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朱砂溪市集依山傍水,终年弥漫着一股潮湿泥土与草药混合的气味。《霞外杂俎》是网络作者“海龙寺方丈”创作的玄幻言情,这部小说中的关键人物是宁光伟张莽,详情概述:朱砂溪市集依山傍水,终年弥漫着一股潮湿泥土与草药混合的气味。沿溪而建的木楼鳞次栉比,檐下挂着各式各样的幌子,有卖符箓的,有收妖兽材料的,也有悬壶的丹馆。修士们来来往往,或行色匆匆,或三两成群,交谈声汇成一片低沉的嗡鸣。宁光伟一身青色劲装,料子是寻常的棉麻,但浆洗得笔挺,显得人很精神。他穿过熙攘的人流,腰间的储物袋随着步伐轻轻晃动,里面只装了几块下品灵石和几张空白符纸,却被他拍得叮当作响。他走进一家...
沿溪而建的木楼鳞次栉比,檐下挂着各式各样的幌子,有卖符箓的,有收妖兽材料的,也有悬壶的丹馆。
修士们来来往往,或行色匆匆,或三两成群,交谈声汇成一片低沉的嗡鸣。
宁光伟一身青色劲装,料子是寻常的棉麻,但浆洗得笔挺,显得人很精神。
他穿过熙攘的人流,腰间的储物袋随着步伐轻轻晃动,里面只装了几块下品灵石和几张空白符纸,却被他拍得叮当作响。
他走进一家名为“闻香”的茶馆。
馆子不大,几张方桌错落摆开。
临窗的一桌坐着两个人,一个须发半白的老者,正慢条斯理地擦拭着一柄短刀;另一个是女子,身段窈窕,穿着一身便于行动的短褐,露出一截白皙紧致的小腿,脚踝上系着一串小小的银铃。
她正低头拨弄着面前一盘色泽暗沉的种子,指甲修剪得干净,指腹却带着薄茧。
宁光伟径首走到他们邻桌坐下,要了一壶最便宜的粗茶。
他竖起耳朵,听着那边的谈话。
“……可惜了,‘惊蛰’那队人,就这么折在荧光林里了。”
老者将短刀归鞘,拿起茶杯,“听说连根月露菌的影子都没见着。”
女子,苏潋,将一颗种子捻起来,对着光看了看,又放下。
“荧光林里的瘴气,没有特制的‘清蕴丹’,金丹期进去都得脱层皮。
他们太急了。”
宁光伟呷了口茶,茶水苦涩,他却像是品到了什么绝世佳酿,咂了咂嘴,忽然插话进来:“清蕴丹?
那是老黄历了。
现在谁还用那个,药性霸道,对经脉损伤不小。”
老者和苏潋都抬眼看他。
宁-光伟把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放,身体前倾,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我早就跟‘惊蛰’的头儿,就那个姓张的,叫张莽的,说过这事。
我说老张啊,你不能光听丹阁那帮人的,他们懂个屁的荧光林。
那里的瘴气,每隔三年就会变异一次,今年的瘴毒,清蕴丹根本解不了。”
苏潋饶有兴致地看着他,手指停在那些种子上。
“哦?
那依阁下高见,该用什么?”
她的声线清泠,像山涧里的泉水。
“高见谈不上,一点经验之谈罢了。”
宁光伟摆摆手,身体舒展地靠在椅背上,“这事儿,还得从我那位老朋友,百草谷的谷主夫人说起。
去年她寿辰,我去贺寿,席间正好碰上丹阁的首席炼丹师,叫什么……对,柳承。
我俩就聊起这荧光林的瘴气。
柳承那家伙,非说他的清蕴丹方子是古方,万无一失。
我当时就笑了。”
他顿了顿,端起茶杯润了润喉咙,确保另外两人都聚精会神地听着。
“我说柳大师,你那方子是死的人是活的。
我前几年跟‘勘海校尉’的人一起下过南海归墟,那里的‘蜃龙瘴’比荧光林的毒烈百倍,我们靠的是什么?
