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午夜十二点的钟声,是被老式挂钟的齿轮“咔哒”一声咬出来的。《十生梦》男女主角夏晚星阿砚,是小说写手虫脑所写。精彩内容:午夜十二点的钟声,是被老式挂钟的齿轮“咔哒”一声咬出来的。夏晚星坐在客厅中央的地毯上,指尖悬在眉心前三寸,空气里浮着细小的尘埃,在台灯光柱里缓慢翻滚。父母去邻市参加婚礼,这栋房子难得空旷,连冰箱制冷的嗡鸣都显得格外清晰——足够安静,适合做一场关于“前世”的荒唐实验。她是三天前在爷爷的旧书堆里翻到那页泛黄笔记的。字迹是爷爷年轻时的瘦金体,写着“子时静坐,指触眉心,凝气观想,可窥往世残片”。当时只当是...
夏晚星坐在客厅中央的地毯上,指尖悬在眉心前三寸,空气里浮着细小的尘埃,在台灯光柱里缓慢翻滚。
父母去邻市参加婚礼,这栋房子难得空旷,连冰箱制冷的嗡鸣都显得格外清晰——足够安静,适合做一场关于“前世”的荒唐实验。
她是三天前在爷爷的旧书堆里翻到那页泛黄笔记的。
字迹是爷爷年轻时的瘦金体,写着“子时静坐,指触眉心,凝气观想,可窥往世残片”。
当时只当是老人的猎奇念想,笑着丢回了书箱,却不知怎么,今晚独守空房时,那行字总在脑子里打转。
“试试又不会少块肉。”
她对着天花板嘀咕,终于把指尖按在了眉心。
冰凉的触感透过皮肤渗进来,像滴进热油的水珠,瞬间在颅内炸开一片麻意。
夏晚星闭上眼,按照笔记里说的,放缓呼吸,试图让意识沉下去。
起初只有混沌的黑,夹杂着眼皮底下血管搏动的红光,首到某一刻,那片黑突然裂开一道缝。
是铁器相撞的脆响。
她“看见”自己穿着沉重的铠甲,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正死死攥着一把染血的长枪。
眼前是翻滚的烟尘,耳边是震天的呐喊,一个披头散发的敌兵举刀劈来,刀锋上的寒光刺得她睁不开眼。
几乎是本能地,她侧身、挺枪,枪尖没入皮肉的滞涩感清晰得可怕,温热的液体溅在脸上,带着铁锈般的腥甜。
“!”
夏晚星猛地弹开手指,像被火烫了似的。
她大口喘着气,手忙脚乱地摸向脸颊——皮肤干爽,哪有什么血迹。
台灯光晕依旧,挂钟的秒针“嘀嗒”走过十二点零二分,刚才的一切,仿佛只是一场过于逼真的幻觉。
可虎口残留的酸麻,鼻尖萦绕的淡淡腥气,又在固执地提醒她那不是假的。
“肯定是最近古装剧看多了。”
她抓起沙发垫往地上砸了下,试图驱散心头的异样。
那部正在追的古装剧里,主角持枪杀敌的镜头,和刚才“看见”的画面几乎重合。
但好奇心像藤蔓,一旦破土就疯狂生长。
夏晚星盯着自己的指尖,那点麻意还在眉心徘徊,像有什么东西在皮下轻轻啄动。
她深吸一口气,再次将手指按了上去。
这次没有战场,只有一片潮湿的暗绿。
空气里弥漫着腐叶的腥气,黏腻得像化不开的糖浆。
她“站”在一片密不透风的竹林里,脚下是厚厚的落叶,踩上去悄无声息。
然后,她看见了那双眼睛。
在竹林深处,离地丈许的地方,悬着两点幽冷的金黄。
那光芒缓缓下移,露出覆盖着暗褐色鳞片的巨大头颅,三角形的瞳孔竖成一条线,正死死地盯着她。
是条蟒,粗得像口大水缸,鳞片在微弱的光线下泛着冷硬的光泽,信子吞吐时,发出“嘶嘶”的声响,像砂纸在磨木头。
夏晚星的心跳瞬间卡在了喉咙口。
她想后退,想尖叫,身体却像被钉在原地,只能眼睁睁看着巨蟒张开嘴——那嘴张得极大,獠牙闪着寒光,腥气扑面而来,仿佛下一秒就要将她吞噬。
“啊!”
