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雨水像冰冷的鞭子抽打着陈小满裸露在雨衣外的脖颈。长篇现代言情《红月谐神:异能大战修真》,男女主角陈小满陈小满身边发生的故事精彩纷呈,非常值得一读,作者“阿飞很好”所著,主要讲述的是:雨水像冰冷的鞭子抽打着陈小满裸露在雨衣外的脖颈。她缩了缩脖子,老旧电动车的车灯昏黄,勉强切开眼前厚重的雨幕,将城市街道浸泡在一片湿漉漉、光怪陆离的混沌里。车轮碾过积水,霓虹灯的倒影在浑浊的水面上被瞬间撕碎,红的、蓝的、绿的,混着油污,扭曲成一片令人眩晕的油彩。头盔里,那个平板无波的电子女声还在喋喋不休地提醒着路线和时间,每一个字都像小锤子敲在她紧绷的神经上。“……前方路口右转,预计送达时间还剩……...
她缩了缩脖子,老旧电动车的车灯昏黄,勉强切开眼前厚重的雨幕,将城市街道浸泡在一片湿漉漉、光怪陆离的混沌里。
车轮碾过积水,霓虹灯的倒影在浑浊的水面上被瞬间撕碎,红的、蓝的、绿的,混着油污,扭曲成一片令人眩晕的油彩。
头盔里,那个平板无波的电子女声还在喋喋不休地提醒着路线和时间,每一个字都像小锤子敲在她紧绷的神经上。
“……前方路口右转,预计送达时间还剩……七分钟……您即将超时……知道了知道了!”
陈小满低声咒骂了一句,雨水顺着额发流进眼睛,又涩又疼。
她用力拧了拧电门,破旧的电动车发出一阵不堪重负的呻吟,速度却没能提上去多少。
雨太大了,路上的车都开得小心翼翼,偏偏她这单的地址在城东那片迷宫般的老旧居民区深处,全是坑洼的小路。
右腿膝盖处传来一阵熟悉的、深入骨髓的隐痛,那是两年前一场工地事故留下的纪念品,钢板取出来了,可每逢阴雨天,它就固执地提醒着主人它的存在。
就在她咬着牙,准备冒险冲过一个被雨水模糊了视线的十字路口时,异变陡生。
“您有新的外卖订——”那机械女声毫无征兆地戛然而止。
不是手机没电的提示音,也不是信号中断的杂音。
是一种纯粹的、绝对的、被某种更庞大存在瞬间抹除的死寂。
紧接着,整个世界被粗暴地泼上了一桶浓稠的、不祥的红色油漆!
不是晚霞,不是霓虹。
天空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瞬间撕裂,露出后面沸腾的血浆。
那红光毫无过渡地倾泻而下,淹没了高楼,淹没了街道,淹没了陈小满头盔上的护目镜。
冰冷刺骨的雨水仿佛在这一刻也变成了温热的血水,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铁锈和臭氧混合的怪味,劈头盖脸地浇下。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瞬。
陈小满的大脑一片空白。
红灯?
绿灯?
斑马线?
超时的罚款单?
右腿的旧伤?
所有琐碎的、沉重的念头,在那压倒性的、令人灵魂颤栗的血色红光面前,被冲刷得一干二净。
只剩下一个无比清晰、近乎本能的想法,带着小人物被生活打磨出的精算烙印,顽强地浮现在意识的最表层:‘完了……这单铁定超时……二十块没了……’这个念头,成了她意识陷入黑暗前最后的锚点。
轰!!!
刺耳的金属扭曲声、玻璃爆裂声和一种沉重肉体被碾压的闷响,混杂着轮胎在湿滑路面上疯狂摩擦的尖叫,猛地灌满了她的耳朵,将她从短暂的空白中狠狠拽了回来!
巨大的冲击力从右侧袭来,像一柄攻城锤狠狠砸在她身上。
她甚至没看清撞过来的是什么,只觉得身体瞬间脱离了电动车,像一片被狂风卷起的破败树叶,在空中翻滚。
视野天旋地转,破碎的霓虹光影、倾盆的“血雨”、狰狞的金属车头……混乱地交织在一起。
砰!
她重重地摔在冰冷的、积水的柏油路上,巨大的疼痛如同海啸般瞬间席卷了全身,将她所有的感官都淹没在纯粹的、尖锐的痛苦之中。
尤其是右腿,一股无法形容的、仿佛连灵魂都要被撕裂的剧痛,从膝盖下方猛烈地爆发出来,瞬间冲垮了她所有的意识堤防。
“呃啊——!”
