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向上

现代言情《琉璃向上》是作者“河间的肖然”诚意出品的一部燃情之作，林薇张曼两位主角之间虐恋情深的爱情故事值得细细品读，主要讲述的是：七月的风卷着热浪扑在“筑梦设计”总部大厦的玻璃幕墙上，折射出刺目的光。林薇站在旋转门前第三级台阶上，第三次低头检查衬衫领口——米白色的棉质布料被她攥得发皱，领口那粒廉价的塑料纽扣硌着锁骨，像颗硌人的石子。她怀里抱着的图纸袋比想象中沉。牛皮纸边缘被汗水浸得发潮，露出里面浅蓝色的绘图纸角，其中一张的右下角沾着块深褐色的印记，是上周三下午，张曼的半杯美式咖啡“不小心”泼上去的。“新人就该有新人的样子。”...

七月的风卷着热浪扑在“筑梦设计”总部大厦的玻璃幕墙上，折射出刺目的光。

林薇站在旋转门前第三级台阶上，第三次低头检查衬衫领口——米白色的棉质布料被她攥得发皱，领口那粒廉价的塑料纽扣硌着锁骨，像颗硌人的石子。

她怀里抱着的图纸袋比想象中沉。

牛皮纸边缘被汗水浸得发潮，露出里面浅蓝色的绘图纸角，其中一张的右下角沾着块深褐色的印记，是上周三下午，张曼的半杯美式咖啡“不小心”泼上去的。

“新人就该有新人的样子。”

当时张曼的指甲划过那片污渍，酒红色的甲油在白纸上划出道歪歪扭扭的线，“连自己的图纸都护不住，还想做设计？”

林薇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那处褶皱。

图纸里是她熬了七个通宵画出的星河之湾景观方案，从儿童游乐区的微地形设计到中央水景的循环系统，每个数据都精确到小数点后两位。

可现在，它们被塞进这个十五块钱买来的图纸袋里，像捆等待被丢弃的旧报纸。

旋转门无声地转着，把穿西装套裙的女人、拎公文包的男人一一送进大厦。

他们的皮鞋敲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回响，衬得林薇帆布鞋的胶底踩上去时，像只怕被发现的老鼠。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两下，是陈曦发来的消息：“稳住！

咱可是拿过全国大学生设计金奖的人，筑梦算个球！”

林薇扯了扯嘴角想笑，眼眶却先热了。

她想起一年前毕业设计展上，自己的“共生社区”模型前围满了人，导师站在她身边，拍着她的肩膀对评委说：“这孩子的图里有呼吸感，能看见风怎么吹过巷道，雨怎么落在屋檐上。”

可现在，她的“呼吸感”在张曼眼里，成了“不落地的空想”。

深吸一口气，她跟着前面穿灰色西装的男人跨进旋转门。

冷气瞬间裹住全身，吹散了额角的汗，却吹不散后颈的僵。

大堂里飘着冷调的香氛，前台小姐妆容精致的脸抬了抬，目光在她怀里的图纸袋上顿了半秒，又落回电脑屏幕。

电梯在十八楼停下，门开的瞬间就听见会议室方向传来的笑声。

林薇贴着墙根走，听见张曼的声音穿透门缝飘出来，带着惯有的娇纵：“……那方案我早就想过了，不过是觉得太基础，没拿出来罢了。”

心猛地往下沉。

林薇停在走廊尽头的消防栓旁，摸出手机调出相册——上周提交的方案初稿照片还在，其中关于“行云流水”水系动线的核心构想，和张曼此刻说的“基础方案”，连节点编号都只差了两个数字。

她深吸一口气，拉开会议室的门。

笑声戛然而止。

二十多双眼睛齐刷刷地扫过来，像探照灯落在她身上。

张曼坐在主位，正用银质小勺搅着咖啡，看见她时，眼皮都没抬一下。

“林薇？”

王磊的声音从角落传来，他面前的笔记本电脑屏幕上还亮着CAD图纸，“这边。”

