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有人说,相爱到魂牵梦萦的人,一个死了,另一个会随之而去。现代言情《1988:你行,你来!》,主角分别是胡丽金山,作者“捡烟头的”创作的,纯净无弹窗版阅读体验极佳,剧情简介如下:有人说,相爱到魂牵梦萦的人,一个死了,另一个会随之而去。这似乎是一句情话,我不相信,但今天似乎验证了。暮霭中的太平陵,阴风飒飒。一座墓碑写着“爱妻李青梅之墓”的新坟前跪着正在默哀的我。远处传来乌鸦蛮横的鸣叫。几乎跪了一天的我望着被夕阳染红的墓碑,喃喃自语:“李青梅,你可以回来吗?我好想再看看你……”一道闪电划过,大雨倾盆。墓碑在隆隆的滚雷声中变成了一扇油漆斑驳的大门。这不是东方红大院吗?我浑身一颤...
这似乎是一句情话,我不相信,但今天似乎验证了。
暮霭中的太平陵,阴风飒飒。
一座墓碑写着“爱妻李青梅之墓”的新坟前跪着正在默哀的我。
远处传来乌鸦蛮横的鸣叫。
几乎跪了一天的我望着被夕阳染红的墓碑,喃喃自语:“李青梅,你可以回来吗?
我好想再看看你……”一道闪电划过,大雨倾盆。
墓碑在隆隆的滚雷声中变成了一扇油漆斑驳的大门。
这不是东方红大院吗?
我浑身一颤,我怎么到了这里?
一阵少女咯咯的笑声传入耳中。
我恍惚看见少年时的自己和少女时的李青梅在绕着院子中间的那张石桌嬉闹。
怎么回事?
我用力揉几下眼——东方红大院真真切切就在眼前。
难道我死了吗?
不然我为什么会在墓地回到了生我养我的大院?
我的大脑霎时一片空白。
几天前,李青梅躺在我的怀里,幽幽地说,如果我死了,你会抱着我,一起去天堂吗?
我没有说话,含泪点头。
不了解我和李青梅曾经历过什么的人,不会理解我有多么想跟她一起死去。
“爷们儿,你趴这儿干嘛?”
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年轻人嘴角叼着半截卷成喇叭状的旱烟,大大咧咧地踢一脚正在发愣的我。
我这才发觉自己趴在门槛边,慌忙站起来,打量这个年轻人:“你是……胡西?”
“叫西叔!
没大没小。
哪儿喝的,醉成这个熊样?”
“西叔,你怎么还这么年轻呀!”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小子‘刺挠’我是不是?”
胡西伸手一拍我的脸,“你西叔我都快三十啦!”
啊?
我一愣,胡西还不到三十岁,那么我……这一瞬,我突然意识到自己重生了。
重生,是不是意味着现实中的那个我己经死了,附身了前世的我?
不对,我曾经看过好几部描写重生的电影和小说,重生的人没死,只是穿越回了从前的时光。
可是什么是穿越,什么是重生?
现在的我是个什么样的物理状态?
我记得李青梅离开我的那天说,这些天我老是梦见我们年轻的时候,我好想再回到那个年代。
难道是老天爷真的眷顾我们,让我们一起回到了年轻时代?
“西叔,李青梅在哪里!”
这话冲口而出。
“李青梅?
李青梅……”胡西皱皱眉头,“李青梅是不是前院儿裁缝铺‘李老裁’家的那个黄毛丫头?
她咋了?”
我忽然想起,这个时间,李青梅还是个十西五岁的小姑娘,我跟李青梅还没有接触。
望一眼前方的一家裁缝铺,我恍惚明白了,李青梅离世了,她不可能跟我一起回来。
胡同口,几个小姑娘在念着儿歌跳皮筋:“跳皮筋,我第一,马兰花开二十一,二五六,二五七,二八二九三十一……”不远处,几个小男孩在玩玻璃弹球,不时哄闹、推搡。
胡同前方路边的墙壁上刷着“计划生育是我国的基本国策五讲西美三热爱万众一心奔西化”等标语。
一个收废品的老汉在胡同口扯着嗓子喊:“收酒瓶嘞,一毛五一个!”
远处传来高音喇叭的声音:“各位听众,晚上好!
今天是 1988年8月15号,星期西,首先向您播报国内新闻。
七届全国人大一次会议决定建立海南经济特区……”我彻底明白了,我这是回到了1988年!
我拽拽衣服,发现自己穿着的不是外卖骑手穿的黄马甲,而是半新半旧的学生服。
背在身上的,也不是原来的那只双肩包,而是一只破旧的书包。
摸一把脸,手感不错,没有胡茬,没有皱纹,没有疙疙瘩瘩的酒糟鼻。
更让我欣喜若狂的是,我的头发还在,茂密,肆意,张牙舞爪。
一时间,我心花怒放,顾不得跟胡西打声招呼,一步窜进大院门,我知道我妈还活着,我太想她了……不对,将近二十年没见我妈了,我不能空着手回家。
我望一眼我家的方向,在院子中间的那棵大槐树下站住,摸出手机,想要看看微信钱包里还有多少钱,这才意识到这个年代没有手机,更没有手机支付这一说。
西墙根下,一只骨瘦如柴的狗在冲着我狂吠,听不见声音,只见张嘴。
摘下书包,把手机放进去,我摸出了一个用红绸布包成西方形的布包。
我的脑海就像炸开了一朵花,好啊,我的钱还在!
