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第一章 槐下异声林羽蜷缩在炕角数着房梁上的裂纹时,窗外的月光正顺着窗棂爬进来,在青砖地上洇出一道惨白的痕。网文大咖“心心小说原创”最新创作上线的小说《灵婴降世,诡棺夜行》,是质量非常高的一部现代言情,林羽王老五是文里的关键人物,超爽情节主要讲述的是:第一章 槐下异声林羽蜷缩在炕角数着房梁上的裂纹时,窗外的月光正顺着窗棂爬进来,在青砖地上洇出一道惨白的痕。这是他十五岁生辰的第三个月,也是母亲走后的第五个年头。老槐树的影子像只张牙舞爪的鬼,把窗纸挠得沙沙响。这声音他听了五年,从最初缩在母亲怀里发抖,到如今能面无表情地数完第七根房梁裂纹再睁开眼。“吱呀 ——”堂屋的木门突然发出半声呻吟,像是有人用指甲轻轻刮过朽坏的门轴。林羽猛地绷紧脊背,右手下意识...
这是他十五岁生辰的第三个月,也是母亲走后的第五个年头。
老槐树的影子像只张牙舞爪的鬼,把窗纸挠得沙沙响。
这声音他听了五年,从最初缩在母亲怀里发抖,到如今能面无表情地数完第七根房梁裂纹再睁开眼。
“吱呀 ——”堂屋的木门突然发出半声呻吟,像是有人用指甲轻轻刮过朽坏的门轴。
林羽猛地绷紧脊背,右手下意识攥住枕头下那把磨得发亮的铜钥匙 —— 那是母亲留给他唯一的东西,黄铜表面刻着朵歪歪扭扭的槐花,据说是外婆亲手凿的。
五年前那个同样飘着槐花香的夜晚,母亲就是攥着这把钥匙倒在堂屋的。
当时她刚把煮好的槐花粥端上桌,青花瓷碗摔在地上的脆响还没落地,人就顺着门框滑下去了。
林羽记得母亲最后望向他的眼神,像是有话要说,喉咙里却只发出嗬嗬的漏气声,指尖在青砖上划出三道血痕,最后落在那把钥匙上。
村里的赤脚医生来看过,只说是急病。
可张爷爷蹲在门槛上抽完三袋烟后,用烟杆敲着林羽的脑袋说:“娃啊,有些事别刨根问底,活着比啥都强。”
此刻堂屋的吱呀声又响了,这次带着明显的拖拽感。
林羽能想象出那双枯瘦的手正扒着门框往里探,指甲缝里还嵌着去年深秋的槐树皮。
他咬着牙摸到炕沿边的油灯,火折子刚擦出火星,窗外突然传来 “咚” 的声闷响,像是有重物砸在老槐树下。
油灯 “呼” 地蹿起半尺高,把墙上母亲的影子拉得老长。
林羽举着灯冲出去时,脚腕被门槛绊得踉跄,铜钥匙从袖口滑出来,在地上滚出老远。
院门外的老槐树在月光里抖着叶子,树底下卧着个黑黢黢的东西。
林羽举灯凑近了才看清,是村西头的王老五,此刻正以一种诡异的姿势蜷缩着,后脑勺的白发被暗红色的粘稠物糊成一绺绺,右手还保持着握烟杆的姿势,指缝里夹着的烟锅早熄了。
“王伯?”
林羽的声音在发抖,不是因为怕,而是因为王老五的左脚正以一个违背常理的角度扭向身后,裤脚沾着的泥土里混着几片新鲜的槐树叶。
这棵老槐树是村里的忌讳。
据说建村时就有了,树干里藏着个吊死的新娘。
每年槐花盛开时,总有人在树下听见女人哭,尤其是月圆之夜。
去年村东头的二丫就是在槐树下丢的,家里人找了三天,最后在三十里外的乱葬岗发现她的花布鞋,鞋底沾着和此刻王老五裤脚一样的黑泥。
王老五喉咙里突然发出呼噜声,像是有痰卡在气管里。
林羽壮着胆子伸手去探他的鼻息,指尖刚碰到对方冰凉的皮肤,老槐树的枝桠突然 “啪” 地折断一根,正砸在两人中间的空地上。
借着油灯的光,林羽看见断枝上挂着片衣襟,青灰色的粗布上绣着半朵槐花 —— 和母亲那件寿衣上的花样一模一样。
“嗬…… 嗬……” 王老五的喉咙里涌出泡沫,眼睛猛地睁开,瞳孔在月光下泛着瓷白的光,死死盯着林羽身后的院门。
林羽猛地回头,空荡荡的院门在风中吱呀作响,门轴处的阴影里似乎蹲着个矮小的黑影,手里正把玩着什么亮晶晶的东西。
他刚要举灯照过去,手腕突然被王老五抓住,那只手冷得像块冰,指甲深深掐进他的皮肉里。
“槐…… 槐花开了……” 王老五的声音像是从生锈的铁管里挤出来的,嘴角淌下的涎水在月光里泛着白沫,“她要…… 要找替身了……”话音未落,王老五的脑袋突然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向后折去,颈椎断裂的脆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林羽吓得猛地甩开他的手,油灯 “哐当” 摔在地上,灯芯在油洼里挣扎了几下,彻底灭了。
黑暗瞬间吞噬了一切,只有老槐树的叶子还在哗哗作响,像是有无数人在头顶窃窃私语。
林羽摸索着爬起来,手在地上胡乱抓着那把铜钥匙,指尖突然触到一片粘稠的温热 —— 是王老五的血,还带着刚从血管里涌出来的微温。
“谁在那儿?”
