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罪证

无声,罪证

分类: 现代言情
作者:又戈i
主角:林厌,宋余歌
来源:番茄小说
更新时间:2025-11-18 06:38: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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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片段

《无声,罪证》内容精彩,“又戈i”写作功底很厉害,很多故事情节充满惊喜,林厌宋余歌更是拥有超高的人气,总之这是一本很棒的作品,《无声,罪证》内容概括:雨点开始砸下来,又大又急,像被哪个暴躁的天神狠狠摔在人间。预报里那个叫“玉兔”的台风,正拖着庞大的、湿漉漉的阴影,一寸寸逼近这座钢筋水泥的丛林。空气里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带着铁锈和腐烂垃圾的腥甜,沉甸甸地压在胸腔上。傍晚的天色灰败得如同浸透了脏水的旧布,光线被不断堆积的铅云吞噬,只留下城市边缘模糊而狰狞的轮廓。滨江城中村。这片被遗忘的角落,此刻像被投入了沸水。警灯刺目的红蓝光芒在肮脏低矮的楼房墙...

小说简介
雨点开始砸下来,又大又急,像被哪个暴躁的天神狠狠摔在人间。

预报里那个叫“玉兔”的台风,正拖着庞大的、湿漉漉的阴影,一寸寸逼近这座钢筋水泥的丛林。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带着铁锈和腐烂垃圾的腥甜,沉甸甸地压在胸腔上。

傍晚的天色灰败得如同浸透了脏水的旧布,光线被不断堆积的铅云吞噬,只留下城市边缘模糊而狰狞的轮廓。

滨江城中村。

这片被遗忘的角落,此刻像被投入了沸水。

警灯刺目的红蓝光芒在肮脏低矮的楼房墙面上疯狂切割、跳跃,将原本就混乱的街景映照得如同光怪陆离的噩梦舞台。

尖锐的警笛声和鼎沸的人声搅在一起,又被更粗暴的雨声狠狠压制下去。

空气里那股浓得化不开的酸腐气味,混杂着劣质塑料烧焦的糊味、食物残渣沤烂的馊臭,还有某种更深的、更令人不安的铁锈似的腥气,顽固地钻进每一个毛孔,像无数细小的蜘蛛在皮肤上爬行。

警戒线在风雨中剧烈地抖动,发出噼啪的呻吟,勉强围住了一片堆满建筑垃圾和生活废弃物的空地。

泥水裹挟着花花绿绿的塑料袋、发霉的菜叶、不知名的污秽物肆意横流。

几个穿着雨衣的警察弓着腰,在齐脚踝深的泥泞里艰难地翻找、拍照,动作间溅起浑浊的水花。

雨水顺着他们雨衣的帽檐淌下,在他们疲惫而紧绷的脸上冲刷出冰冷的痕迹。

一辆黑色轿车在警戒线外猛地刹住,轮胎摩擦湿漉漉的地面,发出刺耳的尖叫。

车门推开,林厌跨了出来。

她的动作没有丝毫迟疑,仿佛那倾盆而下的暴雨和现场弥漫的恶臭不过是背景里微不足道的杂音。

一件剪裁精良但明显穿了很久、袖口边缘甚至磨得微微起毛的深灰色三件套西装,紧紧裹着她瘦削的身体,像一副拒人千里的铠甲。

雨水瞬间打湿了西装的肩部,布料颜色迅速加深。

她没有撑伞,也没穿警用雨衣,只是径首从车里拿出一个沉重的银色金属勘查箱。

然后,她抬起手,以一种近乎仪式般的专注,开始整理手上那副薄薄的乳胶手套。

指尖一点点、一丝不苟地向上捋,确保每一个微小的褶皱都被抚平,指根处贴合得严丝合缝,没有一丝多余的空气。

做完这一切,她又从勘查箱侧袋里掏出另一副稍厚些的丁腈手套,同样一丝不苟地套在外面。

最后,一副厚重的橡胶手套被稳稳地戴在了最外层。

三层手套。

她的手指因此显得异常粗笨,每一个动作都带着一种沉甸甸的、被隔绝的质感。

一个穿着崭新警用雨衣、身形微胖的年轻男警员小跑着迎上来,雨衣帽檐下露出一张紧张又带着点茫然的脸。

“林…林法医!

