永远在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