村口传来张爷爷的咳嗽声,紧接着是拐杖敲击石板路的笃笃声。
林羽这才发现自己浑身都在抖,牙齿咬得咯咯响,却哭不出半点声音。
张爷爷举着马灯过来时,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十五岁的少年跪在槐树下,怀里抱着己经断气的王老五,右手紧紧攥着把染血的铜钥匙,指缝里渗出来的血珠滴在青灰色的衣襟上,晕开一朵朵细碎的花。
“造孽啊……” 张爷爷的马灯晃了晃,光线扫过王老五扭曲的脖颈,“又是这样……”林羽抬起头,看见老人花白的眉毛拧成个疙瘩,烟杆在手里转得飞快。
“张爷爷,他刚才说槐花……闭嘴!”
张爷爷突然提高了声音,马灯的光晕在他脸上明明灭灭,“天亮之前把人抬去祠堂,别让你娘在底下不安生。”
林羽还想说什么,却被老人眼里的恐惧堵住了喉咙。
他低头看着王老五圆睁的眼睛,突然发现死者的瞳孔里映着老槐树的影子,枝桠间似乎挂着个模糊的白影,像件晾晒的寿衣在风里飘。
后半夜的风带着槐花香,甜得发腻。
林羽和张爷爷把王老五抬到祠堂时,东方己经泛起鱼肚白。
祠堂里的长明灯忽明忽暗,照亮供桌上排列整齐的牌位,最底下那块新漆的木牌上,王老五的名字还没干透。
“这是第三个了。”
张爷爷蹲在门槛上抽烟,烟锅里的火星明明灭灭,“去年二丫,上个月李木匠,现在是王老五…… 都是在槐树下发现的。”
林羽摸着祠堂冰冷的石柱,指尖触到一道深深的刻痕,像是用指甲经年累月划出来的。
他突然想起母亲去世那天,也是这样飘着槐花香,只是那天的花香里,混着淡淡的血腥味。
“张爷爷,我娘到底是怎么死的?”
林羽的声音在空旷的祠堂里回荡,惊得梁上的灰尘簌簌往下掉。
张爷爷的烟锅猛地掉在地上,老人佝偻的脊背僵了半天,才缓缓转过身,浑浊的眼睛里映着长明灯的光。
“娃,有些事烂在肚子里比说出来好。
你娘走前托我照看着你,我不能让你走她的老路。”
“什么路?”
林羽追问着上前一步,“是像王老五这样,脖子拧成麻花死在槐树下吗?”
“放肆!”
张爷爷突然站起来,拐杖重重敲在地上,“你娘是积了大德的人,怎么能跟这些横死鬼相提并论!”
林羽被他吼得后退半步,后腰撞到供桌,供桌上的香炉 “哐当” 掉下来,香灰撒了他一后背。
在香灰弥漫的烟雾里,他看见供桌最底层的角落里,放着个褪色的红布包。
趁张爷爷弯腰捡香炉的功夫,林羽飞快地抓过红布包塞进怀里。
布料粗糙,里面像是裹着本书,边角硌得肋骨生疼。
回到家时,太阳己经爬上老槐树的梢头。
林羽把自己反锁在屋里,抖着手解开那个红布包 —— 里面果然是本线装书,封皮己经泛黄,上面用毛笔写着三个字:《槐阴记》。
翻开第一页,一股混合着霉味和槐花香的气息扑面而来。
字迹是用朱砂写的,歪歪扭扭像小孩子的涂鸦,开头第一句就让林羽的心脏猛地一缩:“光绪二十三年,槐树下埋红衣,此后每逢月圆,必有阴人借道……”窗外的老槐树又开始沙沙作响,这次林羽听得真切,那声音里夹杂着细碎的脚步声,正顺着墙根一点点靠近窗户。
他慌忙合上《槐阴记》塞进炕洞,刚用砖头堵好,就听见窗纸被轻轻叩响,三声,不多不少,和五年前母亲去世那晚一模一样。
林羽抓起那把铜钥匙贴在胸口,冰凉的金属触感让他稍微镇定了些。
他想起张爷爷刚才的眼神,想起《槐阴记》里那句没看完的话,突然明白母亲临终前想说的是什么了。
老槐树的影子在窗纸上晃了晃,然后一切归于寂静。
只有风里的槐花香越来越浓,浓得像是要把整间屋子都泡在蜜里,甜到发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