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叫从她喉咙里挤出,又被冰冷的雨水和喧嚣的街道噪音吞没大半。
她蜷缩在肮脏冰冷的积水里,浑身不受控制地剧烈抽搐。
雨水无情地冲刷着她的脸,混合着额头流下的温热液体,模糊了她的视线。
她本能地想要蜷缩身体,保护自己,可右腿传来的剧痛让她连这个最简单的动作都做不到。
她艰难地转动眼球,看向剧痛的来源。
视线所及,一片狼藉。
她的右小腿以一种完全违背生理结构的恐怖角度弯折着,森白的、带着血丝的骨茬刺破了廉价的工装裤和皮肉,狰狞地暴露在血红色的雨幕下。
暗红色的血正从断口处汩汩涌出,迅速在身下的积水中晕开一大片触目惊心的红晕,又被无情的雨水不断稀释、冲淡。
骨头碎裂的剧痛和皮肉被撕裂的痛楚交织在一起,像无数把烧红的钢针在她神经末梢疯狂搅动。
完了……全完了……这个念头带着冰冷的绝望,瞬间冻结了她所有的思维。
不仅仅是这单外卖,不仅仅是那二十块钱。
是工作,是生计,是好不容易才重新站稳脚跟的生活……也许,是这条命本身。
巨大的疼痛和更巨大的恐惧攫住了她,让她连呼吸都变得困难,每一次吸气都扯动着断裂的肢体,带来一阵钻心的剧痛。
就在这濒临崩溃的剧痛深渊边缘,一种截然不同的、诡异的感觉,突然在她右腿那恐怖的断口处滋生!
那不是疼痛的加剧,而是一种……难以言喻的麻痒。
起初极其微弱,如同羽毛轻搔,紧接着,这麻痒感迅速变得清晰、强烈,甚至盖过了那锥心刺骨的剧痛!
它像无数只细小的虫子,在断骨和撕裂的肌肉纤维之间疯狂地蠕动、钻探、生长!
陈小满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自己那惨不忍睹的右腿断口。
雨水冲刷着血污,视野有些模糊,但她分明看到,在那血肉模糊、白骨森森的断茬边缘,有什么东西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冒出来!
不是血,也不是肉芽。
是绿色的。
嫩生生的,带着初春雨后般鲜活生命力的……嫩芽?
这诡异的景象让她瞬间忘记了疼痛,只剩下毛骨悚然的骇然。
那些嫩芽,细如发丝,却坚韧异常,正从她断裂的骨膜边缘、撕裂的肌肉纤维缝隙里,顽强地、甚至可以说是疯狂地钻出来!
它们以惊人的速度生长、舒展、分叉,颜色也从最初的嫩黄迅速转变为饱满的翠绿。
更让她头皮发炸的是,随着这些翠绿芽叶的快速生长,一股难以形容的、极其霸道的香气,猛地爆发开来!
那是一种极其熟悉,此刻却显得无比诡异的味道——新鲜香椿芽被滚烫的热油瞬间炝炒出的浓烈异香!
霸道、鲜活,带着山野草木特有的清冽和油脂的丰腴焦香,甚至……还混杂着煎炒鸡蛋的浓郁蛋香!
这浓烈到近乎荒诞的香气,如同实质的浪潮,蛮横地驱散了周围的雨腥味、血腥味和汽车尾气的臭味,瞬间弥漫了整个十字路口!
“嘶……哈……”陈小满下意识地抽了抽鼻子,那香气钻入鼻腔,带着一种奇异的、令人精神一振的暖意,竟奇迹般地稍稍压制了断腿处那灭顶的剧痛。
但眼前这从自己伤口里“长”出香椿芽的景象,带来的只有更深的恐惧和荒谬感。
“哎哟!
造孽哦!
撞这么狠!”
一个带着浓重本地口音的大妈声音在嘈杂中响起,充满了惊惧和同情。
“腿……腿断了!
骨头都出来了!
快!
快打120啊!”
另一个尖利的女声带着哭腔喊道。
“等等……等等!
你们快看!
她那腿……那腿怎么了?”
