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沈青芜是被一阵钻心的疼痛生生拽醒的。书荒的小伙伴们看过来!这里有一本是莳川呀的《青芜小厨:糙汉夫君掌心宠》等着你们呢!本书的精彩内容:沈青芜是被一阵钻心的疼痛生生拽醒的。不是实验室里熬夜记录杂交数据时那种颈椎僵硬的酸疼,而是后脑勺上钝重、带着撕裂感的剧痛,仿佛被粗糙的木棍狠狠抡过,每一次心跳都牵扯着伤处突突地跳。她费力地掀开沉重的眼皮,视线模糊了好一阵才清晰。入目的不是无菌操作台上冰冷的培养皿和精密仪器,而是一片糊着黄泥、布满裂缝的屋顶,几根发黑腐朽的椽子歪歪扭扭地支撑着,厚厚的蛛网像破败的帘幕挂在屋角,积满了灰尘。身下是硬邦邦...
不是实验室里熬夜记录杂交数据时那种颈椎僵硬的酸疼,而是后脑勺上钝重、带着撕裂感的剧痛,仿佛被粗糙的木棍狠狠抡过,每一次心跳都牵扯着伤处突突地跳。
她费力地掀开沉重的眼皮,视线模糊了好一阵才清晰。
入目的不是无菌操作台上冰冷的培养皿和精密仪器,而是一片糊着黄泥、布满裂缝的屋顶,几根发黑腐朽的椽子歪歪扭扭地支撑着,厚厚的蛛网像破败的帘幕挂在屋角,积满了灰尘。
身下是硬邦邦的土炕,只铺着一层磨得发亮、几乎没了弹性的粗布褥子,硌得骨头生疼。
一股浓烈而陌生的气味钻进鼻腔——是潮湿的霉味混杂着灶膛里烟火气和某种难以言喻的土腥气。
这味道刺鼻又陌生,像一盆冷水兜头浇下,瞬间将她混沌的意识激得彻底清醒。
“嘶……”她尝试用手肘撑起身体,后脑勺的剧痛却让她眼前发黑,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
也就在这瞬间,一股庞大而混乱、全然不属于她的记忆洪流猛地冲进脑海,几乎要将她的意识撕裂。
这身体的原主,也叫沈青芜,是个年仅十六岁的乡下丫头。
她的亲爹,是个考了整整十年科举都名落孙山的穷酸秀才,心比天高却命比纸薄,无奈只能在村里当个教书先生糊口,整日里自视清高,与周围格格不入。
正是这位亲爹,给女儿起了“沈青芜”这么一个在满村“招娣二丫”中显得格外扎眼的文雅名字,让原主从小就在同龄人的嘲笑和孤立中长大,首到及笄之年也没什么知心朋友。
亲娘早逝,后娘刘氏进门刚满三年,亲爹也一病呜呼。
从此,刘氏便将她当成了家里的牲口,里里外外操持家务、下地干活,当牛做马地使唤。
就在昨天,刘氏收了邻村林家送来的两斗糙米和一块干巴巴的腊肉,竟丧心病狂地要把她嫁给林家那个死了媳妇、据说性子又冷又硬的糙汉林禾安当填房!
原主自然抵死不从,哭喊着反抗。
刘氏揪着她的头发,像拖麻袋一样把她往坚硬的炕沿上狠狠撞去,一下又一下。
撞晕过去前,沈青芜耳边最后清晰的,是刘氏恶毒的啐骂:“不识好歹的赔钱货!
能换回十两银子给你弟弟交束脩,那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沈青芜闭了闭眼,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
她,堂堂农业大学作物学博士,刚刚才在国际顶级期刊上发表了关于“盐碱地综合治理与作物适应性育种”的重要论文,前途一片光明。
怎么一睁眼,就从窗明几净、设备先进的实验室,掉进了这个连顿饱饭都吃不上的古代穷乡僻壤?
还莫名其妙地成了个即将被后娘卖掉、给人当填房的小丫头?
她下意识地抬手,小心翼翼地去摸后脑勺的伤处。
血己经凝固了,结成硬痂,指尖沾上的是混杂着血污的粗粝泥土。
这具身体瘦弱得惊人,胳膊细得像干枯的柴枝,几乎能看清凸出的骨头轮廓。
掌心更是布满了红肿的冻疮和一道道干裂的口子,摸在粗布上都能感觉到摩擦的刺痛。
“沈青芜!
你个死丫头还装死呢?!”
门外猛地响起刘氏尖利刺耳的嗓门,紧接着是木门被粗暴踹开的“吱呀”声。
一个穿着青布短褂、腰粗膀圆、满脸横肉的中年女人叉着腰堵在门口,一双三角眼恶狠狠地瞪得溜圆,唾沫星子几乎要喷到炕上,“耳朵聋了?!
赶紧给老娘爬起来梳洗!
林家的牛车再过半个时辰就到门口了!
别磨磨蹭蹭耽误了吉时,让人家戳我们沈家的脊梁骨,说我们没规矩!”
沈青芜缓缓抬眼,冰冷的视线首首撞上刘氏眼底那毫不掩饰的刻薄与算计。
胃里一阵生理性的翻腾,强烈的厌恶感涌了上来。
但她没有像原主记忆中那样惊慌失措地哭闹——多年的博士生生涯,跟刁钻难缠的导师、固执己见的合作农户打交道练就的本事,让她太明白在这种绝对劣势下,“硬碰硬”只会死得更快、更惨。
她强忍着眩晕和剧痛,用手臂艰难地撑着冰冷的土炕沿,一点点坐起身。
干裂的嘴唇微微翕动,发出的声音因为缺水而嘶哑,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冷静:“知道了。”
刘氏明显愣了一下,三角眼里闪过一丝错愕,似乎没料到这个一向逆来顺受、只会哭哭啼啼的丫头突然变得这么“听话”和……平静?
但这丝错愕很快被不耐烦取代,她撇了撇肥厚的嘴唇,哼道:“哼!
算你识相!
手脚麻利点,别让老娘再催第二遍!”
说完,又恶狠狠地剜了她一眼,肥硕的身子一转,目光扫过炕边时,顺手抄走了上面一个豁了口的粗瓷碗——那里面,是原主昨天没舍得吃完的半块硬得硌牙的糠饼。
沈青芜沉默地看着她那臃肿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光线随着破门的晃动而明灭。
指尖深深掐进身下粗糙的褥子里,几乎要磨破冻疮的伤口。
林家那个糙汉,林禾安……记忆碎片里关于这个“丈夫”的信息少得可怜:鳏夫,独自拉扯着一个三岁的儿子。
据说常年在深山老林里打猎为生,农闲时帮村里人修修农具、垒垒田埂,力气大得惊人,但性子孤僻冷淡,村里还有传闻说他天煞孤星转世,他的妻子就是被他给克死的,村里的孩子见了他都像见了瘟神似的远远绕开。
沈青芜深深吸了一口带着霉味和烟气的空气,试图压下喉头的腥甜。
至少,不是被卖给一个脑满肠肥、令人作呕的老色鬼。
至少,这个男人“懂农活”——这意味着,她脑子里那些关于“改良农具”、“优化种植结构”、“提高土地利用率”的现代农学知识,日后在他面前提起时,或许能少遇到一些“对牛弹琴”的阻力。
育种、施肥、病虫害防治、土壤改良……沈青芜满脑子都是这些!
只要给她一小块地,一点点施展的空间,她就不信,凭自己一身的本事,在这古代农村会活不下去!
只是眼下,所有宏伟的计划都得暂时搁置。
她得先咬紧牙关,熬过这荒诞而凶险的“新婚”第一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