您来了!

这边,就在垃圾堆后面…”他的声音被风雨撕扯得有些变调,带着显而易见的紧张,目光在她那身格格不入的西装和三层手套上飞快地扫过。

林厌没应声,只是微微颔首,动作幅度小得几乎难以察觉。

她提着勘查箱,跟着警员走向警戒线入口。

她的脚步踩在泥水里,却奇异地没有溅起多少污点,步伐精准得如同丈量过。

入口处挤着几个看热闹的居民,湿透的衣服紧贴着身体,伸长了脖子,脸上混杂着恐惧、麻木和一种病态的亢奋。

林厌的目光像冰冷的探针,在他们脸上短暂停留了一瞬,那视线没有丝毫温度,只有一种纯粹解剖式的审视。

人群像被无形的鞭子抽了一下,下意识地向后缩了缩,嘈杂的议论声也瞬间低了下去,只剩下雨点砸在塑料雨棚上的噼啪声。

她径首穿过那道由人墙构成的缝隙,身影消失在警戒线后翻涌的泥泞和警灯混乱的光影里。

现场的味道是毒气。

腐烂有机物、排泄物、化学垃圾焚烧残留物,还有那新鲜、浓烈、甜腻得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混合着雨水蒸腾起的土腥,形成一股粘稠的、几乎有实质的瘴气,劈头盖脸地撞上来。

林厌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她走到临时用防水布搭起的简易棚子下,将勘查箱放在一块相对干燥的废弃水泥板上。

动作平稳,精确。

棚子中央,在几块被雨水冲刷得发白的破木板和一堆沾满泥浆的烂菜叶中间,蜷曲着一具残破的人体。

严格来说,那甚至不能称之为“一具”。

躯干部分被粗暴地塞在一个巨大的、印着“海鲜批发”字样的黑色塑料袋里,袋子被撑得变了形,边缘撕裂,露出里面惨白肿胀、布满青紫色尸斑的皮肤。

一条腿被扭曲地压在躯干下,另一条腿则被随意地甩在几米开外的一堆废弃家具残骸上,断口处肌肉和骨茬暴露,被雨水冲刷得发白。

一只手臂孤零零地搭在塑料袋口,手指僵硬地蜷曲着。

现场勘查的强光灯惨白地照射着,雨水顺着棚布的缝隙滴落,在尸体肿胀的皮肤上弹跳,汇成细小的溪流,冲刷着那些狰狞的伤口和污泥。

林厌的目光像手术刀,冷静地划过每一处暴露在外的尸块。

她蹲下身,动作轻巧得如同猫科动物捕食前的蓄势。

她从勘查箱里取出长柄不锈钢镊子和强光手电,没有立刻触碰尸体,而是先用手电光仔细地照射着躯干部分塑料袋的撕裂边缘、断肢的创口表面、散落残肢周围的地面痕迹。

“林法医,”那个胖胖的警员也跟了进来,站在棚子边缘,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点讨好,“宋局特意交代我,宋余歌,给您打下手,您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雨水顺着他的雨衣帽檐滴到脖子里,他缩了缩脖子,眼睛不敢首视那具残尸,只看着林厌的手。

林厌依旧没说话,只是伸出戴着三层手套的手,指向勘查箱一个特定的格子。

宋余歌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赶紧过去打开,里面是码放整齐的物证袋和标签贴纸。

他手忙脚乱地拿出几个袋子,又找出笔。

林厌的镊子尖端,小心翼翼地探向那条被甩在废弃家具上的腿的断端。

强光手电的光束死死咬住创口边缘。

被雨水浸泡得发白肿胀的肌肉组织边缘,呈现出一种不规则的、参差不齐的锯齿状。

她的镊子轻轻拨开一层被水冲得有些松散的肌肉纤维,露出下面同样被暴力切割、留下无数细小豁口和碎茬的骨面。

“创口边缘,”林厌的声音终于响起,不高,却异常清晰,带着一种金属刮擦般的冷硬质感,穿透了哗哗的雨声和远处模糊的人声,精准地钻进宋余歌的耳朵里,“呈明显锯齿状。

肌肉纤维撕裂方向不一致,骨断面上可见多次切割留下的深浅不一的划痕和碎骨渣。”

她的镊子尖在那惨白的骨茬上轻轻划过,发出细微的、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凶手,”她顿了顿,镊子停在骨面上一道格外深的刻痕上,那痕迹突兀而粗暴,“至少反复尝试、犹豫了七次以上,才最终完成这一处的分离切割。”

宋余歌拿着物证袋的手猛地一抖,袋子差点掉进泥水里。

他看着林厌镊子下那条惨白的断腿,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七次?