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疑。
陈小满模糊的视线中,看到几个打着伞或穿着雨衣的模糊人影正小心翼翼地围拢过来。
他们的目光,无一例外,都死死地钉在她的右腿上,脸上混杂着惊恐、怜悯和一种见了鬼似的呆滞。
雨水顺着她的额发流下,滑过她因剧痛和恐惧而扭曲的脸颊。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那些翠绿的香椿芽还在疯狂生长,速度越来越快!
它们不再满足于从断口边缘冒出,而是开始沿着暴露在外的森白断骨攀爬、缠绕,甚至试图覆盖那狰狞的伤口!
断骨处传来的剧痛,正在被一种越来越强烈的、奇异的酥麻和暖意所替代,伴随着那霸道浓烈的香椿炒蛋的香气,形成一种令人晕眩的矛盾感受。
“天……天爷!
她腿里……长菜了?!”
一个围观者终于失声叫了出来,声音都变了调。
“还……还冒热气儿?
闻着……闻着像香椿炒蛋?”
另一个声音带着茫然和一种不合时宜的馋意。
“拍!
快拍下来!
这……这什么情况啊?
红月亮闹的?”
有人手忙脚乱地掏出了手机,镜头对准了积水中蜷缩的陈小满,对准了她那条正上演着恐怖又荒诞“生命奇迹”的断腿。
咔嚓。
咔嚓。
手机拍照的闪光灯在血红的雨幕中不断亮起,像一道道苍白的小闪电,将陈小满伤口处疯狂滋长的翠绿香椿芽和她那张因剧痛、恐惧、羞耻而扭曲的脸,一次次定格在冰冷的电子屏幕上。
血红色的月光穿透厚重的雨云,诡异地洒下,将地上的积水映照得如同血池。
在这片猩红的光晕里,陈小满躺在冰冷肮脏的街道上,右腿断口处,翠绿的嫩芽如同活物般蠕动、伸展,散发着浓烈到令人窒息的香椿炒蛋的香气。
周围是刺耳的警笛声由远及近,混杂着围观人群惊恐的议论、手机拍照的咔嚓声,还有肇事卡车司机瘫软在地的喃喃自语。
人间地狱,莫过于此。
而她,成了这场地狱中最荒诞、最醒目的展品。
冰冷的雨水顺着陈小满的脖颈灌进衣领,激得她一个哆嗦,却奇迹般地压下了些许灭顶的疼痛。
她挣扎着,用没受伤的左臂勉强撑起上半身,浑浊的积水浸透了她的后背,寒意刺骨。
视线依旧模糊,但右腿断口处那疯狂蠕动的翠绿和钻入鼻腔的浓烈香气,却像烧红的烙铁,烫得她灵魂都在颤抖。
“别……别拍了!”
她嘶哑地喊出声,声音微弱得被雨声轻易吞噬。
羞耻感像藤蔓般缠绕着心脏,比断腿的疼痛更让她窒息。
她徒劳地想用手去遮挡那暴露在外的伤口和那诡异生长的“野菜”,可手臂刚抬起,就牵动了全身的伤势,剧痛让她眼前发黑,闷哼一声又摔回积水里。
“让开!
都让开!
别围着伤者!”
一个粗犷的男声穿透嘈杂,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是交警到了。
穿着明黄色雨衣的交警挤开围观的人群,看到现场的情况,饶是见惯了事故场面,也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
地上的年轻女孩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因为失血和剧痛而呈现出青紫色,浑身湿透,在冰冷的积水中不住地颤抖。
最骇人的是她的右腿,从膝盖下方几乎完全断开,白森森的骨头茬子刺破皮肉暴露在外,鲜血正汩汩涌出,又被雨水冲刷稀释。
然而,就在那血肉模糊的断口边缘,以及暴露的骨茬上,一片片翠绿欲滴的嫩芽正以一种违背常理的速度疯狂滋长、舒展!
它们缠绕着断骨,覆盖着血肉,散发着……一股浓烈得让人无法忽视的香椿炒蛋的奇异香味!
这场景太过诡异,以至于经验丰富的交警也愣了几秒。
他蹲下身,小心翼翼地避开那诡异的绿芽,检查陈小满的情况,眉头紧锁:“坚持住!
救护车马上到!”
他抬头厉声呵斥还在拍照的人群:“都散了!
别妨碍救援!
还有你!”
他指向瘫坐在泥水里、面无人色的卡车司机,“怎么回事?!”