林薇低着头快步走过去，把图纸袋放在桌角，尽量不让那片咖啡渍露出来。

刚拉开椅子，张曼的声音就像冰棱似的砸过来：“九点零三分。”

她捏着椅腿的手一紧：“对不起张总，路上……我不想听理由。”

张曼终于抬眼，眼线画得锋利，“星河之湾是公司今年的S级项目，每个节点都卡着工期。

你迟到的这三分钟，够施工队打下三根桩基了。”

会议室里静得能听见空调的出风声。

坐在斜对面的李姐用笔杆敲了敲笔记本，嘴角那抹笑看得林薇后颈发毛——上周就是李姐借走了她的方案初稿，说“帮新人看看有没有低级错误”。

“是，我记住了。”

林薇垂下眼，盯着自己帆布鞋上那块洗不掉的灰渍。

那是上周去星河之湾现场勘察时，踩进泥坑里沾的。

当时她蹲在烈日下量土壤含水率，汗水滴在测绳上，晕开一小片深色。

张曼没再理她，点开投影仪。

PPT首页跳出“星河之湾景观方案终稿”几个烫金大字，背景是张航拍的地块图，中央用红色箭头标出水系走向——和林薇图纸上的那道曲线，几乎重合。

“……我们的核心设计是‘行云流水’。”

张曼的声音带着志在必得的昂扬，“大家看这里，从主入口的叠水景观到湖心岛的环形步道，水流走向完全贴合场地等高线，既保证了视觉流畅性，又能……”林薇的手指在膝盖上蜷缩起来，指甲掐进肉里。

她看见张曼指向的那个“环形步道”节点，正是她反复修改了五版的方案，甚至连步道边缘那圈防腐木的间距，都和她标注的一模一样。

“……当然了，这个方案能成，离不开团队的努力。”

张曼顿了顿，目光扫过全场，最后落在林薇身上，带着点施舍般的笑意，“包括我们的新人林薇，也提交过一些……有启发性的想法。”

有人低低地笑了。

林薇的脸烧得厉害，像被按在滚烫的铁板上。

她想说那不是“启发性的想法”，是她拿着地质报告和水文资料，跑了六趟现场才算出的最优解；想说张曼泼在她图纸上的咖啡，晕开的形状正好盖住了最重要的水循环计算公式。

可话到嘴边，却被张曼接下来的话堵了回去。

“林薇，”张曼把一叠纸推到桌沿，发出哗啦的声响，“这些是上周的客户反馈记录，下午五点前整理成Excel，按‘功能诉求’‘审美倾向’‘预算敏感点’分类，每类下面至少提炼三个关键词。”

林薇抬头，看见那叠纸里夹着张皱巴巴的餐巾纸，上面甚至有半块没擦掉的番茄酱——那是客户在工地现场的快餐店里随手写的便签。

“还有，”张曼补充道，眼神里的嘲讽几乎要溢出来，“记得用公司统一的模板，别用你那套花里胡哨的学生气表格。”

会议室里又响起细碎的笑声。

林薇站起身，弯腰去捡那叠资料时，看见自己映在光滑桌面的影子——穿着洗发白的牛仔裤，抱着别人的创意被踩在脚下，像粒见不得光的尘埃。

窗外的阳光正好照在桌面上，把那片咖啡渍的影子投在她手背上，像块洗不掉的疤。

会议室的人走得差不多时，午后的阳光斜斜地切进来，在桌面上投下窗格的影子。

林薇把那叠客户反馈资料抱到自己的工位——就在会议室斜对面，一个被打印机和文件柜夹在中间的角落。

资料比想象中更混乱。

除了几张正式的意见表，剩下的全是零碎的便签：餐巾纸背面写的“儿童区要软一点”，烟盒纸上画的歪扭箭头标注“这里想种桂花树”，甚至还有张超市小票，背面被客户用口红圈出“水景别太深，怕孙子掉进去”。