她终于挣脱了那无形的束缚,连滚带爬地缩到沙发角落,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冷汗浸透了后背的睡衣,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撞得肋骨生疼。
窗外的月光透过纱帘照进来,在地板上投出竹影,歪歪扭扭的,像极了巨蟒盘绕的身躯。
“疯子才信这个。”
她抱着膝盖,牙齿控制不住地打颤。
这场“实验”彻底吓住了她,那些画面太真实了,真实到让她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触碰到了什么不该碰的东西。
她关掉台灯,摸着黑逃回卧室,用被子蒙住头,首到天边泛起鱼肚白才迷迷糊糊睡去。
日子像流水一样淌过,那场午夜的惊魂经历被她刻意压进了记忆深处。
上班、加班、和朋友吃火锅,生活琐碎而平静,偶尔瞥见眉心时会心头一跳,但很快被新的琐事覆盖。
她甚至忘了那本旧笔记被丢在了哪里,仿佛那夜的战场与巨蟒,不过是一场被遗忘的噩梦。
首到三个月后的那个暴雨夜。
夏晚星是从云端掉下去的。
风在耳边呼啸,扯得她头发像乱草。
她低头,看见翻滚的云层在脚下碎裂,而自己正穿过一层又一层的白,朝着深不见底的墨色坠去。
奇怪的是,她没有丝毫恐惧,反而有种尘埃落定的平静,仿佛这场坠落早己注定。
“为何抗命?”
一个缥缈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分不清是男是女。
夏晚星笑了,风声灌进她的嘴,让她的声音变得含糊:“天命若要锁我,我便碎了这天。”
话音刚落,脚踝突然被什么东西缠住了。
不是冰冷的,带着点温热的滑腻,像条绸带,却有力得惊人。
她低头,看见一条银灰色的蛇顺着脚踝往上爬,鳞片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细碎的光。
它的头停在她眼前,吐了吐分叉的信子,声音竟清晰地钻进她耳朵里:“我陪你。”
夏晚星愣住了。
那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执拗,像极了……像极了什么?
她一时想不起来,只觉得这蛇的眼睛很熟悉,金黄的瞳孔里,映着她坠落的身影。
“不必。”
她挣了挣脚踝,“我自己的路,自己走。”
蛇没松开,反而缠得更紧了些。
“我说了,陪你。”
它的鳞片擦过她的皮肤,带来一阵奇异的酥麻。
夏晚星忽然想起那个午夜,竹林里的巨蟒,那双盯着她的眼睛——和此刻蛇的眼睛,竟有着一模一样的执拗。
坠落的速度越来越快,墨色的深渊在下方张开巨口。
她看着蛇的眼睛,忽然想问它是谁,想问它为什么要跟着自己,想问那些被遗忘的画面是不是真的……但没等她开口,黑暗就彻底将她们吞没了。
“唔!”
夏晚星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冷汗顺着额角往下流。
窗外的暴雨还在继续,雨点噼里啪啦地砸在玻璃上,像有人在外面急促地敲门。
她摸了摸脚踝,那里空空如也,却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滑腻感。
手机屏幕亮着,凌晨西点零七分。
她赤着脚走到窗边,掀开纱帘一角往外看。
雨幕里的城市一片模糊,路灯的光晕在雨里散成毛茸茸的光球。
可她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就在楼下,在那片被雨水冲刷的黑暗里,静静地仰望着她的窗口。
就像那个午夜竹林里,那条巨蟒望着她的眼神。
夏晚星打了个寒噤,猛地拉上窗帘。
她背靠着冰冷的玻璃,手无意识地抚上眉心——那里没有任何异样,却仿佛有什么东西,正隔着时空,轻轻叩问着她的灵魂。
她不知道,这场始于好奇的叩问,早己拉开了十世纠缠的序幕。
而那条总在暗处凝视她的蛇,正顺着命运的轨迹,一步步向她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