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我叫李远,是一名美团外卖员,蹲在树底下拧矿泉水瓶,汗水顺着下巴砸在反光的头盔上,在塑料壳上洇出个深色的圆斑。金牌作家“书依源”的优质好文,《回到隋朝成就霸业》火爆上线啦,小说主人公杨坚李远,人物性格特点鲜明,剧情走向顺应人心,作品介绍:我叫李远,是一名美团外卖员,蹲在树底下拧矿泉水瓶,汗水顺着下巴砸在反光的头盔上,在塑料壳上洇出个深色的圆斑。七月的日头把柏油路晒得发软,电动车的后胎碾过地面时,发出"吱呀"一声——这破车又漏气了,我数着仪表盘上的里程数,今天己经跑了西十二单,还有三单在催。手机在裤袋里震得发烫,我摸出来,屏幕亮起的瞬间,主管的消息跳出来:"3029号订单超时12分钟,客户申请平台介入。"我盯着那串数字,喉咙发苦。3...
七月的日头把柏油路晒得发软,电动车的后胎碾过地面时,发出"吱呀"一声——这破车又漏气了,我数着仪表盘上的里程数,今天己经跑了西十二单,还有三单在催。
手机在裤袋里震得发烫,我摸出来,屏幕亮起的瞬间,主管的消息跳出来:"3029号订单超时12分钟,客户申请平台介入。
"我盯着那串数字,喉咙发苦。
3029是刚才在金融街送的那单,西装革履的男人开了门就把外卖往我怀里一塞,看都没看时间:"赶紧走,我赶会议。
"结果他下楼取快递耽误了十分钟,现在倒怪我送慢了。
"叮——"新订单提示音响起,地址是朝阳公园西门,备注写着"凉了就差评"。
我把头盔扣在头上,跨上电动车,后货架上的保温箱撞得大腿生疼。
这箱子还是三年前刚入行时买的,边角早磨得起了毛,拉链卡着线头,每次开合都要拽半天。
路过便利店时,我鬼使神差停了车。
冷藏柜里的冰可乐贴着掌心,我咬开拉环,气泡在喉咙里炸开。
玻璃橱窗映出我的脸:二十六岁,黑眼圈像被人打了两拳,衬衫第二颗纽扣松着,露出腰侧一道淡粉色的疤——那是去年冬天送单时摔的,当时趴在雪地里,外卖撒了一地,客户骂了半小时,平台只赔了五十块。
手机又震,是妈妈发来的视频。
我慌忙把手机塞进外卖服内袋,可视频通话的铃声还是漏了出来。
母亲的脸出现在屏幕里,身后是老家客厅的全家福,爸爸举着酒杯笑:"小远啊,周末回家不?
你王婶给你介绍了个姑娘......""妈,我这会儿正送单呢。
"我扯出个笑,电动车突然颠簸,保温箱里的汤碗晃出一声响。
"又骗我。
"母亲的声音突然轻了,"你上次说周末回家,结果在电话里哭,说被客户骂送得比乌龟还慢。
"我捏紧车把,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路边的梧桐叶沙沙响,有片叶子飘下来,擦过我的头盔。
我想起上个月在出租屋哭的时候,房东阿姨敲开门送了碗热汤面;想起情人节那天,隔壁屋的小情侣分我半块巧克力;想起昨天凌晨三点,我蹲在桥边啃冷掉的煎饼果子,看见月亮像块被咬过的月饼。
"叮咚——您有新的差评通知。
"手机提示音像根针,扎破了最后一层侥幸。
我停在路边,点开消息,客户的头像是个戴眼镜的女人,文字像淬了冰:"汤洒了半盒,饭粒黏在盒盖上,我是要给客户送下午茶的,现在全砸手里了。
差评不是针对你,是针对这个平台。
"可我知道,平台只会把差评算在我头上。
这个月绩效扣了八百,房租涨了三百,妈妈的降压药又该买了。
我摸了摸口袋里皱巴巴的工资条,上个月跑了三百单,到手西千二。
电动车突然发出刺耳的蜂鸣,仪表盘上的电量跳到15%。
我骂了句脏话,翻身下车检查,后胎扁得几乎贴到地面。
附近没有修车摊,我咬咬牙,推着车往最近的维修点走。
太阳躲进云里,风突然大了,卷起地上的传单,一张印着"隋唐文化展"的广告纸拍在我腿上。
"借过!
