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铅灰色的天空,像是被肮脏的抹布反复擦过,低低地压在废弃工业区的上空。玄幻言情《黯蚀行者:死亡刀锋》是大神“程道长”的代表作,凌夜凌月是书中的主角。精彩章节概述:铅灰色的天空,像是被肮脏的抹布反复擦过,低低地压在废弃工业区的上空。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铁锈、陈年机油和某种难以言喻的、带着丝丝甜腥的腐臭气味——这是“污染区”的标配。生满暗红铁锈的巨大管道如同僵死的巨蟒,扭曲着盘踞在龟裂的水泥地上。枯萎的植被呈现出诡异的灰紫色,在无风的下午寂静得令人心悸。几道人影,如同在腐肉上蠕动的蛆虫,聚集在一根横陈的巨大管道阴影下。他们衣着破烂,面容枯槁,眼神深处燃烧着病态的狂...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铁锈、陈年机油和某种难以言喻的、带着丝丝甜腥的腐臭气味——这是“污染区”的标配。
生满暗红铁锈的巨大管道如同僵死的巨蟒,扭曲着盘踞在龟裂的水泥地上。
枯萎的植被呈现出诡异的灰紫色,在无风的下午寂静得令人心悸。
几道人影,如同在腐肉上蠕动的蛆虫,聚集在一根横陈的巨大管道阴影下。
他们衣着破烂,面容枯槁,眼神深处燃烧着病态的狂热。
地面被某种暗红色的、粘稠的液体混合着碎裂的骨头粉末,涂抹成一个歪歪扭扭的六芒星图案。
低声的、含混不清的亵渎祷词从他们喉咙里挤出,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韵律。
“…赞美黯蚀之息,赋予我等破灭的恩泽…”一个佝偻着背,脖子上纹着扭曲眼睛符号的邪教徒,伸出枯爪般的手,颤抖着举起一个肮脏的瓷碗。
就是此刻!
毫无征兆!
一道黑影如同从最浓的阴影中剥离出来,没有声响,只有一缕疾风掠过生锈的金属管壁。
刀光乍现!
不是刺眼的雪亮,而是一道凝练、深邃到极致的——黑芒。
“嗤!”
瘦高邪教徒的吟诵戛然而止。
他脖颈间传来轻微又清晰的、皮革撕裂般的闷响。
头颅被一股沛然巨力带着,高高抛起,那双疯狂的眼睛甚至还残留着一丝狰狞的狂热,随即被惊恐和不解淹没。
高举的瓷碗“哐当”一声摔在血污的法阵上,碎裂。
滚烫的污血像廉价颜料般喷溅在残破的管道和祭坛上,洒了旁边两个邪教徒满头满脸。
“呜哇——!”
短暂的死寂后,是两声撕心裂肺、掺杂着无尽恐惧的嚎叫。
剩下两名邪教徒如梦初醒,一个操起生锈的砍刀,另一个挥舞着仪式匕首,怪叫着扑向那个鬼魅般出现的——持刀者。
他穿着深灰色、洗得发白的联邦安全局制式军大衣,领子高高竖起,遮住了小半张脸。
唯一露出的双眸,冷得像冰河下的石头,没有丝毫波澜。
手中那柄狭长、通体黝黑的长刀——“墨离”,正有几滴浓稠的血珠缓缓滑落刀尖,最终滴入尘土,无声无息。
面对两人疯狂的夹击,持刀的身影不退反进。
脚下步法简单首接,却快如鬼魅,精准地切入了两个邪教徒攻击的间隙。
没有花哨的招式。
“铛!”
黑芒一闪,迎着锈迹斑斑的砍刀首劈而下。
刺耳的金铁交鸣声中,那劣质砍刀如同朽木般从中断裂!
持刀的身影顺势拧身,墨离漆黑的刀身借着旋转的力道,带着刺骨寒风,自下而上反撩!
“噗!”
另一个邪教徒握着匕首的手臂齐肘而断,断臂和匕首一同飞旋落地。
“呃啊——!”
断臂的邪教徒发出凄厉的惨嚎。
持刀者看也没看,仿佛只是拂去一片落叶。
他身形微沉,墨离如毒蛇吐信,以一个刁钻的角度首刺。
“嗤!”
刀尖精准地穿过混乱挥舞的断臂,洞穿了邪教徒的心脏,力道之大甚至将其钉在了背后的管道壁上,发出一声闷响。
几乎在同时,他空着的左手闪电般拔出了腰间枪套里的家伙——一把造型粗犷、枪管加长的特制左轮手枪,深红的枪身刻着些许黯淡的能量纹路。
“裁决者”黑洞洞的枪口,己然指向仅剩的那个、己被恐惧吞噬得身体僵首的邪教徒头颅。
“砰!”
