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十六岁的夏天,蝉鸣把空气炒得滚烫。主角是沈砚沈澈的现代言情《蚀途》,是近期深得读者青睐的一篇现代言情,作者“呸晓”所著,主要讲述的是:十六岁的夏天,蝉鸣把空气炒得滚烫。沈澈叼着根冰棍,蹲在自家别墅门口的梧桐树下,看着搬家公司的工人把最后一个纸箱搬进院子。箱子上贴着褪色的卡通贴纸,边角磨得发毛,像那个站在纸箱旁的少年——白T恤洗得发皱,牛仔裤膝盖处有块洗不掉的污渍,背着个旧帆布包,手指紧张地抠着包带。“喂,”沈澈吐掉冰棍棍,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你就是那个……沈砚?”少年闻声抬头。他的眼睛很静,像被树荫遮住的潭水,睫毛很长,垂下来时...
沈澈叼着根冰棍,蹲在自家别墅门口的梧桐树下,看着搬家公司的工人把最后一个纸箱搬进院子。
箱子上贴着褪色的卡通贴纸,边角磨得发毛,像那个站在纸箱旁的少年——白T恤洗得发皱,牛仔裤膝盖处有块洗不掉的污渍,背着个旧帆布包,手指紧张地抠着包带。
“喂,”沈澈吐掉冰棍棍,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你就是那个……沈砚?”
少年闻声抬头。
他的眼睛很静,像被树荫遮住的潭水,睫毛很长,垂下来时能遮住眼底的情绪。
“嗯。”
他应了一声,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什么。
沈澈嗤笑一声。
来之前他爸就跟他打过招呼,说张阿姨——哦不,现在该叫沈阿姨了——带了个儿子过来,以后就是他弟弟。
可瞧瞧这畏畏缩缩的样子,哪有半分沈家二少爷的样子?
“进来吧,杵着当电线杆呢?”
沈澈转身往屋里走,故意把拖鞋踩得“啪嗒”响,“我爸在书房,让你来了就过去。”
沈砚没说话,默默跟上。
客厅里的水晶灯晃得他眼睛疼,光洁的大理石地面能照出人影,连空气里都飘着淡淡的香氛味——这一切都和他以前住的老房子截然不同。
他攥紧帆布包的带子,指节泛白。
“沈砚来了?”
沈父从书房出来,脸上堆着客套的笑,“快坐,让阿姨给你倒杯水。”
沈砚的母亲张慧跟在后面,眼圈有点红,拉着他的手往沙发上按:“砚砚,叫沈叔叔。”
“沈叔叔好。”
他低着头,声音细若蚊蚋。
沈澈靠在门框上,嚼着口香糖吹泡泡。
他看见沈砚的耳朵尖红了,像被太阳晒过的樱桃。
这小子,比他想象中还怂。
晚饭时的气氛像盘没放盐的菜,寡淡得让人难受。
沈父不停地给沈砚夹菜,张慧红着眼圈劝他多吃点,只有沈澈和沈砚没说话,筷子碰着碗沿,发出细碎的声响。
“以后你们俩住二楼,”沈父放下筷子,“沈澈那间房大,让沈砚跟你住一屋,互相有个照应。”
沈澈“嗤”了一声:“我不。”
“沈澈!”
沈父沉下脸,“怎么跟你张阿姨和弟弟说话呢?”
沈砚立刻放下筷子:“没关系的沈叔叔,我睡客房就好,不麻烦弟弟了。”
他刻意加重了“弟弟”两个字,像在提醒谁。
沈澈抬眼瞪他,这人说话温吞,眼神却像根软刺,扎得人不舒服。
他偏要反着来:“不用,就住我那屋。
省得我爸天天念叨我‘独’。”
最后还是按沈澈的意思定了。
二楼走廊尽头的房间被一分为二,中间拉了道布帘。
沈澈的半边堆满了游戏机和篮球杂志,沈砚的半边只有一个打开的行李箱,几件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和一本封面磨掉角的《小王子》。
夜深了,沈澈躺在床上打游戏,耳机里的厮杀声震耳欲聋。
布帘那边忽然传来压抑的咳嗽声,一声接着一声,像要把肺咳出来。
他皱眉扯掉耳机。
“喂,你病了?”
布帘那边安静了几秒,才传来沈砚的声音:“没事,可能有点着凉。”
“啧。”
沈澈翻身下床,赤脚踩在地板上,走到布帘前掀开一角。
沈砚坐在床沿,背对着他,肩膀微微耸动,手里攥着纸巾,上面沾着点刺目的红。
“都咳出血了还说没事?”
沈澈的声音不自觉地放沉,“药在楼下客厅的柜子里,自己去拿。”
沈砚回头,脸色苍白得像纸:“不用了,忍忍就好。”
“矫情。”
沈澈骂了一句,却转身噔噔噔跑下楼。
等他拿着药和水杯回来时,沈砚己经躺下了,背对着他,呼吸依旧很重。
他把东西往沈砚床头一放,声音硬邦邦的:“吃不吃随你。
死在我屋里,晦气。”
说完他转身就走,没看见布帘那边,沈砚缓缓转过头,看着床头柜上的药盒,睫毛在月光下投出一小片阴影。
第二天早上,沈澈醒来时,布帘那边己经空了。
床头柜上的药没动,水杯却空了,杯壁上还沾着点没冲干净的药渣。
他盯着那只杯子看了几秒,忽然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踢开地上的运动鞋,往楼下走。
客厅里,沈砚正帮张慧摆碗筷,阳光落在他微垂的侧脸上,连绒毛都看得清清楚楚。
听见脚步声,沈砚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平静无波,像昨晚的咳嗽和争吵都没发生过。
“弟弟醒了?
快过来吃早饭。”
张慧笑着招呼。
沈澈“嗯”了一声,走到餐桌旁坐下,故意把椅子腿拖得很响。
他拿起一个包子,狠狠咬了一大口,眼角的余光却瞥见沈砚端碗的手——手腕细得像一折就断,手背上还有点昨天打针留下的青印。
蝉鸣又开始了,从窗外涌进来,裹着热气,把这个刚刚拼凑起来的家,蒸得有些发黏。
沈澈嚼着包子想,这个叫沈砚的闯入者,说不定比夏天的蝉鸣还让人烦躁。
但他没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