不是丹药,是阵法,‘小三才避毒阵’。
我把阵图稍作修改,用在荧光林,保管人进去毫发无伤。”
老者抚着胡须,没作声。
苏潋却把那一盘种子朝宁光伟这边推了推。
“阁下见识广博,可否帮我瞧瞧,这是何物?”
盘子里是十几颗指甲盖大小的黑色种子,表面有不规则的纹路,平平无奇。
宁光伟只扫了一眼,便笑了:“这不是‘焚风沙蝎’的卵吗?
姑娘,你被人骗了。
这东西孵出来,就是个一级妖兽,除了尾针有点微毒,一无是处。
你要是想养着玩,倒也无妨,不过我劝你别费那功夫。
想当年,我在西域大漠,帮一个部落处理蝎灾,成千上万的焚风沙蝎,放把火就烧干净了。
部落酋长非要把他最漂亮的女儿嫁给我,我没要。
你说我一个修道之人,要那凡俗女子作甚。”
苏潋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发出笃笃的轻响。
她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遮住了她眼中的神色。
她身上穿着短褐,胸口随着呼吸微微起伏,衣料绷紧,勾勒出饱满的弧度。
她腰间束着一根皮带,更显得腰肢纤细。
“原来如此。”
苏潋轻声说,收回了那盘种子,一颗一颗地收进一个小布袋里。
“受教了。”
“客气。
出门在外,多个朋友多条路嘛。”
宁光伟一脸的理所当然,“我叫宁光伟。
以后在朱砂溪这片,有什么摆不平的事,报我名字,一般都好使。”
老者这时开了口:“小友看着面生,刚到朱砂溪?”
“何老头,你这说的什么话。”
宁光伟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我三年前就在这儿住过一阵子,那时候,这‘闻香’茶馆的老板还不是现在这个。
我还指点过他泡茶的手艺呢。
后来跟朋友去了北境,追杀一头叛逃的‘冰魄蛟’,这才刚回来不久。”
他指了指苏潋,“这位姑娘,我看你修为不弱,似乎是炼体的路子?
但气血有点虚浮,是不是最近炼化什么东西伤了元气?
我认识一位体修宗师,‘不动山’的石敢当,那才叫真正的体修。
他传过我一套调理气血的法门,叫‘龟息吐纳法’,你要是信得过我,我可以教你几手,不要你灵石。”
苏潋抬起头,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那笑容并未到达眼底。
“宁道友真是古道热肠。”
她站起身,窈窕的身形在略显昏暗的茶馆里像一株亭亭的白杨。
“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何老,下次再聊。”
她从宁光伟身边走过,一股淡淡的药草清香拂过他的鼻端。
宁光伟看着她的背影,特别是那随着走动而微微摇曳的腰臀,摸了摸下巴。
“现在的年轻人,戒心就是重。”
他对老者感叹道,“一片好心,人家还当是驴肝肺。
想当年我刚出道的时候……”老者只是笑了笑,端起茶壶,给宁光光面前空了的茶杯续上水。
茶叶在滚水中舒展开,一股更浓的苦涩味道弥漫开来。
宁光伟端起茶杯,一饮而尽,仿佛那是什么琼浆玉液。
他放下杯子,又开始说起他在北境如何与冰魄蛟斗智斗勇,又是如何在一个冰窟里发现了一株千年“雪玉参”,最后又是如何大方地把雪玉参分给了同行的道友,只为了一份情义。
故事讲到一半,他看到茶馆门口进来几个人,为首的是个身材魁梧的汉子,脸上有一道疤,正是他口中“惊蛰”的头儿,张莽。
张莽一行人显然刚从外面回来,风尘仆仆,人人带伤,一脸晦气。
宁光伟眼睛一亮,立刻站起身,迎了上去,热情地拍了拍张莽的肩膀:“老张!
你可算回来了!
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
我就知道你们要吃亏!
让你别去,你非不听!
快坐快坐,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莽一脸错愕地看着这个素不相识、却又无比熟络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