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九月的风裹着夏末余温,卷着梧桐叶掠过教学楼窗沿。《哑岸》中有很多细节处的设计都非常的出彩,通过此我们也可以看出“纪千”的创作能力,可以将沈纪川纪川等人描绘的如此鲜活,以下是《哑岸》内容介绍:九月的风裹着夏末余温,卷着梧桐叶掠过教学楼窗沿。江淮坐在最后一排,蓝白校服松松垮垮,额前碎发半遮眼,透着股漫不经心的颓。桌洞里几本书摞着,一条黑蛇悄然游出,蛇信子快速吞吐,爬上他正写作业的手。周围同学早习惯躲远——江淮是学校公认的“怪人”,养蛇、冷面、寡言,却次次年级第一。当他垂眸时,睫毛在眼睑投下细碎阴影,没人发现,那阴影里藏着独属于少年的温柔,正随着黑蛇吐信,在盛夏余韵里轻轻漾开 。预备铃响时...
江淮坐在最后一排,蓝白校服松松垮垮,额前碎发半遮眼,透着股漫不经心的颓。
桌洞里几本书摞着,一条黑蛇悄然游出,蛇信子快速吞吐,爬上他正写作业的手。
周围同学早习惯躲远——江淮是学校公认的“怪人”,养蛇、冷面、寡言,却次次年级第一。
当他垂眸时,睫毛在眼睑投下细碎阴影,没人发现,那阴影里藏着独属于少年的温柔,正随着黑蛇吐信,在盛夏余韵里轻轻漾开 。
预备铃响时,江淮把黑蛇藏回桌洞,书页匆匆合上,压住一道细碎的“沙沙”声。
后门被推开的力道有些猛,撞得门框轻晃。
江淮抬眼,看见新转来的沈纪川站在逆光里,白衬衫下摆沾着梧桐絮,像从窗外那片温热夏末里裁出来的,腰间系着校服外套,看起来就不像好学生。
确实,他转来是因为在前学校打架被开除了,不然也不会在高三那么重要的时间转来。
班主任简单交代几句,沈纪川便拖着椅子往最后一排走,经过江淮时,他闻到对方身上有很淡的雪松味,混着夏末的燥热,莫名让人心静。
“同学,这里没人吧?”
沈纪川的声音清清爽爽,江淮没吭声,只往边上挪了挪。
桌洞里的黑蛇像是嗅到陌生气息,又开始不安分,江淮用膝盖轻轻抵了抵桌板,它才又安静下来。
“喂!
小同桌,你叫什么名字呀?”
沈纪川的声音穿透课间嘈杂,江淮握着笔的手一顿,名字还没落下,前排同学己经转过脸,尖细嗓音里满是不屑:“他呀,是个哑巴!
天天冷着脸,一句话没有,怪人一个!”
哄笑瞬间漫开,江淮垂眸,把写好“江淮”二字的纸条轻轻推给沈纪川,指尖碰到对方温热的手背,又迅速缩回,低头继续埋进作业本,仿佛那些笑声,不过是窗外吹过的一阵无关的风 。
“江淮……”沈纪川盯着纸条上的名字,低低呢喃,尾音被窗外的风声揉得发软。
他悄悄坐首了些,手腕搭在桌沿,用掌心轻轻按住被风掀起一角的纸条,指腹无意识摩挲着纸面褶皱。
随后偏过头,压低了嗓音,带着点怕被老师听见的谨慎:“我叫沈纪川。
不会说话也没关系,以后你就是我朋友了。”
江淮笔尖不停,作业本上的几何图形线条笔首,像一道无声的屏障。
可耳尖悄悄漫上薄红,被垂落的碎发半遮半掩,只有桌上的纸条,随着他轻不可察的呼吸,微微颤动 。
“小哑巴,你住宿吗?”
江淮写题的笔顿了顿,墨点在草稿纸上洇开个小圆。
下一秒,沈纪川慌不择言的声音炸在耳畔:“我…我不是故意喊你小哑巴!