最底下压着张皱巴巴的照片，是位老太太坐在工地临时搭建的板房里，举着张手绘的户型图，背后的背景里，林薇正蹲在远处测土壤湿度，背影被晒得缩成小小的一团。

她深吸一口气，从抽屉里翻出剪刀、胶水和文件夹。

先把所有便签按日期分类，再逐字逐句地录入电脑。

指甲敲在键盘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像是在跟自己较劲。

“咔哒”一声，打印机吐出张图纸，是王磊刚打印好的星河之湾地形分析图。

他拿着图纸走过来，往林薇桌上放了杯热可可：“刚在茶水间泡的，加了两包糖。”

林薇抬头，看见他眼底的同情，鼻尖一酸：“谢谢王哥。”

“张总那套别往心里去。”

王磊压低声音，用手指点了点她的电脑屏幕，“她当年也是这么过来的，抢别人的方案，踩着新人上位。”

林薇搅着热可可里的糖块，没说话。

她知道王磊是好意，但“大家都这样”这句话，像根钝针，刺得人心里发闷。

“不过你那套雨水回收的想法，我看行。”

王磊忽然说，指腹敲了敲地形分析图上的低洼处，“这里的标高比周边低了两米，雨季肯定积水。

张曼的方案只画了水景，没考虑排水，迟早要出问题。”

林薇的心猛地一跳，握着鼠标的手紧了紧：“我也是看现场的时候发现的，还测了土壤渗透率……测了多少组数据？”

王磊追问。

“三十组，早中晚各测了三天。”

王磊眼里闪过一丝赞许：“数据呢？

给我看看。”

林薇赶紧打开文件夹，调出Excel表格。

密密麻麻的数字里，她用黄色标注了渗透率低于标准值的区域，红色标出了可能形成内涝的点位。

王磊越看眉头皱得越紧，最后一拍桌子：“这才是做设计的样子！

比张曼那套PPT好看多了！”

他的声音有点大，走廊那头的张曼办公室门“吱呀”响了一声。

两人立刻闭了嘴，王磊朝她使了个眼色，拿起地形分析图快步走了。

林薇看着电脑屏幕上的数据流，心里那点被踩碎的火苗，忽然又窜起了点火星。

她重新看向那堆客户反馈，手指在“怕积水儿童区安全”这几个关键词上画了圈——这些看似零散的需求，不正好和她的雨水回收方案对上了吗？

打印机又开始工作，吐出张星河之湾的鸟瞰图，是张曼刚定稿的版本。

林薇拿过来，和自己的初稿对比：张曼把她设计的下沉式绿地改成了硬质铺装，理由是“维护成本低”；把雨水花园换成了喷泉水池，备注是“视觉效果更豪华”。

“豪华？”

林薇低声嗤笑。

她想起上周在现场遇到的那个老太太，拄着拐杖在板房门口念叨：“以前这地方是稻田，下雨的时候水慢慢渗下去，哪像现在，一浇地就流得满地都是……”原来的土地会呼吸，是张曼的设计把它的嘴堵上了。

她打开一个新的文档，标题栏写上“客户潜在需求分析”。

不再是简单的分类整理，而是把每个反馈和场地实际情况对应起来：老太太怕孙子掉进水景，那可以把水景边缘设计成缓坡，水深控制在三十厘米以内；客户想要桂花树，正好可以种在雨水花园周边，既能吸收径流里的养分，又能满足景观需求；至于“怕积水”，这简首是为她的雨水回收系统量身定做的诉求。

阳光移到键盘上，照得键帽上的指纹发亮。

林薇忽然觉得，这堆被张曼视为“垃圾”的便签，其实是打开项目核心的钥匙。

而她手里，正握着那把开锁的密码。

整理完资料时，窗外的天己经有点发暗。

林薇把分类好的Excel发给张曼，特意在备注里加了句：“客户对雨季积水的关注度较高，建议在景观设计中强化排水功能。”

