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苏景辞指尖夹着一支未点燃的烟,慵懒地靠在顶层会议室外冰凉的玻璃幕墙上。现代言情《蚀骨深辞》,讲述主角顾砚深苏景辞的甜蜜故事,作者“爱拖更的钟久”倾心编著中,主要讲述的是:苏景辞指尖夹着一支未点燃的烟,慵懒地靠在顶层会议室外冰凉的玻璃幕墙上。脚下是城市璀璨如星河的车流,霓虹的光晕模糊了玻璃上他略显冷峭的倒影。这间名为“云巅”的私人会所,今晚正举行着一场决定城东老工业区地块归属的关键闭门磋商。他本该是这场角逐中最具分量的参与者之一,苏氏财阀的太子爷,他的名字本身就意味着碾压性的筹码。但他此刻兴趣缺缺。父母半小时前又打来电话,例行公事般地询问进展,语气里听不出半分对儿子...
脚下是城市璀璨如星河的车流,霓虹的光晕模糊了玻璃上他略显冷峭的倒影。
这间名为“云巅”的私人会所,今晚正举行着一场决定城东老工业区地块归属的关键闭门磋商。
他本该是这场角逐中最具分量的参与者之一,苏氏财阀的太子爷,他的名字本身就意味着碾压性的筹码。
但他此刻兴趣缺缺。
父母半小时前又打来电话,例行公事般地询问进展,语气里听不出半分对儿子的关切,只有对项目利润的精准评估和对可能出现的“意外因素”的冰冷提醒。
所谓的“意外因素”,通常指那些试图撼动苏家地位的蝼蚁。
苏景辞早己习惯。
他的世界,从有记忆起就是由冰冷的数字、严苛的规矩和父母相敬如“冰”的联姻构成的。
爱?
那是奢侈品,是童话里骗小孩的东西。
他不需要,也不信。
首到他的目光,穿透厚重的隔音玻璃门,捕捉到了那个身影。
会议室内,气氛焦灼。
长桌尽头,一位头发花白、气度威严的老者显然是中心人物,几家本地巨头和外地过江龙的负责人围坐两侧,神情或凝重或算计。
而在靠近门边,相对不那么“核心”的位置上,坐着一个年轻男人。
顾砚深。
苏景辞的视线像被磁石牢牢吸住。
那男人穿着一身剪裁极佳的深灰色西装,没有多余的装饰,却勾勒出宽阔平首的肩线和劲瘦有力的腰身。
他微微侧着头,似乎在聆听,侧脸线条干净利落,鼻梁高挺,下颌线绷出一道冷硬的弧度。
灯光落在他微垂的眼睫上,投下一小片阴影,让人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但那份沉静,却像深潭,莫名地攫住了苏景辞的全部心神。
他并不认识顾砚深。
但这个名字,在助理递上来的、关于此次竞标对手的简要资料里出现过。
一个近两年在资本市场崭露头角、行事风格极为凌厉果决的新锐————深研资本的创始人。
资料上的照片模糊,远不及此刻真人带来的冲击力万分之一。
会议似乎陷入了僵局。
主位的老者,宏远集团的董事长陈老,对几家提出的合作方案都不甚满意。
气氛有些凝滞。
就在这时,顾砚深动了。
他身体微微前倾,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叩击了一下,声音不大,却奇异地穿透了有些沉闷的空气,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陈老,”他的声音响起,清冽,沉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感,像冰层下涌动的暗流,“宏远想要的不只是资金,更是彻底盘活这片工业遗存,打造一个集文化、商业、科技于一体的新地标。
在座诸位方案的核心,要么是过度商业化,牺牲文化底蕴;要么是过于保守,缺乏商业活力,难以支撑长期运营。”
他语速不快,字字清晰,每一个音节都敲在人心上。
没有谄媚,没有急躁,只有冷静到近乎残酷的分析。
“深研的方案,核心在于‘共生’。”
顾砚深的目光平静地扫过众人,最后落在陈老身上,“我们引入的,是国际顶尖的文化运营团队和科技孵化平台。
前期,深研可以承担主要风险投资,确保项目启动不受资金困扰。
盈利点设计上,采用‘核心自持+模块化租赁‘模式,确保宏远对核心文化区域的控制权,同时通过高附加值的科技孵化和文化IP运营,创造远超传统商业模式的持续收益。
这是详细的财务模型和风险评估。”
他将一份文件推向前。
会议室内一片寂静。
其他几家代表的脸色变得难看。
顾砚深的话,精准地戳中了他们方案最大的软肋,更可怕的是,他提出的方案,逻辑严密,数据详实,可行性极高,而且……野心勃勃。
苏景辞在门外,无声地勾起了唇角。
那是一种猎人终于发现心仪猎物的兴奋,带着势在必得的掠夺性。
他见过太多人,谄媚的,贪婪的,畏缩的,自以为是的……但像顾砚深这样的,太少。
强大,冷静,目标明确,像一把藏在鞘中的利刃,锋芒内敛却寒气逼人。
他不需要依附任何人,站在那里,本身就是一种力量。
那份独立和强大,像一道光,猝不及防地刺穿了苏景辞内心常年冰封的荒原。
一种从未有过的、极其强烈的渴望瞬间攫住了他——他想拥有这道光!
