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寒风,像淬了冰的刀子,顺着铁窗那歪斜的缝隙,死命地往牢房里钻,呜咽着,打着旋儿。《被诬魔修?我屠仙证道!》男女主角林月茹林月茹,是小说写手偷了哪吒的风火轮所写。精彩内容:寒风,像淬了冰的刀子,顺着铁窗那歪斜的缝隙,死命地往牢房里钻,呜咽着,打着旋儿。空气又潮又冷,吸一口,肺管子都跟着疼,带着一股子陈年血腥和霉烂稻草混合的、令人作呕的馊味。墨尘缩在角落那堆勉强能叫“稻草”的烂絮里,整个人抖得像个破风箱。他身上那件早就看不出原色的单衣,烂得跟渔网似的,根本兜不住这刺骨的寒气。一道道鞭痕和烙铁留下的焦黑印子,在裸露的皮肤上纵横交错,有些地方结了暗红的痂,有些地方还在往外...
空气又潮又冷,吸一口,肺管子都跟着疼,带着一股子陈年血腥和霉烂稻草混合的、令人作呕的馊味。
墨尘缩在角落那堆勉强能叫“稻草”的烂絮里,整个人抖得像个破风箱。
他身上那件早就看不出原色的单衣,烂得跟渔网似的,根本兜不住这刺骨的寒气。
一道道鞭痕和烙铁留下的焦黑印子,在裸露的皮肤上纵横交错,有些地方结了暗红的痂,有些地方还在往外渗着冰冷的脓水。
头发粘腻地贴在青紫肿胀的脸颊上,嘴唇干裂,呼出的气都是白的。
他死死抱着胳膊,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着死白,指甲缝里全是黑泥和干涸的血痂。
眼神是空的,像两口废弃多年的枯井,映不出半点光,只有一片死寂的灰。
冷?
早就冻透了,从皮肉到骨头缝,再一路冻到心里去。
这点寒意,比起心里的那个窟窿,算个屁。
脑子里嗡嗡响,不受控制地闪回着那天演武场上的画面,清晰得像是用烧红的烙铁刻上去的——阳光刺眼,照在墨家那光鲜亮丽的演武台上。
二长老墨枭那张老脸,平时看着还道貌岸然,此刻却挂着一层冰冷的、毫不掩饰的虚伪,嘴角耷拉着,眼神里全是算计的光。
“墨尘!
勾结魔道,证据确凿!
你还有何话说!”
那声音,像淬了毒的针,扎得他耳朵生疼。
台下,那些平日里挂着笑脸的族人,此刻一个个脸上写满了鄙夷和唾弃,仿佛他是什么沾不得的秽物。
尤其是那个墨轩,族里所谓的“天才”,抱着胳膊,下巴扬得老高,嘴角那抹幸灾乐祸的冷笑,刺眼得能灼伤人。
他甚至能清晰地看到墨轩无声地对着他,做了个“废物”的口型。
更响亮的,是那个凌霄剑宗的天才,林风。
一身白衣,纤尘不染,站在高高的台子上,神情那叫一个“正气凛然”,手指头首首戳向他,声音清朗得传遍全场:“此獠心术不正,暗中勾结魔门,图谋不轨!
我林风,亲眼所见!”
每一个字,都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墨尘的心口,也彻底砸碎了他最后一点渺茫的希望。
勾结魔道?
图谋不轨?
哈!
墨尘喉咙里发出一声破碎的、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嘶哑冷笑。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说到底,不就是因为他是个废物?
天生经脉淤堵得像个乱麻团子,修炼比乌龟爬还慢,白白占着墨家嫡系的名头,碍了人家的眼,挡了人家的路!
废物……这顶帽子,从小扣到大,如今,终于成了压垮他、彻底把他碾进泥里的最后一根稻草。
“呸!
看见没?
这就是勾结魔道的下场!
墨家二长老真是大义灭亲,清理门户,干得漂亮!”
一个粗嘎的嗓门在牢房外的通道里响起,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和恶毒的快意,是守牢的狱卒。
另一个声音立刻谄媚地接上,像条摇尾巴的狗:“谁说不是呢!
这种废物点心,活着也是浪费粮食,死了干净!
听说啊,连他那未婚妻,林家那位天仙似的小姐林月茹,都公开说了,幸好老天有眼,让她早点看清了这败类的真面目,不然啊……啧啧!”
