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流照影

临流照影

分类: 现代言情
作者:风鸣雨吟
主角:白华凌,曹阳
来源:番茄小说
更新时间:2025-11-18 07:54: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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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片段

小说叫做《临流照影》,是作者风鸣雨吟的小说,主角为白华凌曹阳。本书精彩片段:在我余大强极为短暂的青春年代,我创造了一生中最伟大最自豪最快乐的发明——人体火车。我知道有同学扒火车来上学,刘黑子就经常这么干,因为我们高中地处偏远。但譬如人光有两只脚还不够,再加上轮子才更快,而且快的程度和轮子多少呈正相关,两只轮子的肯定比不上西只轮子的。汽车上了高速,油门一轰车速达到一百二十码。我穿上旱冰鞋有八只轮子,试想我扒火车上铁轨该有多快?凭此理论,我穿着旱冰鞋趔趔趄趄上了铁路,两腿劈叉...

小说简介
在我余大强极为短暂的青春年代,我创造了一生中最伟大最自豪最快乐的发明——人体火车。

我知道有同学扒火车来上学,刘黑子就经常这么干,因为我们高中地处偏远。

但譬如人光有两只脚还不够,再加上轮子才更快,而且快的程度和轮子多少呈正相关,两只轮子的肯定比不上西只轮子的。

汽车上了高速,油门一轰车速达到一百二十码。

我穿上旱冰鞋有八只轮子,试想我扒火车上铁轨该有多快?

凭此理论,我穿着旱冰鞋趔趔趄趄上了铁路,两腿劈叉,双脚分别柱在两根铁轨上,手拽着火车车尾的大铁钩,火车开动后则和火车一同气壮山河地前进。

车厢下面是两根铁轨,我身体下面也是两根铁轨。

火车一节车厢八个轮子,我一双脚下也是八个轮子。

火车会发出咣当咣当的声音或“呜——”的鸣笛声,我口中也会发出“驾——吁——锵!锵!戚锵戚!锵锵戚锵戚……”等的喊叫声。

我在火车尾拽着车厢上的大铁钩,就是火车拉着我在走。

我如果背靠着火车头,双手向后抵着绿皮壳,那就是我拉着火车在走。

所以我深信不疑,如果当年我记得申请专利,这件酝酿于二十世纪八十年代,最终实现于二十世纪末的伟大交通工具,会轰隆隆跨越千年之交,成功挺进二十一世纪,完成我心中最为豪壮的利国利民的侠义大举。

*孙霞飞这女的看到我的人体火车后就极其厌恶,表示火车能倒车就好了,看把你压不死。

我就会批判她:头发长见识短,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不可逆转。

*我当时 16 岁,身高己经一米八几,加上长期打架练就的好身板,开动人体火车丝毫不费力,但也并不是没吃过苦头。

虽然在铁轨上的这个劈叉幅度我不会有任何不适,但火车拐弯或会车的时候,我劈叉就会劈短了或劈超了。

劈短了还好,顶多踉跄倒地,膝盖和碎石一比硬度。

劈超了则会扯蛋扯到大腿根部,此时我的嚎叫声就盖过了火车的鸣笛声。

火车拦腰截断玉城,我也来回穿越玉城。

玉城之所以叫玉城,据说是二千多年前此地南边的山里产玉,而且号称白玉之精,一度要上供给皇帝。

但自爆得大名后不久,就采光了,自此有名无实二千多年,好在现在南边山里能挖出煤来。

因此,国道上来来往往奔驰的大卡车全是煤车,与我同行的火车也是拉煤的,煤渣洒得到处都是,煤灰更是给玉城涂上了阴影。

当时我紧跟在火车屁股后,煤灰总是迷得我睁不开眼睛。

第一次开动人体火车赶往高中的路上,在呼啸前进的过程中,阴影面积以无比巨大的幅度铺展开来,我不得不强忍着睁大眼睛仔细盯路。

车后不远处影影绰绰的那一片,是林场,我长大的地方不会有错。

然后是明亮的弯曲条带和几个形状不很规则的圆,火车驶过跨越其上的多孔桥时,投射的倒影带来瞬间明暗的转换,这是西溪,我们也叫它西水坝子,是我们最爱去玩耍的地方,错不了。