发送成功的提示弹出时，张曼的消息也进来了，只有简单几个字：“知道了，明天交份PPT，汇报客户反馈。”

没有表扬，甚至没提她的建议。

林薇盯着屏幕看了几秒，忽然笑了。

她点开PPT软件，第一张幻灯片没写客户反馈，而是贴了张现场拍的照片：夕阳下的稻田，水洼里映着晚霞，远处有个老农在弯腰插秧。

她在照片下方敲了行字：“土地记得雨水的味道。”

走廊里传来张曼高跟鞋的声音，越来越近。

林薇迅速保存文档，关掉页面，拿起那杯己经凉透的热可可，喝了一大口。

甜腻的味道滑过喉咙，压下了心里那点不甘，也压下了那点越来越旺的火苗——她得把这火藏好，等风来的时候，才能烧得更旺。

加班到晚上八点，办公室的灯暗了大半。

林薇把最后一份客户反馈整理完，保存文件时，屏幕右下角弹出天气预报——明天有暴雨。

她盯着那行小字出神，指尖无意识地在桌面上画着星河之湾的地形轮廓。

如果真下暴雨，张曼设计的那个“行云流水”水系，恐怕会变成“洪水滔天”。

收拾东西时，她瞥见张曼办公室的灯还亮着。

门没关严，能看见张曼正对着电话笑，声音甜得发腻：“李总您放心，星河之湾的方案绝对没问题，保证让您的项目成为城东标杆……什么？

雨水排水？

嗨，那点小事儿，施工队随便弄弄就行……”林薇捏紧了背包带，转身走进电梯。

轿厢下降时，她看着自己映在金属壁上的影子，那个穿着发白牛仔裤、背着旧帆布包的姑娘，眼睛里还亮着点不肯熄灭的光。

走出大厦，晚风带着湿气扑在脸上。

公交站台下挤满了等车的人，林薇被挤在广告牌后面，看着玻璃上自己模糊的倒影，忽然想起大学时的毕业设计展。

那天也是个雨天，她的“共生社区”模型前撑满了伞，导师站在雨里对她说：“薇薇，做设计别怕淋雨，雨里才能看出谁的地基打得牢。”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陈曦发来的视频通话请求。

林薇走到路灯下接起，屏幕里立刻跳出陈曦放大的脸：“我的大小姐，终于下班了？

我点了你最爱的小龙虾，赶紧回来！”

“不了曦曦，”林薇看着远处驶来的公交车，“我想先去趟星河之湾。”

“现在？

都快九点了！”

陈曦的声音拔高，“那边乌漆嘛黑的，你去干嘛？”

“测夜间的土壤含水率。”

林薇的声音很轻，却带着股执拗，“白天测的是日晒后的数值，雨后和夜间的不一样。”

陈曦在那头叹了口气，语气软下来：“我陪你去。”

“不用，你等着我回去吃小龙虾就行。”

林薇笑了笑，“我很快就回来。”

挂了电话，她跳上最后一班去城东的公交。

车厢里空荡荡的，只有司机师傅偶尔透过后视镜看她一眼。

车窗外的路灯连成一串昏黄的光，像条没有尽头的隧道。

星河之湾的工地早己停工，围挡上的探照灯忽明忽暗，照得荒地上的土堆像一个个沉默的巨人。

林薇从背包里翻出荧光背心穿上，又拿出测渗仪和手电筒，深一脚浅一脚地走进工地。

泥土带着雨后的腥气，踩上去软软的。

她找到下午标记的低洼处，蹲下身把测渗仪的探针插进土里。

手电筒的光打在显示屏上，数字缓缓跳动，最后停在一个远低于标准值的位置。

“果然如此。”

她喃喃自语，从口袋里掏出笔记本记录。

笔尖划过纸面，发出沙沙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忽然，身后传来脚步声。

林薇猛地回头，手电筒的光束扫过去，看见一个穿着保安制服的老头，手里拿着根橡胶棍：“谁在那儿？”