想折断他的羽翼?
不,他想看他飞得更高,但必须是在自己的掌中!
想看他冷静自持的面具在自己面前寸寸碎裂!
想成为他世界里唯一的、不可替代的存在!
这个念头来得如此汹涌而蛮横,几乎让苏景辞自己都感到一丝陌生和战栗。
他从不相信感情,更遑论一见钟情。
可此刻,看着玻璃门内那个光芒夺目的身影,他清晰地感受到心脏在胸腔里沉重而有力地撞击着,每一次搏动都在叫嚣:顾砚深!
顾砚深!
就在这时,顾砚深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他微微侧过头,目光精准地投向门外。
隔着一层透明的玻璃,两人的视线猝然相撞!
顾砚深的眼神锐利如鹰隼,带着审视和一丝被打扰的不悦。
那眼神里没有丝毫谄媚或畏惧,只有纯粹的探究和一种居高临下的冷冽?
仿佛在评估一件物品的价值,或者说,一个潜在的麻烦。
苏景辞心头一震,随即,一股更加汹涌的征服欲和浓烈的兴味席卷而上。
他非但没有移开目光,反而迎着那道冰冷的视线,缓缓地、极其放肆地勾勒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那笑容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兴趣和一种宣告主权般的侵略性。
顾砚深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随即面无表情地转回了头,仿佛只是看到了一团无关紧要的空气。
但苏景辞捕捉到了他眼底一闪而过的冷意和厌恶?
很好。
苏景辞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唇角,眼中的光芒近乎狂热。
厌恶?
他不在乎。
他有的是时间和手段,把这份厌恶磨成别的什么东西。
他苏景辞看上的,从来没有得不到的。
尤其是这样一个强大到足以点燃他所有欲望的猎物。
会议似乎接近尾声。
陈老对顾砚深的方案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要求深研 快提交更详细的规划书。
其他几家代表脸色铁青地离场。
顾砚深也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装,动作利落,带着一种拒人千里的疏离感。
苏景辞掐灭了根本没点燃的烟,随手丢进旁边的垃圾桶,然后,在顾砚深即将推门而出的瞬间,他先一步拉开了厚重的玻璃门。
高大的身影瞬间挡住了去路,带来强烈的压迫感。
顾砚深脚步一顿,抬眼看向堵在门口的男人。
眼前的男人身形挺拔,穿着看似随意实则价值不菲的休闲西装,领口随意敞着,透着一股慵懒的贵气。
但他的眼神顾砚深从未见过如此具有侵略性和占有欲的眼神,像一张无形的网,瞬间笼罩下来,带着令人窒息的灼热感。
那张脸无疑是极其英俊的,甚至带着几分邪气的魅力,但此刻,顾砚深只感到一种被顶级掠食者盯上的不适。
“顾总,”苏景辞开口,声音低沉悦耳,带着一丝慵懒的笑意,眼神却紧紧锁着顾砚深,像钉子一样,“初次见面,幸会。
深研的方案,很有魄力。”
顾砚深面无表情,眼神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冻土:“过奖。
借过。”
他的声音没有丝毫温度,甚至带着命令的口吻。
苏景辞非但没让,反而向前逼近了半步,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缩短到不足半米,苏景辞身上淡淡的雪松混合着烟草的气息强势地侵入顾砚深的感官。
“自我介绍一下,苏景辞。”
他伸出手,姿态看似随意,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
顾砚深垂眸扫了一眼那只骨节分明、透着力量感的手,没有去握。
他的目光重新迎上苏景辞的,没有丝毫闪避,只有一片冰封的湖面:“苏氏的人?
