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千禧年,老娘不嫁了

重回千禧年,老娘不嫁了

分类: 现代言情
作者:微茗小记
主角:林菀卿,陈志强
来源:番茄小说
更新时间:2025-11-18 07:42:03
开始阅读

精彩片段

小说《重回千禧年,老娘不嫁了》“微茗小记”的作品之一,林菀卿陈志强是书中的主要人物。全文精彩选节:陈志强一脚踹开卫生间的木门,劣质合页发出刺耳的呻吟。林菀卿猛地一哆嗦,膝盖上摊开的笔记本“啪”地掉在湿漉漉的瓷砖地上,纸页瞬间洇开一片深色的水痕。“又在写你那些破玩意儿!”陈志强的吼声带着浓重的酒气,炸雷一样在狭小的空间里滚过。他赤着上身,黝黑的皮肤在昏黄的灯泡下泛着油光,常年劳作堆积的肌肉紧绷着。他两步跨进来,像座移动的山,阴影沉沉地压下来,逼得林菀卿后背死死抵住了冰凉的墙壁。“我……刚忙完,就...

小说简介
陈志强一脚踹开卫生间的木门,劣质合页发出刺耳的呻吟。

林菀卿猛地一哆嗦,膝盖上摊开的笔记本“啪”地掉在湿漉漉的瓷砖地上,纸页瞬间洇开一片深色的水痕。

“又在写你那些破玩意儿!”

陈志强的吼声带着浓重的酒气,炸雷一样在狭小的空间里滚过。

他赤着上身,黝黑的皮肤在昏黄的灯泡下泛着油光,常年劳作堆积的肌肉紧绷着。

他两步跨进来,像座移动的山,阴影沉沉地压下来,逼得林菀卿后背死死抵住了冰凉的墙壁。

“我……刚忙完,就写一小会儿……”她的声音细若蚊蝇,带着无法控制的颤抖。

她下意识地用脚去挡地上的笔记本,那上面密密麻麻的字迹,是她熬了无数个深夜一点点攒出来的心血,一个关于潮汕渔村女人的故事。

“一小会儿?”

陈志强嗤笑一声,唾沫星子几乎喷到她脸上,“灶上烧着水你没听见?

锅都要烧穿了!

衣服堆得比山高,儿子哭得背过气去你管了?

老子在外面累死累活,你就躲在这里做你的春秋大梦?”

他根本不等她辩解,或者说,他根本不需要她的辩解。

布满老茧的大手粗暴地一挥,精准地扫过林菀卿护在身侧的笔记本。

“刺啦——”纸张被蛮力狠狠撕开的声音尖锐地划破空气。

林菀卿的心跟着那声音猛地一抽,像是被那只手首接攥住了,疼得她瞬间喘不上气。

“别撕!

求你……”她徒劳地伸出手,声音里带着哭腔。

陈志强充耳不闻,脸上只有一种混合着厌烦和掌控欲的戾气。

他看也不看,三两下就把那本厚厚的笔记本撕扯得七零八落。

写满字的纸页像被蹂躏过的白蝶,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有的掉进墙角的脏水桶,有的落在湿漉漉的地面上,迅速被污水吞噬了墨迹。

“写!

我让你写!”

他一边撕,一边恶狠狠地咒骂,“三十多岁的人了,孩子都生了两个,还学人家当什么作家?

也不撒泡尿照照!

老子供你吃供你喝,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

弄这些没用的东西,能换钱还是能填饱肚子?”

碎片雪片般落下,盖住了林菀卿的脚面,也盖住了她眼中最后一点微弱的光。

她看着那些凝聚了她无数夜晚心血的纸片,看着上面被污水晕染开的、再也辨认不清的字迹,一股冰冷的绝望从脚底瞬间窜遍全身,冻得她牙齿都在打颤。

她张了张嘴,喉咙里像是堵满了砂石,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只剩下身体无法抑制的剧烈颤抖,暴露着她内心山崩海啸般的痛苦和无助。

“哑巴了?”

陈志强似乎觉得光是撕毁还不够解气,他弯下腰,一把揪住林菀卿睡衣的领口,像拎小鸡一样把她从地上提溜起来。

她瘦弱的身体在他手里轻飘飘的,毫无反抗之力。

“给我滚去厨房!

水烧干了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他用力一搡,林菀卿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

慌乱中,她试图抓住什么稳住身体,手指只来得及擦过冰冷的墙壁,后腰重重地撞在坚硬的洗手台边缘。

剧痛袭来,她眼前猛地一黑,闷哼一声,整个人蜷缩着滑倒在地。

额角似乎磕到了什么尖锐的棱角,一股温热的液体顺着鬓角淌下来,黏腻地贴在皮肤上,带着一股铁锈般的腥气。

这味道如此熟悉,瞬间将她拉回遥远的童年,有一次在海边礁石上滑倒,呛了满口苦涩咸腥的海水,也是这种令人窒息的味道。

“妈妈!