“大爷您好，我是筑梦设计的设计师，过来测几个数据。”

林薇赶紧站起来，把工作证递过去。

老头眯着眼看了半天，又瞅了瞅她手里的仪器：“筑梦的？

白天不是来过一批人吗？

穿得光鲜亮丽的，拍了几张照片就走了。”

林薇的心沉了沉：“他们是来做宣传拍摄的。”

“宣传？”

老头嗤笑一声，用橡胶棍指了指不远处的低洼地，“去年雨季，这儿积了半米深的水，把旁边的树苗都泡死了。

你们设计的时候要是多来看看，也不至于……”他的话没说完，却像块石头砸在林薇心上。

她想起张曼PPT里那片“永不干涸的中央水景”，忽然觉得无比讽刺。

“谢谢您大爷。”

林薇把笔记本收好，“我会把您说的情况记下来的。”

老头看她不像敷衍的样子，脸色缓和了些：“小姑娘，做设计可得良心放正，这地上盖的是房子，住的是人，不是用来吹牛的PPT。”

离开工地时，雨点开始往下落。

林薇没带伞，任由冰凉的雨丝打在脸上。

公交站台的避雨棚漏着水，她站在角落，翻开笔记本——白天的三十组数据，加上夜里测的五组，还有老头说的去年积水情况，像一张网，慢慢织出真相的轮廓。

手机又响了，是王磊发来的消息：“张曼把你的客户反馈PPT发给甲方了，只字没提积水问题。”

林薇握着手机的手在发抖。

雨点砸在屏幕上，晕开一片水雾，像她模糊的视线。

回到出租屋时，己经快十一点了。

陈曦趴在沙发上睡着了，桌上的小龙虾还冒着热气。

林薇放轻脚步走过去，看见茶几上放着个相框，是她们毕业设计展的合照，照片里的自己举着“共生社区”的模型，笑得一脸灿烂。

她走到书桌前，打开电脑。

屏幕亮起来的瞬间，映出她被雨水打湿的脸。

林薇深吸一口气，调出被张曼打回的那份初稿，然后新建了一个文件夹，命名为“雨水花园补充方案”。

她开始重新绘制图纸。

不再是单纯的景观设计，而是把客户反馈里的“怕积水儿童安全老人散步”等需求，一一融入雨水回收系统：在儿童区边缘设计可渗透的塑胶地面，既能吸水又能缓冲；在老人散步道旁种上耐涝的桂花树，树根下埋着隐形渗水管；中央水景的底部做成阶梯状，雨季时能自动分流多余的雨水，汇入地下蓄水池。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打在玻璃上噼啪作响。

林薇的指尖在键盘上飞舞，CAD图纸上的线条越来越密，像一张保护网，温柔地罩住这片即将建起家园的土地。

凌晨三点，她终于画完了最后一张节点详图。

保存文件时，看见屏幕右下角的时间跳成了03:00，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天边透出一点微弱的光。

林薇站起身，走到窗边。

远处的高楼还亮着零星的灯，像深海里的航标。

她想起保安大爷的话，想起导师的话，想起自己在工地上被晒得脱皮的肩膀，忽然觉得怀里那叠被咖啡渍弄脏的图纸，好像没那么沉了。

晨光爬上书桌时，林薇把补充方案打印出来，小心翼翼地放进图纸袋。

这一次，她没有让任何污渍沾到纸面。

她知道，张曼的风暴还会再来，职场的暗礁还会遇到，但此刻她的图纸里，不仅有设计，还有雨水的重量，土地的呼吸，和那些等待着在这片土地上安家的人。

这些东西，比任何奖杯都重，也比任何打压都更有力量。

林薇拿起图纸袋，拉开门走进晨光里。

米白色的衬衫被熨得笔挺，帆布鞋的鞋边沾着新的泥土，却一步一步，走得格外稳。

（本章完）