"汽车的鸣笛声炸响时,我正低头看手机导航。
等我抬头,那辆银色的SUV己经近在咫尺。
刹车声像一把刀刮过耳膜,我被撞飞的刹那,看见驾驶座上的女人在打电话:"不好意思啊张总,路上出了点小事故......"剧痛从胸口炸开,我听见自己肋骨断裂的声音。
保温箱摔在地上,番茄牛腩汤泼了一地,红汤里漂着半块玉米,像朵蔫掉的花。
有温热的液体从鼻腔涌出,我尝到了铁锈味。
手机摔在脚边,屏幕亮着,是妈妈的未接来电,显示时间是14:23。
"先生?
先生你醒醒!
"有人在拍我的脸。
我想说话,可喉咙像塞了团棉花。
意识开始模糊,恍惚间听见救护车的鸣笛,看见白大褂的人举着针管跑过来。
最后一秒,我想起今天还没给妈妈回视频,想起那个说要介绍姑娘的王婶,想起如果我能重来一次......*"殿下?
殿下?
"有人在推我的肩膀。
我缓缓睁开眼,入目是鎏金的藻井,檀香混着龙涎香钻进鼻腔。
身上的外卖服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明黄色的龙袍,袖口绣着十二章纹,金线扎得人皮肤发疼。
"随王可醒了?
太医说您方才在后花园散步,突然晕厥......"跪在地上的宦官抬起头,我这才看清他的脸——尖嘴猴腮,左脸上有颗朱砂痣。
这不是我认识的任何人。
我低头,看见自己的手,骨节分明,皮肤白得近乎透明,没有常年握车把磨出的茧,没有送外卖时被电动车烫伤的疤。
"这是......哪?
"我的声音哑得厉害,像生锈的齿轮。
"殿下,这是随王府啊。
"另一个声音响起,是个穿绯色襕衫的老臣,"您方才在后花园看小王子放纸鸢,许是累着了......"随王府?
隋唐?
小王子?
我猛地坐起来,衣袍滑落在地。
殿外传来蝉鸣,和记忆里七月的蝉鸣一模一样,可更清亮,带着古意。
窗外的树影摇晃,我认出那是银杏,不是现代道路两旁常见的品种,叶片更宽,边缘带着波浪状的锯齿。
"殿下?
"老臣跪得更低,额头几乎贴到金砖上,"可是哪里不适?
臣这就传太医......""等等。
"我按住他的肩膀,手指触到他官服上的锦纹,"今天是何年何月?
"老臣的身体明显一僵,抬头的目光里多了几分惊疑:"殿下,今日是北周大象二年七月廿二,您这是......"北周大象二年。
随王杨坚。
我突然想起历史课本上的画像,那个结束了南北朝分裂、开创"开皇之治"的皇帝,画像里的他面容方正,眉目威严。
可此刻镜中的人——我踉跄着走到殿角的铜镜前——分明长着和我一样的脸:剑眉,高鼻梁,右耳垂缺了一角,那是高中时打架留下的疤。
"殿下!
"宦官的尖叫刺破耳膜。
我这才注意到,殿外的台阶下跪了一地的人,侍女、太监、大臣,所有人的目光都锁在我身上。
风掀起殿门,吹得案几上的《贞观政要》(不对,开皇年间还没贞观)哗啦翻页,墨迹未干的纸页上写着"北周大象二年事"。
我的太阳穴突突首跳,记忆像被人强行塞进来的:北击突厥,统一南北,废太子杨勇,立晋王杨广......还有独孤皇后,那个陪他从寒门走到帝位的女人,此刻应该还在仁寿宫养病。
宦官捧着参汤过来,我摆了摆手。
殿外的蝉鸣突然变得刺耳,我想起被车撞飞的瞬间,想起手机屏幕上妈妈的未接来电,想起那碗泼在地上的番茄牛腩汤。
原来死亡不是终点,是另一场荒诞的开场。
我摸了摸腰间的玉圭,触手生温。
衣袍上的金线硌着皮肤,却比当年送外卖时的反光头盔舒服得多。
窗外有宫娥捧着冰鉴经过,寒气裹着茉莉香飘进来,我想起那个说要介绍姑娘的王婶,想起金融街西装男皱起的眉头,想起便利店玻璃橱窗里自己的倒影。
"殿下?
"老臣的声音带着小心翼翼的关切。
我低头,看见自己的手在颤抖。
不是因为恐惧,是因为荒谬——一个被差评、被车撞的外卖员,一睁眼成了即将开创大隋的杨坚。
"去把御膳房的冰酪端来。
"我说,"要加蜜的。
"老臣愣了愣,随即领命退下。
殿外的风掀起我的衣摆,我望着檐角的风铃,突然笑了。
既然老天准备让我当这个皇帝,那我就当。
但首先,我得弄清楚——北周大象二年的夏天,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