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窟种莲

魔窟种莲

分类: 悬疑推理
作者:番茄作家阿心
主角:曾竹心,马力
来源:番茄小说
更新时间:2025-11-18 07:51: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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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片段

悬疑推理《魔窟种莲》,讲述主角曾竹心马力的甜蜜故事,作者“番茄作家阿心”倾心编著中,主要讲述的是:二零零七年十月末的京城,秋意正浓。风是经过筛子滤过般的清透,卷着槐叶的气息掠过街角,阳光像是被谁细细碾过的金箔,碎碎地铺在玻璃幕墙上,又漫不经心地淌进窗棂。国贸商圈的摩天大楼首插云霄,钢筋水泥的丛林在太阳下泛着炫目的光,而与之隔了几条街的那间两居室里,却藏着另一番天地。这房子租金高得能让普通白领咋舌,却被曾竹心收拾得简单利落。朝南的客厅被画架占去大半,画布上未干的油彩还在散发着松节油的气息,与窗外...

小说简介
二零零七年十月末的京城,秋意正浓。

风是经过筛子滤过般的清透,卷着槐叶的气息掠过街角,阳光像是被谁细细碾过的金箔,碎碎地铺在玻璃幕墙上,又漫不经心地淌进窗棂。

国贸商圈的摩天大楼首插云霄,钢筋水泥的丛林在太阳下泛着炫目的光,而与之隔了几条街的那间两居室里,却藏着另一番天地。

这房子租金高得能让普通白领咋舌,却被曾竹心收拾得简单利落。

朝南的客厅被画架占去大半,画布上未干的油彩还在散发着松节油的气息,与窗外飘来的汽车尾气味道格格不入。

曾竹心正对着画架凝神,铅笔在素描纸上簌簌游走,她微微蹙眉的样子,让整个房间都安静下来,仿佛连空气都随着她的呼吸起伏。

窗外是车水马龙的喧嚣,是永远在扩张的城市脉络,而画架前的她,自成一个结界。

朋友们都爱叫她“阿心”,这名字像块温润的玉,在口腔里打个转就落进心里。

这昵称的由来,得追溯到大学时代的建筑系——全系人都知道,这是刘熙熙的“杰作”。

刘熙熙是那种嘴快心热的姑娘,总爱揪着曾竹心的名字打趣:“竹心?

听着就像庙里的空心菜。

不如叫曾虚、曾空,好歹首白。”

那时曾竹心年轻气盛,被怼得面红耳赤,转头就在自己的画作落款处写上“逐心”。

没等她得意几天,刘熙熙又笑她:“心是能追着跑的?

上天入地的,累不累啊?”

曾竹心被噎得说不出话,夜里对着台灯琢磨半晌,索性在“逐”字顶上添了两点,瞧着倒有几分像“遂心”,念起来却依旧是“逐心”的音。

末了,还在签名旁画了个圆滚滚的小心脏,头顶支着两根歪歪扭扭的天线,正迈着小短腿往前冲。

她对着那图案看了半天,忽然笑了:想遂心?

那就得跑起来。

那年头,曾竹心在一家名头响亮的外企做室内设计,朝九晚五对着电脑屏幕勾勒空间线条,偶尔接些私活赚外快。

但只有她自己知道,键盘敲出的方案只是讨生活的工具,真正能让她心跳加速的,是素描本上那些流动的线条。

她的工作台永远摆着两套“兵器”:左边是笔记本电脑,屏幕上是精确到毫米的CAD图纸;右边是铅笔盒,炭笔、橡皮、美工刀码得整整齐齐,铅笔屑在桌角堆成小小的山。

同事们总说她活得像个分裂症患者,白天用参数化设计驯服空间,晚上却躲在画架前跟人脸较劲。

曾竹心从不辩解,她清楚那些在素描纸上游走的线条有多懂人心——眼角的细纹藏着多少个失眠的夜,嘴角的弧度兜着几分欲言又止的话,连皮肤下微微跳动的血管,都在悄悄泄露主人的心事。

一张脸就是一个宇宙,比任何建筑模型都复杂,也都鲜活。

她与画笔的缘分,打小就结下了。

幼儿园的蜡笔画被老师贴在橱窗最显眼的位置,小学时的水彩写生拿过区里的奖,初中的钢笔画《冷饮店》还被印成过明信片。

奖状攒了厚厚一沓,大多是二三等奖,天才的名声足够响亮,却总差那么一口气。

唯一一张一等奖证书,锁在抽屉最底层,是高中时画的油画《无法无天》。

那幅画是用初中美术老师老白给的边角料画的——颜料是快干硬的管装货,画布是裁剩下的半截亚麻布。

画里是个撑着油纸伞的小沙弥,雨丝斜斜地打在伞面上,他却仰着头,眼神执拗得像头小牛犊,仿佛天塌下来都不肯挪半步。

颁奖那天,组委会的老师握着她的手,语重心长地说:“曾竹心同学,画得好,但这名字得改改,太野了。

叫《虔诚》怎么样?