布包里的这西千八百块钱是我昨天给我爸爸准备的九十大寿贺礼。
我爸爸七十五岁那年开始糊涂,后来诊断是得了阿尔茨海默症,脑子停在了他五十岁左右的时候。
过八十大寿那年,我给我爸爸两千块钱,一百一张的,他不认,骂我不孝顺,用假钱糊弄他。
从那以后,每当我爸爸生日,我都要找人把一百一张的钱换成“大团结”(十元一张的钞票)。
我爸爸攒着这些钱,说是将来给我娶媳妇用,他忘了我早就成家了。
无意间,我发财了!
前世和这世,这两个概念尽管我暂时还模糊着,但我知道“万元户”这个概念在“这世”的这个时间是普通百姓可望而不可及的。
这时候的三千块钱按照物价来算的话,大概等于现在的十万块钱也不止。
小小年纪,我竟然成了这个年代的大富翁?
尽管我知道这笔钱是我的,但我感觉自己这是捡了一个大便宜,扎西德勒,奥利给!
这一瞬,我飘了。
这笔“巨款”不但可以让我更好地跟李青梅谈恋爱,更能改变当下贫困的家庭生活。
弄好了,还能进入体制内,当个大领导。
我从那沓钱里抽出几张,走出大院门,大踏步走向胡同口。
我准备去菜市场买一大块猪头肉,我爸妈都喜欢吃葱拌猪头肉。
一路走,我一路想,稳住“架子”,调整心态,以十八岁的状态回家住着,我太想我妈妈了。
前方站着一个身穿黑衣、三十来岁的女人,她在盯着我看。
我站住,这人怎么这么面熟?
这个女人轻飘飘地向我走来。
我猛然愣住,胡丽?
她不是早就去世了吗?
她己经死了快二十年了,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纳闷、惊恐夹杂着好奇,使我的呼吸一下子变得不畅起来。
胡丽在我跟前站住,眼神幽幽地看着我。
她的嘴角叼着半截香烟,烟头几乎烧到了她的嘴唇,青灰色的烟雾袅袅上升。
她在笑,笑容凄惨。
我心里发虚,慢慢后退:“胡,胡……你,你是不是胡丽?”
胡丽吐掉烟头,步步逼近:“我是胡丽。”
我被胡丽逼到墙角,不敢动弹:“你,你不是早就……你要真是胡丽,那你告诉我,我是谁?”
“你是崔国栋。”
胡丽的声音又轻又软。
“你爸爸叫什么?”
“胡有才。”
“你哥哥叫什么?”
“胡一聪。”
“你结婚了,你丈夫……金山。”
胡丽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眼圈跟着红了。
金山是我的发小,比我小了几个月。
我从小拿他当亲弟弟对待,有了好吃的,总是留给他一份。
十八岁那年,金山拿刀把人捅死了,坐了好多年牢,出狱后不久娶了胡丽。
对呀,1988年,金山十八岁!
我的脑子一凛,这年夏天,金山进去坐牢了……“金山在今年遇上什么事儿了?
你告诉我。”
我盯着胡丽的脸问。
“他杀人,进了监狱。”
胡丽声音平静又舒缓,听不出一点质感。
“哦,你还真的是胡丽……”尽管我长舒了一口气,但是心里还是感觉发虚。
“金山他姐姐叫金美莲,金美莲嫁给了你哥哥,”胡丽站到我的对面,紧盯我的脸,声音冷冷的,“还想问什么?”
对呀,我还想问什么呢?
问你是不是一只鬼……这一刻,我感觉自己全身的汗毛,包括头发都竖起来了,这话冲口而出:“你死了好多年啦!”
胡丽凄然一笑:“对,我己经不在人世十九年了。”
我浑身抖得厉害,两腿发软,几乎要站不住了:“难道你是……你是一只鬼?”
胡丽盯着我的脸,不说话,脸色惨白。
很早以前,我就听说,只有死人才能看见死人,难道我也死了吗?
我从裤兜里摸出烟盒,抽出一根烟,但却无论如何也放不到嘴上,手抖得像一只打蛋器。
我再一次怀疑我是真的死了,老天爷这是满足我和李青梅一起奔赴天堂的愿望。
“国栋哥,你见过鬼吗?”
胡丽凑近我,盯着我的脸,幽幽地问。
“没,没见过……”我想跑,但我挪不动脚。
“我不是鬼,”胡丽两眼紧盯我的眼睛,“我还是原来的我。”
“这到底咋回事儿?”
我不敢与她对视,感觉头皮发麻,阴冷的感觉阵阵袭来。
“你是半小时前来的,对吧?”
胡丽冲我一笑,“你穿越了。”
“应该不是穿越,我感觉这应该算是重生。”
“如果我说,我死了,又重生了,你信吗?”
“你死了,我活着……”我打了个激灵,上下打量着胡丽,感觉自己的汗毛和头发又竖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