司机是个西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此刻浑身抖得像筛糠,语无伦次:“我……我按绿灯走的!
那……那红月亮!
刷一下!
天全红了!
我……我眼前一花……她就冲出来了……真不怪我啊警官!
是她自己……放屁!”
一个尖锐的女声打断了他,是之前那个带着哭腔的围观者,一个穿着超市围裙的大妈,“我就在路边!
明明是这姑娘正常过马路,是你这挨千刀的开得太快!
红月亮怎么了?
红月亮就能撞人了?
我看你是酒驾!”
大妈义愤填膺,指着司机的手指都在哆嗦。
“就是!
我们都看见了!
你抢黄灯!”
另一个围观者附和道。
场面一时混乱,指责声、辩解声、雨声、由远及近的救护车笛声混杂在一起。
陈小满的意识在剧痛和冰冷的双重夹击下开始模糊。
交警的询问、司机的辩解、围观者的指责,都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传来,模糊不清。
只有右腿断口处那越来越强烈的奇异感觉——剧痛在消退,被一种难以言喻的、深入骨髓的麻痒和温热所取代——清晰得可怕。
她能“感觉”到那些翠绿的芽叶在疯狂汲取着什么,也许是她的血液?
也许是别的什么?
它们像无数细小的根须,深深扎进她断裂的骨肉之中,贪婪地生长、蔓延。
那浓烈的香椿炒蛋气味,仿佛就是从她身体内部被硬生生“炒”出来的,带着一种野蛮的生命力。
“呜……呃……”她无意识地呻吟着,视线不由自主地再次投向自己那恐怖的伤腿。
眼前的景象让她瞬间忘记了呼吸,瞳孔骤然收缩!
就在她惊恐的注视下,那些缠绕在断骨上的翠绿香椿芽,仿佛受到了某种无形的指令,猛地加快了生长速度!
它们不再满足于攀附,而是开始以一种肉眼可见的、令人头皮发麻的方式,相互交织、缠绕、融合!
嗤啦——!
细微却清晰的声音从伤口处传来。
像是什么坚韧的纤维在急速摩擦、收紧。
只见那些疯狂滋长的翠绿芽叶,如同拥有了生命意志的绿色细蛇,以暴露在外的断裂股骨为中心,疯狂地互相虬结、盘绕、覆盖!
它们彼此挤压、融合,颜色在融合中迅速加深,从嫩绿变成深绿,质地也从鲜嫩变得坚韧、厚实,表面甚至隐隐透出一种类似植物纤维的粗粝光泽。
仅仅几个呼吸之间,那原本血肉模糊、白骨森森的恐怖断口,竟然被一层由不断蠕动、融合的深绿色“藤蔓”或“根须”般的东西,强行包裹、覆盖了起来!
这层覆盖物还在不断地加厚、加固,如同一个活体编织的、深绿色的粗糙“护套”或“夹板”,紧紧地箍住了断裂的肢体两端!
鲜血被彻底隔绝在内,不再涌出。
断骨被强行固定、对接!
剧烈的疼痛如同潮水般迅速退去,只剩下一种深沉的、令人不安的酸胀麻痒,在那深绿色的“护套”下汹涌。
陈小满甚至能清晰地“听到”自己骨头内部传来细微却密集的“咔咔”声,像是断裂的骨茬正在被无形的力量强行拉回、挤压、对合!
这感觉诡异得让她浑身汗毛倒竖,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我的老天爷……你们快看!
她的腿!
那……那菜叶子把伤口裹住了?!”
超市大妈第一个发现了这更加骇人的变化,指着陈小满的腿,声音都劈了叉。
“骨头……骨头好像在响?
在……在长回去?!”
拿着手机拍照的年轻人也吓傻了,手机差点掉进水里。
连蹲在旁边的交警也猛地站了起来,脸色凝重无比,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手按在了腰间的警棍上。
眼前这景象己经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范畴。
这绝不是正常的伤口愈合!
这更像是……某种超自然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寄生或变异!
“呕……”卡车司机看到那深绿色、如同活物般还在微微蠕动收缩的“植物夹板”,再也忍不住,趴在泥水里剧烈地呕吐起来。
刺耳的救护车笛声终于冲破雨幕,在路口戛然而止。
车门猛地拉开,穿着白大褂的急救人员提着担架和急救箱跳下车,飞快地冲了过来。
“伤者在哪里?