既贴合意境,也规范。”

曾竹心当时正忙着数奖金够不够买新颜料,头也没抬就答应了:“行,您说叫啥就叫啥。”

后来她再也没展出过那幅画,不是气不过,只是觉得那两个字像块细砂纸,把她要表达的东西磨掉了大半。

年轻时的曾竹心,心里藏着个更野的梦。

她痴迷福尔摩斯,对侦探小说里的画像师格外神往,总是幻想自己拿着炭笔,在审讯室里还原犯罪分子的模样。

高考那年,她揣着公安大学的招生简章研究了半个月,却发现刑侦画像专业那年不招生。

母亲曾齐全知道了,不容分说把招生简章丢进了垃圾桶:“跟那些杀人放火的打交道?

妈这颗心得天天悬着!”

她还想说什么,母亲却红了眼眶:“学建筑多好,风吹不着雨淋不着,将来设计房子给人住,踏实。”

曾竹心看着母亲鬓角新冒出的白头发,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她的日子过得像块被精心打磨过的石头,棱角分明,却也简单到近乎刻板。

租的房子离公司步行正好三十分钟,不远不近,刚够她在上下班路上理清楚一天的思绪。

为了这“半小时生活圈”,她心甘情愿把一半薪水交给房东——独居,拒绝通勤,是她给自己立下的铁律。

同事们调侃她“约等于富婆”,住着国贸附近的房子,却天天啃便利店的三明治。

他们不懂,曾竹心要的不是体面,是时间——被地铁里的人潮挤掉的何止是鞋跟,还有琢磨一幅画的心思,和对生活最后的那点掌控感。

至于吃穿,她更是潦草。

衣柜里常年挂着牛仔裤和白T恤,西季轮换,不过是加件卫衣或减件外套的区别。

头发永远梳成丸子头,碎发用发卡别住,脸上连防晒霜都懒得涂。

办公室的柜子里备着两套职业装,是应付重要会议的“战袍”,除此之外,她最抗拒的就是高跟鞋——穿上那玩意儿,她总觉得自己像只踩在钢丝上的猫,连握画笔的手都会发颤。

圈里人说,搞艺术的要么贪色,要么贪奇,曾竹心属于后者。

恋爱这回事,她试过几次,有男有女,却总在摸清套路后就兴致索然。

于是就有了“曾竹心通吃”的传闻,传到最后,连她自己都觉得好笑——明明是“通不吃”,怎么就变了味?

亲密接触总让她浑身别扭,有时聊着聊着突然笑场,对方错愕的表情能让她尴尬好几天。

更要命的是,每次约会回来,画笔就像生了锈,对着画布三天都落不了笔,整个人像被抽走了精气神。

后来她在笔记本上写下一行字:“不以生育为目的的性行为都是耍流氓。”

写完自己先乐了,索性当成了“戒爱宣言”。

从此倒也清净,画画的时间多了,思路也顺了,倒真应了那句“乾坤清朗”。

刘熙熙出国那年,在首都机场抱着她哭了半小时,说:“阿心,你就是把自己捆得太紧了,出去看看吧,世界大着呢。”

曾竹心拍着她的背,没说话。

她不是不想走,只是去哪儿都绕不开一个钱字。

她得先赚到能让自己安心画画的资本,再谈诗和远方。

偶尔夜深人静,画累了对着窗外的霓虹发愣,会闪过些模糊的念头——比如找个年纪大些的伴儿搭伙过日子,或者干脆结个无性的婚,互相做个伴。

但这些想法就像响晴的天上偶尔飘过的云影,看着有那么回事,风一吹就散了。

彼时,日子正朝着平稳的方向滑入正轨。

公司的首签合同还有一个月到期,人事经理私下透了口风,转成无限期合同是板上钉钉的事,薪水还能涨一截。

更让她心动的是,客户蒋大姐最近总跟她念叨“个人工作室”的事。

蒋大姐是圈子里有名的“世家子弟”,丈夫在部委任职,自己开着家文化公司,手里握着不少资源。

她不止一次说:“阿心,你的画这么好,窝在写字楼里可惜了,姐给你搭个台子。”

就在曾竹心琢磨着工作室预算的时候,蒋大姐又给她介绍了个活儿——给香港老板马力的己故夫人画肖像。

“报酬绝对让你满意。”

蒋大姐在电话里说,语气里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就是有个要求,得按照片画,而且马老板要全程看着你画。”

曾竹心愣了一下:“全程在场?”

“他呀,是太念旧了。

就想看着夫人一点点‘活’过来。”

蒋大姐的声音轻了些,却是不容置疑的语气,“你只管画,别的啥也别问,成不?”

窗外的阳光渐渐斜了,金箔般的光落在画架上,给未完成的画布镀上了层暖黄。

曾竹心握着铅笔的手顿了顿,答应了声“好”。

她还不知道,这个看似简单的委托,会像一颗投入静水的石子,在她平稳的生活里,漾开一圈又一圈始料未及的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