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2001年的夏天,重庆偏远的深山里有个黄柳村。小说《南下打工妹的逆袭人生》是知名作者“果果是只猫”的作品之一,内容围绕主角春燕姚翠金展开。全文精彩片段:2001年的夏天,重庆偏远的深山里有个黄柳村。汪茯苓家。“谁出的彩礼多就嫁谁。”说话的人中等个子,佝偻着背,是汪茯苓的父亲汪有道,满是褶皱的脸上没有一丁点父爱。“高得人家愿意出三万……”媒婆翠婶挑了挑眉,伸出三根手指,比了个ok。“多少?三……万……嫁,必须嫁,这么好的家庭,嫁过去就是去享福,这死孩子有福了。”汪有道暗自高兴。有了这笔钱一定能翻本,把以前输得钱全部赢回来。汪有道经年累月染上赌博,几...
汪茯苓家。
“谁出的彩礼多就嫁谁。”
说话的人中等个子,佝偻着背,是汪茯苓的父亲汪有道,满是褶皱的脸上没有一丁点父爱。
“高得人家愿意出三万……”媒婆翠婶挑了挑眉,伸出三根手指,比了个ok。
“多少?
三……万……嫁,必须嫁,这么好的家庭,嫁过去就是去享福,这死孩子有福了。”
汪有道暗自高兴。
有了这笔钱一定能翻本,把以前输得钱全部赢回来。
汪有道经年累月染上赌博,几近疯狂的搜刮本就贫穷的家,能卖的被卖,能抵的也被债主拿走,己经家徒西壁。
哪怕这样,汪有道还坚信只要有本钱,就能回本,可能这是每个赌徒的信念。
汪茯苓的学业,好在母亲李桂英的坚持,才能勉强读完高中,虽然成绩优异,母亲瘦弱的肩膀再也撑不起她的大学梦。
在当时,一块宅基地才三千,普遍彩礼一千到两千的情况下,出三万天价娶老婆,要么家里堆金积玉,要么这人怪诞不经。
双方一拍即合,都生怕对方反悔。
姚翠金第二天便拎着钱前往汪家,要求看个黄道吉日,把事儿给办了。
母亲李桂英极力反对,但是反对无效,只引来了父亲的一顿拳脚相向,看着伤痕累累的母亲,汪茯苓只觉此生无望,到头了。
为了母亲不再挨打,只得任凭父亲胡来。
双方看了吉日,就吹吹打打的前来迎亲,当晚,汪茯苓第一次见到了高得人,说话柔柔软软,偶尔还掩面害羞,有肢体动作时,最明显莫过于那娇羞的兰花指。
一股子阴柔之气。
洞房夜,高得人自顾自的睡了,汪茯苓虽不懂人事,但是隐约觉得不对劲,算了,累了一天,睡吧。
“砰砰砰”一阵敲门声吵醒汪茯苓,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就传来姚翠金那尖锐的声音:“茯苓,茯苓,起床啦,谁家媳妇睡到太阳晒屁股才起床啊。”
汪茯苓看了看另一头睡得正酣的高得人,起身开门。
姚翠金探头探脑的扫视了一圈,看见高得人睡在床的另一头,顿时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汪茯苓,急步过去,一把掀开被子,只见高得人衣服裤子穿戴整齐,懒懒地眯着眼坐起来。
“高得人,你俩昨晚就一个睡床头一个睡床尾?”
姚翠金咬牙问道。
“妈,你管那些事儿做什么?
你只管锄你的地去,不要管我。”
高得人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说完一倒头,把被子蒙头上了。
见高得人油盐不进,刀枪不入,一肚子火没处发的姚翠金把枪口转向汪茯苓,“汪茯苓啊汪茯苓,老娘花三万娶你进门,老指望你能给老高家抱个大胖孙子,没想到你这么没用,没用啊你”说罢嚎啕大哭,一把拧上汪茯苓的大腿。
痛感袭来,汪茯苓大叫一声,“妈,你怎么能掐人呢?
好痛好痛,快停下。”
床上的高得人见两人一个掐,一个躲,一个哭,一个叫,眉毛拧作麻花,默不作声,披上外套,悻悻地绕过她俩出门去了。
姚翠金一阵哭闹累了,瘫坐在地,指着惊恐的汪茯苓,“你个没用的东西,还不快去做饭,想饿死谁呀?”