什么情况?”
为首的中年医生语速极快,目光锐利地扫过现场,当他的视线落到陈小满那被深绿色“活体夹板”包裹的右腿上时,职业性的冷静瞬间被打破,脚步猛地一顿,脸上露出了和交警如出一辙的惊骇和茫然。
“医生!
快!
她的腿断了!
但……但……”交警指着陈小满的腿,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描述这超出医学范畴的景象,“……但伤口被……被一些奇怪的植物包住了!
骨头好像在……在自动接回去?”
急救医生迅速蹲下,顾不得地上的泥水,他戴上一次性手套,动作极其小心地避开那还在微微蠕动的深绿色覆盖物,试图观察被包裹在里面的情况。
他的手指甚至不敢真正触碰到那些诡异的“植物”。
“这……这是什么?”
医生眉头拧成了疙瘩,声音带着难以置信,“从未见过……像是某种……极度活跃的植物组织?
但活性太惊人了……”他轻轻按压了一下那深绿色的“夹板”,触感坚韧,带着一种活体的温热和弹性,绝非死物。
更诡异的是,随着他的按压,一股更加浓郁的、混合着草木清冽和油脂焦香的奇异气味猛地从缝隙中散逸出来。
“呃……”陈小满因为这按压带来的酸胀感而发出一声短促的呻吟。
“你感觉怎么样?
腿还疼吗?”
医生立刻问道,目光紧紧盯着陈小满苍白的脸。
陈小满艰难地喘息着,雨水和冷汗混在一起流进眼睛,她用力眨了眨,声音嘶哑:“疼……好多了……就是……麻……痒……里面……里面好像有东西在钻……在动……”她断断续续地说着,每一个字都透着深深的恐惧和茫然。
医生和旁边的护士交换了一个极其凝重的眼神。
这情况太诡异了。
伤者失血不少,脸色苍白,但精神状态似乎并未崩溃?
腿部开放性骨折,伤口却被不明活性植物强行包裹、固定,疼痛大幅减轻,甚至声称断骨在“对接”?
“先止血带固定!
小心不要碰到那些……东西!”
医生当机立断,放弃了常规的骨折处理流程,“立即送医院!
通知院方,准备……准备特殊会诊!
这情况不对!”
他语气急促,带着前所未有的严峻。
护士迅速而专业地在陈小满大腿根上部扎上了止血带(虽然深绿覆盖物下似乎己无鲜血涌出),然后用硬质夹板极其小心地、避免首接接触地,在那深绿色的“活体夹板”外部又固定了一层,再用绷带松松捆扎。
整个过程,急救人员都带着一种面对未知传染源般的极度谨慎和紧张。
担架被抬了过来。
当陈小满被小心翼翼地转移到担架上时,她清晰地感觉到右腿断口处那深绿色的包裹物内部,传来一阵更加剧烈的、如同万蚁噬咬般的麻痒和蠕动感!
仿佛里面的“东西”被移动惊扰,更加疯狂地活动起来。
那浓烈的香椿炒蛋气味也再次爆发,弥漫在救护车狭窄的后车厢里。
“医生……我……我怎么了?”
陈小满躺在担架上,随着救护车的颠簸而晃动,冰冷的恐惧终于压过了腿部的异样感觉,她看着车顶刺眼的照明灯,声音带着哭腔和无助。
中年医生坐在旁边,眉头紧锁,目光复杂地看着她被双层夹板固定、却依旧透着诡异深绿色的右腿,沉默了几秒,才沉声道:“不清楚。
但肯定和今晚这场……这场红月有关。
坚持住,到医院做全面检查。”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最终只是疲惫地补充了一句,“你……先别碰它。”
救护车在血红色的雨幕中疾驰,警笛长鸣,划破这座被诡异笼罩的城市。
车厢内,浓烈的香椿炒蛋气味混合着消毒水的味道,形成一种令人作呕的怪诞组合。
陈小满躺在担架上,听着自己急促的心跳和车外模糊的喧嚣,右腿深处那持续不断的、令人毛骨悚然的麻痒蠕动感,像一条冰冷的毒蛇,缠绕着她的神经。
她闭上眼睛,泪水混着雨水从眼角滑落。
二十块超时罚款的念头,早己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此刻占据她整个心灵的,只有无边无际的恐惧和对自身这具正发生着恐怖异变的身体的深深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