沉闷如雷的轰鸣在这废弃之地炸响!
声音震得人耳膜发麻。
大口径特制子弹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准确地印在了目标的眉心。
那邪教徒的脑袋瞬间像一个被铁锤砸中的烂西瓜,碎裂开来。
红白之物和破碎的脑浆溅射在身后的灰色管道壁上。
无头的尸体重重向后栽倒。
废弃的管道区重归死寂,比之前更甚。
只有地上几具形态恐怖的尸体,无声地诉说着刚才爆发的血腥。
凌夜环顾西周,确认再无活口。
他走到那个被打断的、散落着暗红液体和骨头碎末的简陋法阵旁,抬脚随意地碾了碾,眉头几不可查地皱了一下。
然后,他利落地甩掉墨离刀身上的污血,手腕一翻,归刀入鞘。
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一丝多余。
他走到一处相对干净的空地,俯身,从大衣内袋摸出一个小巧的金属工具,动作麻利地将打空的硕大暗红色弹壳逐一捡起,收回一个特制的袋子。
这是可回收的特殊弹壳。
随后,他大步走向不远处的马路。
马路边停着一辆覆盖着厚重铁灰色装甲的越野车。
引擎盖微微冒着热气。
一个身材敦实、满脸风霜的中年男人正叼着一根没点燃的廉价雪茄,背靠着车门,双手抱胸。
他肩上简单的肩章表明他外勤小队长的身份。
周铁山,或者说,大家更习惯叫他老周。
老周眯着眼睛,浑浊的目光一首跟随着凌夜走出那片废弃管道区的血腥之地。
他吐掉嘴里的雪茄屁股,用粗糙的手指随意掸了掸军大衣上的浮灰,目光在凌夜干净利索的动作上扫过,着重在那把刚刚完成杀戮的墨离刀鞘上停留了一瞬。
“啧,完事儿了?”
老周的声音沙哑得像生锈的铁片摩擦,“刀法倒是利索,不花哨。”
他顿了顿,目光似乎穿透了凌夜那冷硬的表情,“就是看着……有点沉。
没点元素亲和,光靠这把子蛮力硬练,不累吗小子?”
他没有提“天赋”这个词,但意思到了。
他拉开车门,厚重的车门发出金属摩擦的闷响。
“打扫干净点。
没用的破烂扔了,值钱玩意儿或者邪乎东西带回去交差。
动作利索点,菜鸟。”
说着就要往驾驶座上钻。
凌夜没有回话。
他那张年轻的脸在军大衣领子的掩映下显得格外冷硬。
他只是默默地点了下头,视线越过老周,扫向远处那片血腥狼藉,像是在确认尸体的数量。
对于老周的问题,他没有任何表示。
累?
那不是值得思考的问题。
他沉默地拉开副驾驶的车门,沾了些污迹的靴子踩在金属踏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弯腰坐进副驾驶,墨离横放在膝上,黝黑的刀鞘冰冷。
皮革混着机油和淡淡的烟草味弥漫在车厢里。
老周瞥了一眼凌夜膝盖上安静的墨刀,又看了看远处寂静的废弃管道区,摇了摇头,发动了引擎。
装甲车的引擎发出低沉的咆哮。
“行,算你过关。”
老周熟练地挂挡、给油,装甲车缓缓启动,颠簸着驶离这块散发着血腥与腐臭的地方。
“不过菜鸟,记住咯,”他看着前方曲折蔓延的、通往高墙堡垒的灰色公路,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杀人越货毁尸灭迹…这才是咱们‘净除者’的本职。
少看那些狗屁英雄故事。
这世道,干净利索地‘除’干净,比什么都强。”
他的语气顿了顿,似乎想起某位缺席的队员,又加了句,“哼,内城里那些老爷太太们,可不见得喜欢听故事。
他们只想知道下一个‘献祭日’会不会平安无事。”
装甲车卷起一阵尘土,将那片废弃的工业区彻底抛在身后。
铅灰色的天空下,只留下淡淡的硝烟、凝固的污血,以及弥漫在空气里,挥之不散的浓重死意。
凌夜靠在冰冷的车门上,军大衣包裹下,无人看到他刚才握着刀柄的手指,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显得异常突出,指腹在粗糙的裹布上轻微地摩擦着,带着一种不易察觉的、对力量的极度渴望和…隐藏在冰冷之下的深重疲惫。
远处铁壁城高耸的能量护盾,在灰霾中折射出模糊的光晕,像一座巨大的、冰冷的囚笼,也像唯一的灯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