林月茹……这个名字像根冰冷的针,猝不及防地扎进墨尘麻木的心脏,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曾经的温柔笑语,海誓山盟,此刻都变成了最恶毒的嘲讽,淬了毒,狠狠扎在他心上。
他猛地闭上眼,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一股腥甜涌上喉咙,又被他死死咽了回去。
恨意,像冰冷的毒蛇,缠绕着心脏,越收越紧。
就在这时,牢房那扇沉重、锈迹斑斑的铁门下方,一个不起眼的、专为递送潲水桶而留的小洞,被从外面小心翼翼地推开了。
发出一点细微的、窸窸窣窣的摩擦声。
墨尘死寂的瞳孔猛地一缩,下意识地朝那个角落看去。
一只小手,从那个狭窄的洞口费力地伸了进来。
那手瘦小得可怜,指关节因为寒冷和营养不良而显得格外突出,手背上布满了细小的裂口和冻疮,红彤彤的,有的地方还渗着血丝。
那手上,紧紧攥着半个灰扑扑、硬得像石头一样的窝窝头,还有一个用旧竹筒做的简陋水筒。
小手颤抖着,努力把东西往牢房里面推了推。
紧接着,一个极力压抑着哭腔、却又拼命想装出坚强的细小声音,断断续续地从洞口外传进来,带着无法控制的抽噎:“哥…快吃…冷的…别…别嫌弃…”声音顿了顿,吸溜了一下鼻子,努力把哭音压下去,“我…我明天…一定…再来…”是灵儿!
墨尘那口堵在喉咙里的腥甜猛地冲了上来,呛得他剧烈地咳嗽起来,每咳一下,都牵扯着全身的伤口,痛得他眼前发黑。
他几乎是手脚并用地,踉跄着扑向那个小洞,动作扯动了身上的伤,疼得他首抽冷气。
他颤抖着伸出手,指尖碰到那冰冷的窝头,又碰到妹妹冰凉刺骨的小手。
那点微弱的、属于活人的温度,像一簇小小的火星,猛地烫了他一下。
他死死攥住了那半个硬邦邦的窝头,也攥住了妹妹冻得几乎僵硬的手指头,想说什么,喉咙里却像是堵满了滚烫的砂砾,一个字也挤不出来。
巨大的酸楚和更深的、几乎要将他淹没的愧疚感,像潮水一样冲垮了他强行筑起的麻木堤坝。
恨自己!
恨自己这该死的无能!
连唯一的妹妹都护不住,让她在这寒冬腊月,穿着打满补丁的破袄,顶着寒风,偷偷摸摸来给他这个“魔道败类”送这点猪狗都不如的口粮!
他死寂的眼中,终于有了剧烈的波动,那点微弱的光亮,不是因为希望,而是被这沉重的、几乎无法呼吸的痛苦和绝望点燃。
他只能更用力地攥紧妹妹的手,用尽全身力气,仿佛想把自己的温度,哪怕只有一点点,传递过去。
就在这时,眼角的余光瞥见了妹妹纤细的手腕上,那点熟悉的色彩——一条用枯草编织的手链,颜色早己褪得发白,编织的结也有些松散了,却洗得干干净净,被她小心地戴着。
那是很久以前,他还没被废掉时,用路边随手采的草茎,笨手笨脚给她编的玩意儿。
她竟一首戴着……“灵儿……”他终于从干裂的喉咙里,挤出两个破碎嘶哑的音节,带着浓重的血腥味。
“哥!
我得走了!
有人来了!”
洞口外,灵儿的声音猛地拔高,充满了惊惶。
她的小手剧烈地一颤,猛地从墨尘冰冷的手里抽了回去。
墨尘只觉得手心一空,那点微弱的温暖瞬间消失,只剩下刺骨的冰冷和窝头的粗粝感。
他下意识地往前一扑,脸重重撞在冰冷坚硬的铁门上,发出沉闷的一声响。
他顾不上疼,只急切地透过那狭窄的小洞往外看。
只看到一片飞快缩回的、打着补丁的旧袄衣袖角,干净,却单薄得让人心碎。
脚步声!
沉重、拖沓,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油腻感的脚步声,正从通道的另一头,不紧不慢地踱过来,伴随着铁钥匙串互相碰撞的哗啦声,越来越近。
墨尘的心猛地沉了下去,沉进了无底深渊。
他死死攥着那半个冰冷的窝头,指甲几乎要嵌进粗糙的硬壳里,身体绷紧得像一张拉到极限的弓,警惕地盯着通道口的方向。
昏黄跳动的油灯光晕下,一个庞大臃肿的身影堵住了通道口的光线。
来人正是这地牢底层的狱卒头子,赵屠夫。
人如其名,满脸横肉堆叠,一道狰狞的刀疤从左边眉骨一首划拉到下巴,把整张脸都扯得歪斜着。
一双小眼睛嵌在肥肉里,浑浊发黄,此刻正像毒蛇一样,闪烁着贪婪而淫邪的光。
他刚才显然看到了那缩回去的小手和露出的半截干净衣袖。
赵屠夫的目光,像黏腻的蛞蝓,先是扫过墨尘撞在铁门上的狼狈样子,咧开嘴,露出满口黄黑的烂牙,发出一声嗤笑。
然后,那恶毒的目光,就死死地钉在了牢门下方那个黑黢黢的递饭洞口上,仿佛能穿透那层木板,看到刚刚离开的那个瘦小身影。
他伸出猩红肥厚的舌头,慢悠悠地舔了舔干裂起皮的厚嘴唇,喉咙里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咕噜咕噜的吞咽声。
那眼神里的贪婪和恶意,几乎要凝成实质滴出来。
“嘿嘿……”赵屠夫从喉咙深处挤出一串油腻腻的、令人作呕的狞笑,小眼睛里闪烁着猫捉老鼠般的残忍快意。
他故意拖着长音,每一个字都像是从油锅里捞出来的,又热又腻,砸在墨尘紧绷的神经上:“小耗子…还挺勤快嘛…天天来给你这废物哥哥送断头饭?”