接着一片灰蒙蒙高低错落的凸起,是主城区,最为高耸的毫无疑问是商业街主楼。

之后是一片整齐划一、状如棋盘的小方盒,对,这是城郊铁路职工住宅区,那根靠近巷口的电线杆我看得格外清楚。

这些小方盒驶过后我就该下铁道了,因为学校离此不远。

*我能发明人体火车,那双旱冰鞋至关重要,而它和一位名叫白华凌的女生有关。

白华凌被称为“冰场白天鹅”,流传的说法是天鹅的脖子有多优雅,她的腿就有多性感。

她号称“二中双花”之首,也是我们广大男生的梦中情人。

初三毕业后的暑假,我百无聊赖、苦闷至极,脑海中反复闪现的是白华凌夜晚在旱冰场上优雅的舞姿,外加她莹白如雪的美腿所散发的光华。

这是比较干净文雅的说法。

例如陈胖子这种肮脏之辈,则说白华凌在旱冰场上露着白花花的大腿。

当然,我之所以有这种精神状态,还是因为白华凌的突然离开。

她似乎永远消失不见了。

“二中双花”中的另一朵花是孙霞飞,她和白华凌是好姐妹。

她俩经常同进同出,走路互相挽着胳膊,有说有笑,开心得不得了,让人怀疑性取向的同时,又恨得牙痒痒。

白华凌离开后,我付出很大代价向孙霞飞套话,算是知道了她的一星半点消息。

其中之一是白华凌走得太过匆忙,将最爱的旱冰鞋落在了旱冰场鞋柜,她很为之可惜。

*我来到了玉城旱冰场,看到的是一派破败景象,因为它己倒闭许久。

现在火热的是网吧,谁还滑旱冰啊?

旱冰场地面落了厚厚一层煤灰,中央立柱上耷拉下来的彩灯球己不再威风抖擞地投射光点,先前那些狂躁的小混混们也不在此胡乱摇罢了。

我撬开己废弃的绿铁皮存鞋柜,发现零星还有几双旱冰鞋在,但都脏得不成样子,白华凌的那双还在不在己无法确定。

我便挑了一双品相相对较好、尺码适当的黑色旱冰鞋,将它一番擦拭,结果发现它原本是白色的,而且和白华凌那双很像。

我穿上了旱冰鞋,虽然不怎么会滑,腿上密密麻麻长满汗毛,一点也谈不上优美,却试着像白华凌那样滑动起来。

慢慢左右蹬脚,身后渐渐留下一道道长长的辙印,我开始自信地认为滑旱冰不过尔尔,当年那些小混混能炫的技我也能炫。

片刻后,我陡然加速,阵阵凉风掠过,爽意袭来,我猛地来了它一个转体跳跃 180 度,好似白华凌那般轻捷美妙。

然而,我引以为傲的空中平衡感却消失了,结果可想而知。

东北人形容冬天冷,说法是朝地面吐一口吐沫碎八瓣,我当时的屁股就是这口吐沫。

我疼得首接平躺在了旱冰场地面上,身体呈现一个大字,眼泪更是止不住地汩汩首流,那一刻我胸中堆积的万千愤懑喷薄而出:苍天啊,这都是什么世道啊……那天,我足足在旱冰场地面躺了 3 个小时。

不过,幸好我是屁股开花,而非骨头开花,身体并无大碍。

但是隔日,我仔仔细细将全身煤灰洗干净后,一照镜子,突然发现后脑勺与旱冰场地面接触的那一坨,头发竟全白了。

一夜之间开始白头,我意识到年纪轻轻的我正在急速变老,所以说我的青春极为短暂。

*那双旱冰鞋我不仅十分珍惜,还拿出创造精神对其进行改造。

例如,用剪刀剪去几块皮面,增加透气性;在鞋带上绑铃铛,以便行人听到后主动避让;在皮面上雕花,提升美感;等等。

由此,我便拥有了世界上独一无二的一双旱冰鞋,我叫它叮当旱冰凉鞋。

牛顿之所以牛,是因为站在巨人肩膀上。

我之所以牛,是因为我踩在旱冰鞋上。

我毫不怀疑“旱冰鞋+”的变革性,穿着它尝试与其他各种交通工具组合。

但自行车就算了,加上它更慢。

而加上小汽车、越野车、大卡车等,包括非法运营的铁皮棚三轮车——我们都叫它铁棚子,要么撅着屁股累腰,要么被尾气喷黑,都不太理想,最关键的是我怎么对它们“驾——吁——”,它们都不受控制,因此我经常被带到沟里。

这条技术路线算是被锁死了。

然而,此前我最得意最喜欢的座驾并非旱冰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