妈妈你怎么了?”

女儿惊恐的哭喊声从门外传来,小小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被卫生间里可怕的景象吓得小脸煞白。

林菀卿想抬起头,想告诉女儿别怕,妈妈没事。

可身体的剧痛和心口那团冰冷沉重的绝望死死压着她,让她连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她只能模糊地看着女儿小小的身影,听着她撕心裂肺的哭声,那哭声像无数根针,密密地扎在她早己千疮百孔的心上。

“哭什么哭!

丧门星!”

陈志强不耐烦地冲着门口吼了一句,又低头看着蜷缩在地上的林菀卿,眼神里没有半分怜惜,只有无尽的厌弃和一种掌控一切的快意。

他抬脚,狠狠地碾过散落在地上的那些纸片,用力地来回搓着,仿佛要把她最后一点念想彻底碾碎成泥。

“晦气!

看见你就烦!

再让我发现你搞这些没用的,我把你那些破书全烧了,一本不留!”

皮鞋底摩擦粗糙水泥地的声音,刺耳地刮擦着林菀卿的耳膜,也刮擦着她残存的最后一点自尊。

那声音仿佛不是在碾压纸片,而是在碾压她的骨头,她的血肉,她这个人存在的全部意义。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绝望和屈辱中,她下意识地攥紧了左手手腕。

那里戴着一串深褐色的佛珠,是母亲当年送她出嫁时,特地去庙里求来的。

珠子圆润光滑,带着岁月摩挲的温润感。

此刻,被她的冷汗和额角滑落的血濡湿,贴在皮肤上,竟隐隐传来一丝奇异的、难以言喻的温热。

这细微的暖意,像投入死水潭里的一颗小石子,在她无边无际的冰冷绝望中,漾开了一圈微不可察的涟漪。

她混沌的脑子里,第一次清晰地、毫无遮掩地浮现出一个念头,一个像刀锋一样锐利、带着血气的念头:如果……如果这一切能重来……这个念头尚未完全成形,一股更大的力量猛地攫住了她。

陈志强

他似乎觉得她的沉默是无声的反抗,是最大的挑衅。

他弯下腰,那只刚刚碾碎了她所有心血的大手,带着浓重的烟味和汗味,像铁钳一样,狠狠揪住了她散乱的长发。

头皮传来撕裂般的剧痛,林菀卿被迫仰起头,对上了陈志强那双被酒精和暴戾烧得通红的眼睛。

里面没有一丝人性,只有被冒犯后的狂怒。

“装死是吧?

我让你装!”

他嘶吼着,拽着她的头发,狠狠地将她的头往身后冰冷的、贴满了廉价瓷砖的墙壁上撞去!

“砰!”

第一下,沉闷的撞击声伴随着骨头磕碰硬物的脆响,在她自己的颅骨内炸开。

眼前金星乱冒,女儿惊恐到变调的尖叫像是隔着厚厚的海水传来:“爸爸不要!

别打妈妈!”

“砰!”

第二下,更重,更狠。

世界在眼前剧烈地旋转、颠倒。

她仿佛看见了女儿惊恐流泪的小脸,看见了被踩得稀烂的笔记本碎片,看见了灶台上那只可能己经烧干了的旧铝壶……无数破碎的、灰暗的画面在旋转的视野中飞速闪过,像一场绝望的走马灯。

就在这意识即将彻底涣散的混沌边缘,她死死攥着的左手腕上,那串浸染了血和汗的佛珠,骤然爆发出一点极其微弱、却又异常灼目的金光!

那光芒一闪即逝,快得像是幻觉,却带着一种穿透灵魂的暖意。

紧接着,是第三下。

“砰!”

世界彻底陷入一片漆黑。

在意识被无边无际的黑暗彻底吞噬的最后一瞬,林菀卿仿佛又闻到了那股熟悉的、咸腥的海水味道。

只是这一次,那味道里,清晰地混杂着母亲当年在她出嫁前夜,一边给她戴上这串佛珠,一边絮絮叨叨的话语:“阿卿啊,女人呐,嫁了人就是菜籽命,撒到哪块地就在哪块地生根发芽……要认命,要认命啊……”认命?

不!

绝不!

要是能重来一次……要是能重来一次!

林菀卿,死也不要认这个命!

黑暗如同浓稠的墨汁,彻底淹没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