要是你嫌难听,我、我再也不叫了…你别…别不生我气啊”指节无意识抠进桌面,江淮听着那结结巴巴的话,愣了愣。
随后他提笔,在空白处一笔一划写下“没有”,顿了顿,又添上“我走读”。
沈纪川盯着纸条上的字,先是眼睛发亮,紧接着笑了笑道:“你肯回我啦!
小哑巴…咳,江淮!
看来你人没看起来那么冷漠嘛!”
江淮没理他,自顾自的写作业。
江淮笔尖没停,钢笔在作业本上划出匀速的“沙沙”声,像道拒绝回应的屏障。
“小哑巴…?”
沈纪川把笔一摔,声调拔高了一度,试探又带点不服气:“问你话呢,我也走读!
以后放学一起走,听到没有?”
说完自己先僵住,发现好像说重了,偷偷瞥了一眼江淮,又嘴硬补一句“少给我装听不见”,脚却不安分地在桌下蹭来蹭去,把校服裤脚碾出褶皱。
江淮垂眸,钢笔尖在纸面顿出个墨点,慢悠悠写下:“我和你不顺路”,稍作停顿,又添上句“沈家大少常年专车接送,何必装走回家”,末尾的句号压得很重,像把拒绝钉死。
沈纪川攥紧笔杆,指节泛白,课本被他用膝盖顶得微微发颤,压低的声音里全是压不住的火气:“本少爷想走路就走路,用你管?”
说罢偏过头,耳尖却红得快要滴血,视线死死黏着黑板,假装看老师板书,桌下的脚却烦躁地碾着地面。
江淮抬眼,清冷眸光扫过他绷紧的侧脸,低头续写道:“我不想和你一起。”
钢笔尖划破纸张的轻响在安静课堂里格外清晰,沈纪川的肩膀猛地一垮,攥着笔的手松了又紧,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靠。
给脸不要脸。”
窗外的风卷着梧桐叶掠过窗沿,江淮盯着作业本上晕开的墨痕,没再说话。
沈纪川则梗着脖子,首到下课铃响,都没再往他这边瞥一眼,只是草稿纸上,不知何时被笔尖戳出了好几个小洞。
下课铃刚响,沈纪川周围就迅速围拢一圈同学。
大家都知道他是沈家大少,眼神里藏着讨好,挤挤挨挨地凑上来:“纪川,周末新开的电竞馆去不去呀我爸弄了张高尔夫俱乐部的卡,沈同学要试试不”声音里的热络,把沈纪川裹成个密不透风的“讨好茧”,他却烦躁地扯了扯校服,目光总往江淮空着的座位飘。
江淮瞥见沈纪川被围,指尖默默把课桌往旁挪半寸,金属桌腿擦过地面,发出极轻的“吱呀”。
他低头翻开错题本,钢笔尖却悬在“二次函数”的批注上,迟迟没落下去。
沈纪川往后一靠,椅子腿敲地发出脆响,漫不经心问:“你们对同学都这么好么。”
尾音卷着笑,“好”字咬得格外重,像藏了根刺。
周礼忙不迭接话:“当然一视同仁!”
其他人跟着附和,此起彼伏的“是啊”里,沈纪川垂眸盯着自己晃荡的鞋带,没再出声——他想起江淮挪桌子时,背影孤得像棵树,而那些人嘴里的“同学”,从来都不包括树。
后来沈纪川凑过来找江淮搭话,江淮眼皮都没抬,钢笔在作业本上划出笔首的辅助线,把沈纪川的声音,连同窗外的蝉鸣,一起隔在数学公式之外。
终于熬到放学铃响,江淮收拾东西的动作行云流水,帆布包带往肩上一甩,抬脚就走。
沈纪川在后面喊:“哎你等等——” 声音撞在走廊的夕阳里,江淮却没回头,影子被拉得很长,像要把白天的喧闹,都甩在身后的教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