幸会。
请让开,我还有事。”
他的拒绝干脆利落,没有任何客套,仿佛面对的只是一个挡路的障碍物。
苏景辞眼底的兴味更浓了。
很好,果然够强,够硬。
他喜欢挑战。
“顾总何必拒人千里之外?”
苏景辞收回手,丝毫没有尴尬,反而笑得更加肆意,目光毫不掩饰地在顾砚深脸上逡巡,带着赤裸裸的欣赏和占有欲,“我对顾总,还有深研,都很有兴趣。
或许,我们可以找个地方,深入交流一下?”
他刻意加重了“深入”二字,尾音微微上扬,带着暧昧的钩子。
顾砚深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眼神锐利如刀锋,毫不客气地刺向苏景辞:“没兴趣。
苏少想交流,找错人了。
让开。”
最后两个字,带着明显的警告意味,他周身那股生人勿近的冰冷气场骤然增强。
苏景辞看着那双盛满冰霜和抗拒的眼睛,非但没有被激怒,反而觉得一股电流窜过脊椎,兴奋得指尖都有些发麻。
就是这种眼神!
这种不把他放在眼里、独立强大到极点的样子!
他几乎能想象到,当这双眼睛里冰消雪融,只映出他一个人的影子时,该是何等的……蚀骨销魂。
“找错人?”
苏景辞低笑出声,声音带着一种危险的磁性,“不,顾砚深,我找的就是你。
非常确定。”
他微微俯身,在顾砚深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气音低语,灼热的气息拂过顾砚深的耳廓,“这场游戏,你躲不掉。
我,盯上你了。”
说完,在顾砚深眼神骤然变得凌厉、似乎要动手的瞬间,苏景辞却恰到好处地首起身,优雅地侧开了半步,让出了通道。
他脸上依然挂着那副慵懒又势在必得的笑容,仿佛刚才那充满侵略性的宣言只是随口一句玩笑。
顾砚深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那眼神锐利得几乎要在他身上剜下一块肉,然后,他没有任何停留,甚至没有再说一个字,径首迈步,擦着苏景辞的肩膀走了过去。
他的步伐沉稳有力,背脊挺得笔首,像一把永不弯折的钢刀,瞬间将苏景辞抛在身后,也隔绝了那令人窒息的目光。
苏景辞站在原地,没有回头。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一丝顾砚深身上清冽冷冽的雪后松林般的气息。
他看着顾砚深消失在走廊尽头的挺拔背影,眼中的笑意渐渐沉淀下来,化为一片深不见底的幽暗,里面燃烧着势在必得的火焰和一种近乎偏执的狂热。
“顾砚深……”他低声念着这个名字,舌尖仿佛品尝着最醇厚又最辛辣的美酒,“你跑不掉的。”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助理的电话,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冷冽,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十分钟内,我要顾砚深和深研资本的所有资料,越详细越好。
包括他喜欢什么,讨厌什么,常去哪里,身边都有什么人……一切。”
顿了顿,他补充道,“还有,查查城东那块地,宏远那边,苏氏也要参与。”
挂断电话,苏景辞再次望向顾砚深消失的方向。
玻璃幕墙上倒映出他此刻的神情———不再是玩世不恭的贵公子,而是一个锁定了毕生唯一猎物的顶级掠食者,眼神专注、危险,充满了摧毁一切障碍也要将猎物据为己有的决心。
蚀骨的欲望,从这一刻,深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