他脑子里不受控制地想象着那场面:黑暗,雨声,沾满鲜血的凶器一次次举起,落下,却无法利落地斩断骨头,只有一次次令人窒息的摩擦和骨裂的闷响…他猛地扭过头,干呕了一下,脸憋得通红。

林厌仿佛完全没注意到他的反应。

她的目光离开了那条断腿,转向躯干部分那个巨大的黑色塑料袋。

袋口撕裂的边缘沾满了暗红的血污和污泥。

她的镊子极其小心地探入袋口撕裂的缝隙,避开里面肿胀的皮肤,轻轻夹住一角,慢慢地将那沉重的、被雨水浸透的袋子边缘掀开更大的口子。

一股更浓烈的腐败气味混合着血腥味猛地涌出。

强光手电的光束射入袋内。

肿胀的躯干皮肤上,除了尸斑,还布满了青紫的皮下出血点,尤其在颈部位置,形成一片模糊而深色的淤痕。

她的镊子尖在淤痕附近轻轻按压、拨动,动作细微而精准。

“但真正有趣的,”她的声音再次响起,依旧是那种没有起伏的冰冷调子,却像带着钩子,瞬间攫住了宋余歌的注意力,连他胃里的翻腾都暂时被压了下去,“是这里。”

镊子尖端从颈部淤痕移开,缓缓下移,落在躯干侧腹的位置。

那里的皮肤上,除了尸斑和擦伤,赫然印着几个清晰的、深紫色的指印!

指印的形态扭曲,边缘模糊,显示出施加力量时的巨大痛苦和挣扎。

宋余歌屏住了呼吸,眼睛死死盯着那几个指印。

这…这是死者自己的指印?

在临死前,抓挠自己留下的?

林厌没有解释。

她的镊子离开了指印,继续在躯干上移动,最终,停在了被塞在躯干旁边、一条断臂的手部附近。

那只手肿胀变形,指关节扭曲着。

她的镊子极其小心地拨开几根僵硬的手指。

在食指和中指的指根处,指甲缝里,卡着几丝极其细微的、深褐色的纤维状物质。

它们与周围的污泥和血污混在一起,极难分辨。

“指缝残留物,”林厌低声道,镊子尖极其轻柔地试图将那几丝纤维挑起,“初步观察,非受害者自身衣物纤维。

质地粗糙,颜色深褐,疑似某种麻绳或粗纤维织物磨损脱落物。”

宋余歌赶紧递上一个微型的物证袋,手因为紧张而微微发抖。

林厌用镊子极其小心地将那几丝微乎其微的纤维剥离下来,放入袋中,然后示意宋余歌封好、贴上标签。

“还有,”林厌的目光离开尸体,转向躯干旁边、被一堆湿透的纸箱和烂菜叶半掩着的地面。

她的镊子指向那里,“那东西。”

宋余歌顺着她的镊子尖看去。

在泥泞和垃圾中,躺着一个不大的、长方形的东西,被雨水冲刷着,显露出模糊的轮廓。

他小心翼翼地用戴着手套的手拨开覆盖在上面的烂菜叶和碎纸片。

一个笔记本。

硬壳封面,大约A5大小。

封面是触目惊心的、被雨水和泥浆稀释晕染开的猩红色,像一大片凝固干涸的血迹。

封面上没有任何文字或图案,只有一片令人心悸的、肮脏的猩红。

宋余歌的心跳骤然加速。

他小心翼翼地用戴着手套的手指捏住本子的边缘,将它从泥水里拎了起来。

雨水冲刷着封面,红色液体混着泥水流淌下来。

他把它放进一个透明的物证袋,封好口。

林厌站起身,走到他旁边。

她的目光透过厚厚的三层手套和透明的证物袋,落在那个猩红色的本子上。

宋余歌下意识地隔着袋子翻开了第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