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胡八一的拇指磨过罗盘边缘的铜锈,指腹能摸到一道几不可查的刻痕——这是他爷爷胡国华当年用刺刀划下的,据说是“跟一位姓陈的先生换的信物”。小说叫做《鬼吹灯:奇门秘符》是胖胖小柴胡的小说。内容精选:胡八一的拇指磨过罗盘边缘的铜锈,指腹能摸到一道几不可查的刻痕——这是他爷爷胡国华当年用刺刀划下的,据说是“跟一位姓陈的先生换的信物”。此刻罗盘指针像被无形的手攥住,在“壬”位疯狂震颤,铜针与盘面摩擦出的火花带着股怪味,不是寻常的铁锈气,倒像是……烧糊的肉皮混着墨汁。“老胡,你闻见没?”王胖子举着狼眼手电往后缩了缩,光束扫过墓道两侧的辽代壁画,那些画中侍女的脸在光影里忽明忽暗,眼窝处的朱砂红像是刚从...
此刻罗盘指针像被无形的手攥住,在“壬”位疯狂震颤,铜针与盘面摩擦出的火花带着股怪味,不是寻常的铁锈气,倒像是……烧糊的肉皮混着墨汁。
“老胡,你闻见没?”
王胖子举着狼眼手电往后缩了缩,光束扫过墓道两侧的辽代壁画,那些画中侍女的脸在光影里忽明忽暗,眼窝处的朱砂红像是刚从肉里沁出来的,“这味儿邪性,比潘家园那具假古尸腥多了。”
阿古拉突然蹲下身,鼻尖几乎贴到地面。
她的睫毛上还沾着沙漠的细沙,鼻尖微动时,沙粒簌簌往下掉——这是搬山传人独有的本事,能从尸气里闻出“新鲜度”。
此刻她眉头拧成个疙瘩,喉结滚了滚才开口,声音比墓里的青砖还凉:“是‘走尸’,但尸气里裹着‘活血’的甜腥……就像刚宰的羊,血还没凝。”
话音未落,墓道深处传来“咔哒”一声轻响,像有人踩着枯骨在走。
胡八一猛地拽出工兵铲,铲刃在手电光下泛着冷光:“是‘阴兵踏桥’的机关声,但这墓里没桥——别动!”
石敢当突然扑过来按住他的脚。
这小子总穿着件洗得发白的卸岭短褂,此刻后背的狼头刺青被冷汗浸得发暗,“砖缝里的是‘腐骨浆’!”
他指尖戳向地面渗出的黑汁,那液体滴在掌心,竟“滋啦”冒起白烟,“我养父教过,这是卸岭的损招,浆水下埋着‘翻板’,一踩就会……”话没说完,胡八一脚边的青砖突然往上拱了半寸。
他反手将工兵铲插进砖缝,猛地一撬——砖面裂开的瞬间,一股黑褐色的粘稠液体喷了出来,溅在手电玻璃上,光立刻暗了一半。
砖洞里伸出的那只手,白得像泡了三天的萝卜,指节肿得能看见青黑色的血管。
指甲缝里嵌着暗红的泥,接触到空气的瞬间,泥里竟钻出细如发丝的黑虫,落地就往王胖子的军靴里钻。
“操!”
胖子抬脚就踹,却被那手死死攥住脚踝。
他低头一看,那粽子的半张脸己经从砖洞里挤出来,烂得只剩半边牙床,里面塞着半截玉簪,空眼窝里正往下滴红水——不是血,是粘稠的、带着甜腥的红汁,滴在胖子的裤腿上,布料“滋滋”冒烟,露出的皮肤瞬间起了串紫泡。
“是‘血瞳尸’!”
陈九爷的声音发颤,他慌忙从怀里摸出个油布包,打开时,半块青铜印在手电下泛出绿光,“搬山的古籍里记过,这是灌了活人血下葬的,专啃活人的眼珠子!”
老头说着就把印往粽子头上按,那印缺了个角,缺角处刻着个极小的“悔”字,“发丘印能镇邪,但这半块……”话没说完,粽子突然发出“嗬嗬”的喘声,官袍下的身体像没骨头似的往外出溜,另一只手猛地拍向陈九爷。
胡八一拽着老头往后躲,余光瞥见粽子的胸腔——那里的官袍破了个洞,露出一团跳动的东西,红得像块生肉,上面还缠着血丝。
“是‘养尸心’!”
胡八一突然想起《十六字阴阳风水秘术》里的夹页,那是他爷爷用朱砂画的草图,旁边写着“心在则尸不死,必以黑驴蹄子捣之”。
他刚要喊胖子,却见那粽子的空眼窝突然转向自己,太阳穴猛地一疼,像是被针扎——这东西竟能“盯”得人头晕,脑子里的风水诀乱成一团,连“生门”在哪都辨不清了。
“用这个!”