汪茯苓也没见过这阵仗,虽然一肚子委屈,但是也往厨房走去。
她舀了一碗米,倒进锅里,公公倒是不错,抱来一捆柴火,把灶里火烧上了,他看着一副颤颤巍巍的身子,好似一股风就能吹到,听嘴碎的媒婆说,公公以前下窑挖煤,吸入太多煤灰,得了矽肺病,导致身体垮了,看样子也没多少的日子了。
原本高得人的叔叔也一起挖煤,后来在窑里遇上瓦斯爆炸,煤窑就赔了公公一家六万元,公公两兄弟父母早逝,自然而然,他们一家就成了这笔钱的合法拥有人。
三个人吃完早饭,姚翠金就递给汪茯苓一个背篓道。
“茯苓啊,刚才你也别往心上去,你想想谁家花了几大万娶了儿媳,洞房花烛都过了,儿媳还是完璧之身,能不气?
生气归生气,但是这事儿来日方长,你也要拿出你小女子的柔情来,小模样这么好看,不信高得人不喜欢你。”
“咱俩上午去把玉米掰回来再说。”
姚翠金一脸的横肉,哪怕好生说话,都透露出一股子跋扈味。
汪茯苓接过花背,眼里失去光芒,默不作声,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全当收了人家的工钱,干活吧。
七月的太阳,晒得人的皮肤火辣辣的疼,一首在校读书,很少下地干活的汪茯苓没一会儿,就开始力不从心,汗如雨下,姚翠金倒是动作麻利,剥开玉米壳一拧,就把玉米棒子放入背篓,没过一会,姚翠金就甩出汪茯苓老远,这老东西不说人话,不干人事,干活却是一把好手。
姚翠金就开始吆喝,“茯苓,生儿子不行,干活也不行,你到底能干啥呀?”
“这货哪里就值三万块了。”
姚翠金讽刺完又嘟囔着,骂骂咧咧的干着。
汪茯苓己经被毒辣的太阳暴晒得满脸通红,手上不停地掰玉米棒子,不去听老妖婆的咒骂,内心早己五味杂陈……换谁能舒服呢?
要怪只能怪摊上这么一个赌鬼爹。
一个上午掰了五背篓,家里到地头还得走上一段路,汪茯苓累瘫了,还没歇上一口气,姚翠金又开始使唤汪茯苓做午饭。
拖着疲惫的脚步,汪茯苓又开始做午饭,公公依然坐在灶头开始烧火。
晚上,高得人用扁担抵住了卧室的门,使得想开门进来看看情况的姚翠金干着急。
有时她还翻窗户进来,逼迫高得人和汪茯苓同房,但是姚翠金总是奈何不了高得人,败下阵来,把气撒在汪茯苓的身上,第二天又哭诉求得汪茯苓的体谅,周而复始。
后来的晚上,高得人依旧睡在汪茯苓脚头,汪茯苓对高得人也没感情,倒觉得这样挺好,大家都相安无事。
只是姚翠金对汪茯苓的刁难变本加厉起来,每天给她安排的活儿满满当当,没有丝毫的休息时间,所有的不满和愤恨都倾倒在汪茯苓身上,儿子倒像是旁观者,事不关己的样子。
煎熬着三个月过去了,汪茯苓这天在地里挖红薯,遇上了同学春燕,两人交谈得知,春燕在深圳打工,汪茯苓询问春燕再去深圳能不能带上自己,没想到春燕欣然答应,两人约好出门的时间。
到了约定的那天,为了掩人耳目,汪茯苓照旧背上背篓,像往常一样,出门干活,只是出了门,就赶往和春燕约好的地方碰面。
行李啥也没带,带也没有什么可带,除了两件破衣服,还有啥?
连路费都是跟春燕借的,以后打工赚了钱,再还给春燕。
两人出门倒是顺利,几经周转,终于登上了南下的火车,听着火车发出轰隆轰隆的声音。
确定窗外的山和房子开始移动,汪茯苓掩面痛苦,手上粗糙的茧子磨得脸上生疼,也就是疼起来才真实,确定自己没有做梦。
这段时间太苦了,苦到日子里只有黑暗,但是人生就是这样,绝处总能逢生,黑暗过去总有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