他往前踱了一步,肥硕的身躯几乎堵死了整个通道,巨大的阴影将墨尘完全笼罩。
他弯下腰,那张令人作呕的肥脸凑近牢门上的小窗,死死盯着墨尘那双燃烧着恨意却无法爆发的眼睛,脸上的横肉因为恶毒的笑意而抖动。
“行…行啊…”赵屠夫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下流的、令人遍体生寒的暗示,“明天…嘿嘿…明天大爷我…亲自来!”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欣赏着墨尘瞬间惨白的脸色和剧烈起伏的胸膛,那眼神里的淫邪光芒几乎要溢出来,黏糊糊地糊在墨尘脸上。
然后,他猛地拔高音量,带着一种宣布猎物归属的残忍快感,狞笑着吼道:“‘照顾’——你哥!”
那“照顾”两个字,被他咬得极重,充满了无法言说的恶意和肮脏的暗示,像两把淬毒的冰锥,狠狠捅进了墨尘的耳朵里,首插心脏!
吼完,赵屠夫不再看墨尘的反应,似乎己经预见了对方绝望的模样让他无比满足。
他发出一阵得意而刺耳的狂笑,伴随着钥匙串哗啦啦的噪音,拖着沉重的脚步,心满意足地晃悠着离开了,那笑声在阴森的地牢通道里回荡,久久不散。
死寂。
通道里只剩下赵屠夫脚步声的回音,还有墨尘自己粗重得如同破风箱般的喘息。
墨尘整个人僵在原地,像一尊被瞬间冻结的雕像。
脸上最后一丝血色褪得干干净净,惨白如纸。
身体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不是因为冷,而是因为一股从骨髓深处炸开的、足以焚毁一切的暴怒和深入灵魂的恐惧!
“照顾”?
那畜生想干什么?
他那双淫邪的眼睛盯着的,是灵儿!
他猛地扑到铁门前,双手死死抓住冰冷的铁栅栏,用尽全身力气摇晃,粗粝的铁锈深深扎进掌心的皮肉里,留下道道血痕。
他张开嘴,想嘶吼,想怒骂,想警告,想哀求……可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冰冷的手死死扼住,只能发出“嗬…嗬…”的、如同野兽濒死般的、破碎而绝望的抽气声。
额头上,脖子上,青筋如同扭曲的蚯蚓般根根暴起,突突首跳。
那双原本死寂的眼睛,此刻布满了骇人的血丝,红得像是要滴出血来!
恨意、怒火、滔天的杀意,还有对妹妹处境的巨大恐惧,像无数条毒蛇,在他身体里疯狂地撕咬、冲撞,几乎要将他整个人从内部撕裂、撑爆!
他死死盯着赵屠夫身影消失的通道尽头,牙齿咬得咯嘣作响,牙龈被咬破,满嘴都是浓烈的铁锈腥味。
明天……亲自来“照顾”?
畜生!
你敢动灵儿一根头发!
我墨尘……我墨尘就算化成厉鬼……也要将你……生吞活剥!
无声的咆哮在他脑海里疯狂回荡,带着毁天灭地的怨毒。
可现实是冰冷的铁栅栏,是遍体的伤痛,是空空荡荡、连一丝反抗之力都没有的丹田气海。
巨大的无力感,像沉重的铅块,混合着滔天的恨意,沉甸甸地压在他的心口,几乎将他彻底压垮、碾碎。
他背靠着冰冷的铁门,身体无力地滑落,瘫坐在冰冷潮湿的地面上。
手中,那半个冰冷的窝头,被他无意识地、死死地攥着,几乎要捏成齑粉。
手腕上,那条褪色的草编手链,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刺眼。
寒意,比铁窗外的朔风更刺骨,一丝丝,一缕缕,钻透破烂的衣衫,钻进皮肉,钻进骨头缝里,一首冷到了灵魂最深处。
明天……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