阿古拉突然从帆布包里掏出个陶罐,陶片刮过地面的声音刺得人耳朵疼。
她把罐子往粽子背上砸,里面的艾草混着黑狗血撒出来,遇尸气立刻燃起蓝火。
粽子被烧得首抽搐,攥着胖子的手松了松,胖子趁机抽出腿,却发现脚踝上的紫泡己经连成串,正往小腿上爬。
“得用‘纯阳血’!”
阿古拉突然抓住胡八一的手腕,她的指尖冰凉,指甲缝里还沾着草原的泥,“搬山的记载说,血瞳尸怕处子血混雄鸡血……我是……”她突然咬住嘴唇,帆布包里露出半截红绳,拴着块狼牙,“但这血……哪那么多废话!”
王胖子突然从背包里掏出个玻璃瓶,里面晃着半瓶红汤,“胖爷我早有准备!
上次在草原借宿,那老乡家的公鸡跟我犟,被我宰了放血,本来想炖鸡汤的……”他拧开瓶盖就往阿古拉手里塞,“快!
胖爷我这腿再耽误会儿,就得截肢了!”
阿古拉闭了闭眼,突然咬破指尖,血珠滴进瓶里,红汤瞬间泛起白沫。
她把瓶口往粽子断颈处倒,那粽子突然发出刺耳的尖叫,养尸心“噗”地爆了,绿烟冒出来,带着股烧头发的味。
石敢当突然捡起地上的半张黄纸,纸是用辽代麻纸做的,上面画着卸岭的狼头符,符尾的墨汁还没干透。
“是我养父的笔迹,”他的指节捏得发白,短褂下的肩膀在抖,“他故意养这东西,想让我们死在这儿。”
胡八一没接话,只是盯着粽子倒下去的地方。
那里的青砖被尸血泡透,正缓缓往下陷,露出下面的黑——黑得像泼了墨,手电照进去,光束被吞得连个影子都没有。
而那黑暗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窸窸窣窣的,像无数只虫在爬。
王胖子揉着脚踝骂骂咧咧:“他娘的,这才刚进门就遇着硬茬……老胡,你那罗盘靠谱不?
别是指错地方,把咱们引进粽子窝了!”
胡八一没应声,只是摸了摸罗盘背面的刻痕。
刚才那半截发丘印的缺角,竟跟罗盘上的刻痕严丝合缝。
他突然想起爷爷临终前说的话:“陈家欠咱们的,早晚会用印来还……但那印,沾了血就会认主,也会……”后面的话爷爷没说完,当时他以为是老人糊涂了。
但现在,掌心的罗盘越来越烫,烫得像揣了块烙铁。
墓道深处的甜腥气越来越浓,阿古拉突然捂住鼻子,脸色惨白:“不止一只……好多……”她的目光扫过壁画,那些侍女的眼窝不知何时变得更深了,朱砂红顺着砖缝往下淌,在地面汇成细小的溪流,正往众人脚边爬。
陈九爷突然将发丘印往胡八一手里塞:“快!
把你的罗盘贴上!
这印本就该跟罗盘合在一处,或许能镇住这邪祟!”
胡八一刚将罗盘背面的刻痕对准印的缺角,铜针突然“嗡”地一声立了起来,针尖首指墓道尽头。
那里的黑暗中,隐约传来铁链拖动的声响,混着某种黏腻的摩擦声,像是有什么庞然大物正在靠近。
王胖子的手电光抖了抖,照见壁画最深处的那幅画——原本画着的辽代皇帝,此刻脸竟变成了虫形,复眼密密麻麻,正随着他们的动作转动。
“他娘的……这壁画是活的!”
胖子的声音发飘,腿肚子转筋似的抖。
胡八一握紧合在一起的罗盘与发丘印,掌心的烫意顺着手臂往上窜,竟压过了太阳穴的刺痛。
他知道,这才只是开始。
那半截发丘印认了主,也必然唤醒了更深的东西——或许是爷爷没说出口的后半句话,或许是石敢当养父藏在墓底的真正阴谋。
铁链声越来越近,带着股令人作呕的腥甜。
阿古拉的帆布包突然动了动,里面的驱虫草发出干燥的脆响,像是在预警。
胡八一深吸一口气,将工兵铲横在胸前:“胖子,护好石敢当!
陈九爷,记着方位!
阿古拉……”他看向少女,目光在她攥紧的玻璃瓶上顿了顿,“准备好第二瓶。”
墓道尽头的黑暗里,终于露出一双通红的眼,像两盏挂在尸堆里的灯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